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ⅰby冯君(攻没安全感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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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ⅰby冯君(攻没安全感 he)-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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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别闹。」龙观澜红着脸摇头,「咱们要赶路,得在天黑前离开这片树林,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落脚。」

  纵使贺靖此时看来无恙,仍需好好调养休息。

  但贺靖不依他,又伸出另一只毛手。

  才尝过他家观澜一回便一别三年——更别说那—晚他还受了伤,根本没办法好好尽兴。

  昨晚好不容易再度相聚又因为受伤没法子出手,所以他现在一定、一定要吃了他的观澜!

  但,另一只手又被握住。

  贺靖恼了,蛮劲一来便倾身要吻对方,可嘴巴都还没碰上龙观澜的唇瓣,肚子便发出抗议的呜叫;他一愕,简直不敢相信连肚皮都跟自己过不去!

  「我看……我们还是得赶路。」贺靖懊恼的模样让龙观澜失笑,握着贺靖的手便继续往前。

  得快点找到住户喂饱贺靖的肚子才行。

  一路上,贺靖只是乖乖走在他身边,期间都没吭半声,但俊脸一片别扭,闷闷地生着气。

  只要龙观澜眼眸觑向他,贺靖便立即把脸别开,像孩子一样扁着嘴巴。

  呜……气死他了、气死他了!他不过是想要抱他的观澜嘛,怎么好像全天下都在和他作对一样?肚子居然还饿得咕噜咕噜叫,害他又被观澜笑……还他的尊严来啊!

  快到傍晚的时候,两人终于看见炊烟,又走了一小段,在夜色来临前,总算来到一座位于半山腰上的偏僻小村。

  小村里的居民多是畜牧为生,自给自足、自成—片封闭的小天地,看见从外地来的贺靖和龙观澜,全都非常好奇。

  村长趋向前来,上下打量着这两位仪表不凡的男人,以苍老的声音问道:「两位来到浮云村,有什么事吗?」

  龙观澜拱拱手,「实不相瞒……」

  「嗄?什么?」村长偏了下头,大声问:「你可不可以说大声点儿?我耳朵不好。」

  闻言,龙观澜忙加大音量:「老村长,舍弟身怀痼疾,所以我想替他找个清幽的地方养病,一路从南走来,觉得此地最为清幽雅致,想问问可有空下的旧屋供我俩承租?」

  听龙观澜赞美浮云村,村长笑开一张老脸。他喜欢这小子,旁边那小子虽然也不错,可脸就臭了些。

  「有有有,张婆她儿子和媳妇前年搬离咱们村子,到外地谋生去了,正好留下一间空屋,她老人家一直叨念着丢在那里养蚊子可惜,正好你们来了。」

  二话不说,他领着贺靖和龙观澜往村子西边走,一直没作声的贺靖忽然重重一哼。

  「怎么了?」龙观澜狐疑问道。

  「我之前明明是大哥的。」贺靖语带不满。「干嘛说我是你弟弟?」

  「你还敢说。」说起这个,龙观澜难得地板起脸孔。「靖,我还没为这件事好好罚你呢,居然让我白喊了半年大哥!」

  想起山神庙义结金兰那幕,贺靖忍不住噗哧一笑。

  「谁让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家观澜呵,正直得可爱。见龙观澜露出不快之色,他将脸凑近,在他耳畔轻声撒娇:「反正你在家都当大哥,让我这个没兄弟的过过瘾嘛。你别这么小气嘛,观澜。」

  「你啊……」面对贺靖的嘻皮笑脸,龙观澜只能叹息。「真是个小孩子。」

  莫怪先前他总觉得贺靖孩子气,原来年纪真的比他小了半年有余;加上贺伯伯的熏陶,更是十足十的长不大。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说着,在龙观澜圆润饱满的耳垂上轻咬了口,逗得他遮住耳朵红着脸轻叱:「靖,有人。」

  「他又听不见。」

  贺靖扮了个鬼脸,而此时村长也带着他们来到了张婆住处。

  龙观澜与张婆交谈了会儿,租下了房子,和贺靖来到距离几步之遥的简陋小屋里,里头难得地还保持着洁净。

  张婆见他俩和自家儿子年岁差不多、样貌又出类拔萃,心里喜欢,便替他俩备了饭菜让他们食用。

  然而当夜,贺靖却发起高烧。

  ***

  「还好吗?」龙观澜拧干手中布巾,擦拭着贺靖显现不自然红潮的脸。「张婆替你煎药去了,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将冰凉的布巾折成长形放在贺靖额上,龙观澜要走,却让贺靖紧紧揪住衣角不肯放。

  「别走……」贺靖用着仅余的力气死命抓住龙观澜。「上一回你也是趁我睡着的时候走掉,再来就娶了封楚楚,不要我了……」

  贺靖声音沙沙哑哑的,眼神迷蒙,像在呓语,却夹杂着让人心疼的不安与控诉。龙观澜心一紧,重新坐回床沿握住他冰凉的手。

  「靖,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找张婆拿药。」还有前晚大夫开的药方子,他得快点弄到那些药材,好压制住贺靖体内的燎毒。

