《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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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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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做贼难,送贼赃更难,好容易把事情讲清楚,再不敢逗留,又道了声‘打扰师叔祖了’,慌慌张张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回头望向苏景:“您用那药丸…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
“晓得,万一被旁人知道了,我就说是我捡的。”苏景点头,跟着又咳嗽一声,正se道:“扶苏,你这心态不行,以后还得练。”
“谨遵师叔祖教诲。”这是熟词儿,纯粹脱口而出,说完后扶苏愣了愣,腹中啼笑皆非,脸上微笑恭敬,拜别苏景飞纵而去。
随后两天光明顶无事,苏景乐得清静,抱着金乌万象仔细研读,为即将开始的第三境修行做准备功课。但是第三天清早起来,忽然一阵阵破空声传来,宗内长老纷纷从自家星峰赶来光明顶。
苏景意外,望向和自己最相熟的红长老:“怎么了?”
红长老摇摇头:“还不清楚,是任夺传讯请大伙过来的,多半没什么好事,不过小师叔不用担心,离山自有离山的规矩,不是修为高了就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话音未落,任夺带了三个分身,还有四五个和他交好的长老落足光明顶。红长老的话尽数入耳,任夺笑声嘶哑:“师妹的话没错,离山自有离山的规矩,本领高不能只手遮天,辈分高也得照章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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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算错的话,这一章发上去,二十万字满豆子就摔出新书榜了。
比着规定ri期提早了两三天的样子,很认真的感谢你们让我再最后这周稳稳坐在榜首,真的是个惊喜。写好升邪这个故事来尽量回报大家,能做的仅此而已,我竭尽全力。
结束了新书期,但故事刚刚开始,这个世界如此凶猛,苏景的冒险也才只踏出了一步而已,还有长长久久的未来。
苏景如此,《升邪》也是如此。一年,两年,或者更长?会写得久、写得长,我要写一个丰满、圆满的故事:那场飞扬跳脱、快乐激昂、光怪陆离的冒险;那场迷人眼睛、惹人喜爱、从此留镌记忆再难忘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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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瞎了
略一见礼,任夺站直身体,对苏景道:“离山九规七十一律,其中第五十四律写得明白,凡我离山弟子出山游历,其间所得法器、宝物,归山后一律上缴门宗,由门中师长商议后,或赐回本人,或缴库收藏。”
任夺所说确有其事,其实不止离山,不论哪个门派弟子在外面找到了不起的宝贝,回山后都应该向师长报备的。
不过一般而言,这条规矩是针对低阶弟子而立。低阶弟子因为机缘或是什么特殊经历,从山外带回来好东西,可是自身修为低浅,把好东西留在手里完全发挥不出作用,将其上缴师门,从掌门到师父也不会亏待了他,收了弟子的宝贝,自然会有更合其用的法器赐下作为补偿。
任夺转目望向了掌刑长老,沉声问道:“龚师弟,我说的门规没错吧?”
龚正双眉皱起:“门规的确如此,但小师叔情形特殊,他已经是离山界内辈分最高之人,哪还有师长能再收他的法器?何况苏景是九祖亲自收入门下,他身上之物,多半来自老祖赏赐……”
不等说完,任夺就打断:“门规和辈分又有什么干系。小师叔再高也高不过九位师祖一起定下的规矩吧。”
红长老在一旁冷冷开口:“掌门师兄也和我讲过,小师叔归山之初,就向他奉上了在外所得,扶乩师姐葬身之处与天水灵jing都在其中。”
任夺摇头道:“得十物,献一物,便是过关了么?离山的门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松了。”
‘回山报备山外所得’,这本就是一条自律大过旁人监督的规矩,即便龚长老那么死板的人,对这道门规也不会太苛责,但任夺就字字落钉死咬字面不放,任谁也奈何不了他,总不能说‘九祖定下的规矩不对’或者‘我就不执行它’吧。
现在是大清早,苏景似乎还沉浸在昨夜的美梦里,目光仍带着困意,神情迷糊着,问任夺的话也着实可笑:“你这是要抢我的宝贝?”
任夺摇头:“任夺只是照章办事罢了,若师叔祖真有奇珍,弟子也绝不敢起贪念,只是暂时封库,待掌门回来再做定夺。”
苏景似乎清醒些了,伸手拍了拍身上:“我啥也没有,你们也不用吵了,都回去吧。”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耍赖过关,任夺便不会跑这一趟了,闻言一哂:“我离山弟子,每一件来自师门或转由师长赐下的法器都登录在册,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没有记载的东西便是私藏。李执事,请你念一念,小师叔的册页上都记了些什么。”
离山掌门之下,最主要的两大职位便是长老与执事,其中长老皆为上一代真传弟子,执事则是上一代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
李执事是跟着任夺一起来光明顶的,踏上半步双手一摊,摇头道:“小师叔尚未造册,全无记载。”
稍稍停顿,李执事又补充道:“若按门规计较的话,小师叔身上所有法器,都应归缴门宗。”
红长老沉了脸se,站到苏景身后:“这还真成笑话了,小师叔是陆九祖亲自引入门宗的,难不成老祖赐下什么宝物,还要专门再跑回门宗来建册做录?”
