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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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天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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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亲切过头了,完全不像在对待一个钟点工,倒像是面对未来的儿媳妇。
出门后我拉住江山追问,江山只好无奈地回答:“老太太对谁都是这样,之前的钟点工因为受不了她的好,所以才辞职。哦,如果你觉得不适应,也可以不做。”
那怎么可以?碰到一个待人和善的雇主可不容易啊!
告别江山,我步行到不远处的好又多超市,路小曼已经等在门口了。她刚才致电给我,让我陪她去一个地方。
接到她的电话我总算放心了,因为她的声音听起来无异常,看来昨晚没发生什么事。
路小曼今天穿着一套白色运动装,扎着高高的辫子,看起来活力十足。
我不由得纳闷,难道她跟方原和好了?
“你跟江山……”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什么?”
“哈哈,我刚才都看见了。话说回来,江山确实很帅。”说话间,路小曼把我塞进车厢,而她坐到驾驶位,她今天开了一辆崭新的白色本田。
“你误会了。我跟江山……是凑巧碰到,而且我有男朋友……”
“怕什么,你还这么年轻,有挑选男朋友的资本。”路小曼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
“不是,那个……”
“小烟,找一个警察当男朋友幸福吗?”路小曼认真地问我。
“怎么说呢?他很少有时间陪我,心里只有案子,不过我已经习惯了,知足常乐嘛。”
“是啊,知足者才会拥有幸福。”路小曼的语气感慨万千。
虽说知足常乐,但我不知自己是否幸福,幸福的定义又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呢?彼此甜言蜜语、幽默风趣,抑或是不顾时间、距离、习惯的不同而相处吗?也许这些统统不是,生活的油盐酱醋茶需要两个人的宽容、理解、相濡以沫。
很快地,路小曼把车停在一个诊所门口。
这个诊所很大,倘若不是门口的“康泰诊所”四个字,我都要以为这里是医院了。
路小曼挂的是心理科。
来到二楼服务台,护士小姐问有没有预约,路小曼答道:“有的,预约的是华斯比主任医师。”
护士小姐翻了翻预约簿:“不好意思,华主任正在接待病人,请您稍等一下好吗?我帮您把挂号单送进去。”
候诊期间,从墙上的医师介绍表我看到了华斯比的简介——心理咨询师,擅长:焦虑症、抑郁症、强迫症、惊恐障碍、青少年学习稳定困难等等。
我不禁暗想,路小曼属于哪一种?
“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理不健康?”
“啊?不会不会,现在的人很流行咨询心理医生的,工作与生活压力巨大,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身心健康才有良好的改善。”
“谢谢你的理解,可是在很多人眼里,看心理医生就是心理不健康,跟看性病一个概念。”路小曼淡然一笑,然后轻声说,“不知怎么回事,我从今天早上醒来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心里慌得很,好像会在一瞬间失去所有。”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响了,显示尤希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完,我跑到走廊尽头。
摁下接听键,耳边响起尤希的抱怨,说家人强迫她出去工作。
我有些纳闷了,迟早要出去工作的,又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无所事事,早点儿工作跟晚点儿工作有何区别?早点儿步入社会只会离成功更近一步。
尤希郁闷至极地说:“我想再玩一段时间,好歹等到五一过后嘛,可我那变态老妈迫不及待想将我扫地出门。唉,如果出去工作了,我的开心农场就荒废了,总不能请人天天打理吧,那简直是烧钱,怎么办呀?小烟,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这丫头不想工作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开心农场,于是我把罗天曾经对我说的一通道理摆出来,游戏而已,又不能当饭吃,何必看得如此认真?“我以前也玩开心农场,甚至调了闹钟半夜起床偷菜,可最终得到的又是什么呢?睡眠不足、脸色蜡黄,甚至不想工作,巴不得全天趴在电脑前。这份热情现已淡化了,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目标,知道应该做什么。尤希,你相信我,一旦你进入工作,自然而然忘了开心农场。为一个游戏劳命伤财,不值得啊!”我很惊讶自己能说出这些“警世金句”,其实我心里仍然惦记着开心农场,只是现在不仅要上班,还要做兼职,每天回家累得倒头大睡,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耗在开心农场上,但我的观点没错,为一个游戏劳命伤财,的确不值得。
挂掉电话,我准备向路小曼走去,抬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心理咨询室出来。
咦,是张静风。
他似乎没看见我,但当他看见路小曼的时候,不禁呆愣片刻,然后低着头匆匆离去。
路小曼似乎毫无察觉,她用手指了指座位,示意我在这儿等她。
张静风为什么来这里?想通过心理医生的辅导减轻对癌症的恐惧吗?看见路小曼的时候,他为什么产生那种不自然的反应?