  「不要。」贺靖还是抓着他,执拗地重复:「这两天我过得太开心了,一定是在作梦,放开手之后你就会走了,我不要放,不让你娶妻……」

  龙观澜无法可想,只好暗暗祈祷张婆不会忘了搁在炉火上的药;幸好,张婆没忘记,不到一刻钟便捧着药碗走进来。

  「张婆。」龙观澜起身要接那药碗,无奈贺靖扯住他的衣袖不放。

  「观澜……」贺靖大概是病胡涂了,望着张婆皱起眉。「原来你要娶的是个老太婆啊?眼光真的是太差了,可是就算是老太婆我也不会让你娶的……」

  「靖!」龙观澜哭笑不得。

  「药煎好啦。唉,你这弟弟看来人高马大,身子却比姑娘家还要弱,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真辛苦。」张婆把药碗放到龙观澜手上,嘴巴叨叨念念着。

  「谁是姑娘家了?」

  看来贺靖虽病得眼蒙了,可耳朵却灵得很。

  龙观澜将药搁在一旁小几上放凉,边扶着贺靖坐起身,边问身旁的张婆:「张婆,您可知道这村里有谁在最近会到燕京城去的?」

  「黄家有个叫阿壮的小子,隔三差五便会拿兽皮到城内兜售,前几天听说他又打了头豹子,说不定明天便下山去了。」

  「谢谢您。」

  龙观澜回过头朝张婆感激一笑,看得张婆目不转睛,忽然问:「你成亲了没有?」

  「我的妻子在半年前已经过世了。」

  「那可正好。」乡下人家说话向来直爽,张婆可没管啥安慰那套,径自兴致勃勃地问:「咱们这村里有个叫阿娇的姑娘,长得白白胖胖的又能干,身段可好了,你要不要?张婆我给你说媒去。」

  龙观澜一愣,一直抓紧他衣袖的手已转而搭在他腕上,用力掐紧;回过头,果不其然便看见一张醋意横生的俊脸。

  「不了,张婆,谢谢您的好意,我只想好好照顾舍弟,不想再成婚了。」

  龙观澜用眼神安抚着已气到发抖的贺靖,好不容易捱到张婆离开,贺靖早翻倒一缸醋了。

  「我讨厌她。」贺靖气得都忘了自己正发着高烧。「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也不是你弟弟,我是你的男人!」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担待些。」龙观澜柔声安抚。「况且我不会再娶妻的,靖你别乱吃干醋。」

  「哼!」贺靖重重一哼,负气地别开脸。

  他家观澜桃花太旺,他根本无法放心。

  「靖。」龙观澜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抚他:「别生闷气了,药凉了,喝药吧?」

  他拿过药碗,凑到贺靖嘴巴前,可他偏就紧抿着唇不愿喝,摆明了在闹脾气。龙观澜为难地蹙起眉,不知该拿这爱吃醋的家伙怎么办。

  「靖。」隔了一会儿,他又唤了声。

  这回,对方嘴唇蠕动半晌,总算吐出一句:「你喂我。」

  「嗯?」自己这不就在喂他吗?

  「用嘴巴喂找。」贺靖转正脸,嘴巴还是抿得紧紧的,显然气还没消,正等他答应他的要求好消火。

  龙观澜怔了半晌,明白贺靖讨的是什么,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可是见对方—脸执拗,只得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苦涩的药汁,依了贺靖的意思,将脸往前凑,可俊脸上已是一片赧红。

  贺靖也不客气,衔住龙观澜唇瓣,口就着口,将那药汁全数饮尽,末了还舔了舔,一脸满足,好似那药是琼浆玉液似的。

  龙观澜脸上嫣红一片,但看贺靖似乎气消了,这才安下心,顺从地又喂了第二口药给对方,没多久,碗在一来一回间早已见底。

  舍不得离开龙观澜香甜的唇,贺靖几乎整个身子都黏在对与身上吻着。

  「观澜……你嘴里好甜哪……」合该是病恹恹的家伙一脸红润,回味似地一吻再吻。

  龙观澜轻轻闭上眼,由着贺靖蹂躏自己唇瓣,努力配合这个别扭任性的病人的任何要求。

  只是……唉!怎么又咬他了?

  贺靖前世是小狗投胎不成?

  ……还咬?这种力道,怎么也不像个病人啊!

