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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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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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珠心心念念惦记着贺知行,哪怕贺知行如今已娶了妻也从没放弃过,如何肯嫁给凌孟祈一个在她看来除了长相以外,样样都及不上贺知行的人?见福慧长公主不理会自己的哭闹,想起上次陆文逐的狠绝,倒是不敢再寻死觅活了,却又抓了一把剪刀在手,绞起自己的头发来,说福慧长公主若定要逼自己嫁给凌孟祈,她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福慧长公主这两年以来为陆明珠可谓是操碎了心,近一年来又因陆中景日日歇在书房,说什么也不肯进她的房门而满心的烦躁,夜不能眠,精神早已是大不如前,如何禁得起陆明珠这般刺激?当即便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偏其时陆中景与陆文逐都不在公主府,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福慧长公主的奶娘原来倒是却能当她半个家,却因前番陆二夫人之死一事,被老国公爷亲自下令送去了国公府的庄子上“荣养”,连同福慧长公主身边几个得用的女官也被送走的送走,挨板子的挨板子,早不敢像以前那般在两府横着走,更不必说替主子拿主意了,所以事情还是惊动了老国公爷和陆老夫人。
老国公爷与陆老夫人忍气到得长公主府,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两位老人家都不赞成将陆明珠嫁给凌孟祈,因着罗贵妃的关系,他们是想拉拢凌孟祈不假,但陆明珠那个性子真嫁了凌孟祈,那就不是在结亲而是在结仇了,指不定到时候还会因不慎惹怒了罗贵妃,连累两府上下几百口子人;而且陆明珠那些不光彩的事凌孟祈都知道,他会不会同意也是个问题。

☆、第三十八回

老国公爷与陆老夫人不赞成陆明珠与凌孟祈的亲事,陆明珠倒是高兴了,福慧长公主却又发起癫来,盖因她因陆中昱过去这一年以来不进自己房门之事,婉言请过陆老夫人帮她劝陆中昱,再不然以母亲的身份压压他也成,奈何陆老夫人却说“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摁头”,并不肯替她出这个头,她心里一直怨着陆老夫人和老国公爷呢,哪里肯让他们在自己的公主府指手画脚?
因说婚姻大事由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明珠的亲事她问两位老人家是情分,不问是应当,难道他们还以为自己真能做主不成?还说别说他们了,连陆中昱这个父亲都没资格做这个主,能做主的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一人而已。
还是陆文逐闻讯后及时赶回到,先跪下磕头赔罪,好言好语将两位老人家送走,再软的硬的齐上阵,对着福慧长公主又是解劝又是威逼,才算是让她暂时打消了将陆明珠嫁给凌孟祈的念头。
——不是陆文逐不想与凌孟祈关系更亲近,实在是他深知以自家姐姐的脾气,说得好听点是坦诚直率,说得难听点便是嫁谁坑谁一家,他可不想因此而毁了自己与凌孟祈之间的兄弟之情;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凌孟祈中意的是陆明萱,陆明萱如今是他妹妹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自然不想因姐姐的关系而委屈了妹妹,尤其是在姐姐根本不想嫁凌孟祈的情况下。
但陆老夫人也因此气了好几日,一直到今日都还没消气。
张嬷嬷说着,摇头叹道:“连日来长公主与县主都没有过来向老夫人请罪,想来之后也不会过来,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两位姑娘都注意些,省得到时候一个不慎成了她们母女的出气筒,未免太不值当。”
对福慧长公主和陆明珠,张嬷嬷如今可谓是深恶痛绝,她做下人的是这个态度,陆老夫人是何态度可想而知,如今已不是看在福慧长公主是长公主的面子上,而是看在陆文逐的面子上在容忍她了,若不然,定国公府就要出第一位与妻子和离的老爷了。
福慧长公主竟有意为陆明珠择凌孟祈为婿?
陆明萱半晌都消化不了张嬷嬷说的这个消息,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张嬷嬷脸上的凝重与眼里的厌恶却是实打实存在的,而且她也犯不着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陆明萱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有人正打自己心上人的主意,虽然结果没能打成功,但她心里依然跟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老天爷可真是会开玩笑,上辈子让自己与陆明珠和同一个男人有纠葛也就罢了,谁知道这辈子竟然又故态重萌了,唯一不同也是唯一庆幸的是,凌孟祈心里的人是她,陆明珠也没有嫁凌孟祈的意思,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了!
