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兽 2 战火纷飞的爱情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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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 2 战火纷飞的爱情传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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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医生还在厅里等着呢……」 
「恩……管家,给医生把红包包上,然后吩咐下面开始准备少爷的庆生宴。」 
管家应了一句,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吩咐厨房,夫人的菜单要大补的,不管花多少钱,只要是夫人想吃的,都得弄来。」 
「是,老爷。」管家边应着边用袖管掩了口笑着想:从三年前开始就这么吩咐厨房了,现在就差从天上给夫人摘月亮煲汤了。 
疲惫地靠在床头,正小口的喝着佣人一勺勺喂到嘴里的红糖姜水,已经变回人身的莫一凡抬头看到唐祁年抱了儿子推门进来。 
「哎呀,老爷……屋里血气还没清,您进来不好,会煞到的。」 
仆人见唐祁年进门,忙起身拦他。 
「不碍的,我自己儿子的血气,怕什么。」 
唐祁年坐到床边刚刚仆人坐着的位置,把孩子交到莫一凡的怀里,自己则端起了糖水。回头看了一眼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瞪大了眼的仆人,唐祁年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你下去吧,把门带好,夫人怕风。」 
「是,老爷。」仆人下去的时候还在惊讶——老爷自己端汤倒水的伺候人,真是前所未闻。 
回头看着莫一凡低头望着孩子的幸福表情,唐祁年从心口涌上了一股热意: 
「一凡,来,再喝点。真是辛苦你了,大夫说孩子有八斤多重呢,真是个大胖小子。」 
喝了一口唐祁年亲自舀到嘴边的糖水,莫一凡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每天都吃一大堆东西,不用说孩子了,我都长了好多肉呢。」 
「胖点好,福气啊。」 
「才不要呢……」说着,他又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不过下一个瞬间,他眼前的小家伙已经变成了小小的维克多——他也曾这样小小的缩成一团,被自己和卡尔斯护在怀里,皱皱的小脸上还挂着初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泪水。 
——维克多,你现在和你父亲还好么?妈妈……对不起你们…… 
看到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唐祁年不觉心头微微刺痛。非常清楚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唐祁年却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将糖水放到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一凡,你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将来儿子的教导你也要有份,不能再随便耍小孩子的脾气。」 
「我知道,我会的。」 
被对方一句话叫醒,莫一凡更低了低头,将表情隐藏住。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对方命令样的语气,也学会了克制自己日渐泛滥的思念。 
「想要什么礼物么?你为了龙儿辛苦了这三年,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报答你。」 
早在孩子出生之前,唐祁年就请算命先生为孩子测过字,大名唐启龙,小名就取最后一个字叫龙儿。 
「哪个做母亲的不辛苦……」 
淡淡地笑里挂上一丝忧郁,莫一凡突然闪了闪眸子: 
「祁年,能不能在院子里帮我种几颗橄榄树?」 
「当然,只要是你的期望。」 
从此,唐家的庭院里多了一大排橄榄树,可惜据说是因为气候原因,在以后的多少年里,都没有结过一颗橄榄。 
第五章 
一九四一年西洋历新年前夕,日军攻占香港,英籍港督杨慕琦被囚禁,香港沦陷,被迫开始了长达三年零八个月的日据时代。 
因为经济和政治的双重崩溃,整个香港顿时陷入一片战时恐怖之中。 
作为香港商会的领头人物,为了方便地指使商会成员为日军提供物资,以及由商会的成员出钱为日军建设兵工厂,唐祁年多次受到了日军驻港督察矶谷廉介的「召见」。每次唐祁年被叫走之后,莫一凡都会抱着才一岁大点的启龙,站在位于半山的唐家本宅的阳台上,急切的盼望着丈夫的归来。 
香港被占领的这几个月以来,日军每天都在进行着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深知日军的狠毒,以至于每次唐祁年出门的时候,他都会担心丈夫遭到日军的毒手。 
