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求婚_季可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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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求婚_季可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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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挺晚了。”刘晓宣可惜地瞥了眼腕表,已过午夜,虽然对她而言才正是狂欢的时候,但她很清楚,他是个生活规律严谨的男人,一向不喜无谓的应酬,他肯出席她的生日宴,已经算给她面子了。“好吧,你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嗯。”他点点头,正欲转身,她忽然扬声唤他。

  “你的袖扣。”她凑过来,替他调整歪斜的黑水晶袖扣,两人亲密的姿影恰恰落入汪语臻眼里。

  什么时候他开始懂得别袖扣了?记得她以前送他时,他还严词拒绝,说自己不需要这些累赘的装饰品。

  他真的变了。

  汪语臻伫立角落,出神地观察前夫。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年毛躁飞扬的小伙子了,他懂得打扮,穿着有品味,全身上下透着俊酷有型的雅痞味。

  只看一眼,便知他与昔日不同了,已是个事业有成的熟男,而且是个十足的魅力发电机。

  她敢肯定,今晚宴会的名嫒淑女有一半以上注意到他,暗暗留心,若不是碍于他是宴会女主角的男伴,恐怕早就在他身边翩翩围绕。

  从前,她总是夸耀只有自己能够慧眼识英雄,如今,英雄已立下丰功伟业,名闻遐迩。

  他不再是专属于她的男人,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手指的伤处,蓦地窜过一阵锐利的抽痛,她缓缓撕下OK绷,将红肿的指尖含进嘴里。

  很痛,痛到好似连心弦也揪紧,胸口郁结。

  她收回流连的眸光,拾起皮包,来到豪宅门口,户外仍绵绵飘雨,空气沁凉。

  “小姐,你有开车吗?”门房殷勤地过来探问。

  她摇摇头。“我想……应该已经没有公车了吧?”

  “你要坐公车?”门房一愣。“可是最后一班车已经过了喔。”

  “这样啊。”果然如此。“那我叫车好了。”

  “我帮你叫。”门房拿起手机,一面友善地提议。“小姐要不要在屋内等?等车子来了我再通知你。”

  “不用了。”她不想在屋内看他跟别的女人亲热相处。“我在这边等就好。”

  “那好吧。”门房打电话叫车。

  她静静地在一旁等,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声不响地落定她身旁。

  “没人来接你吗?”

  她神经线拉紧,屏着呼吸扬起眸,望向前夫无表情的脸庞。“我叫计程车。”

  他扬眉。“你以前不是说,超过晚上十点,你家人就不准你单独坐计程车吗?为什么不请司机来接你?”

  不用他管吧?

  她不悦地睨他一眼。“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一个人坐车回家也没什么。”

  袁少齐撇撇嘴,不置可否。门房替他将车子开过来,他瞥望前妻一眼,见她双手拢了拢薄薄的披肩,似是颇有寒意,一股不知哪来的冲动油然而生,不禁粗声扬嗓。

  “坐我的车吧!”

  “什么?”她愣住。

  “我送你回去。”他不由分说地命令。“上车!”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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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闭的车厢,关着两颗躁动的心。

  汪语臻直视车窗前方,雨刷规律地左右摆动,车灯朦胧地映亮弯曲的山路,声声雨响落在耳畔。

  她看着、听着,却什么也看不进眼里、什么也听不进耳里。

  她的感官敏锐,感觉到的却只有身旁的男人形体,他身上男性的气味,以及他操驾座车的洒脱姿态。

  她只感觉得到他——

  可恶!

  “你这几年过得怎样?”他忽地打破僵凝的空气。

  他有必要知道吗?她深吸口气。“很好啊。”

  “你的家人呢?”

  “他们……都很好。”她差点因说谎咬破舌头。“你呢?”

  “就像你看见的,我回台湾工作了。”

  “那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去世了,我妈跟再嫁的男人应该过得还不错。”

  “所以你都没跟她联络吗?”她探问,不觉放柔了声调。袁少齐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是父亲一手带大的,跟母亲感情很生疏。

  “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打个电话问候吧。”他淡淡回应。

  她回斜星眸偷觑他。“所以她应该知道你回台湾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里高就?”

  “你有兴趣?”反问的语气听来蕴着几分刻薄。

  是他先问的好吗?她懊恼地咬唇。“无所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叽——

  车胎在山路上滑出尖锐的声音,车体一阵剧烈的加速后又减速,汪语臻防备不及,上半身因反作用力前后震荡,她连忙伸出双手撑住,稳住重心。

  “拜托你开车小心一点好吗?”她不满地瞪他。

  他只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

  她看着他漠然的脸庞,心田扬起怒火。“你是故意的,对吧?”

