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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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女尊)-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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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是东女教圣使,前定国公洛帆之子,洛伊之兄,可娶你进门,实在是有辱门风。”木容枫放开禁锢住秦子羽下巴的手,拍拍他那红肿的脸。“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她的惋惜毫无感情,如看着一件不名一钱的物件。
“你胡说!”秦子羽手掌紧握成拳,“若真的是,为何以前不说,现在才说!”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你姐姐,或洛伊。”她本欲起身,却突的掐住了秦子羽的下颚,手指不断收紧,直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我看你越看越讨厌,恨不得直接杀了你!”
秦子羽微张着嘴,手指不断抠着木容枫的钳固住他的手,因着难受,他答不出话来。倒是另有一个声音在木容枫耳畔响起。
木容枫,你做什么,快放开他!
木容枫,放开他!你真的要掐死他么!
木容枫……
木容枫,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骗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好为非作歹,是不是?
……
木容枫,求求你,为了你腹中的孩子积点德,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儿未来变得和你一样残暴对不对?(孩子,木容枫一怔,力道减了几分。)
木容枫,我再也不信你了!你的身体不再属于你!
歇斯底里的呐喊过后,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残暴的眼眸倏地变红,全身的戾气化为零,留下的身子如同一尊佛像不动不语。火红的眼眸轻轻敛下,待再次缓缓睁开,只见一轮清澈的明眸氤氲着水气。轻轻将几近昏迷的秦子羽抱在怀中,木容枫泣曰:“这是要我众叛亲离吗?”

☆、第七十章 不语

木安浑身发抖,按照木容枫的指示打来了热水,又将帕子轻轻拧干双手奉给她。木容枫接过帕子,轻轻敷在秦子羽脸上。坏事传千里,就在元大夫为秦子羽诊断后,木容枫这虐夫的罪名便已传遍府里。
那木沢沅从外归来便听了这事,怒气冲冲赶来晚枫院便将木容枫狠狠训斥了一番。早前她离家出走,是文瑾替她照顾二老,又看顾外头生意,这等好夫婿她竟下得了手!木沢沅这火气也着实大,训斥半天她竟连个反应也不曾有,指着她的鼻尖直冲着她喊“不孝”,说罢便拂袖而去。
何汀垣除了垂头丧气还是垂头丧气,枫儿今日残暴行为较以往更甚,这要是稍有不慎,随时会要了文瑾的性命。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望了一眼默默为文瑾敷脸的女儿,何汀垣再次叹了口气,便随木沢沅一同离去。
远处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木容枫的耳朵微微竖了竖,细细分辨,便能得知前面三人疾驰而来,后面几人紧跟不舍。淡化自己的感知,将细微的声音排斥在外,岂料已传来了一声厉声。“木容枫!”
木容枫转头,那人已瞬间移至面前,还不待她反应,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啪!”
木容枫再睁眼,面对的还是秦子羽的俊颜。抚上发烫刺痛的脸庞,滑至肿胀的唇角,一股湿漉而温热的液体沾染在指尖。指尖缓缓远离唇角,微微发痒的喉头既有着莫名的血腥味,又有着一咳为快的压抑感。当时的他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你对他做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抡起的手臂被赶来的洛伊死死拉住,乞求的眼神却让她心里的火气却如火上浇油烧得更旺。都何时了,洛伊还护着他!
“云霖,冷静!”沈菲亦是在旁劝阻。径自走向床榻,瞟了木容枫一眼,便前去为秦子羽把脉。
木容枫并未看她,自是自觉地站起,让出位子。微微抬头,看向在旁侍立的木安,那迅疾垂下的头已然出卖了他。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显然是害怕受到她的责罚。“木安,你退下吧。”
“其他人也退下!”
一干下人战战兢兢退下,又将门带上,这空旷的房内便剩下五人。
沈菲诊断完毕,轻轻将秦子羽的手臂放回被窝。起身冲木容枫道:“他的脊背曾经受到重创,虽几经修养,身体已不复往日。此去一年多又操持家业,劳累损身,而你,下手不知轻重,一个耳光竟将他打得吐血!”沈菲愈说愈气,“即便是魔性作祟,此种行为也难以饶恕!更何况——”沈菲抓住木容枫的手腕,搭在她的脉搏细细诊脉。她疑惑的眉眼对上木容枫不解的瞳眸,“以你症状,虽与当年走火入魔极为相似,却亦有相异之处,木容枫,难不成你故意混淆视听,以此来掩盖你嗜血的本性么!”
“不是!”
“不是!”
木容枫与洛伊同时大声否定。
洛伊摇头,斜眼勾勾望着木容枫,尽管她不动声色,且未看着任何人。“不是的,我能感到她的真心实意。她若虚情假意,为何同我一起离开盐州,一同前往僻静小村过那清苦日子?”
“何必多说!”云霖走近床榻,弯下腰掀开被子,伸手便去抱秦子羽。
“你做什么!”木容枫开口,一脸惊疑。
“带他走!”