事实也证明,唐祁年确实在日本人那里吃了不少苦头。总是带着红肿的面颊或是眼角的淤青回来,最可怕的一次是胳膊上被日本兵的刺刀上穿了一个血窟窿。 
「没关系,我曾经和日本黑龙会有过来往,日本人是要买我几分面子的,他们不能杀我。」 
处理好伤口之后,唐祁年安慰着已经泪眼婆娑的莫一凡,同时把儿子抱进怀里亲了又亲: 
「放心,日本人占不了多久的,挺一挺,过去就好了。物资可以提供给日本人,钱可以交给日本人,但我之所以如此顽强反抗也不肯接受日军建设兵工厂的要求,是因为,一旦成为日军的生产商,而日后如果国民政府或者英国人打回来,我也同样要沦为战犯。不但我会被军事法庭裁决,还会连累你和龙儿。」 
莫一凡点点头——为了家族的存亡,他们必须要和日本人抗争到底。 
为了让莫一凡的父亲和嫂子还有侄儿从九龙城寨——那个全香港最不安全的三不管地带——逃去撤退往英国的轮船上,唐祁年花了大钱贿赂了日本的军官。现如今又听说日本人把在广州被俘的哥哥特意抽来关押在香港的监狱,莫一凡在担心哥哥的安危之余,更是担心对方会以自己兄长的性命来要挟唐祁年。 
他的担心很快就被印证,日本人的行径几乎让他当场昏了过去——有一个日本宪兵送来了他哥哥的一截手指,那沾着血的无名指上,还戴着莫一凡亲手为兄嫂设计的结婚戒指。所以隔天的一大早,唐祁年在没有受到任何召见的情况下,急急奔去了日军总督俯。 
而莫一凡的哥哥也托人从监狱里带出口信,说想要见一见弟弟。获得唐祁年的同意后,莫一凡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日军关押犯人的监狱。贿赂了看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见到被囚禁了数月的兄长,抚摸着那被截断了一截的手指,莫一凡几乎失声痛哭。 
「小傻瓜,哭什么,哥哥早就不疼了。」 
尽管身为雄兽,可继承自母亲的容貌,清秀中带着和莫一凡有几分相似的美丽。数月的牢狱生活摧残了他身为军人的强健体魄,而脸上和身上的伤痕,也告知了莫一凡,看守他的日军曾经对他做出了如禽兽般的恶行。 
「哥……对不起……」 
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莫一凡抱住兄长的肩膀,哭得肝肠寸断。 
「别哭了,一凡……哥哥是军人,受的了……」拍着弟弟的肩膀,莫凌风仿若置身事外地安慰弟弟:「当年你为了救家里,不也甘愿委身于唐祁年么?哥哥这点伤不算什么。」 
莫一凡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哭泣的间歇溢出:「那不一样……他爱我……疼我……对我好……可日本人……你看他们把你伤成什么样了?!」 
继续轻拍弟弟的背,莫凌风释然道:「爸爸和你嫂子还有你侄子他们都安全了吧?这也要谢谢唐祁年呢,他已经救了咱们家两次……」 
「祁年正在想办法把你也救出去,你再忍一忍,哥……」 
「一凡,以前我曾经认为唐祁年不过是一个披着伪善外衣的恶棍,经历了战争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他和他的帮派成员不论杀人也好,越货也罢,那都是一种生存的手段……当然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是真心对你好……哥知道你在法国有过一段感情,可只有爱情也抵抗不了日本人和德国人的飞机大炮,责任和能力是成正比的,你明白么?」 
「哥……?」 
擦去弟弟的眼泪,莫凌风的话里透露出隐藏不住的忧伤:「我很清楚现在日本人正在拿我要挟他,要挟他带头以商会的力量为日军生产军火。他虽然是个黑道中人,会杀人不眨眼,可是他不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但是,为了你,为了不让你伤心,我不知道他会牺牲到什么地步……」 
「哥……哥你不要做傻事!」莫一凡突然意识到兄长语气里的决绝,顿时浑身筛糠般的抖了起来,「祁年会救你出去的,他会把你救出去的!」 
「……」 
再次摸了摸弟弟的脸,莫凌风那永别般的眼神让莫一凡突然心惊肉跳,死死的拽住他不肯撒手:「哥!不要放弃!祁年会救你出去的!他会的!」 
「一凡,这是个乱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也有。你已经为家里牺牲的太多了,现在也该轮到哥哥我替你做点什么。」 
将弟弟推开,他突然向着前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凡,替我向唐祁年说一声谢谢。」 
「哥……哥!」莫一凡被推到了铁门外面,眼睁睁的看着日本宪兵把他和兄长隔绝在铁门的两侧。跟随他一同前来的管家赶忙拽住他:「夫人,走了,快走了!日本人杀人不眨眼的,家里还有启龙少爷在等您呢……」 
「磅!」 
一声枪响,以出色的格斗技巧而闻名国军第五十八军团的莫凌风,趁日本兵锁门的时候抢夺走了他的手枪,紧接着冲着日本兵的脑袋就是一枪,直接将对方爆头。 
「哥!!!」 
莫一凡惊叫一声,用尽全力推开了管家,扑到铁门前焦急的想要打开锁。可莫凌风抢枪的时机却恰好在对方刚把门锁上收回钥匙的一剎那,此时正好将莫一凡阻隔在铁门外面。 
「一凡,父亲和你的嫂嫂侄儿,就拜托你了……」 
含着泪水,依旧保持军人之姿的举起枪,莫凌风缓缓扣动了扳机。 
