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学记事(戏梦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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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学记事(戏梦 番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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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抱著我小声说:“不会。就算老天也眼红,哥哥也会保护你的幸福,不让任何人抢走。” 
我抱著哥哥的腰,忽然觉得就算一切都没有了,只要哥哥这麽抱著我的话,我还是拥有满满的幸福。 
有了寒玉床,我的跷课变得更加频繁,大多时候还拉著哥哥一起逃。至於丹丹哥……他现在得了一个绰号,叫剑痴呢。 
一听这个绰号,就知道这个人在屋里面是不可能坐得住的。 
成天一早就不见,傍晚才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练剑练得勤的关系,他的个子又高了好多,原来比笙笙哥只高一点点,现在高了大半个头,看上去就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虽然相貌因为易容丹而改变,但是那股子飞扬耀眼的派头还是一直一直的吸引著人的目光。 
笙笙哥也一样。 
他很博学,连夫子在他面前也不敢大声的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哥哥的关系,夫子对我一点儿也不严厉,跷课他也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功课也不是很重。 
时间象流水一样快。冬天的时候,果然我们没有回帝都去。我 
我就说嘛,辉月爹爹的意思,很难改变。 
我们大概真的要在书院待满三年才可以回去一次。 
现在才一年呢。 
书院学什麽东西的人都有。按大家的话说,天人的生命这麽长,学什麽都足够,所以可以什麽都学上一学。 
第一年结束了,第二年哥哥问我要不要去学些别的。 
象丹丹哥就在学剑,而笙笙哥的兴趣好象就更多了,天文地理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而且都很有名气。 
我想了半天,慢慢问:“有没有哪一门学,可以又有好吃的又可以整天睡觉的呢?” 
丹丹哥慢慢眨眨眼,和笙笙哥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後来小离哥帮我选了一门挺好的杂学。 
让我去学烹调。 
我想了又想,拿不定主意。能自己学会做好吃的东西当然好,不过……我怕我学不会。笙笙哥不大乐意,怕我被火啊油啊的伤到。不过小离哥说不用担心,因为授课的人会照应著。 
我想那个夫子为什麽要照应我呢?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可爱麽? 
等我踏进夫子的集味馆,眼睛一下瞪得滴溜圆。 
小离哥穿著件紫袍坐在正中的位子上,几个学子散坐在一旁,拿著几本食谱在翻啊翻的。王永乐赫然也在其中。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冲我挤挤眼。 
我张著的嘴半天没有合上。 
小离哥哥咳嗽一声打开扇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冲我笑笑。 
我心情一下子飘起来。 
耶,原来小离哥在书院当夫子!我说他怎麽这麽有空天天待在这里,还总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呢! 
我和王永乐肩挨肩坐在一条长桌上,我小声说:“喂,你怎麽也来学这个啦?你不是说要去学雕刻的?” 
王永乐眨眨眼:“我也学雕刻也学烹调的嘛,单双日分开。” 
小离哥慢慢讲起了香葱怎麽剖怎麽切,我摊开书盖著脑袋,开始光明正大的打瞌睡。 

不知道什麽时候到中午了,小离哥把我背在背上,一手拎著食盒回了斜苍。 
被丹丹哥指著我的鼻子说我是好吃懒做的一头小猪。 
我不服,马上说他:“那你就是小猪的哥哥,一头个儿大点猪,有什麽好开心的!” 
他气得说不出话,指著我鼻子的手都乱颤:“你你你,出去不要和人我是你哥,我怕丢人!” 
“不说就不说!” 
他气呼呼坐到一边去,小离哥打圆场:“上午也没有讲多少,下午有的是时间,我再慢慢教静静。来,尝尝这个葱香饼好吃不好吃?” 
我打开盒子拿了一块饼就咬,很香很筋道,好好吃。 
小离哥拿出一块瓶,撕做两片,指著里面星星点点的碎葱说道:“这个饼里一共放了五种葱,每种的切法用法都不同。香葱是切的碎末儿,珠葱只用了葱白,野葱取的青尾尖,水葱儿是拧了汁和进了油面里面。旱葱剖开後抹过锅底,再过油煎饼,所以每种葱的香气都各各不同,却又相互承托,虽然闻著是一样的香,但是吃起来,一层层的口感却是不一样的哦。” 
我睁大了眼睛:“这个葱饼有这麽多讲究?” 
丹丹哥坐在一边顺手抱著我,也抓了一块饼吃:“小离哥,你手艺是真的不错啊……一样是做饭,你做的比帝宫的御厨还好,食堂的那种饭猪也不要吃它。” 
小离哥一笑,递给我热热的牛|乳:“没放多少糖,吃葱饼配牛|乳最好,还可以祛掉嘴里残余的葱味儿。”一边也递了一杯给丹丹哥。 
吃完饼,洗了手。丹丹哥抓著剑就跑了,小离哥拿了一大捆葱,放在院子里让我慢慢的分辨,然後给我一把小刀,让我用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方法把它们切开弄碎,花样越多越好。 
耶耶!这游戏我喜欢! 