“不可,我不会让你带走他!”木容枫一把推开云霖,挡在榻前。
“你既对他无心,我将他带走岂不正合你意,挡我是何意?”云霖上前,一副要与她掐一架的阵势。
“他是我的夫,你无权带他走!”
“你这是何话?难不成待他命丧你手,再领回他的尸身?让开!”
“今日你若想带他走,便请踏过我的尸身!”木容枫放松身体,垂下手臂,一副待宰模样。事情已然如此,那便再过分些好了!
云霖怒目久久不能收,迸发的火光似要燃起整间屋子。忽而收起架势甩袖旋身,负手而立。“此人怪哉!”
洛伊轻移,望望云霖,又看看木容枫,他虽知此刻说此话做此事不合时宜,却仍旧无法自控。走近木容枫,眼眶里闪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光亮,“你曾经说你的身体是木容枫,但灵魂不是,那时我只当你改头换面,如今细细想来,方觉怪异。你与文瑾哥哥情况极为相似,皆是失忆,行为与此前却是千差万别,即便是人世间最基本之事亦是不知或半知半解。亭亭,可否容我再问句,那日你所说穿越之事可当真?”
惊异的眼光同时散发着一丝喜悦,原来他还记得那么清楚。她以为他只当那话是戏言,并不会放于心上,却原来一直记着。可是,现在的她,还能承认么?当真云霖与沈菲的面?
“世上何来鬼魂之说!伊儿,她这鬼话如何听得!妖言惑众!”云霖咬牙切齿,这厮这等荒唐的话亦能说出,真是小瞧了她!
“多说无益,你们请回吧!”
“你,你为何不给我答案?”洛伊紧紧抓住木容枫的双臂,“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木容枫。”
“洛伊,是与不是,有何区别?是我负你,你可以怨我恨我,然我如今再不能齐家不顾!你我,终究不过是人生过客!”
“好一个人生过客!”云霖黑沉着脸,斥道:“你对洛伊所为,今日竟只一人生过客而已!我倒希望你只是过客而已,你却对……好,好,既然如此,希望你再不要过问洛伊之事,从今而后,一切与你无关!”
一切与我无关?好,好。苦涩自心内化开,苦了整个心房。
“还有你腹中的孩儿,最好不要留,你我两家再无任何关系!”
腹中的孩儿?木容枫抚上自己的小腹,三个多月了,这孩子早就成了她的骨肉,再难分开。她所做的一切,有多少是为了他?“不劳操心,我自会处理!”
“你还愣着做甚,主人家已经下逐客令,还不知趣?”见洛伊脸庞梨花带雨,虽是有些夸张了些,云霖见了也还是窝火,不由得将火气撒在他身上。见他还未动,便拉住他拖着走。
洛伊虽是往前走着,那视线却从未离开木容枫,尽管那人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心如千针穿孔,刺痛渗血,所谓心如刀割,不外如是,而这千针刺孔却直抵心之深处。我只想知我所爱之人是何人,不论他日能否不分离。只这微末之愿,亦不能如我么?
“云霖之见,或许是因她不识你本性。”暗自深思的沈菲微昂起头,犀利的眼光直刺入木容枫深邃的眼底。“或许我该说,我曾与失忆前的木容枫相处半年,深知她的秉性,而你虽食药而失忆,症状却与我的病人大相径庭。方才洛伊之言,倒是提醒了我。你……或许真如洛伊所言,非木容枫……”
“我虽为医者,当不信鬼神之说,然你之状况确实无法解释,更何况你身体怪异之处着实令人起疑……”
“这世间难以解释之怪现状,又岂在我一人。若只是无法得知缘由,便以鬼神论,这是无知!”
“你好自为之。”沈菲难得没有生气,木容枫诸多隐瞒与反驳,自己却出奇意外地冷静,并未言辞针对。“至于你腹中胎儿,你若想留,必得平心静气,切勿情绪波动。”
沈菲亦离开了,这“热闹”的房内顿时冷清了下来。木容枫在案几旁席地而坐,一手支起脑袋,将手指插入发梢微微移动,同时又按揉着前额。想必明日秦子羽也该离开了,也罢,留在我的身边并非好事,我已无法自控。木容枫啊木容枫,但愿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我不介意做一个强占身体的恶人!
假如她知道木容枫再也不会出现,那么她的后半生也不会诚惶诚恐,尽管两年之后她已逐渐相信她离开了,但仍然忧心她再次出现伤害她身边之人,尤其是那小小的小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官配

作者有话要说:
“木容枫,这是你的待客之道?你邀我前来,究竟是为何事?”离容放下茶盏,瓷器相碰、瓷木相碰的声音杂合,惊醒了正想着前几日之事的木容枫。“你我似乎并未相交,何以约我至此?”
木容枫视线自茶盏离开,垂下之眼睑下目光暗暗流转。轻轻将茶盏端起,送至唇边,微微品尝,茶香飘逸,入口甘甜。“虽如此,离公不也欣然应约么?”
