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楚凡早已经习惯了叶枫会时不时突然表现出的优越感，他甚至懒得去打击这货了，因为他的思维又转到了别的地方。“哎，不知道那个什么卡尔曼先生，现在后悔了没？”
后悔不后悔毕竟是人内心的想法而已，卡尔曼自己不说当然没人会知道。但是卡尔曼最近过的不太愉快却是真的。手头上负责的活动“未来偶像”活动已经被公司彻底叫停，虽然没有给出原因，但是卡尔曼大概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整个公司上下，除了卡尔曼的小组，全都在议论最近互联网上大火的那首《lovetobelovedbyyou》，一周内销售180多万次，而排名第二的M国本土乡村歌手菲丝。希尔的《Breathe》才不过63万次的销量，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要知道菲丝。希尔的唱片在上一周可是也创下了50多万张的销量。要知道在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代，唱片跟数字音乐针对的人群可是不同的，所以哪怕在悲观的人现在都不会怀疑当《lovetobelovedbyyou》发行唱片后，能达到单周100万张的销售量，这一点已经是业界公认的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懊恼的卡尔曼
“这该死的炒作！”卡尔曼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看着网站上《lovetobelovedbyyou》的后面跟着的那一长串销售数字，双手捂头，毫无风度的咒骂着。这首歌他当然已经听过了，还不止一遍。当然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他认为这首没有多么优秀，而它现在所获得的成绩，不过都是该死的炒作而已。
可不管是不是炒作，《lovetobelovedbyyou》成功了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不过半天的功夫，这首歌的销量已经从180万次快逼近200万了，这让卡尔曼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这首歌下方跟着的那个可恶的人名。
陈楚凡，卡尔曼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让他怨念颇深的名字。虽然公司高层没有明言为什么会暂停“未来偶像”的活动，但是他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公司大张旗鼓跟伯克音乐学院举办的活动，选出的10首单曲，然后发行唱片，如果最后的结果远远无法跟《lovetobelovedbyyou》这一张单曲的销售量比，那对公司的声誉可是个巨大的打击。要知道这首《lovetobelovedbyyou》可同样是伯克音乐学院的学生所创作并演唱的。
到时候自己这边宣传做的越火热，便越是笑柄。人们会说，那个环球唱片举办的活动，真正的潜力偶像被放弃，选出的却是些没有流行不起来的单曲。环球唱片可丢不起那人。
他已经听说，上次跟他一起去伯克音乐学院为这次活动做评委的下属们都已经陆续的被公司高层叫去谈过话，可偏偏他这个主事人，却还没被找过，这让他感觉到了不妙，跟巨大的压力，所以他的心情当然不会好。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陈楚凡临走前冲着自己说的那句：“我会用音乐让你后悔的！”他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陈楚凡说出这句话时那张冷漠至极的脸，这让他毫无由来的暴怒起来，他一拳头砸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恶狠狠的对着空气吼道：“我绝不会后悔的！走了狗屎运的臭小子！”
“咔！”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却被直接推开，一个秘书打女人正扮侧着半边身子站在门口，有些惶恐的望着正歇斯底里发泄着的卡尔曼。
“难道我没告诉你进办公室前，应该先敲门吗？该死的！你的礼貌呢！”卡尔曼气急败坏的冲着突然打开办公室门的女秘书咆哮着，白色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通红，看上去有些狰狞到可怕。
尤其是卡尔曼此时的形象同样实在有些不堪，平常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领带也被拉开，衬衣的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了胸前的几搓黑黑的胸毛，配上此时满脸通红的神色，简直就是个喝多了的酒鬼形象。如果不是办公室里没有酒味，女秘书一定会认为她的上司在办公室里酗酒了。
“我敲过门了，卡尔曼先生。只是您一直没有反应，刚刚费斯先生打电话来找您去他的办公室，我怕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会惹费斯先生不高兴！”女秘书被卡尔曼此时的样子吓到了，低声细气的说道。
“费斯先生找我？你出去吧，我马上回去见他的！”听到费斯的名字，卡尔曼的火气立刻便烟消云散了。
默尔卡。费斯，从98年便开始担任环球唱片公司的欧美区的媒体副总裁，是欧美环球唱片的实权人物。不过是默尔卡找他谈话，到是让卡尔曼放松了不少，因为公司里很少有人知道他跟默尔卡。费斯的私交很不错。两人曾经还做过邻居，当时默尔卡。费斯还经常找他喝两杯。
于是当秘书离去后，卡尔曼便飞快的开始收拾起自己来。不管多好的关系，在公司内的形象还是必须要注意的，卡尔曼可不愿意以现在这副样子示人。
