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前方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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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前方有诈-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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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撑住雪地,后退着,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要过来,不要……”
  燕王袖中的拳头攥紧,指节泛白,“梦菲,对不起……”没有救下她娘,是他的错;误杀了她娘,也是他的错。此时的他只觉得无助,他不知
  道要怎么和她解释?而且她听的进去吗?
  “十三年了……十三年的第一次见面,我娘亲就死在了你的手上,啊啊啊”,她受伤地吼着:“为什么我刚才不杀了你,雁痕天,我恨你,我
  恨你,我恨你!”
  他一个劲地摇着头,不要……不要恨他……
  梦菲双手切入积雪中,冰冷的感觉传到心上——透心凉。
  她恨自己救不了娘亲,她恨自己相信这个男人,他竟杀了她的娘亲,哈哈哈,这太好笑了,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青丝迎风狂乱地飞舞着,那
  张白色的容颜显得沧桑,“我要杀了你!”
  燕王眼瞳一缩,他滚了滚喉结,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知道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心灼痛着,火烧一样!
  梦菲朝着燕王走过去,却被银冥拦住:“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心,主上为了救你,一路上披星戴月,他心急地赶来,却中了敌人的埋伏,他一心
  都在挂念着你,而且刚才你没看到吗,他是误杀你娘的!”他义愤填膺地说道,眸中闪烁着愤恨的光芒!
  梦菲冷眼看着他,“他杀我娘亲是事实。”是的,她只认清这一事实,她不懂,相爱的人,为何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仇人,他是她的杀母仇人!
  !!
  银冥眯了眯眼睛:“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帮主上杀掉你!”
  “银冥!”燕王怒吼的同时,银冥的长剑刺向了梦菲——
  梦菲往后倒退着,悬崖上寒风呼啸,擦颊而过,刮得脸生疼生疼的。
  燕王一掌打伤了银冥,银冥倒下,然后他看到了站在悬崖边缘上的她,白衣飘飘……如一抹孤独的幽魂一样……
  心,沉入了谷底,他皱眉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我就站在这里,你来啊,来啊!”他撕开自己的衣服,“来啊,朝这里刺下去!”
  梦菲自嘲地勾起嘴角:“你是什么人,我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你,我一过去,你就会将我抓住,从此将我软禁,将我强留在你的身边,呵,呵呵
  ……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吗?”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了解这么多!”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你给我过来,过来!”
  梦菲呵呵呵笑着:“我杀不了你,同样的你也阻止不了我死……”她一个转身,就这样跳入了悬崖!
  “不——不——不——!!!”
  燕王如一头负伤的野兽,奔过去的同时,他抓住了她衣服的一角……
  她就这样,从掌心,溜走……
  而他,就这样,失去了她……
  “梦菲!!!”
  震天撼地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他趴在悬崖上,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变小,直到被白雾模糊,被万丈深渊吞噬!
  “啊——”
  悲痛的嘶吼,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散。
  漫天大雪,迎风飞舞。
  他的一身都是白雪,伫立在望月崖上,身影孤独而又寂寞。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对暗门的弟子,如此说道!
  陡峭的地势,花了二日时间才下到崖底……
  风雪飘摇,搜寻是极困难的。
  然而他却不肯放过一草一木,第七日搜寻的时候,他们发现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身上血肉模糊,好像被食肉动物吃过,才变成那副样子的,那
  具尸体旁边,还有染血的白色衣服……
  “主上,这个……”
  一名暗门的弟子,看着燕王的脸色渐渐地泛白。
  燕王死死地盯着那一具尸体,他嘴角抽搐了几下:“不会是她,不会!”
  “主上,我们发现一块玉佩!”
  玉佩,玉佩?玉佩?哈哈,怎么会有玉佩的?不是她的,一定不是她的,不是,不是!
  燕王颤着手接过那一块龙凤呈祥的玉佩,许久,气血翻腾,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向那一句具尸骨!
  “主上!”惊呼,此起彼伏。
  燕王半跪在地,血渍沿着嘴角流下。。。。。。
  他爬到那具尸骨面前,手摸上血肉模糊的尸体,然后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上面。
  ……
  ……
  ……
  晋元皇已于正月月二十五驾崩,晋朝大皇子杨晋宇登基为皇,国号不变。
  *****
  燕王府,二月初八
  燕王坐在书桌前,听着当朝丞相的谏言。
  “王爷,皇帝他现在夜夜笙歌,不理朝事,不仅如此,他还增加国税,民怨四起……此时,若是……”
  燕王抬手,打断他的话语,喃喃地道:“夏丞相以为本王有能力坐拥天下吗?”
