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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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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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中剑叹了口气,道:“现在你也可以下地走动了,明日我便做点饭菜,我们一同在桌上吃吧。”
  
  “箫兄……”朱闻抬起头,一双眼湿漉漉地望着箫中剑,“你会做菜?”
  
  “只会一些简单的素食,可能不合你口味。”箫中剑没有听出朱闻口中讽刺般的惊讶,这也是他古怪的驽钝之处。
  他本打定注意与周遭断绝往来,避免和任何人过深的接触,此刻却难以抑制想要去关切的心情。
  
  朱闻顿了一下,算是无奈地把箫中剑的反应接受了。
  
  “我以前做菜也只给家人和亲近的朋友尝尝。每个年节夜里,大家会聚到一起,在桌子边上设一条细水渠,把酒杯放在里面任其流动,拿了杯子的人就要吟一首诗。而所吟者,便是我做的菜。”
  
  “箫兄过得可真雅。”
  
  “南方以文治国,我只是相应下朝廷的政策而已。”
  
  “文气太重,就不怕北国的蛮子策了马杀过来无抵抗之力?”
  
  箫中剑一笑,道:“他们就算以武力占领南国,到最后也会被这里的文化奴役。”
  
  朱闻瘪瘪嘴,“我们江湖人搞不懂这些。”箫中剑自然可以看出他不苟同也不愿多说的态度。
  
  他们又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了一会儿,箫中剑便提议出去看看烟花而后回去。
  
  镇守特地从京城买了烟火来,希望借这炮竹之声驱散病疫之气。镇上的百姓对此很是欢喜,烟火开没开始放便早早地聚到了空地上,手里的炮仗也不去管它了。
  那烟花的光色缤纷,但比起宫里的来,还差得太远。箫中剑看的只是新年里热闹的气氛。而朱闻倒看得很是入迷,口里不停赞叹。
  
  看朱闻站久了有些累,箫中剑便去牵了马车来让他上去了。
  
  在大路上马还走得平稳,箫中剑那时对自己策马之术忽然有了信心。而就在这时,旁边两小孩一个炮仗扔过来,马匹一惊,嘶鸣一声,立刻叮叮咚咚地狂奔起来,箫中剑那腕力哪里拉得住一匹野性上脑的疯马,手里紧握着缰绳到最后只是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罢了。 
  
  不幸的事总是和不幸的事一块儿发生的。那马拐得太猛,左边的车轮子跟着就断了,两人“噔噔噔”就跟着车厢撞到了地上。
  
  那疯马狂奔的前方,正好是一堆人聚在一起的大宅门口。
  朱闻见就要撞上人了,立刻从车厢里钻出来,夺过箫中剑手里的缰绳,运劲一扯,马仰头惊呼,跑了几步,总算停了下来。
  
  箫中剑左臂撞到车厢上,疼得麻木了。他甩甩手站好,将旁边的朱闻扶起来。
  
  朱闻捂着肚子,脸色铁青,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伤口裂了?”
  
  “好像是。”
  
  “那我们回医馆去。”说着,箫中剑便扶人往回走。
  
  朱闻忙拉住他,道:“不必了,也不是很严重。反正都是要回你家去的。”
  
  “可是……”
  
  “真的没事啦。”
  
  箫中剑皱皱眉头,想想也的确如此,便答应了。
  
  他们面前这堆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宅子里面,倒对这辆几乎威胁了自己性命的马车全然未曾察觉过。
  
  箫中剑也不去理会,扶着朱闻穿过人群就要走。哪知此时却从大宅里面走出几个穿缁衣的捕快来,中间四人抬了两个盖白布的担架,架子上还有血在往下滴。
  
  人群这一下就炸开了。推推搡搡间,又有人把朱闻撞了几下,这次他养了好久的伤估计真的报销了。
  
  箫中剑是在那时才知道,朱闻真的是个不要命的主儿。拖着伤还觉得自己被人撞亏了,至少得把发生了什么事打听出来。结果一打听,才知是那宅子的闺女今日出嫁闹出的事儿来。这女子也是名烈女,自小便喜欢着家里的一名长工,那长工碍于身份,一直不敢接受,只得冷漠以对。直至女子出嫁前一秒,长工将女子叫到柴房偷偷见了一面,道出了自己的心意,并祝她幸福。女子一听便气上眉头,抄起身旁的扫帚,一棍打去。那男子本就难受,不料自己好意祝福还被对方给打了,也不顾什么小姐不小姐,抓过扫帚又打了回去。两人打来打去半天,女的打不过,被摔到地上,从柴堆里摸出一把柴刀来把人劈了。而后等她反应过来,跟着就把自己也了断了。
  
  “就是私奔也比这样好啊,你说,这种时候见血,多不吉利啊。”朱闻看着箫中剑一圈一圈地解下他身上的绷带。那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
  
  “这都是命。”箫中剑嫌恶地把绷带丢到一旁,先拿毛巾来把他的伤口清洗了,而后从药箱里拿药洒上。
  
  朱闻看着他的手指灵动,身上的疼痛感也顺带着减轻不少。面前这个冰凉的男人在这昏暗孤寂的油灯之下,一言不发地给走来走去,反倒让人略略地难过起来。
  “也对,私奔也不一定有好结果。那要怎样才能让两个不可能却相爱的人在一起呢?”
  