  “只是意外。”他声称。“我还不太习惯台湾的路况。”

  才怪!他根本是故意整她的。

  她咬牙,极力忍住满腔郁恼。这显然是一场男女战争的开端,若是她失去冷静,就只能落得惨败的下场。

  “袁少齐,你变了。”她选择迂回进攻。

  他轻哼。“七年了,谁能不变?”

  “没错,但一般人经过岁月磨练,是变得更成熟、更稳重,而你却是……变幼稚了。”

  他闻言,倏地转头,凌锐的眸刃砍向她。“我幼稚?”

  “对,你幼稚。”她毫不畏惧地迎视他。“我们的婚姻是很失败,当年也是不欢而散,但都已经过了七年,有天大的怨气也该化解了,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见了面,客客气气地跟对方寒暄几句,关心一下彼此的近况?”

  他一勾唇,似笑非笑。“我刚才不就是在问候你的近况?”

  也对。她一窒。“可你不用摆出那种别扭的态度!”

  剑眉冷冷一挑。“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不必故意嘲谑她,不必当着她的面向刘晓宣邀舞,不必玩紧急加速又煞车这一招。

  他不必一下体贴地为她拾起瓷盘碎片,一下又对她冷漠以待。

  他不必这样……搅乱她的心。

  汪语臻怅然,寻思至此,她惊觉不是他态度太嚣张,而是她自己太把持不住理智,才会轻易被他的言语及行动所迷惑。

  不是他幼稚,是她太在乎,太六神无主。

  “我下车好了。”她幽幽低语。她必须离开他,愈远愈好。

  他拧眉。“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让我下车。”她清脆地重复。“我不想在车上跟你吵架。”

  “你疯了吗?”他瞪她。“这是半山腰,又下雨,你根本叫不到计程车。”

  “那也是我的事。”她反驳。“如果不是你硬要拉我上你的车,车行早就派车来接我了。”

  他紧盯她,湛眸因怒意而灼亮。“汪语臻,你才幼稚!七年了,难道你一点都没长大吗?还是跟以前一样任性爱闹脾气!”

  这就是他眼中的她吗?任性爱闹脾气?

  汪语臻掐握掌心,胸口阵阵揪疼——她真没用,这男人才讲两句话她就难受成这样。“就算我任性好了,那你放我下车可以吗?”

  他倒抽口气,两秒后,紧急煞车。“好,你要下车就下吧!别怪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谢谢。”她毫不犹豫开门下车,撑开透明伞,站在路边。

  他森冽地瞪她一眼,踩下油门,加速离开,车轮溅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泼向她,湿了她裙摆。

  好冷。汪语臻伸手收拢披肩。

  身子冷,心更冷,她撑着伞,独自走在阴暗寂静的山路上,前方的曲折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她走着,脑海一幕幕地轮转过往的回忆,酸甜苦辣,令她忽悲忽喜,心情跌宕起伏。

  她一直以为,经过时间的消磨,她早就淡忘了与他的点点滴滴,早就放了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

  如今乍然重逢,她才恍然领悟,心中的那个缠结,始终没有解开。

  她还是在意他,他依然拥有左右她情绪的神秘力量……

  一辆银白色的跑车迎面驶来,朝她鸣响两声清亮的喇叭。

  她凝神,讶异地望着跑车在她身旁停定,车窗降下,探出一张英俊爽朗的男性脸孔。

  “语臻,幸好拦截到你了,上车吧!”

  她又惊又喜,开门坐进车厢。“睿安,你怎么会来?”

  “我猜你一定会工作到很晚,搭不到公车,没想到你连计程车也不叫,居然选择走路下山。你这女人,小气也过了头吧?”他笑谑。“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山路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她轻叹。她也是不得已。只是对她而言,待在那个能轻易牵动她情感的男人身旁,更危险。“谢谢你来接我。”

  “说什么谢?好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蔡睿安言笑开朗,瞬间温暖了汪语臻冰冷的心房。

  她感激地对他微笑。

  “快系好安全带,我们下山喽。”他叮咛。

  “嗯。”她顺从地点头。

  车子重新发动,流畅地过弯,直到车尾的灯线远远逸去了,另一辆熄灯安静地躲在路旁的深蓝色轿车方缓缓探出车头。

  车厢里,一个男人身姿僵硬地坐着,湛眸锐利地盯着前方,双手紧扣方向盘,两枚黑水晶袖扣在深沉无边的夜色下,低调地相互辉映——

  
第3章(1):

