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女人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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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女人的春天-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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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狐明白。”随著无线静电的微弱劈啪声,一道男性压抑低沈的声音传来。

  而正对红衣男子西南方向的,恰是那名一动不动趴在高楼顶层的黑色风衣男子,他的名字,叫做皇甫辰风,只效命於褚爵的梁胤鸣。

  在梁胤鸣的右眼里;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十字分割的世界。

  枪、人、环境三合为一,对他来说,刘宇东只是个代号;没有名字;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名字;在他的眼里;它只是个目标。

  从口袋里面拿出三颗子弹,梁胤鸣面无表情地拉动枪栓,装上子弹,一阵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机械金属声“哢哢”作响,在空寂无人的楼顶显得尤为响亮。

  男人的手指屈曲,像握持著圆柱状物体,十指显得尤为修长、有力,虽说是以趴著的姿势,但托枪的双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他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瞄著十字瞄准镜,瞄准镜的镜头直指向西北方向的某个黑点。

  “目标西北方向五百米,视野效果良好,风度适中,无不良迹象。”梁胤鸣对著耳麦报告道。

  两米。

  从黑点到白色跑车的距离只有,两米。

  “火狐一号,火狐,目标已经即将离开。”

  一道急促似催命般的的声音在他四周嗡嗡作响。

  等的,就是那一刻!

  一米,0。5米,梁胤鸣果断扣下扳机。

  “砰!”一声巨响,在空旷的的原野中尽情的嗥叫。

  走在蓝翎後面沾沾自喜的刘宇东太阳穴中弹,扑到蓝翎的左前方。

  人潮一下子沸腾慌乱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後地掏出口袋中的手枪,寻找凶手,四处搜巡。

  “砰!”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下压,第二颗脱膛而出,不偏不倚正中一名急欲掏出手枪的小喽罗,子弹穿入对方执枪的右手。

  第三颗子弹,梁胤鸣双眼瞳孔猛地冷缩,冷静而又沈著的盯著十字瞄准镜,阻击枪头部一偏,校好瞄准镜,野猫般的眼睛几乎是眨也不眨的,梁胤鸣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呼啸著的子弹霎时脱膛而出,在风中旋转著前进。弹头随风旋转,如同足球比赛当中踢出的香蕉球。

  站在废墟上的蓝翎脊背猛的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抱著身体就地一滚。一颗子弹滑破他的西装外套,然後划著弧线落到车身上,发出清脆的‘呯呯’声。

  整个过程,仅仅用掉0。02秒。
  
  “火狐一号;目标终结,请求撤离。”

  对著耳麦念完最後一声,将狙击枪收回,关上保险,装入背包,梁胤鸣扛著包便马不停蹄地离开楼顶,自始至终,梁胤鸣的呼吸一如既往的均匀,跟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当他的眼睛离开瞄准镜的那一刹那,一滴汗水顺著他的额头滴落。

  第一颗子弹,正中目标;第二颗子弹,打草惊蛇;第三颗子弹,抛砖引玉!

  梁胤鸣满意的微笑,唇角上扬30度,无比耀眼,如果褚爵的目标这次是蓝翎,那麽,那颗子弹滑破的,将不仅仅是他那件高档的阿曼尼外套。

  扫视著周围一片动荡不安的人潮,蓝翎藏在镜片底下的漂亮眼睛慢慢的睁大,闪烁著利刃般的可怕光芒,一双如鹰眸锐利的黑眸,凛冽的瞪著流动的人群。

  “蓝哥,怎麽办?”跟在蓝翎後面的手下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奇怪,怎麽会突然出现一个杀手,明明已经封锁了一切消息。”

  骤然,一道红色的身影闯入蓝翎的视线,趁著骚乱的人群,不断游移,抱头急速逃窜而离。
  
  一双如鹰眸锐利的黑眸闪著一抹冷鹫的怒光,骇人地射入红衣男子的双目里,那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为可怕的眼神,红衣男子双手的手心微微泌出了一丝汗水,借著蠢蠢欲动的人群,想要乘机逃出漩涡。

  倏地,蓝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血刃,刀光一闪,锐利的刀锋沿著一条奇异的弧线,划过夜色,划过了红衣男子的喉咙,削断他的血管,一闪而过。

  红衣男子满脸地不可置信,愤怒地想发出几声,“哢,哢”,但喉咙只发出几声就发不出了,身子久久不肯倒下,是不甘?

