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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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要说出来-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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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惶然的哭,对他说不。我的眼泪是对残酷现实的无法置信。想要逃避这结果,却发现根本没有退路,于是惶然落泪。 
 
可我不能离开宁轩。离开他,就像用刀子去割我身上的肉。 
 
程远天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连同档案袋,一起摔在我面前,对我冷冷说:“你必须离开我儿子。不然你回家等着随时送你父亲进牢房好了!” 
 
我傻傻挣扎:“可你儿子爱我!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同你决裂吗!” 
 
程远天,宁轩的父亲,即将成为省长的副省长,他听了我的问话以后,轻拍着手,笑起来:“问得好!”他说:“苏雅,苏老师,那我也问你一句话,一句同样的话:你就不怕,我和我儿子决裂吗?” 
 
他像一只咄咄逼人的、老奸巨猾的、***不吐骨头的千年狐妖,笑眯眯的同我说话,可笑容下声音里却尽是狰狞与胁迫:“你就不怕我和我儿子决裂吗?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所做的一切必然都是因为爱他。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地位庇荫他给他一份好的前程。而你呢?你能给他带去什么?除了你们所谓的空洞的爱情,还有什么呢?身败名裂?与父亲叛离?两人守着虚渺善变的爱情,担惊受怕小心忖度彼此的心情,他将时刻担忧怎样才能让你忘记你的父亲是因为他才被他父亲送进牢房的;你将时刻担忧怎样才能让他释怀他是因为你而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决裂的。你们这样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日复一日过下去,然后总有一天,心里的担忧会变成现实中的怨恨,一种愈演愈烈的互相怨恨!你会恨,不是他自己的父亲不会坐牢;他会恨,不是你他不会同他的父亲决裂。渐渐的你们会慢慢分歧,慢慢疏离,彼此憎恶,而你们的所谓爱情最后也终究会不得善果!” 
 
我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声音语言,可以残酷到这种地步,它像挂满了利刃的长鞭,狠狠抽打在我身上心上,不容闪躲的用力鞭笞,一下连着一下,让我痛得几乎麻痹,一下连着一下,让我的心僵如死灰,一下连着一下,让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幸福和希望。 
 
那一天,我恨不得能就此死去。然而那道残酷的声音却并没有到达尽头。它依然在残忍继续:“我爱我的儿子,这种爱是由骨血之中带来的爱。我会尽我一切能力去保护他,让他过得最好。我相信我儿子也一样爱我。苏老师,也请想想你的父亲。你能一边看着自己父亲坐牢,一边与送父亲坐牢的人的儿子谈情说爱吗?与此同时你身上还将背负着男朋友身败名裂和与父亲决裂这两个大包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能吗?” 
 
你能吗? 
 
这三个字,许多年来,有如一道梦魇,一次次响彻在我耳畔,将我从睡梦里惊醒,让我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你能吗? 
 
你能吗? 
 
是的,是的。 
 
我不能。我不能! 
 
从前一中里的老师们都说宁轩家世非凡。他的确担得起家世非凡这四个字。 
 
程远天,六年前是本省副省长,六年后的今天早已经成为本省省长。他是宁轩的爸爸。所以宁轩还有个名字叫程海。其实那才是他的本名。 
 
宁轩问我,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照片。 
 
我告诉他,那些照片上照的,是六年前在公园的小树林里,我们接吻亲热和我帮他手渎的全过程。 
 
宁轩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后,猛将我抱进怀里,紧紧圈住,声音压抑而喑哑,对我喃喃低语说:“雅雅,你真傻!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 
 
我靠在他胸前,咧开嘴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为什么会这么傻?因为爱。心里有了爱的痴男女们,又有几人是不傻的呢。 
 
我们一起推测照片是谁照的,猜测宁轩的爱慕者到底是谁。 
 
我说:“我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田婉儿。要是没有我,没准她真的就和你在一起了。我想当年她一定非常嫉妒我憎恨我。” 
 
宁轩沉默一下,对我说:“难怪我回国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田婉儿怎么样,原来竟然和这件事有关!”他顿了顿,眉间略带上些疑惑的神色,说:“到国外以后,只最初两年田婉儿找我找得比较勤,只是我不怎么理她。后来可能她自己觉得没趣了,就不再找我。再后来她去了哪个城市我都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暧昧的希望,可是想不到她竟然曾经这样偏激。女人执着起来,真可怕。” 
 