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系上衬衣的纽扣，将领带收紧，做了三个深呼吸后卡尔曼又恢复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冲着镜子挤出了一个微笑后，感觉差不多满意后，卡尔曼才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默尔卡。费斯的办公室在公司大楼的十一层，这一层楼里是整个欧美环球唱片公司高层的聚集地，也是卡尔曼无限向往的地方。他曾希望凭借在于伯克音乐学院的活动“未来偶像”证明自己，让自己顺利的踏入这层楼，可现在看起来希望渺茫了，这让他站在默尔卡。费斯的办公室前时有了一丝恍惚。
不过片刻后卡尔曼便回过了神，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默尔卡。费斯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入卡尔曼的耳中，听不出喜怒。这让卡尔曼又开始心怀忐忑。他相信默尔卡。费斯知道门外的就是他，从他询问门口处秘书时，那个可爱的美女未经通传便直接让他进来就能证明这一点。
要知道平常知道是卡尔曼来找自己时，默尔卡的声音总是会带些热情的。
“下午好，默尔卡，最近过的怎么样？”卡尔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中带些热情。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公司叫费斯先生，而是直呼其名。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唤起两人间的友谊。
“我最近过的可不怎么好，卡尔曼你应该知道现在公司面临的压力，你来之前我刚跟市场部的凯瑟尔谈过话。公司上周唱片销量甚至低于百代唱片9个百分点，低于华纳13个百分点，这简直不敢想象！”默尔卡。费斯叹了口气说道。
卡尔曼没有说话，他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在工作上他从不说没有意义的话，下一句他就讲进入正题。事实也正是如此。
“卡尔曼，你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更进一步，同时也能让公司走出目前困境的机会，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默尔卡。费斯的神色变的严肃。
“默尔卡我相信你也研究过这首歌，好吧，我承认这是首不错的单曲，但是他并不见得优秀到配的上现在所获得的成绩。不得不说那个Z国小子很幸运，但这首歌的成功是依托于一部电影，这使得它的成功具有偶然性，甚至很难复制”卡尔曼开始用他最近带着偏见思考出的结论来辩解。
默尔卡的眼神中透出了失望的神色，他直接打断了卡尔曼的发言：“好了，卡尔曼。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们可不是什么评论机构，而是盈利为目的的公司，一首单曲是否优秀你我说了都没用，而是市场说了算。你需要承认你的错误。因为你的傲慢与偏见，让一首优秀的作品跟我们擦肩而过！本来“未来偶像”的活动很可能凭借这首单曲而一炮打响，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笑话！必须得有人为此担责！”
“您是什么意思？”听到默尔卡。费斯的话，卡尔曼紧张了起来。他在环球唱片工作了数十年了，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如果能更进一步，当然很好，但是他绝不能接受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知道吗？鉴于你这次的拙略表现，公司董事会很多人觉得你已经不适合呆在你目前的职位上了。我了解你，卡尔曼。可你不该将你的偏见带入工作中。这个孩子曾经带着这首歌报名参加了活动的选拔赛，却被你毫无有来的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你甚至说出了一些很不友好的话。你的固执跟偏见害了你！卡尔曼。”默尔卡。费斯摊了摊双手，做出了一个很遗憾的动作。
“那么公司里是什么意思？要开除我吗？”卡尔曼的声调不自然的高昂了些。
“是的，大部分董事都是这个意思，你的行为让他们很恼火！”默尔卡。费斯点了点头，“这不公平！我为公司服务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只不过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要把我赶出去，这太不公平了！默尔卡！”听到从默尔卡。费斯口中说出的糟到不能在糟的坏消息，卡尔曼终于无法保持平静，激动的高声说道。
“好了，卡尔曼。听我把话说完！”默尔卡。费斯皱了皱眉头，他虽然能理解此时卡尔曼的心情，但是仍对卡尔曼的态度感到了一丝不满。“你是我的老朋友了，所以我当然也希望能给你一次机会。但是这次机会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什么机会！”卡尔曼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感激的望着坐在办公桌前沉吟的默尔卡。费斯。
此时他多么希望他的好友默尔卡会给他一个能让他满意又能让他完成自我救赎的机会，所以他的目光充满了希冀，现在他的要求已经不那么高了。他根本不去想还能更进一步，他只希望能够保住现在他所拥有的就够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丝悔意
卡尔曼充满希冀的目光，却得来了一个让他并不满意的机会。