就是……就是……葱味儿有些辣眼。 
玩了一下午葱,眼睛红红的都快睁不开了。 
小离哥一看就笑起来,拿了软的布巾包著冰块儿给我敷眼。 
葱味儿染在身上还让哥哥不喜欢,足足把我泡在浴桶里刷了又刷才让我上床。 
哥哥问我:“课上的开心麽?”我用力在他怀中点头:“好开心,很有意思啊。” 
哥哥一笑:“开心就好。” 
丹丹哥爬上另一张相邻的床,睡意朦胧的声音说:“你也别太惯他了。我们跟他这麽大的时候早就自己单睡了,你还老抱著他……抱到什麽时候是个头儿啊……” 
哼,丹丹哥最不讨人喜欢了。 
我反而把笙笙哥抱得更紧了,手脚都缠上去。 
哥哥轻轻拍我。 
第二天学的还是佐料,是姜。 
结果姜汁儿不小心弄进眼睛去了,又象只兔子似的过了一天。晚上哥哥看到的时候心疼死了,可是我依然很开心,还给哥哥看我跟王永乐一起,用姜块儿雕的小兔子。 
哥哥看我笑得开心,也没有再说什麽。 
可是第三天学的是蒜…… 
哥哥恨不得把我赶到门外面去,洗了好几遍,撒了多少娇,结果是……我睡离门最近一张床,和他隔得远远的…… 
呜呜,哥哥,人家要跟哥哥睡啦…… 
翻来覆去半宿睡不著,我偷偷看外面的月亮,弯弯的,亮亮的。 
轻手轻脚跳下床,抱著我的小玉虎,慢慢往屋里摸。 
月亮照不到的地方是黑黑的。 
呜,人家怕黑啦。 
走了两步,哎哟…… 
我痛得想叫又急忙捂住嘴巴,不能吵醒哥哥…… 
呜,可是真的好痛好痛。 
再摸著向里走,又一脚踢到了床角上。 
呜呜,痛死了。 
一定会肿起来。 
呜呜,好痛好痛……我抱著小玉虎,坐在地上淌眼泪。 
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气声,一双手横过来把我抱住,哥哥亲亲我的眼睛,小声说:“傻瓜小静静。” 
“呜,哥哥……”强装的坚强一遇到哥哥的温柔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我松开小玉虎,抱著哥哥不松手。 
“好啦,不哭。来,哥哥抱你睡……” 
“呜,我身上臭臭的全是蒜味……会薰到哥哥……”我小声啜泣:“我只想亲亲哥哥,就,就回去睡门边……” 
“静静不哭,乖。你身上其实没有味道了。哥哥只是觉得你丹丹哥哥说的有道理,想试著让你一个人睡……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这麽对静静。静静怕黑,哥哥明明知道的……不哭不哭了,来,哥哥抱你一起睡……” 
我哭得没力气,哥哥的手按在我腿碰到的地方慢慢揉,渐渐就不痛了。 
我紧紧攥著哥哥一缕头发不松手,不知道什麽时候睡著了。 

无一例外,我总在上课的时候瞌睡,反正小离哥会在下午给我单独讲。 
“唔,糯米粉……酒酿……桂花糖粉……”我一样一样的往案子上放小盆小碟,王永乐袖子卷得老高,拿著小离哥写好的纸在一边念:“水磨糯米粉捏成均匀的大小适中的团子……” 
我看看他,他看看。 
“大小适中是多大?”他问。 
我眨眨眼睛:“不知道。” 
“你怎麽会不知道啦,先生每天都给你单独讲,讲完了再做你看,做完了你还可以吃个饱……”王永乐脸一垮:“啊啊啊,不公平啊,爲什麽我就没有个哥哥在这里教烹饪啊!” 
我手上沾了白白的米粉,呆呆的看著他。 
他叫了几声,一抹脸,又变成了嬉笑顔开:“好啦,没做过不过总是吃过的,我记得……总比莲子大些,比汤团小些。” 
我试著把手里的米粉团了团,捏了一个银杏大小的团团:“这麽大合适麽?” 
“差不离吧……”他摸摸头:“我记得就是这麽大。” 
我又疑惑起来:“这个酒酿汤圆儿,汤圆没有馅麽?” 
他看看我,也拿不定主意:“先生没说啊。” 
“应该有馅儿吧……”我摸摸鼻尖儿,白白米粉在沾在了鼻子上,我自己可看不到,王永乐在一边儿偷笑:“那要用什麽馅儿?” 
我也苦恼了:“是啊,用什麽馅儿呢?” 
两个人坐在案子前,叉著手冥思苦想。 
“豆沙吧。”他说。 
我摇头:“昨天才吃过豆沙糕……” 
“那椰蓉?” 
我也摇头:“没有现成的,难道要跑到大厨房去找?” 
