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求婚_季可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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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求婚_季可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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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没了。”

  “你说什么?!”

  “我说,宝宝没有了……流掉了。”

  一字一句,都是利刃,狠绝地剜割他的心。

  “汪语臻!你是故意的吗?你怎么能拿掉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他的出生?你怎能这么狠心?怎么能——”

  他恨她!

  至今当他忆起两人分手的那一天,仍能深刻地感觉到胸口纠结着难以呼吸的痛。

  从未这样痛彻心肺地恨过一个人,唯有她,那个他曾立誓以生命珍爱的女人。

  他真的,好恨她……

  足球划过空中,重重地亲吻他的腰,小杰落下清脆的笑声。

  “叔叔,你在发什么呆啊?干么不接球?”

  他凛神,略微狼狈地拾起滚落地面的足球。“好了,小杰,叔叔得回去开会了,下次再陪你玩吧。”

  “嗄?这么快喔?”小杰翘高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却还是温顺地点头。“那好吧,你以后还是要陪我喔!”

  “好。”袁少齐微笑应允,将足球交还给他。

  一大一小携手走出公园,等候穿越马路的时候,袁少齐瞥见饭店门口停下一辆银白色的跑车。

  他心念一动,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曾看过同款式的跑车,目光一沉。

  一个帅气的男子跳下车,来到另一头,很绅士地为女伴开车门。

  娉婷的倩影才刚落进袁少齐眼底,立时揪紧他心弦。

  是汪语臻。她扬起脸蛋,朝那男人一笑,接着也不知是有意或无心,娇躯一软,男人急忙展臂揽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袁少齐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眉宇阴郁地收拢——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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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吧?语臻。”

  蔡睿安将软倒的汪语臻揽在怀里,担忧地凝视她苍白的容颜。

  她摇摇头,重新站稳身子。“我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头晕。”

  “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好,今天还要去开会吗?”

  “当然要,我好不容易才把企划案赶出来,至少要让少——让袁总经理看看我的努力。”

  “你啊,就是这么逞强。”蔡睿安心疼。

  “谢谢你送我过来,我进去了。”汪语臻退离他怀里,对他微笑。

  “嗯。”蔡睿安依依不舍地看她。

  汪语臻深呼吸,确定头晕目眩的不适已消失,才踏进饭店大厅。

  等电梯时,从她身后袭来一道森冽的言语风暴。

  “男朋友送你来的?”

  “什么?”汪语臻愣住,回眸迎向袁少齐阴沉的脸庞。

  他冷冷一哂,率先走进电梯,她跟进去,电梯门平滑地关闭,将两人锁在狭窄的空间。

  他按下楼层的数字键。“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

  他说睿安?

  汪语臻颦眉,不喜欢他近乎质问的口气,嘴硬地回话。“是又怎样?”

  他闻言,下颔一凛。

  她不理他,别过脸。

  两人站在电梯里,分据两个角落,谁也不看谁,氛围僵凝。

  数字灯一格跳过一格,终于来到行政楼层,袁少齐再度领先迈开步伐,汪语臻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

  一进总经理办公室,她立刻打开笔记型电脑提袋,取出几份文件。

  “这是修改过的企划案,请总经理过目。”

  他没接文件,迳自坐上办公椅,背脊闲闲地往后靠,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

  而她,只能像个小媳妇似的,乖乖站在他办公桌前,等候发落。

  汪语臻暗暗撇嘴,感到一阵浓烈的自我厌恶。

  “请你过目。”她将文件搁上办公桌,推到他面前。

  他这才随手拿起其中一份,百无聊赖似地翻阅。

  她僵立原地,看他状若不屑,心田不觉扬起怒火。她该认命,早知道他根本有意刁难,只是她实在不甘心,而且她对自己这次的提案很有信心,绝对是她做过的案子中最出色的一件。

  因为他百般挑剔,她不得不卯足全力激荡各种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能开发出这种灵思。

  她真的很尽力了,他看得出来吗?

  可不可以给她一些肯定,就算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也好?她需要他的认可。

  汪语臻凛息等待,芳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她觉得自己好傻,像个天真的笨蛋,竟然奢望这个冷血的男人奖赏自己一句赞美,她真是……无药可救!