陆明萱暗自苦笑着,耳边已传来陆明芙的声音:“多谢嬷嬷提点,我们这些日子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会加倍注意,断不会惹长公主与县主不高兴的。”
却是陆明芙见张嬷嬷说完后,陆明萱只顾着发怔,没有旁的反应,知道她心里这会子必定不舒坦,怕她失态让张嬷嬷瞧出什么端倪来,这才自己出声应酬起张嬷嬷来,为怕陆明萱仍发怔,一边与张嬷嬷说话,一边还轻轻捅了她一下。
陆明萱回过神来,忙也道:“是啊,我与姐姐一定会加倍注意的,多谢嬷嬷提点,也请嬷嬷多多劝解老夫人,老话不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聋不哑,不做阿翁’吗,她老人家已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理这些个琐事做什么,只管受用自己的,只要她老人家开心长寿,便是我们做儿女最大的福气了。”
这话张嬷嬷爱听,暗自想着果然是亲孙女儿,知道心疼老夫人,老夫人素日没白疼她,点头道:“我会把两位姑娘的话转告老夫人的,我还要进去服侍老夫人,就不多陪两位姑娘说话儿了。”说完微微欠了欠身,与姐妹二人擦肩而过。
余下姐妹二人情知此地不是说话之地,遂什么都没说,一路缄默着回到空翠阁,又受了众人的礼后,陆明芙才拉了陆明萱去她屋里说话儿:“方才张嬷嬷的话你也听见了,长公主只是暂时打消了让县主嫁给凌世兄的主意,你可得尽快拿出个章程来才是,说句不好听的,当初姓赵的能因自觉今非昔比了生出旁的心思,如今凌世兄未必就不会有样学样,五姑娘还只是二老爷的庶出女儿,尚且能让姓赵的左摇右摆了,更何况县主还是长公主的女儿,本身又有封诰在身,比五姑娘尊贵了不知道多少倍,万一凌世兄知道有这样的好事砸到她头上,也动摇了呢,你到时候可就真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陆明萱闻言,想也不想便道:“凌大哥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凌孟祈对她的感情,还真不是赵彦杰能比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她身上花费那么多心力了;况撇开感情不谈,只说凌孟祈若真想要权势,他大可去好生奉承罗贵妃,别人不知道他和罗贵妃之间的关系,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有这样一个亲娘,他想飞黄腾达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何至于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前程?
话说没说,已被陆明芙冷笑打断:“先前我们还都觉得姓赵的不是那样的人呢,结果怎么样,他还不是说变就变了,谁能说得准凌世兄就不会变呢?要不这样,我这便找借口回家一趟,把此事告知爹爹,让爹爹尽快将你们的事情定下来,你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我来替你开,早点将事情定了,也省得夜长梦多,变生掣肘,你意下如何?”
不待陆明萱答话,又皱眉顾自说道:“你说你人品才貌样样儿都不输人,怎么于姻缘上偏就这般不顺呢,姻缘不顺也就罢了,这一两年来旁的事也是不顺,是不是流年不利,要不过几日回了老夫人,我陪你去庙里上个香求个签什么,兴许就能好起来了呢?”
陆明萱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但更多还是感动,也就只有最亲的人才会这般为自己考虑了,只是想到陆明芙至今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有些话,譬如她的亲事不是陆中显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她便不方便与陆明芙讲了。
因沉吟道:“要不要去庙里上香求签的且先另说,眼下我们却不必着急,一来老国公爷与老夫人开始已没有同意这门亲事的意思了,如今长公主又出言不逊惹得两位老人家都生了气,想来如今他们更不会同意了,二来县主自己不愿意,县主的性子姐姐也知道,真犯起拧来长公主也只有屈服的份儿,所有人包括县主自己都不愿意这门亲事,长公主就算再坚持又有什么用?”
顿了顿,“再者,若凌世兄真是那样的人,就像先前姐姐劝我的那样,长痛不如短痛,那我也什么好可惜的,只能说明我的姻缘还没到而已,还不至于上升到‘姻缘不顺’的地步,好事自来都是多磨难的,姐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长公主虽身份尊贵,在府里却也不是真就能唯我独尊的,如今她正是生气的时候,我可不想做现成的出气筒,指不定还会连累到其他人,弄得大家都难做,还是等过了这阵子,长公主打消了这个念头,指不定也有了更好的人选,凌世兄的伤也痊愈了,再考虑我们的事也不迟。”
就算老国公爷与陆老夫人,甚至陆明珠自己都赞成这门亲事,她也相信凌孟祈不会舍她而就陆明珠,更何况现下只是福慧长公主在一厢情愿,凌孟祈如今重伤未愈,她不想与他平添无谓的烦恼,只想他安安静静的将养身子,力争早日痊愈。
再就是他们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外援陆文逐,以陆文逐与凌孟祈的交情,若不知道凌孟祈对她的心意也就罢了,陆文逐既知道了,她相信他一定会好生解劝福慧长公主,打消福慧长公主这个想当然的念头的。
陆明芙听陆明萱说了这么一大通,桩桩件件都在道理上,既叹服她考虑事情周全,又心疼她太过懂事太过理智,不由叹道:“你呀,凡事就是想太多,偶尔顺从自己的心意,恣意一回又何妨,难道长公主还真能吃了你不成?不过这事儿终究只能你自己拿主意,你心里既已有了章程,我便不多说了,只告诉你一句话,什么时候你有需要了,只管与我说,我一定竭尽所能与你办得妥妥的。”
陆明萱听得笑了起来:“姐姐别说,现下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的。”
说着微微红了脸,“再过一个月便是凌世兄的生辰了,我之前无意听他说过,这辈子长到这么大,还从没有人给他做过衣裳鞋袜之类的东西,要不就是他家里针线房的人给他做的,要不就是直接在外面买的成衣,所以我想与他做四件衣裳,再就是鞋袜各四双与他做生辰礼物,只我屋里若平白出现男子的东西,不免太过惹眼,指不定到时候会传出什么闲话,尤其是在这当口……不知姐姐可愿意到时候我将针线拿到你屋里做,你毕竟是早就定了亲的人……”
话没说完,陆明芙已“嗐”的一声:“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吓我一跳,这有什么,你到时候只管拿到我屋里去做,没做完送出去之前,便一直放在我屋里就是,只你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活儿,怕是太过劳累,要不要我帮你做?”