  春悦国际旅馆集团。

  旗下包含连锁商务旅馆及海岛型度假饭店,自从引进欧洲某大型投资机构的资金后,这几年蓬勃发展,除了管理本部设在台湾外,据点遍布全亚洲。

  董事长刘兆平,出身台湾传统商业豪门,也是这家旅馆集团的大股东,他主要负责统整管理集团内各部门,至于日常营运则交由各家饭店的总经理负责。

  其中位于台北的春悦饭店,算是整个集团的最核心,总经理同时兼任集团副总裁,是集团内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未来极有可能排上接班梯次。

  据说,这位新任总经理是刘兆平亲自挖角来的,而且岁数相当年轻,才刚就任便招来种种妒羡猜忌的眼光,不少管理阶层都等着鉴定,这从英国伦敦受聘回来的男人有多么出类拔萃。

  但这不关她的事。

  她只是个小小的接案SOHO,这个Case做完了就功成身退,上头的高层玩什么勾心斗角的接班人戏码都与她不相干。

  接案、赚钱,再接、再赚,她的人生目标就这么简单。

  以前还曾想过,能够在事业上闯出一番成就,但现在,算了,她只求工作时间自由、报酬优渥、案子源源不绝。

  只要能赚到钱就好……

  汪语臻来到春悦饭店大门前,仰起脸,看着仿佛高耸入云的主体建筑。饭店的最顶楼,是一间玻璃旋转餐厅,三百六十度鸟瞰台北全景。

  蔡睿安说等她生日时,要请她到那里吃大餐,他不知道,她曾经是那家餐厅的常客,父亲与当时的主厨还十分熟络。

  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她,只是个担忧自己的提案无法在审核会议上顺利通过的卑微SOHO族。

  一念及此,汪语臻悠悠叹息,甩甩头,毅然踏进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厅。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感慨了,今天的行程一如往常地紧凑,上午参加提案会议,下午要带母亲上医院检查,晚上还有个学生要到家里学钢琴。

  她坐上电梯,直抵饭店的行政楼层,行销部的员工引领她到一间小型会议室,几分钟后,行销副理现身,送上温暖的笑容。

  “汪小姐,我正等你呢。今天其他人没来吗?”

  “嗯,最近我们公司业务比较多,大家都忙,所以今天就由我来负责做报告。”汪语臻嫣然回笑,毫不心虚地说着谎话。为了更容易接到大案子,她跟几个SOHO组成联合工作室,在争取案子时会一同前往开会,营造人多势众的专业感,但实际仍是各自负责各自的案子,酬劳依付出比例拆帐。

  基本上,这个案子由她主导,也几乎是她独力完成,说什么团队合作,不过是欺瞒客户的假象。

  “那好吧,我已经等不及看成果了,秀给我看吧!”

  “是。”汪语臻打开笔记型电脑,接上投影机,开始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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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啰唆。

  袁少齐微微皱眉,耐着性子听台上主管冗长的业务报告,但对方愈来愈天马行空,整个抓不到重点,既浪费时间又令他头痛。

  才刚上任几天,他已约略掌握到几个中级主管的工作态度,就三个字——

  没效率。

  如果这就是春悦集团管理部门的风气,难怪刘董事长会特意把他从伦敦请回来,期待他大肆整顿一番。

  他朝台上打个手势。“王经理。”

  “是。”正口沫横飞的半秃头男子见总经理点名召唤,连忙巴结地站好。

  “你能不能在一分钟内把你要报告的内容提纲挈领一下?”

  “嗄?”秃头男愣住。“一分钟?”

  “可以吗?”

  “可是……我这报告内容很多,一分钟恐怕……”

  “其他人呢?”袁少齐懒得听他解释,清睿的眸光一一扫过会议室内每张错愕的脸孔。“谁可以在一分钟内给我重点?”

  众人面面相觑。

  “那三分钟呢?”他放宽限制。

  还是无人回应,气氛尴尬。

  袁少齐冷冷一哂,早料到这情况。他淡然起身。“我想大家可能都累了,我们休会二十分钟,各位醒醒脑子、喝杯咖啡,我们再继续。”

  他语气平和,话里却是噙着冷冽的暗示,命令这些主管在二十分钟内整理手上的资料,别再浪费彼此时间。

  两名助理进来为主管们斟咖啡,送上刚出炉的点心,袁少齐端起一杯咖啡,迳自走出会议室,远离窃窃私语的主管群。

  再怎么严苛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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