任夺没表情:“未造册之物便收缴上来,留待掌门回来处置,本座只是照章办事。若小师叔说一句:门规错了,我不用执行。本座转身就走,决不再罗嗦半句!”
红长老语气讥诮:“开口门规闭口门规,什么时候九鳞峰成了我们离山的掌刑之地了?”
任夺呵呵一笑:“离山的规矩,只要是离山弟子便要维护,和哪一堂、哪一峰有关系么?”
这时专责炼器的公冶长老插口:“至少小师叔的九十九道剑羽,是掌门所赠,这一重绝不会错。剑羽是掌门托请我为小师叔锤炼的,或是沈师兄下山匆忙忘记记册。”
公冶长老看上去颇为苍老,但身形魁伟、肤若熟铜、周身肌肉高高隆起,自有一番威风,说着他迈步走到苏景身后,继续道:“又或许,沈师兄觉得根本就不用为小师叔造册,他可想不到,自己不在门宗时居然还会有人真把鸡毛当成利剑。”
任夺全不理会公冶的最后一句,大方挥手:“既然如此,小师叔的九十九只剑羽便不用上缴,李执事,还不为小师叔录下这些法器。”
李执事答应了一声,自乾坤袖中摸出册子,站在原地就开始写录。
任夺这边死死咬住门规这一条,不论怎么辩驳都撼不动他的道理,苏景还是那副样子,没别的话,就那一句:“我啥也没有……”
任夺笑了笑:“有或没有,申屠长老会助您澄清。”说话间,一个又矮又瘦、两眼昏花的老头子从任夺身后踱步而出:“弟子申屠灵灵,拜见苏师叔。”
申屠灵灵,离山司宝长老,门宗宝库就是由他看管着,此人一辈子和宝物打交道,那份贪婪气质倒是和赤目真人有几分相似。
申屠灵灵左手揽这个小西瓜似的圆石,右手那这块丝帕不停的擦拭着圆石,口中继续道:“此石天生神奇,后来又经前辈高人炼化成宝,名曰‘上尸神目’。”
苏景吓了一跳,不知这石头和赤目有什么关联。
其实两者殊无联系,这块石头有‘照宝’之能,无论是藏于乾坤囊中、或是被符咒法术封闭气息的宝物,都逃不过它的映照与洞察,这和上尸神能辨宝的本事差不多,所以有了个‘上尸神目’的称呼。
“小师叔身上带了什么宝贝,由此石一辨即知,”任夺语气轻松:“申屠长老,这就请施法吧。”
申屠应了一声,收起丝帕单手在圆石一摸,石头的质地陡然变得清透,仿佛铜镜般闪亮,光可鉴人,申屠就拿着这面‘镜子’,缓缓照向了苏景。
苏景对此挺好奇的,站着不动,就由它照过来。
石镜才一对准苏景,立刻就氤氲起一层黑雾,但清透不变,仿佛黑se水晶。申屠则低低地欢呼了一声:“白为下品、红为中品、紫为上品、黑为极品,小师叔身上有极品天宝。”
说完,申屠就屏住了呼吸,石镜变se后,很快便会将宝物的影形缓缓现于镜面中,申屠屏息以待,等着仔细看看苏景身上到底有啥奇妙宝物。
石镜越来越黑,镜上的光芒则却越来越盛。肉眼可见石镜中玄光流转,缓缓凝结成形,就算它堪堪将苏景身带的宝物映出轮廓、但尚未清晰显现之际……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脆响。石镜居然碎裂了。
申屠灵灵啊呀一声怪叫,在场众人也皆尽目瞪口呆。来光明顶的,除了苏景个个都是高手,任谁能看得清楚明白,不是有人作祟捣乱击碎石镜,而是这块石头好端端的突然自己爆裂损毁了。
任何事物都有个承受的极限,‘上尸神目’虽是宝贝也不例外,它刚刚准备照的是什么?是无捻青灯、是大圣点将玦、是飞鱼鬼袍、是天水灵jing、是斗魁冥明尊!
尤其前两样,来自摩天宝刹、连陆崖九也不知其具体来历、无法掌握的至尊之宝,这种级别的东西,又岂是一块宝石能够窥探的。
苏景的确有对策,但石头居然碎了,这可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上尸神目…瞎了?”
红长老笑容甜美,搭腔:“瞎了。”
申屠灵灵心疼得脸上皱纹都在抽搐:“真瞎了!”
苏景忽然笑出了声音:“我怎么想起儿时和伙伴玩耍,有句开玩笑的话,叫做:晃瞎你的狗眼……申屠长老莫怪,只是幼时记趣,绝无诋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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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夕,豆子祝所有的兄弟姐妹新chun快乐^_^
不敢吹牛,明天这时候我肯定不会码字,不过今天现在还在低头写着,我想说的是嘿嘿,啥意思你们知道哈。
兄弟姐妹,新chun快乐!

