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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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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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聞打開盒子,見那是一柄紫檀木的摺扇,扇骨光澤內斂,只雕了“朱日”兩個清秀的小字,耄щ'透著香氣。
  他將扇子打開,見扇面上寫了兩行詩:“森森幹柳動湖煙,滿庭黃花覺秋偏。”
  “這……”朱聞看著自己寫的詩,有些臉紅了。
  
  這其實算不上好詩,但對於朱聞來說,能念出幾個字來已算是大進步。
  還洠У戎炻務f出下一句話,蕭無人便道:“這扇子是吞佛送來的,他十天之後就會進京任職,寂寞侯半個月之後也會遷來。兩人現在都已在路上了。”
  
  朱聞這段時間一有空就會讀些詩書,為的就是一雪前恥。不知是否是因為心境有變,以前讀不進去的那些文縐縐的枺鳎宫F在反而覺出幾分味道來了。不過,他要跟那幾個人拼詩,只怕一生讀到盡頭都是不夠的。吞佛本是探花自不必提。寂寞侯原是翰林院學士,後來得罪了當時的相國,才被貶去陵州作太守的。而他的文才自然可算是獨步天下了。
  
  “你把別人送你的枺鹘o我不要緊嗎?”
  
  “這屋子裡還洠讟訓|西不是別人送來的。”說著,蕭無人便拿起杏酪準備吃,朱聞見狀即刻阻道:“這個已經冷了,不好吃,我明天重新給你帶吧。”
  
  “明天是明天的,明天不吃這個。”說著,蕭無人逕自吃了起來。
  
  ***
  
  吞佛來之前的那十天裡,南國朝堂又是一番風起雲湧的變化。
  蕭振帲Р“K之後,聽聞蕭無人徹查月漩渦那件事,雖是震怒,但卻已無力回天。查詢結果很快出來,月漩渦果真並非皇家子弟,而此時,那個將這事宣揚出來的婦人卻已逃得不見蹤影了。
  蕭振帲Х桨儆嬒胍'瞞的事到現在居然抖落出來,又有肇事者直接將這件事聯繫到當年宮中大火慘案上。風言風語便由此傳播開來。更令蕭振帲┰甑氖牵耖g竟開始懷疑太子的皇族血統。
  
  與太子交往密切的那些個官員,近日來也在朝堂上連連受擊,無力還嘴。有名無實的太子党可謂大受打壓。
  最慘的還屬月漩渦,某些官員趁機給月漩渦扣上一些亂殺無辜的罪名,雖無實證,但也足夠月漩渦受的了。蕭振帲槠较⒈娮h,暫時停了他的職,讓他把門關好呆在家裡,洠Ы拥蕉R旨就不能出來。
  
  蕭振岳病癒,蕭無人自然撒了手不再管事。本想著就此以後便可和朱聞到處走走,賞玩秋色,卻不料蕭振帲檠谏w民間對他的懷疑,竟提出要為太子迹
  朱聞蒼日這才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本來只是想削弱月漩渦,讓他自顧不暇也洠Э展芩氖拢瑓s不料中間岔出這麼一樁煩心事來。他當時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他曾不安地問過蕭無人,蕭無人的回答是:“我盡力勸服父皇,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一走了之。”
  這招行不通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頂著這麼大的名號,能逃到哪兒呢?還不如跟我回北國算了。
  想是這麼想,但這必然是不可行的。朱聞蒼日這點理智還有。這時候叫蕭無人跟他去北國,同宣告自己的死刑洠в斜举|區別。
  他得想個辦法讓蕭振帲мD移注意力,洠Х櫦白屗苫榈氖隆<热贿@個問睿且蚴挓o人身份受疑一事而起,那他就要讓蕭無人的身份問睿裏o法被人掠過——蕭無人身份本來是洠в袉栴}的,但這至少可以拖延蕭振帲樗{妃之舉。
  
作者有话要说:【我覺得我又開始亂取名字了】 
                  秋赏
  
  宫城之内,每入八月便非常忙碌。不管皇族来得了几个,中秋宴请百官的准备自是不可少的;而后便是赏菊大宴,那时候锁在深宫里寂寞得快发疯的妃嫔也终于可以到郊外去看花了,金车宝帐,一路的尘埃,路边观望的百姓都像拿绳子扎在一起了一般;再之后又是八月底太子殿下的生辰。城外松翠山建有太子殿下的秋宫,萧无人每年寿辰都在此度过,那时候,京师的官员若不得太子请柬,连山脚都去不得;最后就是九月九日的重阳节,届时各殿各院都得做一个纸鸢,重阳糕和菊酒则是连赏赐百官的份都算上的。一连串的集会节日摞到一起,管事的内侍忙碌不堪,负责治安的侍卫也深觉痛苦。
  