  箫中剑顿了一下,又把头埋低了点,过了很久才摇摇头。
  
  “箫兄没有爱过人吗?”
  
  “如果你说的是男女之间那种情爱,的确没有过——也不想有。我说过,我是孤独之人。”
  
  朱闻哈哈一笑,把箫中剑拉起来坐到旁边,按住他的手,道:“我在北地听过一个故事。据传说,那草原上曾有个女修罗,见人就劈,从不留活口,也无人可以战胜她。她站在强者的巅峰,也站在这片嗜血的荒原上,所行的每一步,只为遇到一个可以终结她的人。可惜,她一等就是两百年。这两百年间,她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孤独。后来她终于等不下去了,便躺在草原上打算把自己饿死。就在这个时候,勇士来了。修罗那时已经太饿,没力气打架了,勇士就把她抱回去娶了当老婆。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你看,这种孤独的人都可以找到爱情,更何况你呢。”
  
  箫中剑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道:“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传说南方山里有一位仙女,身怀长生不死之药。有个剑客想要这药,便到山里去寻那仙女。可惜仙女没寻到,却遇见个铸剑的女人。剑客本是爱剑之人,两人便攀谈起来,并引为知己,最后常年孤独的铸剑女爱上了这位剑客。而这个铸剑的女人就是那位仙女。仙女希望自己能与剑客长相厮守,于是袒露身份,并分了一半的内丹做成长生丹药,想给剑客吃。结果剑客并没有真的吞下,而是偷偷藏进了袖子里。等到第二天,仙女醒来,剑客已经跑了。仙女因此心碎而死。”
  
  “唉唉,箫兄,你看,你我讲的正好是两个相反的故事,说明事实无绝对,有爱就要去爱嘛,免得到时候遗憾啊。”
  
  箫中剑闻言微怔,半天没说话,最后站起来,低下头来继续给朱闻包扎伤口。
  
                  兄弟
  伤势转好之后,朱闻也开始下山在小镇上转。他在京城那几个月一直在忙着宫里的事,也无暇仔细体会南国风光,这次出来寻太子,反倒得了这个便利。
  
  原来这个弥漫着香气的小镇名为野梅镇,无论是街口巷角还是各家门前,见缝插针地长满了腊梅。有一条水贯穿镇子中央直接连向陵河,水旁长的除了腊梅还有桃树。只是这个季节桃叶凋零,细长柔软的树枝也都光秃秃的。
  顺着陵河朝西六十里便可驶入运河,而沿着运河逆流而上就可以直接抵达京师了。
  朱闻就是从这条路下来的,所以他看着镇子中央这条细长的河水,也是颇有感触。两个月前,他在镇外下船,到路边酒肆喝了两杯就遭到了袭击,却因为这样的一次袭击遇上了他要找的太子。
  
  也正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他几乎忘了那个整日与他同进同出的人就是南国的太子了。
  
  那人虽在一举一动之间都流露着与常人不同的贵气,但那种平淡到近乎寂寥的神情却总是让人忘记关于他的一切而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接近他。
  
  他不知自己这样的动机源自何处,但毫无疑问地,他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
  
  平日里箫中剑若要去医馆他也会跟去镇上。他对医馆的挽月姑娘非常头痛,所以即使到了门口也不会进去,只说自己在镇上逛逛等箫中剑一同回去。
  
  晚饭就如箫中剑许诺的那样,总是他亲自下厨做好了放到桌上两人拿了碗筷一道吃。
  朱闻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箫中剑在宫中与他的朋友吟诗作对时为何要以饭菜为对象了。
  箫中剑做的菜用的材料大都是野花野草,与北国用立起支架用火烤的不同,大都简单是地蒸煮之后便可。调料也放得极淡。
  一开始朱闻还觉得不太习惯,吃久了反倒品味出另一番风味来。
  饭间箫中剑心情好的话,还会给他讲讲自己种花的趣事。
  朱闻最开始说箫中剑矫情,到后来,在不知不觉间,反倒主动问起这些事来。有日兴致来了,还央着箫中剑拿味道不同的姜黄帮他熏熏衣裳。
  