宁轩说,女人执着起来,的确可怕,可怕在不屈不挠的毅力上。他说我和田婉儿都是执着的女人。可我们两个完全不同。他说田婉儿执着在爱一个人便想要占有他;而我执着在爱一个人只想他能够过得幸福。 
 
宁轩的话让我莫名感动。原来我在他心中,不论怎样,做过什么,他都能找到美丽的理由粉饰我,让我成为他心里最完美最可爱的人。 
 
我有些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而田婉儿并没有和你在一起,本来我以为,或者我和你是可以重新开始的,或者田婉儿心里的执念已经消失了。所以宁轩,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之前的某个早上,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你,就算你冷嘲热讽的骂我撵我讽刺我都好,我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想要和你重新开始。可是就是那个早上,我心里刚刚燃起希望,你父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天早上,我本来鼓足勇气打算去找宁轩。 
 
我做了充足准备,好的坏的被接受的被拒绝的,种种情况的种种应对,我都提前做足了功夫。 
 
我觉得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浑身上下充满生机。 
 
然后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我的心情是那样的好,好到我竟然觉得我的手机铃声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我把电话接通。我对着一个陌生号码愉快而礼貌的打着招呼:“您好我是苏雅,请问您是哪位?” 
 
那边的人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是我。” 
 
只这两个字而已,就将我从快乐和幸福的巅峰上,一下揪扯到痛苦和恐惧的山坳里! 
 
我对着话筒问向那边:“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 
 
回答是很平静的几个字:简单调查了一下。 
 
我不禁苦笑。人家只要“简单”的调查一下,我处心积虑的逃窜身影就立刻暴露无遗,这样容易被捕获的我,又拿什么去跟人家反抗呢? 
 
我的声音很冷,对那边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而那边的几句回答所带给我的寒意,比我的声音还要冷上千千万万倍! 
 
宁轩的父亲,省长大人程远天,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我又收到了六年前那些照片,只不过这次不是信件,而是邮件,我找人查过,邮件发出的服务器,在国外。至于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假如我儿子和你在一起,这人扬言会把这些照片向全世界散发出去。所以苏雅,请离开我儿子。想想他的前程。想想你的父亲!” 
 
我对宁轩说:“我猜到田婉儿一定嫉恨我,可是我没想到她恨我恨到这种程度。足足六年了,可这六年依然不够抹平女人对女人的妒。我本以为既然这么年多过去了,你们没有在一起,那么也许我是可以和你再在一起的。可是我想错了。原来还是不可以的!可能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和你在一起都行,只是我不可以!只要是我,她就不会罢休!” 
 
我抬起头去看宁轩,看着他的眼睛,想着这么多年的无奈离别,心底的哀伤再也压抑不住的FL起来。我抬手去摸他的脸,厚厚泪水中,他好看的五官渐渐变得模糊,可手心下的温热却真实可触。我哽咽的问:“宁轩,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那些照片散播出去,我不想你和你的父亲决裂,我不想我爸爸坐牢!我更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第六十四章  替你做选择


我忍不住又挤出两颗眼泪:“宁轩,我都老了,早就不是丫头了!”

宁轩低下头密密的吻住我,呢哝说:“不老!你还是我的雅雅!八年前站在小饭店外唱歌的雅雅、帮烧烤摊夫妇串菜串的雅雅、替市场苏姥姥卖菜的雅雅;六年前站在我面前对我恶声恶气说我是你老师咱俩没戏的雅雅;这么多年来我心中一直深爱的雅雅!”

宁轩!宁轩!你到底想我有多爱你才肯罢休!


宁轩,宁轩。或许动心我比你晚了两年。可是爱你的情,我一定和你一样深。

说来讽刺,纠结了六年的心结秘密,曾经是不能说出口的暗殇,让人几乎不敢去触碰,只能惶惑不安的日日躲避。像走人死角的绝路,不知道转身后奶就是海阔天空,偏偏一味执着的去战战兢兢面对黑暗,无止无休。


而一旦这秘密被戳破,无可奈何这下,秉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去面对时,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坏结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我怕不离开宁轩,会误了他的前程声誉,会毁了他的未来人生。

可就像宁轩自己所说,我那样做,是自以为为他好而已。其实他并不快乐。其实他宁可自己成为手渎门男主角,也不愿我们这样分开六年。
六年的光阴,就这样被我们白白浪费了。

虽然惋惜感慨,可他已经不再怪我。因为他知道,我所选择的,我所去做的,一切都只因为,我爱他。

宁轩告诉我不再有任何顾虑,无论是照片方面的问题,还是老爸坐牢方面的问题,他打算立即回趟A市。他说他要和他爸爸好好谈一谈。他说他一定不会让老爸坐牢。然后等搞定了他爸爸和我爸爸的问题,我们再一起去找田婉儿,好好交涉。

我担忧的问他:“你是不是要以和你爸爸断绝父子关生活费作为要挟?”我不想他这样。就像六年前他爸爸问我的那句话一样:你就不怕我们父子决裂吗?