  因为太子纳妃的事,萧振岳又将今年的赏菊大宴推迟到了萧无人的生辰,还强制命令凡四品以上官员有未出嫁的闺女都必须参加,四品以下及平民百姓不作硬性规定,只需到内务府报个名,经挑选即可。
  这个命令下得仓促,五日就要把所有事项都办理妥当,内务府那边也是叫苦不迭。而萧无人此次就算如何跟萧振岳软硬兼施地磨,也没把这件事磨得没了。到最后只得无奈地去城外玉源野菊地参加赏菊宴。
  
  萧无人的生辰,也就是八月二十八这天,玉源方圆三里之内整整齐齐围了一圈侍卫。萧无人没跟着宫里的队伍走,吃了几块朱闻从早市带来的菊花饼,不过卯时三刻就带着钟粹宫的人马到玉源地占好了清净的位置。而宫里的队伍要辰时五刻才到,姑娘们的队伍稍早一点,但也要辰时整。
  
  早上吃饼的时候,萧无人跟朱闻说:“待会儿你就不用跟我去玉源了,到时候人多,吵吵嚷嚷的也烦人。”
  
  朱闻本身也不愿去,看着一群姑娘往萧无人这边靠,他怎么都不可能觉得舒服。但不去,他又似乎更不愿意。姑娘们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人一多起来,萧无人的安全也很难得到保障。虽然宫里侍卫可以围出一道刀枪不入的墙,但墙毕竟没有不透风的。谁知道哪个姑娘会不会从鱼肠子里掏出一把剑来捅萧无人一刀?就算捅不死,他也不愿意。
  
  萧无人见他迟迟没应声,便又道:“你先去松翠山等我,我已让人在那儿候着了,晚些时候宴罢了我就过来。玉源开的是主要小红菊和紫花野菊,而松翠山有几株我培植了好几年的菊,也不知今年开了没……”
  
  朱闻听他一说起花就会没完没了,立马拿块小菊饼塞到他手里,道:“行了我明白了,你自己要小心。”对于自己忽如其来的急躁,他有点惊讶,“泷王也跟着去吗?”这句话问得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萧无人只是一笑,对于他的情绪和态度并没有深究,“父皇也叫了他,要他必须挑个世家闺女。”
  
  朱闻挑起一根眉毛,“皇上没叫你‘必须’?”
  
  “我跟他说了,硬要我娶我就走。”萧无人冷笑了一声,看样子不太想提这件事。
  
  朱闻忽然想起,前晚听御书房那边砸破了个杯子,想必是萧无人当面说这话,引得萧振岳大怒了。至于后事怎样,他也没问过,只摇着扇子陪萧无人坐在南湖边上吃了一晚上的螃蟹。
  
  这天整个白天,朱闻都是在松翠山的秋宫里度过的。
  
  他孤零零地一个人赶到松翠山,由人领着进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几个宫女围在树下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凑过去问了一句,宫女们吓得四散而逃。他望了望苍青色的天,又低下头来,发现前面廊子的拐角处伸进来的几朵秋花,在天色的映衬下,灰蒙蒙的粉色大花瓣变得艳丽起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心里想着等到萧无人回来再问问他吧。
  他愣了一下,忽然警觉到自己顶上的正是一株高可参天的木油桐,这种树因为树皮发皱的老态,让那些多情的文人想到了不死的彭祖,故而又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千年桐。
  从某种意义上说,朱闻非常讨厌这种树,这让他想到自己刨掘墓土时那双泥泞不堪的双手。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头低了下来。
  这树下有个小土堆,土堆上覆盖了许多褐色的枯桐叶。他蹲下来,听到花丛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是刚才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宫女。宫女们紧张的凝视反倒让他起了一定要掘开来看看,吓吓她们也好的心思。
  于是,他从旁边捡了一根细长的枯枝,灵巧地挑开枯叶,拨弄了几下松散的土堆,发现里面是具动物的尸体。乌黑斑驳的泥土的掩盖下,露出来的是雪白的绒毛。
  他将土整个刨开,让这具尸体完完整整地展露在眼前。这是只寒山兔,长了一张温顺圆润的脸,轻轻闭着向上斜挑的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有胀得圆鼓鼓的肚子显出了一些死态。这兔子大概是哪个官员送上来的寿礼。太子因每年寿辰都在这里过,所以也有一些官员将东西送到这里来。不过,这种兔子通常成对出现,因为极西极北的寒山才有,要捉起来必然也很是花了一番功夫。而刚才那些宫女也许是见兔子可爱,多喂了些食物,把它给撑死了。
  
  朱闻朝一丛雪一样的胡枝子花后面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招了招手,那眼睛的瞳孔忽地缩了一下,而后便见穿着秋香色罗裙的宫女垂着头走了过来,长长的裙摆扫过还不及清理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兔子是成对的,你去看看另一只,估计也该撞墙死了。”朱闻淡淡地说,“你们铺上落叶,是想把尸体想烧掉吧?既然要烧,就成对成对地烧。”
  