  他终于看完三份企划提案,默不作声。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次还是不行吗?总有一份企划是比较可行的吧?至少会有一份……

  汪语臻咬紧牙关,忍住胸海波涛汹涌的情绪,有一瞬间,她竟软弱地想开口求饶,求他放过她,别这样折磨她脆弱的神经。

  她真的无法承受提案再度被驳回了,这次她真的是呕心沥血,仿佛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用尽了,她已经没有勇气……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明明是想保持礼貌平和,但话冲出口,就是藏不住一股怨愤。

  他以沉默继续撕裂她。

  “你说话啊!”她快崩溃了。“如果你还是……不满意,你就明白告诉我。”

  他冷淡地望她,半晌,总算扬嗓。“我的确不满意。”

  还是不行?她一颗心下沉,直坠不见底的深渊。

  “首先是这份——”他正要赐教,门扉忽然传来几声剥响,也不等他回应,一个女人放肆地闯进来。

  “少齐,你很过分耶!为什么昨天晚上又放我鸽子?”

  是刘晓宣。她一进门便大发娇嗔,无视办公室内还有另一个人。

  袁少齐见到她,目光一闪,起身迎向她,嘴角勾起淡笑。“晓宣,你怎么来了?”

  “我来问你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补人家约会?”刘晓宣眨眨清亮的眼,主动勾起他臂膀摇晃着撒娇。

  “你别生气,我昨天晚上真的临时有事。”他语调温柔。

  “所以我不怪你啊,我只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补偿我?”

  “嗯,那就今天晚上如何?”

  “好啊,就这么说定,你可不许再爽约喔。”

  “不会的……”

  汪语臻旁观两人亲匿互动,顿时觉得自己像百万烛光的电灯泡,杀风景地照亮一对有情人。

  一股反胃的恶心感霎时涌上喉头,她强忍住。“袁……总经理,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投向她的视线凌厉,与他看刘晓宣的眼神是天壤之别。

  她用力咬牙,眼眸灼痛。“……洗手间。”

  匆匆撂下一句后,她便仓皇转身离开,手掩着唇,步履踉跄,来到走廊尽头的化妆室,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一阵干呕。

  可她吐不出来,明明胃部剧烈痉挛着,酸意呛喉,却无法顺利催吐出胃袋里未消化的食物。

  她重重喘息,鬓边冷汗涔涔滴落,扬起眸,直视镜中苍白病态的脸蛋,记忆忽地坠入时光的洪流,回到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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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臻,宝贝女儿,你怎么一直吐?你很不舒服吗?”

  “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见到母亲,犹如溺水的人在大海中见到浮木,紧紧抱住。“我不敢回上海了,我怕少齐生气,他一定会怪我的,都是我任性,宝宝才会流掉……”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也不晓得飞机会遇到那么严重的乱流……”

  “可是我明知道,怀孕初期坐飞机可能有危险,我却因为跟少齐吵架,坚持跑回台湾……我错了!妈,我真的没想到会流产……少齐很喜欢小孩子的,他很期待这个宝宝,他要是知道我害死孩子,一定会很生气的……”

  “他不会的,孩子再生就有了,你别这么激动。”

  “不是的,妈,你不懂,我们自从结婚后就一直在吵架,好不容易我怀孕,有了宝宝——你知道吗?少齐每天下班回家,都会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说要听宝宝的心跳,明明什么都还听不到,他偏偏那么傻……他不会原谅我的,一定不会……”恶心的浪潮又涌上来,她放开母亲,扶着洗手台边缘,不停干呕。

  “语臻,你别这样吓妈。”母亲急着拍抚她颤动的背脊。“我们去看医生,妈带你去,你这样不是办法。”

  “对啊,我们去医院。”她脑海灵光乍现,颤抖地对母亲扯唇微笑。“说不定是医生搞错了,对不对?说不定宝宝还在我肚子里,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想吐?这就跟孕吐的感觉是一样的……医生弄错了,一定是检查的过程哪里出了问题……”她抓住母亲的手,像抓住茫茫夜海中唯一一盏指引的明灯。“妈,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语臻……”母亲哭了,泪如雨下,望着她的神情好不舍,宛如痛到心坎里。“为什么你会这么傻呢?你干脆回来吧!我早说过,那小子配不上你,你跟着他是要吃苦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勉强自己呢?你回家吧!回到妈妈身边好不好?你爸爸其实也很心疼你,他只是嘴硬……你回来吧!乖女儿,算妈求你了……”

  母亲心痛的呼唤穿过时空,直击汪语臻的耳膜,她恍惚地听着,泪盈于睫。

  其实她不乖,她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爱情,背叛亲情,她对不起双亲,不值得他们从小的呵护珍宠。

  她很不孝。

  自己也失去未出世的宝宝时,她才恍然领悟失去孩子的父母是如何疼痛地割舍一块心头肉,那是永远愈合不了的缺口……

  恶心的感觉又袭上,这回,汪语臻总算成功呕出胃袋里残存的食物。她瞪着洗手槽里酸臭的秽物,忽地颤声笑了。

  水龙头扭开,哗哗水流冲去食物残渣,却冲不走她心房满满的酸楚。

  为何她的前夫要这么恨她呢?难道他以为跟他离婚以后的这七年来,她就好过吗?他以为她不曾有过一丝丝悔恨与遗憾吗?