  入夜之后,箫中剑也不做别的,只看看书便吹灭蜡烛倒下睡了。箫中剑看书的时候,朱闻便在旁边看他。
  
  “看什么?”箫中剑被看得不自在了,也这样问过。
  
  朱闻倒是很坦荡地答说:“看你啊。侧面很好看,正面也很好看,正气凛然,又不失之过硬。”
  
  之后箫中剑就不再理他了。他也不知道箫中剑想了什么,也没注意自己希望他想什么。
  
  朱闻曾是个睡眠极少的人,跟着箫中剑住了这些日子,倒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两个人就如先前所说的,自箫中剑回来之后都一直睡在一起。
  这位南国的太子虽身在暖湿之地,身体却甚为虚寒,到了夜半时常蜷成一团,无意识地朝体热的朱闻这边靠过来。曾经的朱闻对于榻上多了个人感觉非常不好,但那时他若是熟睡,便会顺势将人搂过来,倘若醒了,他又会侧过身子抵着箫中剑的额头握住他冰凉的手。
  上次问过之后他就猜南国可能有与知己同睡的风俗,故也不曾在意过,一点没去思考这个知己的界限。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天气也逐渐转暖了。
  
  山路上的桃花次第地开起来,远远望去,便是漂亮的一层粉红,仿佛施在少女颊上的胭脂。
  
  如果不是听到那样的消息的话,说不定,朱闻真的会连自己是个北国人都忘了。
  
  有日他在镇上听人讲故事,说是某天一个穷渔夫在极东的海上漂泊,海面忽然大雾弥漫,待雾散,那人已到了天河里的牵牛星宿。而此时此刻,凡间的人还能看到客星犯牵牛的奇观。
  这是朱闻在听到另一个故事之前听到的。那个时候正他坐在医馆外面的面摊里跟人嗑瓜子磕牙,箫中剑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吃他的阳春面。
  
  “北国蛮子内乱,皇上要能在此时打过去,他们定是招架不住的!”
  
  这句话传过来的时候,瓜子壳也跟着卡在了朱闻的喉咙上。他使劲地咳了几声,满脸通红,喉咙非常痛。
  
  而后箫中剑就放下筷子靠过来拍他的背,顺他的气。
  
  他简短地道了谢,直到将自己忽变的表情收拾好之后才把头抬起来。
  
  “那老头在云河自称朱皇*,弃天老儿这次也不知还招架得住否。”说闲话的人虽仍在口若悬河评书似的说着,朱闻已不再听的进去了。
  父亲之所以把他送到南国来,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刺探他们谋反时南国朝中的反应。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为防谋反失败朱家绝后。
  
  那日朱闻听见父亲已经行动的消息,只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
  
  后来果不出所料,朱闻刚到厨房把碗筷洗干净了,再过来便见屋里多了个人。那人戴着兜帽,遮了大半张脸,一副闲然自适的模样坐在箫中剑旁边的凳子上。
  屋子里一片寂静,连蜡烛上火焰“啪嚓啪嚓”的声音都能听见。
  
  那是南国的三皇子月漩涡。
  他不知此时这两个人是已经说完了话,或者还没开始说。
  
  “哎呀呀,这位……”朱闻走上前去坐到箫中剑的另一侧,“莫非是箫兄的闺密?幸会幸会。”
  
  月漩涡没把头抬起来,也没答话。
  
  箫中剑闭上眼,微微皱眉道:“朱兄,闺密这种词不是这么用的。”
  
  “开个玩笑嘛。箫兄你那么自闭,一看就知道是只交闺密级别的好友的人啊。”
  
  “我是他三弟。”月漩涡忽然开了口,声音格外嘶哑。若非之前已然听过,朱闻铁定会被吓一大跳。
  
  这次寻找箫中剑的行动,月漩涡也有参与,但他不跟一般侍卫或禁卫军一个体系。就朱闻那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月漩涡背后隐藏的应该是皇帝的暗卫。他见过月漩涡几面,但那都是在戴着头盔的时候,所以他不确定此人是否认得他。
  他在外寻人那段时间,防的最多的也就是月漩涡的暗卫。
  
  “你不回去,也不说原因,究竟是要怎样?”朱闻挖空心思想要调节气氛,到最后还是被月漩涡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给打断了。而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朱闻说的。
  
  箫中剑摇摇头,道:“我不想怎样,等我想清楚了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你可曾想过父亲的心情?”
  
  箫中剑把头撇开,压低了声音,“正是因为考虑到他,还有你们,两个月前,我明明已经踏上了出海的船,却又折了回来。这是我留给你们,也是留给自己的余地。同时,若非因为他,我也不会离家。”
  
  “你要出海?”出海是九死一生的行为,月漩涡会吃惊也属正常。朱闻听了,同样吓了一大跳。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我只给你两个月,如果你想不清楚,我绑也会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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