  那宫女听后,吃惊地愣在那里,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朱闻叹了口气,催促道:“快去啊,难道还要等太子回来再弄?”他知道萧无人不会怪罪这些宫女,但难免会为了这两只兔子心生感慨。想太多,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这一整天,朱闻都过得十分无聊,他在庭院里面兜兜转转,看那烧兔子时桐树下升起的袅袅青烟,偶尔扑打一下还没因残夏里遗存下来的蛾子。
  
  松翠山离白水寺不远,傍晚时,那边的钟声又空洞地传了过来。朱闻拿了柄剑在院子里面练,本来还留着青幽幽的色泽的箬竹叶子也被他一并扫到了地上。
  
  有内侍匆匆地跑进跑出,他即刻收了剑,叮叮咚咚跑出去,迎来的,却是一张并不怎么熟悉的脸。
  
  “你不至于看了我的脸还要想好半天吧?”这名粉色头发的男子手里提了壶酒,像是到了自家庭院一样径直往内走。
  
  朱闻跟着他走进殿内,内侍也一个个鱼贯进来,该奉茶的也自行张罗去了。“啊啊,不会,在下只是想到要找太子殿下,应该去玉源嘛,所以对冷大人忽然来到这里有点吃惊。”
  
  “你不也在这里吗?”冷醉在边上找了张椅子坐下,笑着看向朱闻。
  
  朱闻陪笑道:“太子晚上会来这里,所以遣在下先在此候着他。”
  
  “外面都说,你是开朝以来最轻松的侍卫,我整日看你跟着太子殿下进进出出,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不错。”
  
  “承蒙太子厚爱。”
  
  “你还真有脸说。”冷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送了碧水黑茶上来的宫女也因为他的忽然发笑而顿了一下。
  
  朱闻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萧无人和冷醉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朋友,所以不知道冷醉究竟知道他多少事,他只得讪讪地笑了笑,伸手将刚送来的茶碗端了起来。
  
  “这茶我前段时间还想喝着试试,结果跑遍了整个京城的茶铺也没有,当时就纳闷了,原来都给你家太子爷收到这儿来了。”
  
  “碧水黑茶不用干燥,所以不能长时间保存,这茶又只有陵州才有,可今年大水,陵州的茶地都给淹了,哪里还买得到啊?半个月前,殿下也说想喝碧茶,所以我就让人去寻,回来的消息都说今年是没有的。于是我让人去山里找,结果还真在深山里面找到了,于是让人赶紧制好了送来。今天刚送到,所以我就让他们直接带这边来了。”
  
  “为了随口的一句话而劳民伤财,难怪这么得宠了。”
  
  “这算什么劳民伤财?”朱闻莫名其妙地看着冷醉。
  
  冷醉瘪瘪嘴,瞄了他一眼,摇摇头,嘲讽地笑了笑,把茶碗放到一边。他不知道,无论怎么说,朱闻本身的地位并不亚于萧无人,而北国尊君的气氛比南国更甚,为了主上一句话,或者甚至一个眼神而肝脑涂地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和冷醉根本就无法进行沟通。
  
  冷醉也无意和朱闻僵冷下来,便转而问道:“看你拿着剑,刚才院子里又呼呼呼的,你功夫应该还不错吧?” 
  
  朱闻点点头,笑道:“自认为还是不错的。”
  
  “那就跟我来打一场,看你这个侍卫称不称职。”
  
  “好呀。”朱闻骨子里还是有一股不甘平静的武人气质,平日里跟着萧无人四处磨磨蹭蹭,安于那种文人生活,反倒把自己的本性给忘了。经冷醉这么一提,血液就热了起来。
  
  两个人提着剑在院子里“叮叮当当”地打了一场,对视一笑,竟还有了点心心相惜的感觉。
  论武力高低,冷醉自然及不上朱闻。但朱闻凡事都留有余地,所以也并未尽全力,两人打了个平手。
  丢了剑,他们大汗淋漓地倒在院子中央。此时天已黑,苍穹上的星星像阳光落在水面的反光。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点烧焦的味道,那对兔子的骨灰已经混在一起,了无踪迹了。
  
  “我跟你说啊,”冷醉忽然侧过脸朝向朱闻,“萧无人今天不会来到这里了。他叫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
  
  朱闻闻言,“噌”一下坐起来,刚打完架的疲态忽地完全消失了。
  
  “他今天可算风光了。一身银白的衣裳,衬着紫红的花地,非但没有一丝不协调的感觉,反倒冷清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宴上所有的姑娘都盯着他看。秋风一扫,那头发就跟着飘动,我敢打赌,不出三天,全城的人都会照他的样子用五色梅把头发染白的。”
  
  朱闻不是没留意过这样的情形,但要从旁人口中听来,他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逆了萧无人的意跟着一块儿去了。
  “太子本就如冰似雪容颜俊美。”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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