“那用牛肉?”他吞口口水:“我能找到香辣牛肉,剁碎了包里面,多香啊。” 
让他说得我也好心动:“那你去拿嘛。” 
“好咧,等我回来啊!” 
他一溜小跑儿去了,又一溜小跑来了,果然端著一大碗牛肉的肉糜。 
他坐在平凳上,我坐在高脚板凳上,围著一张案子团汤团。 
可是…… 
团了一半,我皱起眉头:“你团的太大了。” 
他反驳:“哪有啦,是你团的太小了。” 
我嘟嘴,拿起他刚团的一个团子,好麽,简直有鸡蛋大了:“你看,这哪里是汤团,四喜丸子都没这麽大。” 
他咬咬嘴唇:“那个,回来这个我盛到自己碗里啦……” 
我白他一眼:“你是自己想吃牛肉吧。”悻悻放下那个超大汤团,继续捏我的小丸子。 
捏到一半丹丹哥来了,看我们一眼:“做什麽呢?” 
我兴高采烈:“做酒酿汤团!” 
哥哥眼睛一亮:“是麽?好好儿做,晚上我回来吃。” 
我用力点点头。哥哥跟一阵风似的又冲出门,走了几步又探回头来:“多做点,我带个朋友一起回来吃。” 
“哦,知道啦。” 
锅里的水冒泡泡腾沸起来,我看看天色,又加了一瓢冷水,现在还不到下锅的时候呢。 
一擡头就禁不住哈哈笑起来,王永乐让我笑得莫名其妙:“喂,笑什麽啦你。” 
“哈哈哈……”肚子都痛了。真好笑,他眉毛上不知道什麽时候落了一层米粉,白白的好象一个老头子哦。 
他伸手摸了一把,结果眉毛上的粉是抹掉了可是半边脸都变白了。 
我笑得直打跌,坐都坐不住:“你……你变成白斑鸠了啦,哈哈,一半儿黑一半白……笑死人了……” 
他看我笑,伸手过来掐我的脸:“小样儿,叫你笑……” 
我一边和他对打一边笑,上气不接下气:“就笑就笑,你个白脸雀儿,长尾巴……” 
他坐不稳,向一边一滑,我趁机脱身,绕著案子跟他捉迷藏,嘴里还直念叨:“小雀雀,脸蛋白。尾巴长,个子矮……” 
他脸色越来越黑,眼眉狰狞,伸长了手隔著案子想抓我。我笑著向後缩。 
米粉被扑得粉粉扬扬的,象下了一场白雾。 
落得头发上衣服上都是的。 
“好啦好啦,不闹啦。快到时候了,下汤吧?”我看著他。 
“嗯。” 
小心的把团好的……大小既不均匀也不适中的团子丢进热水里。 
远远已经听见了哥哥的脚步声,我跳下板凳出去接他。哥哥已经进了月圆洞门,我几步跑到了他跟前,却一下子煞住势子,硬退了一大步。 
“静静?”哥哥看著我。 
“我先去洗手再抱哥哥啦。”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手上身上都是白白的,肯定会沾到哥哥身上。 
哥哥笑,把我抱起来:“不怕。在弄什麽?” 
“我和永乐做桂花酒酿汤圆来著,晚上我们吃汤团哦。”我笑:“小离哥说有事去忙了,我想别的做不好,这个比较简单啦。” 
哥哥在我沾了米粉的脸上亲了亲:“好。我们一起去洗手去……” 
丹丹哥带回来的朋友居然是淮戈。 
我睁大眼睛看那个不苟言笑的家夥。真奇怪耶,哥哥不是和他合不来麽,不是天天比剑打架吗?爲什麽还请他来吃我做的汤团啊。 

王永乐和我争著要盛碗,我没争过他。 
这个家夥。 
哼,一脸得意洋洋,好象全部的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一样,大声吆喝招徕:“来来来,大家都尝尝我永乐的手艺怎麽样……” 
我不服气:“怎麽叫你的手艺?明明我也有份的。” 
他一手提著汤勺乱挥,眉毛都竖了起来:“呀?什麽叫你也有份?我问你,酒酿是谁去找的?牛肉是谁去找的?米粉是谁磨的?哪样是你干的啊?你说你说?” 
我被他那乱舞的大汤勺吓得向退了一步:“好吧……就算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好了,你,你别乱舞汤勺啊……快盛碗吧。” 
他哼一声,把一叠碗放好,挨个儿的盛装。 
大的大小的小的汤圆,丹丹哥捧著碗直笑,还不忘用肘撞撞身边儿的淮戈:“喂,我弟头一次下厨,等下不好吃你也不要说啊,省得他面子抹不开!” 
我气忿忿的挥拳头:“你少瞧不起人了!不信偶就不要吃嘛,偶又米有请你来吃!” 
哥哥笑:“好啦,不说啦。把调羹递给我啊。” 
盛在白瓷小碗中的汤圆,在汤中浮浮沈沈,桂花的香气和酒味一阵一阵,闻起来真的挺香的。 
王永乐果然把那个最大的汤圆盛里了他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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