是的我怕,我非常怕!我怕宁轩和他父亲会因为我而决裂!

宁轩让我放心,他对我保证说:“我不会真的和我爸决裂。我只是要吓唬他让他妥协而已。相信我,我一定会很快办好这件事情!”他握着我的手,摩挲我戴在手指上那枚澄海之心,对我喃喃说:“雅雅,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担心,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待我就好!等我再回来时,我们就结婚!雅雅,记住,什么都要想,只等着做我的新娘,知道吗?”

我笑着对他点头。热吻着与他告别。挥手送他上了飞机。看着他的背影慢慢
消失。

然后我的笑容也跟着一起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种茫然的、无措的、忐忑的、莫名的不安。

总觉得事情似乎不会这样轻易的就被解决。总觉得有股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中久久不散。

也许是因为分开太久,苦了太久,我早已经变得习惯绝望。而一旦有希望看到美好未来时,我反而怕了。我变得不敢相信,当我几乎已经认命的接受此后一生将要黯然神伤过日子时,而无意间我却发现,原来我竟然可以再有机会重新获得阳光一样灿烂的美好幸福。


快乐,幸福,美好,这些年,这些东西,已经离我太远太远。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它们到底是什么滋味。

蹉跎了这么多年以后,宁轩啊宁轩,我们真的可以再一次获得幸福吗?
宁轩走后第四天,我终于得到消息。可却不是从宁轩那里听到的。

下了班,回到家,我打开电视,一边听新闻一边准备晚饭。突然这样一条消息,猝不及防闯进我耳朵里。

S省省长程远天,被人检举贪污受贿,免去其一切职务,现已移交相关部门作进一步调查。

饭勺子从我手里叮当当的掉到地上。我愣愣的站在厨房,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宁轩的父亲,被双规了。

我匆匆忙忙关了火,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电话给陶子让她帮我再请几天假,然后打车冲到火车站,买了车票连夜赶回A市。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我拨宁轩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于是先回了家。

我爸我妈见我突然回来,什么也没问。他们一定猜到我回来和宁轩父亲被双规有关,我告诉他们我回来找宁轩。他们依然没有多问。从六年前开始,只要我不想说的事情,老爸老妈就从不逼问,他们始终觉得对我有亏欠似的,无论我做怎样的决定,他们都义无反顾的包容和迁就我。

老妈让我回房间先睡一下,等天亮了再出去。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一遍遍拨着宁轩的手机,却一次次被机械的女声告知,我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再也躺不下去了,匆匆洗了把脸,早饭也顾不上吃,就急忙冲出家门。身后有老妈长长的叹气声。

时间还早,站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茫然和无措的感觉翻江倒海一样漫过我的心头。,

我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宁轩!

而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宁轩要让我找不到他!
不好的预感开始从心底深处蔓开,游走在我四肢百髓之中,让我又发抖又发冷。

我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走。一边慌慌的啃手指,一边使劲的想宁轩会在哪里。

我想起每当我心情不好时,我总是想去喝一杯。而宁轩似乎也有和我一样的习惯。不然多年前我们也不会总是在酒吧巧遇。

想到酒吧,我脑中灵光一现!于是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往日那家我常光顾的酒吧而去。

到了酒吧,推门进去,不意外的,我果然看到宁轩。

宁轩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前有一大堆酒瓶,空的满的都有,他手里还握着一瓶啤酒,看到我时,正端起来要仰脖子往下吞。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端起桌子上另一瓶酒。什么也没说,看着他的眼睛,淡淡一笑,用手里的酒瓶与他的相撞后,仰起脖子咕嘟的牛饮起来。

宁轩也不说话,跟着我一起仰脖子将手里那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瓶,扳过我的脸,托着我的下巴,低下头吻我,我抱着他的脖子,小心回应。

我们的吻越来越炽烈,炽烈中隐隐泛出一股绝望的味道。

当一吻停歇,宁轩看着我,终于开口。

他说:“苏雅你知道吗,我刚回来时恶狠狠的威胁他,我说如果他让你父亲坐牢,这辈子我都不认他这个父亲,我连百年后他别想有我这个儿子送终的畜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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