“欸,废话不必多说。”离容右手抬起,做出打断之势,刚毅而坚决,只是多了份不耐烦与不屑。“有事直言!”
木容枫撤掉离容茶盏杯盖,为其添茶,一边添着一边说道:“离公可知窗对面是何处?”
“自然知道,卷帘楼,京都最具盛名的青楼。”离容嘴角露出得意之笑。那里埋葬了多少男儿的青春,那洒落的血泪又岂是寻常人能体会得到的。男儿的地狱,女儿的天堂!哼哼,离容微微冷笑,春风楼,这可是极为重要之地。
“不知离公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去见识见识?”
离容闻言,脸色骤变。“本公位列三公,岂会进入这等污浊之地!本公洁身自好,木容枫,你休要胡言!”
“离公不曾进入春风楼为所欲为么?今日何必在我面前假装清高!召官妓或私妓,又有何区别!”
“罪犯之子充作官妓,是为其家人赎罪,本公召官妓,是为其减轻罪孽!”
减轻罪孽?木容枫微怔,竟能将召妓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这也真是本事了。“人人皆是人生母父养,离公膝下亦有二子,若二位公子沦入烟花之地,离公作何感想?”
“本公之子怎会沦为妓!”离容再次拍案,此次更重于此前。怒火,正是说明了她在意之事。
“母亲位高权重又如何?那春风楼里的儿郎多是官员之子,一旦母亲获罪,便被充作官妓,毫无选择。今日离公虽位高权重,却也难保一朝落马累及夫儿?前定国公洛帆又何尝不是位高权重,那洛小公子不也差点沦为官妓?”
“本公绝不容许此等事情发生!”离容一副欲掀桌离去之架势,在听到木容枫的称呼之时骤然发生变化,眉毛微挑,一上一下,煞有意思。“听闻陛下下旨赐你妻夫二人和离,这才几日,连这称呼都变了。木容枫,我看你倒也是薄情寡义之人。你这厮虐夫郎逛青楼,却在此处教训我,何其可笑!”
这话虽刺痛了她,然她却不能表现太过在乎,而是将这化为驳斥离容的正能量,“我自然不是高尚之人,只不过我树敌众多,若今后因己之罪过而连累无辜孩儿,岂不悲乎?倒不如今日请离公上表陛下禁缠足、废官妓、禁逼良为娼,不仅为己积德,更荫及子孙,不知离公是否赞同?”
“哈哈哈哈。”离容仰天大笑,“想必你找错人了,你一向与我为敌,岂会不知我的为人?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
“慢着!”在离容旋身欲走之前,木容枫喝住了她,离容虽是一脸惊疑,却仍是停下听她一言。她忽然觉得她有些变化,只是不知何处在变化。
“我于卷帘楼内藏了一件于离公极为重要之物,离公不如随我前去一看?”笑中藏有深意,那看似温柔如水的眼神此刻如化作一柄利刃刺入离容的胸膛,总觉得被她抓住了把柄。可是,究竟是何物?眼眯成一条缝,再细看面前之人,倏地睁大双眼,以惊恐之态打量她,难不成是文儿?好你个木容枫!
离容戴上木容枫为其准备的黑且长的帷帽,跟在她的身后,步步惊心。此刻她只希望她的文儿不是要挟她的把柄,更不曾身处这肮脏之地!
木容枫在前方,感受身后传来的凉意,又时不时微微扭头瞅向后方。她愈不安,她的胜算便更多些。
卷帘楼内,脂粉味重,小倌本是各自散在四处,见有客前来,轰然而至,围住二人。离容一身冷冽,散发的寒气使人不敢近前。
木容枫近日是常客,小倌大多认识于她。一袭青衣翩然而至,笑意凌然,飘逸长纱衣衬托出清秀的面容,柔顺乌发散落在胸前,袭来的是清新淡雅的气味。待他靠近,木容枫一手揽过他的腰肢,将他紧紧拥在怀里,笑得一脸深意。青衫男子轻轻将头偎在她肩窝,一身轻松与喜悦。“青月,房间可准备好了?”
青月站直,微笑答道:“小姐吩咐之事,奴儿岂敢怠慢。房间已备好,二位请。”
木容枫回头望了一眼离容,随即朝楼上走去。
青月侍立一旁,为房内坐着的二人斟茶。
“青月本是官配子。托离公福,卷帘楼将其强买而来。”所谓官配子,是官府为民间无能力娶夫之女子生育下一代而配备的临时夫郎。官配子多是弃子或穷人之子,由当地官府统一安排住在奉缘府。女子年过二十,家中贫困,身体安康,经官府证实可入奉缘府求“夫”求嗣,直至有子。“妻”未有子,则不必委身她人。官配子虽无身体支配权且不自由,但相较小倌则是受人尊重的。
东圣国女多男少,权贵与富贾又霸占了不少男子,以致贫民难以娶夫,便多抢亲、强抢民男,为此,当朝可谓想破脑袋,这才出了奉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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