“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挽回这此错误！你应该知道，我们正讨论的这首歌还没有跟任何公司签约发行唱片。这意味着我们还有机会，所以现在必须想办法让这个Z国少年回心转意，让他重新参与到这次“未来偶像”的活动中来，然后将这次活动顺利完成。当然你不可能在担任主要负责人了，你需要配合你的同事汤姆。杰克逊完成这项工作！这是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的机会，别又搞砸了，卡尔曼！”默尔卡。费斯语气强硬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跟那个Z国小子道歉？”卡尔曼有些失神的问道。被剥夺负责人的身份卡尔曼预料的到。但是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做骑在了自己头上，还要配合自己的竞争对手去找那个Z国小子签约，却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只要能让他回心转意跟公司签约，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结果。”
“可是”
“没有可是，要么你回去就打辞职报告过来，我给你一个体面的主动离职的机会，要么照我说的办法去做！我只能帮你到这么多了。卡尔曼，从现在到下班还有2个小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你先出去吧！”默尔卡。费斯直接下了逐客令。
从默尔卡。费斯办公室出来的卡尔曼心里矛盾至极。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比必须暂时接受一个直接竞争对手的领导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话，那肯定是要向一个自己更加讨厌的人道歉了。
可是现在两件事情却同时落到了他的头上，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汤姆。杰克逊跟他在公司里地位相当，只是负责的业务不同，可现在自己不仅需要配合他的行动，还要去跟一个曾经口口声声威胁自己的Z国小子去表示歉意，他的一生中还没有遇到过这种让他想一想都会觉得无比难堪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去做，他就必须得辞职。
卡尔曼的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已经没有辞职跳槽的勇气。正如他对默克尔。费斯所说的那样，他为环球唱片工作了二十多年，他的青春跟精力都奉献给了环球唱片，换一个环境东山再起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如果时光倒退10年，或许卡尔曼还有将辞职信丢在默尔克。费斯脸上的勇气，可现在他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了。
少年铿锵有力的那句话此时似乎在他耳边回响。
“我会用音乐让你后悔的！”
现在想来，卡尔曼真的感觉有那么一丝后悔了。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当时说什么也不会一时意气就取消了那个Z国少年的资格。现在回头想想，自己为了这件事，得到了任何好处吗？没有！在伯克音乐学院现场挨了顿打，还被人出言威胁，然后像电影中被演烂了情节一样，那个曾经被自己蔑视的小子，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突然崛起，而自己则像电影中的大反派一样，不得不像他低头道歉，而且还不知道他接不接受！
而如果他不接受，自己还可能面临失业。
想到这里卡尔曼甚至觉得今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陈楚凡不知道此事卡尔曼所面临的窘境。否则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开心，虽然此时他已经挺开心的了。
一大早他便跟叶枫一起，成功的从学院一段不算太高的围墙处，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很顺利乘坐大巴到达了NY。
今天的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这让坐在马歇尔安排的专车后座上的陈楚凡感觉到了微微的困意，不过还没等他打个小盹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下车后，陈楚凡对附近的景色感觉有些眼熟，半晌后看到路边上的标时牌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林肯中心附近的一处酒店。而茱莉音乐学院不过离在这座酒店大概一公里远。
这个发现让陈楚凡有些感慨，当他并不光彩的被茱莉音乐学院开除后，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以一个歌手的身份来到这座学院附近。更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感觉有些戏剧化了。
想到了学校，他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学院里的那些朋友们，等首映式完了，反正自己也不急着回学校，可以在NY跟这帮朋友们多聚聚，刚有了这个想法，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映入了另一个女孩身影，这让陈楚凡有了片刻的恍惚。
“想什么呢？赶紧进去啊！”一边的叶枫看着站在酒店前发傻的陈楚凡，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叶枫的话让陈楚凡回过了神来，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迈步走上了酒店的台阶，朝着酒店内走去。
先在酒店的服务台开好了房间，将叶枫安排好。陈楚凡便一个人来到了马歇尔的房间处。走到房间的门前，陈楚凡甚至能听到房间里传出的爽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