  将背包扔到车子後座,梁胤鸣一个弯身,麻利地钻进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内。

  “辛苦了。”等候在楼下的临时驾驶员,他的同伴屈居易,感叹道。

  梁胤鸣懒散地靠在车座上,撇嘴笑笑,没说什麽。

  “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哎,你说褚爵这次会奖点什麽?”见他没有回应,神色冰冷,屈居易见惯不惯,兀自一脸兴奋地自言自语道:“最好是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人配一辆车,那就……”

  “哢,哢……”两人的耳麦同时传出一道微弱的呓语声,屈居易心里“轰”地一声,嘴角的笑容凝固,握著方向盘的手一抖,踩著油门的脚松了下来,吉普车斜打出去,斜斜地停在了马路中间。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屈居易握著方向盘的手一紧,踩紧油门,车子立即“咻”地一下,如飞一般的快速向前飞奔!

  “易哥,冷静一点!”梁胤鸣蹙了蹙眉头,一手伸过去拉他的手。

  “冷静?你让我冷静?我干你娘的冷静!”屈居易双眼直直瞪著前方,冒著熊熊烈火,把住方向盘,一脚死命地踩紧油门,用尽浑身的力气冲梁胤鸣吼道:“那是我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啊!”

  梁胤鸣看著他的表情不语,好一会儿,梁胤鸣收回手,抿了抿嘴巴,用手摸了一把脸,狠劲地说道:“行,要死兄弟几个一起死!”

  屈居易油门渐松,刹车,“吱──”一声悠远而尖锐的刹车声在夜幕中扯响,车子停在废墟外面的停车场上。

  梁胤鸣眉头皱也不皱,目不转睛地盯著蓝翎所在的方向,从椅座底下掏出两把手枪,丢给屈居易一把,“喀拉”一声拉开枪上的保险栓,上镗装满子弹。

  “喀拉!”最後一声拉栓上膛,两个人从车子两侧快速跳出来,落地滚了几下,单手拿枪瞄准目标,子弹有力地从扳机之中喷射而出,“砰、砰、砰”连开数枪。

  “有杀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原本秩序紊乱的人群更是人心惶惶,一个个争相逃避杀手的枪管。

  只有一个人,他的嘴角噙著笑容,墨黑色的眸子里却藏著比恶魔更嗜血的涟漪。

  忽然,一把利刃腾空而出,“咻──!”一声撕裂空气般的响声,犹如一道脱弦的利箭,狠狠地射向单手执枪的梁胤鸣。

  持枪的手已经稳稳地举起,梁胤鸣眼光一闪,“啪嗒”一声击中那把利刃,顺著白色的光芒没入的方向,连开数枪。

  蓝翎阴狠地一笑,鹰眸嵌著寒光,凛冽狠利,突兀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一晃,闪电般射出。

  “呼咻!”尖锐的破空声再次响起疯狂地释放而出!连发的子弹破空,一缕缕白色光芒,刀锋席卷如绞盘全数接下子弹。

  远处一阵悠长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暗中相斗的两人同时皱紧眉头,蓝翎等人身形一闪,快速窜入跑车内,扬长而去。

  “先把你哥带回去!”梁胤鸣冲著屈居易的方向大喊一声,将手枪敏捷地交到左手之上,然後将手枪迅速转到右边的腋窝之下,“噗噗”两声,射中屈居易身边的两名喽罗:“我来善後!”

  “兄弟,谢了!”屈居易由衷地道谢一声,不待梁胤鸣反应过来,已经扛起红衣男子的尸体运回吉普车上,一脚狂踩油门,车子疾驶向前发飙而去,留下梁胤鸣一人孤军奋战。

  不一会儿,四辆警车拉著警笛飞速飙来,警灯随之闪烁,由远及近,特别刺耳。

  车子停下,门被推开,一批批身穿威严警服的警察呼啸而出,手上扛著步枪、机关枪、冲锋枪,个个严阵以待。

  梁胤鸣一个人站在废墟中央,瑟瑟的寒风吹乱了他的中长黑发,显得狼狈而被动。

  秋风萧瑟孤飞雁,岁守苦寒又一年。

  那一秒的刹那,他的脑海里竟然只闪过两个字,“孤独”。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想什麽,面对著那一颗颗黑乎乎的枪管,他表现出异於常人的冷静,他只是举著枪等待著,然後高举右手,手指扣动扳机,向著天空的方向“砰砰砰!”连发数枪,发出最後的嘶喊。

  站在前排的几个警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牙齿咬得咯吱地响,捏紧了手上的枪支,时刻做好跟他同归於尽的准备。

  “前面的人听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限你三秒锺之内放下,放下武器投降!”

  “前面的人听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扔下武器,双手举在头上,趴下投降吧!”

  “前面的人……”

  “啪”的一声,扩音喇叭器响起没多久,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梁胤鸣只是沈默不语,眼中的色彩分明是嗜血的暗红,却是利落地扔掉手枪,举起双手,自动弃械投降。

  此举不由令所有的警察松了一口大气,迎上前,用手铐将他拷住,而且还通上激光,防止梁胤鸣挣脱。

  钻入警车内的那一瞬间,梁胤鸣若有似无动了动嘴唇,也许吧,他还不想死。

  是夜,一条紧急通报,一条喜讯,窜入两栋格调不一的别墅内,划破了寂静的长夜。

  握著手机的纤手一紧,沙婷豔只觉全身瑟瑟地颤抖,不敢置信地重复道:“什麽?你确定这个消息可靠?他真的被警察抓了?”