陆明萱忙道:“不必了,我算着时间,还有将近四十日,足够了,况姐姐如今除了爹爹与长辈,便只能与颜姐夫做这些东西,若是事后让颜姐夫知道了,记恨起我来,我岂不是将未来的官老爷得罪了,将来不但别想沾光,还要时时担心颜姐夫与我算旧账了?我才不做丢西瓜捡芝麻这样的蠢事儿呢!”说到后面,眼里分明已盛满了促狭。
这是她第一次给凌孟祈做这些只有妻子或是未婚妻子才能为他做的事儿,她不想假手于任何人,不然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意,也失去意义了。
说得陆明芙又是咬牙又是笑的:“我好心帮你,你倒打趣起我来,我今儿不撕烂了你的嘴,我再不活着!”赶着她好一顿揉搓,才在她的再四告饶之下,放开了她。
如陆明萱若料,福慧长公主欲将陆明珠许与凌孟祈之事在所有人都不赞成的情况下,自她和陆明芙听张嬷嬷说了整件事之后,便再没了下文,也不知是福慧长公主见没人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觉得独木难支,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还是她已有了新的想法,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陆明萱都是乐见其成的。
倒是凌孟祈没过几日让虎子带了封信进来,信上只得四个字“永生不渝”,显然他已知道了此番之事,这是在安她的心,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想必与陆文逐脱不了干系。
陆明萱眉眼带笑的对着那四个一目了然的字儿发了半日的呆,才恋恋不舍的将其点燃,化为了灰烬,然后越发卖力的投入到了为凌孟祈做衣裳鞋袜的工作当中。
选料,裁剪,缝制……陆明萱待在陆明芙屋里,只要一得了空,便是针不离手,有时候一坐甚至两三个时辰都不抬头,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无比的充实,比之之前在陆老夫人的默许下与赵彦杰做一些小东西的心境又是大不相同,或许这便是心中无情与心中有情最明显的差别了?
说来还要感谢虎子偷偷提供的凌孟祈的尺寸,不然到时候她的礼物就算送到了,若合身还罢,若不合身,凌孟祈的惊喜只怕也要大打折扣。
如此忙了半个月左右,四件衣裳四双袜子都得了,只剩下四双鞋子了。
陆明萱稍稍松了一口气,因陆明芙说她这阵子委实辛苦了,让她好歹松散松散,这日她便给自己放了一日假,打算早起去给陆老夫人请过安后,便与陆明芙去花园逛逛,中午饭也索性在园子里吃了得了,就当是野餐了,也算是颇有一番意趣。
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姐妹二人到得荣泰居,才给陆老夫人请了安,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长公主府来了位妈妈立等着求见老夫人,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陆老夫人一听,脸上的笑立刻隐了去,暗恼不知道福慧长公主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但想着不看福慧长公主的面儿,也还要看儿子与孙子的面儿,只得道:“让人进来罢。”因恐又是什么不光彩之事,遂又命众服侍之人:“你们都退下罢。”
众服侍之人齐齐应了一声“是”,鱼贯退了出去,随即便见一个婆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连礼都顾不得与陆老夫人行,已气喘吁吁的喊道:“不好了老夫人,长公主与驸马不知因何缘故打起来了,长公主挠花了驸马的脸,驸马一气之下便打了长公主一耳光……如今府里乱得不像样,长公主说要治驸马以下犯上之罪,驸马却骂长公主是悍妒毒妇,说要与长公主和离,哪怕死也要和离,五爷与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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