  ***

  嘴角旧伤末愈、又添新伤,肇祸的家伙则在咬了龙观澜之后便因药力而呼呼睡去。

  「真是……越来越孩子气。」拢拢贺靖散垂在被外的发丝,将它们收成一束放入被中,龙观澜表情虽然无奈,但眼底尽是宠溺。「靖,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贺靖体内的燎毒还未达到一定剂量,但时间一长终究对身体有害,况且那毒在现在已对他产生一定影响,瞧他突然发高烧便知道了;加上还有霍清毓的事情尚未解决,这里也不知能藏身多久……唉,麻烦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龙观澜走出门外,找到张婆说的阿壮,将药方重新誊写一张,嘱托对方替他到燕京城买药。

  「我可以帮你,可是我看不懂字,不知道城里的人会不会骗我。」

  「这些药材很好辨认,你留心听我说……」龙观澜将里头药物的形状、颜色、气味都仔仔细细解释一遍后,又考了阿壮几味,见对方真的记得了,才将银子放到他手上。「那就有劳你了。」

  「放心!」阿壮黝黑的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对了,你嘴角的伤口是半夜里被大老鼠咬的吧?那种老鼠可凶了,你要记得将门窗封住,拿棍子把它赶出门,免得又被咬了。还有,我家有药,你要不要拿去抹?」

  「啊。」龙观澜颊上一赧,下意识摀住嘴,讲话也结巴起来:「多谢……你的好意。」那只「大老鼠」此时还躺在家中呼呼大睡呢!

  「没什么。」阿壮挥挥手,给龙观澜指了路,便背着豹皮下山了。

  看看天色,龙观澜开始在浮云村四处走踏,顺便观察地势、住户,发现这小村几乎是与世隔绝,又位于山谷之间,有树林隐蔽,看来足以让霍清毓找上一阵子。 

           
 


第四章
 
 
  时近正午,小村里人声沸腾,思忖着该替贺靖弄些吃食,龙观澜回到市集买了一袋米和几样菜,少不得又被人好奇地打量询问一阵。

  回程他路过一块农地旁,听见一声女孩子尖叫——

  「啊!」

  龙观澜立时走过去,看见一名背着竹篓、戴着斗笠的女子跌坐在田埂上,身子直打哆嗦的,脸上一片苍白。

  「姑娘,你怎么了?」龙观澜趋前几步,在离那女子两步远的地方蹲下身。

  「我……我被赤练蛇咬了……」她捂着右脚,一脸惊惶。

  那蛇毒性猛烈,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要人命的!

  「你别慌,让我看看伤口。」见那姑娘卷起裤管,脚踝处果然有两个深深的齿洞,龙观澜问:「你身上有带小刀吗?」

  那姑娘点点头,掏出一柄小匕首,龙观澜点燃火折烤了一下,示意女子忍耐一下,在受伤处划了两刀,挤出已呈黑色的毒血,直至挤出的血转为红色,他才拿出随身揣带的解毒丸让她服下,并扶着她站起身。

  「能走吗?」他低下头问。

  「谢谢你。」女子感激地一弯身。「我叫阿娇,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呃……王一。」龙观澜随口给自己编派个假名。

  「多谢王大哥救了阿娇一命。」阿娇又深深地一弯腰。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好了。」

  龙观澜微微一笑,看得阿娇苍白的脸上露出两抹红晕。好俊俏又好温柔的男人,这便是今晨大家在谈论的外地人吧?

  乡下姑娘何曾见过这样的人中龙凤,加之对方又救了自己,一颗心早飞系在龙观澜身上。

  龙观澜送阿娇回家,才发现那地方便是阿壮给自己指的住处,阿娇拿来伤药要替他上药,龙观澜摇摇头,接过对方的好意便起身离开。

  虽然没必要多想,但他可没忘了家中有个连张婆的醋都要吃的大醋桶。

  ***

  弄好饭菜,龙观澜唤醒贺靖吃饭,贺靖看来气色好了许多,烧退了,除了打喷嚏咳嗽外,身子竟不发软了。

  「我也觉得奇怪,肯定是我不小心吃了什么,那东西又刚好能解燎毒的毒性。可我不记得吃了什么啊……」贺靖嘴中塞满饭菜,说话的声音都模模糊糊的:「好好吃,我怎么不知道观澜你的手艺这么好?」真幸福。

  龙观澜伸手替贺靖拿下嘴边饭粒,「在家的时候,我奶娘闲来无事便会教我煮饭,还会弄些食谱给我看,可我其实不常煮。靖,你仔细想想,这两天究竟吃过什么?」

  贺靖偏头想了下,他记得自己喝了几口瀑布的水……不,今日他又没喝;在来浮云村的路上吃了几条观澜烤的溪鱼……不,今天他又没吃鱼;然后……究竟还吃了什么?

  这几日变动太大,饶是贺靖脑袋聪明记性佳,此时也记不得了;见龙观澜夹起一块鸡肉要吃,他凑过去嘴就嘴地咬住,把那块鸡肉夺了过来。

  「嗯……好吃……唔,要说真有什么东西吃了两次以上……就是观澜你的口水吧。」谁让观澜的嘴这么甜,他每天都要吻个好几回才过瘾。

  「……口水?」龙观澜一愕,却难得地没有脸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闪过脑海,可他又想不起来。

  倒是贺靖啃完鸡肉后,不仅没有满足感,反而唤醒他肚子里的馋虫。

  「唔……山上蛇多,改日要抓几条来吃吃。」他最爱吃蛇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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