第七十二章 名声在外
在场之人见识没有差劲的,谁都明白‘上尸神目’会爆碎的原因,诧异之余心中也不免多出一份骇然:苏景的身上到底藏了什么惊人的宝物?
任夺继续揪住原题不放:“上尸神目碎裂,足以见师叔身上,有些应该上缴门宗的东西。”
苏景能搭理他这个?数不清第几次双手一拍长袍:“我什么都没有。”
任夺摇头、面se微沉:“神目都已碎裂,师叔竟还说身无长物,实在有些可笑了。”
苏景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带了点犹豫:“我身上真没宝贝。以我自己揣摩,或者我自己就是一件万年难见天材地宝,耀瞎了‘上尸神目’的是我这幅清奇根骨?”
任夺看了苏景片刻,声音低沉了下来:“小师叔如此坚持,当真让弟子为难了。”
苏景瞪大了眼睛:“你这么说,难不成还敢搜身不成?”
任夺目光平静:“门规是为大义,得罪之处还请师叔体谅。”
“任夺,你放肆了!”红长老翻脸了,踏上一步把苏景挡在身后,公冶长老犹豫了下,也随之迈步,与红长老并肩而立。
其他诸多长老都皱眉不语,显然谁都不想得罪。
只有掌刑长老再森森开口:“任夺,你若对前辈不敬,自有门规惩处!”
任夺一哂:“待师叔上缴法器之后,我自会去律水峰刑堂领罪!”言罢,缓缓迈步上前,他一动,三个分身皆动,十一境大成的气势煌煌扑面,又岂是大山倾覆能够比拟的!
虽然地位相同,但红长老比起任夺相差得太远了,当对方气势绽放,她几乎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公冶长老也不好受,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苏景的声音:“红、公冶两位长老请让一步。”
说着,苏景伸出双手,把红长老和公冶长老向左右一分,自己迈步上前。
任夺脚步不停,微笑着回答苏景:“待弟子执律过后,自会向师叔行礼、拜领冒犯之……”话到半截戛然而止,任夺也止步不前,脸上满满的惊讶,望着苏景目瞪口呆。
片刻后,咕咚一声,任夺跪了。
苏景还是苏景,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迷糊着,笑着,唯一一点不同仅在于:刚才他摸出了一块玉、好像凡间小娃娃的长命锁似的玉牌,挂在了脖子上。
玉牌上顶头两个两字:如见。
‘如见’之下,是九个人的篆刻名章。
不止任夺,所有人都跪了。
人人都知道离山有过这样一块牌子,人人也都清楚这块牌子才一打造完毕就被八祖拿走从此消失,但谁都没想到它居然在苏景身上。
见牌如见九位祖师,离山弟子谁敢不跪,又有哪个敢在对苏景无礼。
红长老也跪,不过她跪得心甘情愿、跪得眉花眼笑。
大礼参拜过后,任夺脸se发青,苏景有‘如见’护身,想要从他身上讨好处的想法干脆就是做梦,最恨的是苏景有了这块牌子,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无从谈起,可他偏偏不提半字、直到最后才把它亮出来。
再没什么可废话的余地了,任夺施法飞离光明顶。
正主走了,此间事了,其他长老也陆续离去,苏景望向红长老:“这个任夺,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
红长老似笑非笑:“那你看他顺眼不?”
苏景当然摇头,红长老的笑靥也随之绽开:“那不就得了。”
苏景也笑了:“有道理,反正我没吃亏。”
红长老也不多待:“弟子还有事,这便告退了。待会剑尖儿剑穗儿会送些应用杂物来光明顶,这两个丫头都是大嘴巴,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听过就是了,莫和她俩计较。”
……
红长老走过不到半个时辰,剑尖儿剑穗儿手拉着手来了。
见面后不用苏景发问,剑穗儿就先笑道:“刚刚听说师叔祖再显神奇,又让任长老跪了一回。”
剑尖儿随即说道:“我听说,当年陆老祖在时对其他弟子都还不错,唯独对任师伯极为严苛,从未有过丁点的好脸se。”
剑穗儿接口:“自从被列入门墙,任师伯动辄得咎,数不清被陆老祖责罚过多少次,据说还有一回,他险险就被老祖废去修为逐出门宗。照我看,任师伯心中怕是要恨死老祖了,如今恨屋及乌,他少不了要刁难师叔祖。”
妹妹的言辞对长辈不敬,做姐姐的有些心慌,扯了扯剑穗儿的衣袖提醒道:“不可胡乱评说长辈。”
光明顶上没有别的人,苏景更是‘我亲手给他洗过澡’的亲近人物,剑穗儿无所顾忌,非但没有收声,反而更激动了些,撇嘴道:“是有人心胸狭窄,又非我凭空捏造,为何不能说。其实何止刁难师叔祖,他可是连掌门都不放在眼中的。据说当年真传之首为扶乩师伯、任夺次之、沈真人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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