  “王爷默默筹备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今天吗?”夏丞相皱眉,实在不理解燕王的举措,当时他们朝中官员拥护他的时候,他是何等的雄心
  壮志啊,如今……他不禁摇了摇头,听说王妃死后,王爷就一直失魂落魄的,现在精神如此萎靡不振,那王妃果真是祸水呐,幸而死了,不然
  ……
  燕王望着窗外,眼神迷茫,“此事,先搁置吧,本王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毕竟本王没有拿到林骁手上的兵权。”
  “只要威逼皇上,让他出面召林骁回来,交上兵权……”夏丞相的话还没说话,再次被燕王打断,“夏丞相,本王累了!”
  无奈,夏丞相只得告退!
  燕王拿出那一块玉佩,怔怔地凝视着,他仍不相信那一具尸体是她,可是这块她贴身不离的玉佩……
  心中一痛,不由得握紧了玉佩!
  婉儿说,人死不能复生!
  他却说:“她没有死,她一直活着。”一直活在他的心上!
  “你能看到她吗?能触摸到她吗?王爷,你已经抓不住她了……”
  婉儿的话何其残忍,却又何其的现实!
  是的,她死了,死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每天望着这玉佩,睹物思人,看到白衣,就特别敏感,在他的授令下,王府的任何人都不得穿白衣!
  骑马走在大街上,看到白衣女子,总以为是她,每每追上去,看到他人的面孔后,总是一阵失望,他想他一定是疯了吧,即使她活着怎么可能
  出现在皇城?何况,她已经不在了,她已经成了一抹孤魂……
  “不是恨我吗?为何不来找我?”晚上的时候,他睡不着觉,开着窗户,期望,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鬼能来找他!
  可是等了又等,什么也没有,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只希望能梦到她,可是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一个月后
  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丝丝细雨下得好不勤快,一点点打在衣上,却是浑然不觉,燕王站在池塘边,朦胧烟雾,笼罩在身,越发显得飘渺。
  烟雨濛濛,寂寞风声。
  他的身影溶进雨幕里,那抹黑色像是被冲散了的水墨,渐渐模糊。
  湖中,溅荡起一阵阵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散开,几片粉白粉红的桃花随波逐流,暗香浮动。
  雨下得大起来,细密的雨丝相继落到如墨的袍角上,落起点点细渍,他站在那里,却如雕塑,岿然不动,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王爷,梁大人求见。”
  萧墨寒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轻不重,刚好让他听的清楚。
  梁渊林,乃是工部尚书,梁家历来都是效忠皇帝,忠于朝廷,到了梁渊林手上,他为人阴险,却是小心谨慎,坏事没少做,却也让人抓不着把
  柄。
  燕王和他不曾深交过,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无非是想靠拢自己吧,朝中势力倾斜于燕王的众多,都说皇帝气候已尽,要倒了!
  这种拍马屁的人,他不屑去见,吐出两个字:“不见。”
  萧墨寒犹豫一会,皱了皱眉方才说道:“他说王爷不见他,会错过他带来的人。”
  燕王眉峰蹙紧着,他带来的人?
  “是吗,那本王倒是要见见。”
  燕王挥袖,大步在前,走向花厅。
  梁尚书已经在花厅等候,见到燕王,急忙上前殷勤地道:“见过三王爷。”
  燕王走向主座,坐下,面色凛然:“梁大人登门造访,所为何事?”
  梁尚书摸了摸胡子,绿豆大的小眼睛眯在一起,笑了笑:“三王爷为国操劳,在下也是想着为三王爷分忧解闷,所以……”他拍了拍手,燕王
  目光望着门外:“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梁大人是给本王带来了女人?”
  “王爷当真是神机妙算,哈哈……”
  燕王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神机妙算?这梁渊林拍马屁的本事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虚伪恶心!
  他兀自站起身来:“梁大人不妨留着自己享受,本王没有兴趣。”
  “王爷看一看何妨?”梁渊林笑意不减,倒是显得从容。
  将目光瞟向门口,看到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而入,她白色的衣上,缀着桃花花瓣,如血一样,凄艳美丽!
  再看她覆着面纱,眼波流转,媚眼如丝,步入花厅后,她朝着燕王一个福身,然后如一只蝴蝶一样翩然起舞……
  燕王站在那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脑海中那一张面容总是和面前这个女子重叠在一切,心,热热的,说不出是何种感觉……
  她舞完后,身子匍匐在地,如一只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燕王踱步过去,蹲下,只手托起她的下颌,另只手已经去揭她的面纱!