  豪华别墅内,一向浅眠的邬岑希无故被一通电话打断睡眠,非但没有发怒的预兆,反而安然自若地拥著怀中熟睡的女人,嘴角隐约地浮起了快慰的笑意,皇甫辰风啊皇甫辰风,看你还怎麽跟我斗!




(0。28鲜币)第十六章 小偷

  翌日清晨。

  秋日温暖的阳光轻柔的阳光洒入布放高尚的小卧室内,些许透过窗帘,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了斑驳的印迹,形成一片光亮的影子。

  鹅黄色的窗帘垂到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从云静静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下面,眨巴著一双眼睛,无言的望著床前的美景,心里参杂著不同的感觉。

  她已经在里面等了两个多小时,没有人送吃的,也没有人过来管她,从云竖起耳朵仔细捕捉门外的动静,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现在就好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犯一样内心复杂之极,而邬岑希,就是那名偏爱翻云覆雨的法官。

  即便谎言重复了一千遍,也不会成为事实,迟早会败露,那她还不如想方设法的蒙混过去,然後拿著那张支票逃回老家……

  对了!她的支票!从云心里一急,她记得她把那张支票藏在行李包里。

  “哧溜”一声,合著浴巾从床上滚了下来,扶著床沿站到地上,从云这才发现两条腿软绵绵地站也站不住,摇摇晃晃地轻迈脚步走到邬岑希的衣柜前,里面清一色全是男式服饰。

  没有心思多加打量他的衣服,从云拉开靠著墙边的另一个衣柜,入目处一大片粉红的花色衣衫,和零星的蝴蝶结腰带,几乎要晃花了她的眼。

  真美……从云不由轻叹,华丽时髦的衣服一直是她可望不可即的美好,漂亮的衣服谁不喜欢?可是这并不是每个人的气质和身材穿得来的。

  挑挑拣拣好半天,终於找到一件她穿得进去的衣服,单薄的粉色的A摆外套,长款的粉色毛线衣。

  她倒是不担心这件衣服的主人寻不到衣服会找她算账,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够买几打衣服来偿还她,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那个男孩送给她的支票。

  草草穿上衣服,从云蹑著脚跟,走出会客室,扶著楼梯下楼,钻进那辆将她载过来的黄色面包车。

  一路安然无恙,不论是别墅的管家,还是里面的女佣,皆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在车内扫视一圈,从云一眼即从後车座上认出她那条普通的蓝色行李包,正要横过身子去摸,身後一道极尽挖苦的声音传来。

  “你这娘们可真行啊!”阿飞一边咬牙切齿的骂著,一边弯腰伸手直接将从云毫不客气地揪出来:“我这才刚离开多久啊,就给我来个又偷衣服又偷车?”

  “我是来拿我自己的包。”手上死死地抓紧行李包,隐身到後面,从云辩解道。

  “呸!”朝地上重重地吐了口痰,阿飞一脸的不相信:“不就是想过来偷那张支票!”

  从云心里一个咯!,这个头发张扬跋扈、长相痞里痞气、衣著流里流气的英气男孩居然知道,难道被他拿走了?

  而且,那张支票明明是她的,为什麽这个男孩说的是“偷”不是“拿”?

  换上一副讨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痞子飞用夸张的表情和声调得意地炫耀道:“再找也是白费劲,被希哥拿回去了。”

  不可能!听完他的话,心里的焦急不自觉地就外显在脸上,从云不禁当著他的面打开她的行李。

  很显然,里面原本折叠整齐的衣物已经被人动过,然後再粗鲁地塞回去,零零乱乱地散落在行李包内。

  从云四处翻腾一番,果然找不到那张支票。

  “喂。”头顶上飘来英气男孩没话找话的声音,从云呆呆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痞子飞“十分好心”地提醒她:“这衣服你还真敢穿啊?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希哥休息室跟卧室里面的女式衣服可都是买给他未婚妻的。”

  看来这个男孩也不坏,至少比她遇见的其他几名手下好些,从云有点力不从心地扯了扯嘴角,冲他友好地笑笑,表示感谢。

  看这娘们死气沈沈的样子,一定又是个迷希哥迷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痞子飞大大咧咧地观察著她的表情,心里面暗自腹诽道,可惜,他们希哥心里只容得下陈小姐一人。

  希哥,你害人不浅啊!痞子飞仰天长啸道。




(0。84鲜币)第十七章 面熟的女人

  (一)

  刑警大队审讯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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