正在疑惑着,只见张静风折道返回了,这次他戴着个大口罩,直接敲响心理咨询室的门:“不好意思,我好像把钥匙丢在这里了。”
他很快地出来了。
我赶紧埋头佯装玩手机,心里更加困惑,他真的是回来找钥匙吗?为什么再次返回时戴上口罩?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我吓了一跳,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灵光闪过,张静风戴上口罩唯有一种解释——
他害怕被路小曼认出来。





第七章 犯罪嫌疑人1
更新时间:2012524 14:15:37 本章字数:9828

警方在南湖公园发现一袋无头碎尸。
死者男性,生殖器被割去,全身涂满红色油漆。经化验,死者的DNA与一个星期前死于银河国际大厦的甄佑宏DNA完全吻合。
虽然没有头颅,但法医通过解剖,发现死者颅底骨爆裂,气管有血,应该是头颅被硬物重击,引致颅底骨爆裂,血液倒流入喉咙,呼叫时流入气管。尸体切口参差,凶手许是用锯类的工具进行肢解。
死者左肾被摘除,于切口处发现一种含有α氰基丙烯酸烷基酯成分的物质,经查明,属于医用胶——医用胶用于手术切口,将伤口组织牢固地黏合,其强度远远大于伤口的自然拉力。而在死者自肚脐以下切口处同样发现医用胶,警方初步推理,凶手将死者切开以后穿进将军石像的剑里,再以医用胶将切口黏合,取肾的手法也一样。将死者全身涂满红色油漆,恐怕是为了掩饰尸身的疤痕。
也就在当晚8点,有人发现一颗人头,报案的是居住在南湖公园附近的居民谢某。傍晚6点半,谢某像往常一样带着他的牧羊犬出去散步,约莫7点半回家。开门时,牧羊犬从楼道拐角处的垃圾袋叼出一个血淋淋的肉块,谢某心生纳闷,以为是谁家丢的猪肉,于是蹲下身查看,想不到袋里面装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谢某吓得当场晕倒。
谢某说,出门前不曾留意楼道拐角处是否放有垃圾袋。据警方判断,垃圾袋是在谢某出门后放的,因为狗的嗅觉异常灵敏,倘若之前放在那里,一定被发现。
那颗人头是甄佑宏的,而牧羊犬叼出来的肉块是被割下的生殖器。
头颅被糟蹋得面目全非,后脑处的明显淤伤乃硬物重击所致,也是致命伤。除此之外,整个头部还有二十六处重击所致的淤伤,证实是死后伤。
甄珍认尸时,只看了一眼就晕了。
“太残忍了,残忍得变态,凶手跟甄佑宏有着多深的仇恨啊!”我哆嗦着,极度困惑地望着罗天,“你不是说甄佑宏被炸得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谁也没想到那时候会有人偷尸体。”
“偷尸体,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
“我推测当时绑在死者身上的并非真炸弹,凶手早已猜到我们把尸体扔进江里,扔尸体的位置想必也在凶手的预料之中,因为从银河国际大厦绕到后面,江边的护栏只有一处缺口,而其他缺口在一百五十米以外,凶手或许事先藏在江里,等我们扔下尸体,便迅速偷走尸体,再留下一颗真炸弹。”
“凶手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
“不知道。”罗天看起来很茫然。
的确太复杂了,如果罗天的推测正确,死者身上的炸弹是假的,那么凶手真正的目的显而易见,既不是想炸银河国际大厦,也不是想炸尸体,他(她)为什么又要设计一幕如此复杂而惊险的场景?又为什么将尸体大卸八块?通常凶手肢解尸体是为了方便运尸,将身体与头颅分开丢弃是想隐瞒死者的身份,但我敢肯定他(她)不是这个目的,否则他(她)必定把头颅藏匿起来,而非随手丢在住宅区楼道,更不会将地点选在弃尸附近。既然如此,凶手何必多此一举将它们分开丢弃呢?先将尸体切开了穿进七星剑,再施以医用胶黏合,给人一种完整的身体不可能穿进剑里的错觉,又是用意何在?
越想越不明白,于是问罗天:“如果不发现甄佑宏的尸体,你们是不是猜不出凶手怎么把尸体穿进剑里?”
“是的,包括甄佑宏被取走左肾。”
“那我更加想不通了。如果我杀人后取走肾脏,绝无可能希望被警察知道,我相信这个凶手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他(她)不会涂满红色油漆作为掩饰。他(她)完全可以潜在江里,等你们扔下尸体,将真炸弹塞进装尸袋,尸体一爆炸,所有线索灰飞烟灭,从此无人知道他(她)如何将尸体穿进剑里,无人知道他(她)取走死者的肾脏,更加无人知道炸弹是假的,这案子堪称天衣无缝,可是凶手为什么偏偏偷走尸体呢?这不是摆明了留下线索给警方追踪吗?还有,他(她)取走死者的肾脏做什么?啊!我知道了,卖给黑市!据说有人专门贩卖人体器官给黑市赢取暴利……”
“如果卖给黑市,干吗只摘取左肾?我想。”罗天顿了顿,锁紧眉头说,“凶手想告诉我们,有人急需做肾移植手术。”
“不对。倘若凶手取走肾脏是为了让他人做肾移植手术,那么这个人跟凶手的关系绝非一般。只要深入调查,不难顺藤摸瓜查出凶手的真面目。从甄佑宏的案子来看,凶手费尽心思制造种种真假难辨的线索,难道他(她)的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警察抓到他(她)?”