  她只是没有太多时间品味悔恨,咀嚼遗憾,因为现实沉沉地压在她肩上,教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她其实……很累,真的好累好累……

  一念及此,汪语臻蓦地软跪在地,螓首垂落,泪水纷纷如断线的珍珠。

  她哭着,起初只是无声的啜泣,然后止不住哽咽,噎在胸臆的委屈声声吐落,哭音震动了周遭安静的气流。

  “你就不能……原谅我吗?少齐、少齐……”

  
第5章(1):

  有人在喊他!

  袁少齐悚然凝神,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撼在他胸海掀起狂涛骇浪,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感到手足无措的惊慌。

  语臻呢?

  她说去洗手间,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袁少齐瞥望腕表,默默计算时间,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就算女人梳洗补妆有多耗费工夫,又或者她顺便在化妆室内振振有词数落他一顿,也该回来继续开会了。

  “少齐,你怎么了?”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刘晓宣扬起眸,奇怪地望向他凝重的表情。

  “晓宣,我待会儿还有事,你先回去吧。”他礼貌地下逐客令。

  “好吧。”刘晓宣不情愿地起身,抛给他妩媚的眼波。“那你别忘了晚上跟我的约会喔。”

  “知道了。”他微笑送她出办公室,看她走进电梯,才转头往女性化妆室的方向走。

  来到门口,他驻足片刻,确定四下无人,才探头往里头张望。

  起初,他什么也没看见,然后,眼角忽地瞥见地上一团物体——

  不对,那不是物体,是她!

  “语臻?!”他惊喊,大踏步进去,蹲下身展臂扶起她。“语臻,你怎样了?”

  她没说话,紧闭着眼,脸色像雪一般苍白,他伸手抚摸她额头,灼烫的温度穿透他掌心,他一凛,又发现她颊畔泪痕未干,嘴角有几滴残屑,像是刚刚吐过。

  她生病了,而他竟粗心到没能及早察觉她不对劲!

  “语臻,你醒醒,你还好吗?”他焦急地轻拍她脸颊,她只是迷蒙地低吟,神智不清。

  他心弦一紧,将她整个人横抱起身,匆匆奔过长廊,刷卡进了其中一间套房。

  他刚回国,一时找不到新居,这间豪华套房是饭店特别保留给他的,一室一厅的格局,还附带吧台厨房,以及视野辽阔的户外阳台。

  他将前妻抱进卧房,小心翼翼地让她躺上床,盖拢被子,接着进浴室拧了一条温毛巾,替她擦净脸。

  她感觉到他的碰触,抗议似地低声咕哝,却仍是无法醒来,在睡梦中与病魔作战。

  他听着她浅促的呼吸,不知怎地,胸口跟着一阵阵地揪紧。

  他找出退烧药,喂她吃了,又做了个简易的冰袋,搁在她发烫的额头。

  他坐在床沿,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刘海,忽然忆起他们婚后在上海那两年,她也曾有一次像这样严重发烧——

  那天,他刚结束出差,连续几天在中国各大城市跑业务,筋疲力尽,回到家后,见到客厅凌乱,厨房水槽还堆叠着未洗的碗盘,心头不禁生出一股烦躁,熊熊冒火。

  他有洁癖,平日就强调居家环境务必要保持整洁,没想到才出差几天,家里便成了垃圾堆。

  他气得冲进房里,劈头便是责备,而他可怜的娇妻,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强睁开眼,朦胧地望他。

  “少齐,你回来了。”

  “家里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就算你懒得打扫,也要记得用过的东西随手收好吗?碗盘也不洗,你不怕长蟑螂吗?”

  “我不是不洗,我是想……我本来想做你爱吃的炒年糕……”她哑声辩解。

  “你又不会做饭,何必勉强自己呢?”他头痛,想起她每回兴高采烈地下厨,都在厨房创造一场世纪灾难。“我不是说过,以后你不用煮饭了吗?”

  “可是我想,你好几天不在家,我想庆祝你回来……”

  “我只要你把家里保持干净,就是最好的庆祝了!”他飙骂。

  而她凝睇着他,眼眶委屈地泛红,竟然开始落泪。“对不起,少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弄乱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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