  这张面孔!
  惊和她有几分神似!
  他心中翻滚着,有海浪拍打……
  女子嘴角微微一勾:“袭衣参见王爷。”
  燕王滚了滚喉结,他重重地捏了捏女子的下颌,女子微微一个蹙眉,很快就换上笑容,他手放开,霍然起身,朝着门口大步而去!
  梁渊林眸中尽是失望,就连袭衣也是垂下了螓首。
  燕王走出门槛,忽然抛下一句:“她,本王要了。”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她像她……
  夜深,他从书房出来,踱步走向雅轩,推开门,便问道一股兰花香气,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坐在床沿的袭衣见他进来,娇媚一笑,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更是心乱如麻。
  燕王眯着眼眸,沉默地看着她。
  她站起身来,“王爷,奴婢伺候王爷更衣。”
  袭衣走向燕王,伸手解着他衣袍的盘扣,一个个解开,直到外袍褪去。
  她面色如桃花一样,粉嫩的红,她伸手解开自己白色的中衣,衣衫从肩上滑落,冰肌玉骨……
  粉红色肚兜,赫然映入眼帘。
  燕王紧抿着唇,袭衣双手饶过脖颈后,解下肚兜的带子,那件肚兜落下来,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
  燕王眸底闪过一丝寒意,他逼近着她,直到她仰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得厉害:“……王爷。”
  燕王的双手一点点地袭上她的脖子,然后用力地掐住!
  “贱人,谁准你进来的!”
  袭衣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咳咳……王爷……”
  燕王提起她的脖子,直到她呼吸不过来,才重重地将她摔在地上,“滚!”
  袭衣抱着衣服哭着离开。
  坐在床沿的他,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没有谁,能替代她,没有,留下袭衣,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当年的飘家庄如故,让梦菲意想不到的是,看守飘家庄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婆,听老婆婆说,她住这里已经有十多年了。
  桃花林中,春风吹来,花瓣如雨,纷扬落下,裙裾沾上花瓣,像少女的泪……
  白色的身影穿梭在青石小径中,流连忘返。
  四岁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而飘家庄已是物是人非,可是有种归来人的感觉,心中延伸出无限的感慨来。
  一草一木,熟悉而又陌生,和当年残存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感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当年在爹爹怀里撒娇,被娘亲呵护疼着的往事历历在目,
  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走遍飘家庄的每一个角落,梦菲这才和那个看家的老婆婆说要去一趟后山,离去之前,老婆婆问她:“姑娘,你是
  不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你是不是姓飘?”
  梦菲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嗯。”
  老婆婆张了张唇,“姑娘,你等等我,我有东西给你。”
  伛偻的老婆婆跨入门槛的时候,就这样摔了一跤,离开了人世,梦菲不禁悲从中来,若是她走得慢一些,是不是就不会……
  也许,生死有命,老婆婆注定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
  飘家庄在姑苏城口碑向来甚好,飘家庄的主人,也就是梦菲的爹爹飘流景在世的时候,经常做善事,所以当年飘家庄遭遇灭门惨案后,一些百
  姓合计之下,将飘流景安葬在飘家庄的后山,也不至于尸骨无存。
  梦菲抱着她娘亲的骨灰盒,来到了后山,远远地,她就看到一座孤坟在山间遗立,走近了,才看到墓碑上写着:飘流景之墓。
  梦菲双膝一软,跪下去的时候,泪如雨下:“爹爹,女儿不孝,女儿来看你了……爹爹……女儿没用,没有保护好娘亲……”
  越哭越伤心,有种收不住的感觉。
  将娘亲的骨灰,埋入爹爹的坟中,梦菲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爹爹,当年将我们赶尽杀绝的仇人,我一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
  若是没有那些人,她的家庭怎么可能会拆散?而雁痕天……
  梦菲咬了咬下唇,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一个又爱又恨的男人,她该怎么做?……
  当日跳下山崖的时候,攀住了一颗悬在崖壁间的树,也许她命不该绝,凭借着上好的轻功,她飞上望月崖的时候,燕王等人早已不知所踪,惟
  有师兄在雪地中一个劲地哭着。
  她对师兄说,想回国看看,师兄执意要和她一起,却被她婉然拒绝,她要师兄好好地照顾着玲霏……
  娘亲送给自己的玉佩早已不在,也许是掉下了山崖!
  那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东西,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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