「哥——————————————————————————!」 
莫凌风在会客时杀死了看守自己的日本宪兵,又畏罪自杀,一命抵一命,日本总督虽然怒气冲天,但也没有办法。为了不再进一步激怒唐祁年,日军只得将此事草草结案。 
接到消息赶回家里,看着卧室里几近失神地妻子,唐祁年愤怒的一掌将桌子上摆放着的瓷瓶挥到地上。手臂上被刺伤的伤口依旧抽痛,唐祁年似乎又恢复了当年和码头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杀虐之气: 
「这群表子养的小日本鬼子,老子他妈的要你们不得好死!」 
此后的数天里,日军数名高级军官在出行时被阻击,还有的军官被人入室暗杀。短短半个月,日军的高级将领便死了三十几人,一时间日本驻港军部也变得人心惶惶。凶手几乎抓不到,就算被抓到也都已经吞毒自尽,根本问不出半点线索。 
为了调查日军将领被杀的事情,唐祁年又被数次「召唤」到了日本总督府去问话,而且一次回来比一次带的伤更重。甚至有一次,他被人用刺刀在腹部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几乎连肠子都要流了出来。 
尽管仍然沉浸在丧兄之痛里,但每次见到丈夫身上的伤,莫一凡都咬紧牙关,用自己求爷爷告奶奶换回来的医疗药品帮他包扎。同时,身为全港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还要为了求得一丝家里的安宁,为他们设计可以带回日本炫耀的珠宝首饰,满足日本人对奢侈品的贪婪欲望。当年他为唐氏设计的那套「新娘」,早就在香港沦陷的第一个月里,被冲进店里的日本人抢夺得一干二凈。 
日本军官有一个叫堂本幸宏的大佐非常喜欢莫一凡的设计,每隔一两月就要拿出一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血洗而来的珠宝,要求他设计相应的首饰。 
而从堂本幸宏那里拿过来的戒面、挂坠以及其它抢掠而来的珠宝上,往往还沾有血迹。每次一打开包裹,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总是让莫一凡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去。甚至有一次,一个漂亮的祖母绿耳坠因为被主人戴的时间长了,后面的金针已经和耳朵长在了一起,日本人就将它和耳朵一起切下来,惹得到堂本宏幸办公室里去取珠宝的莫一凡当场就吐了出来,而在场的日本兵还在旁边笑成一团,仿佛是故意要看他出丑。 
唐祁年回到家里看妻子在房间里哭成一团,问了半天才从同去的老管家嘴里知道事实,气得几乎当场拿枪要杀到将军府去。但一想到时局太动荡,为了一家人能安生地熬过这几年,唐祁年还是只得生生咽下一口气。 
可当着日本人的面清点那些珠宝是日本人提出的要求,所以莫一凡还是要忍受这样的虐待。带着随时可能会在打开的包裹里看见人体的断肢的心理压力,几次三番下来,莫一凡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瘦脱了形。 
到后来,唐祁年不得不亲自到将军府陪着莫一凡去提货,尽量不让他看见里面的东西,回来之后把里面的东西用清水浸泡几日,再将它们交给莫一凡。可即便是这样,一想到它们可能是多么残忍的被从主人身上切割下来,莫一凡还是忍不住胸口翻腾的恶心,吐得昏天黑地。 
看着日渐憔悴的妻子,唐祁年的胸口的刺痛根本无法断绝,几次和日本人会谈的时候都恨不得抽枪出来把他们干掉。于是他又说服了几个商会老板,暗中增加了提供物资的分量给那些奋勇的抗日英雄。 
显然日本人非常清楚他在私底下所做的事情,但苦于没有证据,日本人也不能把他和他的家里人怎么样。知道日本人一直在伺机揪自己的小辫子,唐祁年也更加谨小慎微的和妻子一起「伺候」着日本人,可百密一疏,再怎么小心还是出了岔子。 
事情的起因是莫一凡去拿珠宝时,又一次见到了血腥的场面而发起了烧,导致没能及时把成品计交上。好死不死,那套东西是堂本幸宏的三姨太为了在日本军国年会酒席上显摆用的,结果全套设计被延误没能赶上酒席,让该姨太很没有面子,就撒起泼来叫堂本幸宏以军法处置莫一凡。而日本军部也认为这正是一个可以为难唐祁年的好机会,便立刻派了五十人的宪兵队到唐府拿人。 
此时的莫一凡刚刚被医生确认又怀了孩子,唐祁年听到风声说日本人要抓他,立刻把帮里的兄弟召集起来,护在唐家主宅门口,和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隔着大街摆起阵仗。 
僵持了有一个来小时,可两边的人都不敢有任何举措,就怕一个闪失,便会血染半山。 
「夫人,老爷特意叮嘱,叫您不要露面!」 
刚盯着保姆哄唐启龙入睡,管家出了少爷房间就看见莫一凡从房间里出来,撑着墙一步一挪地冲大门走过去,忙拦住他。 
莫一凡摇了摇头,因为怀孕不能轻易吃药而高烧难退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不……他们是来找我的,不能让祁年一个人和他们硬碰硬。」 
「老爷能应付的来的,您快回房间里休息。」 
「他怎么应付啊?那些日本兵拿着枪呢!他们巴不得祁年死!」莫一凡焦急起来,挥开管家想要搀扶自己的手。 
「夫人!」 
管家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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