“有些罪犯的思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警方继续深入调查,证实S市相邻的G市新港区人民医院4月12日成功地为一位聋哑寡妇实施肾移植手术,移植的正是左肾。
甄佑宏的尸体于4月13日现于银河国际大厦一楼会议厅,法医推测死亡时间是4月12日上午9点至12点,因此警方有理由怀疑G市新港区人民医院为聋哑寡妇移植的肾脏本属甄佑宏,但院方跟聋哑寡妇及其家属的口供一致,坚称是聋哑寡妇的外甥捐献的肾脏,并有相关证明。
聋哑寡妇叫做邹玉清,G市龙口乡人,现年四十八岁,育有一儿一女。因为遗传,儿女也是先天性聋哑。儿子柳建平已成家,听说不太孝顺,婚后被媳妇的枕边风吹得跟母亲分家了,女儿柳风铃八年前来到S市打工,至今杳无音信。
邹玉清患尿毒症长达五年,无法获得有效医治致使病情加重,直到今年4月12日才实施肾移植手术。
捐肾者王照文,即邹玉清的外甥。邹、王甚少往来,警方问到为何捐肾给邹玉清,王照文闷声闷气地说:“她是我亲姨,我的配型正好合适,总不能看着她病死吧?”至于两年前为什么不捐肾,王照文解释道:“我害怕影响到自己的健康,而且身体里少了个器官,我一下子难以接受,所以考虑了两年。”
而肾移植手术的治疗费用,邹玉清声称东拼西凑借来的。
同一时间,警方查到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甄佑宏、陈永明,以及4月1日命丧足球场外围的丁伟,这三名看似毫无关联的死者,却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三个人曾经是大学同学,不仅如此,更复杂的还在后面——十年前,S市江川大学发生一起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六名学生将一名男生逼迫至跳楼,导致该男生下半身瘫痪,事后六名学生的家长分别拿出一笔钱,私下解决此事。而那六名学生分别是甄佑宏、陈永明、丁伟、莫冬海、马超、路小曼。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莫冬海、路小曼?”
罗天接着说,甄佑宏当年是老大,带领其余五人横行霸道,没完没了地欺负胆小怕事的学生,稍有不听话的,立即施以暴力。六人的所作所为恶劣到令人发指,当时受欺凌最厉害的就是高烨、于飞、张静风,以及下半身瘫痪的张静全,也就是张静风的弟弟。
“为什么会有路小曼?”我失神望着罗天,感觉呼吸有点困难,路小曼那么漂亮、随和,她怎么会……
“因为马超在里面。路小曼是江川大学的校花,她跟马超恋爱以后,遂成为暴力团伙的成员。据说有很多歹毒主意都是路小曼出的,但步入社会以后她蜕变很多,跟以前的古惑女完全挂不上钩。除了甄佑宏和马超,其他人全都变成规规矩矩。”
“马超现在哪儿?”
“八年前马超犯下强奸、杀人罪被判死刑,而被奸杀的女子是高烨的前女友,可是高烨从未对我提及此事,包括那时候被他们欺负,一贯只字不提。”罗天的神情几许伤感。
“你怀疑……”
“不是怀疑。”罗天接过我的话,点燃一根烟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三件案子绝对有联系。”
“你认为是以前的受害者在报复?”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么凶手取走甄佑宏的肾呢?近期只有邹玉清做了肾移植手术,恰恰还是左肾,你说凶手的用意是在告诉你们有人急需做肾移植手术,可是邹玉清的肾是她外甥捐献的,难道他们跟医院都在撒谎?邹玉清跟这三起案子也有关系?”
“从表面上看,她跟当年的暴力团伙以及受害者无丝毫关系。当然,以她的年龄也不可能跟一群孩子有关,但是她女儿柳风铃八年前来到S市打工,至今杳无音信,失踪人口档案也没有她的记录。女儿八年没有消息,母亲为什么不报案?”
“为什么呢?”
“我也在想。”
“你真的认为邹玉清移植的肾是甄佑宏的?”
“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做结论。”但罗天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了。
待罗天走后,我突然想起张静风曾经打听甄佑宏和陈永明的案子,还有他在诊所看见路小曼的反应,倘若这几宗命案真是当年的受害者报复,那么张静风的确有嫌疑,他弟弟被害得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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