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沙同人)电视剧战长沙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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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长沙同人)电视剧战长沙后的故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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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明一直都知道,但凡胡湘湘要做的事情,必定是会执着坚持到底的。认真的人都有种特别的可爱,顾清明看看胡湘湘,比如她现在的模样。
  胡湘湘伏案写书,顾清明就坐在旁边,信手翻看她写完的稿子。
  “那天,是1938年的初秋,都城南京早已沦陷,花园口决堤,开封也丢了,日军开始围攻武汉,无数的难民顺着长江西下来到长沙,但长沙城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粮食、棉花、医药,样样缺紧。日渐短缺的物资使生活倍加艰辛……”
  “清明,你觉得怎么样?”胡湘湘久坐感觉很是疲顿,她站起身伸展着胳膊,看到顾清明看得那么认真就想问问他的想法。
  顾清明放下稿子,道:“我原以为你会以女性独有的视角笔调和缓细腻……”
  “但是?”胡湘湘会心一笑,干脆替他接了两个字。
  “但是,”顾清明笑道:“大背景下恢弘沉重,战争的气氛渲染浓烈,笔触既有对全局掌控的气势,又有普通百姓视角的细腻周祥,能把这两种感觉收纳其中,笔力了得。”
  “真的啊?你这么说我都想不到该怎么谦逊了。”胡湘湘噗嗤一声笑出来,顾清明给出了这么高的赞誉,她都快不好意思了。
  “呦!你是谁?”顾清明好笑道:“我家那个胡湘湘可不知道什么是谦逊!”
  “顾清明!”胡湘湘就知道顾清明会有后手。
  胡湘湘的表情忽然纠结起来,她觉得肚子开始疼起来了,不是特别严重,但不好受。
  “怎么了,怎么回事?”顾清明忙站起来扶住微微欠身的胡湘湘,懊悔道:“是不是刚刚动了胎气。”
  胡湘湘摆摆手,咬了咬唇,道:“没事,又好了,可能跟前几天那次一样。”
  “来,我扶你去躺着,”顾清明眉头紧锁,道:“还是得让医生来看一下。”
  “清明……”阵痛再度袭来,胡湘湘疼得嘴里微微嘶气,她知道,这两个孩子终于要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念君

  
  1945年的下半年,长达八年的抗日战争终于结束了,幸存的中国人踉跄着从同胞们的血泪中站起来,以为终于可以迎接一个崭新的开始了。然而,并不是这样。
  战火从上党延绵到平汉,再到平绥、山海关,没有一处是完全的太平,即使是两党协商期间,东北一带也是没有实际上的停战过,惶惶不安的人们再也无暇沉浸在抗日胜利的喜悦中去,战争的阴霾挥之不去,安宁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
  自古权权相争,利益争夺,苦了的永远是老百姓。远在美国的我和清明没有一天不为同胞们忧心焦虑着。我们所期望的不过就那么一个:战争啊,快点儿结束吧!
  路在哪里?前面是否还是落空的期待和无尽的死亡?如果有救世主,可不可以恩赐一个新生的世界给苦难的中国人?
  我们苦苦地追问着,万万丈的苍穹之上静寂无声。
  内战全面爆发的前夕,我们家迎来了新的小生命——一对双生兄妹。
  大爷爷说过,双胞胎是福兆。当时,我是不信的。但那一天,我深深地看着怀里这一对沐浴着朝阳而生的孩子,我知道我信了。我们家已经迎来了新生,大洋彼岸的那一端也会有新生来临。
  清明说,如果不怀有希望,就不单单是身体,连心灵都在了地狱里。希望不灭,苦难就一定会结束。
  ——胡湘湘手札
  胡湘湘的这一胎没有吃许多苦头,两个孩子的出生还算顺利。但对于久经沙场却初遇产房这种特殊“战场”的顾清明来讲,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湘湘,没事的啊。”顾清明一直握着胡湘湘的手宽慰她。
  胡湘湘虽然疼,但精神清明得很,甚至还有余念去想:顾清明也太紧张了,握着她的手都有了汗。
  当天,手忙脚乱的阿常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助产士,被向来对阿常宽厚的顾清明冷冷训斥了一通。
  胡湘湘拽了拽顾清明的衣袖,微喘着劝道:“阿常也不是故意的,别说他啦。”
  难怪阿常委屈,他语言不通,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可以接生的,他怎么会知道美国助产士没有经过严格系统的训练,她们的助产从1935年起就被美国视为非法活动。
  到后来阵痛开始剧烈,胡湘湘不是初产妇,再加上她自己本来就是护士,跟产科护士的配合度很高。生产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出生的每一个进度,期间,顾清明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一个浑身通红的男婴出来了,清脆洪亮的哭声里,顾清明剪脐带的手抖着,他说不上自己内心的感受,太复杂。
  不到十分钟,另一个孩子也出生了,是女孩儿。胡湘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满脸的汗水,却是幸福地微笑了。
  顾清明洗了帕子来给胡湘湘擦脸,嗓子微哑着道:“湘湘,辛苦了……”
  护士仍旧忙碌着后续的工作,抬眼看到男人正温情地看着妻子,笑着摇摇头,难以相信竟不是初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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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名字顾老爷子给定了。男孩儿起什么名字成了难题。
  一家人坐在一起围着看两个孩子,众口纷纭,难以调和。
  表哥一如既往地充分发挥了他起名字的水平:“叫光明,利落响亮。湘湘,你说呢?”胡湘湘心里一抖——表哥果然不负众望。
  顾琴韵迟疑了下,道:“顾东来,紫气东来城关,是祥瑞。”
  毛毛忍不住也来凑热闹,他捧着脸,笑容可掬:“叫丑丑吧,他长得丑丑的,但其实挺可爱的。”说完他轻轻捏着婴儿的小拳头晃了晃。
  大家都乐了。刚出生的孩子都不大好看,百天后才会渐渐出落得漂亮起来。
  胡湘湘叹了口气,家人们都自说自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着刚出生没几个小时的儿子,说笑道:“要不,儿子你就叫‘顾执’吧?”
  “哪有给孩子起这种名字的啊!不行、不行。”刘明翰颇为认真的表情再度逗笑胡湘湘。
  顾清明端了粥回来,一锤定音:“我看,就叫念君吧。”
  “军人的‘军’?”胡湘湘问。
  “薛君山的君,胡湘君的君。”顾清明坐到胡湘湘旁边,舀了一勺粥送到胡湘湘的唇边,目光深邃而又温和:“湘湘,我都记得的。”
  君子一诺,重千金。
  即使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即使不能把孩子过继给逝去的人了,我还是会以特别的方式履行曾经的诺言。
  念君,怀念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光华与念臻

  
  1948年的下半年,东京审判胜利了,长达千页的判决书里,字字句句都是中国人的艰辛和血泪。倪征燠先生经历了北平取证的失败、关键证人的翻供,最终得以取证于日本前陆军省档案库。对于当时仍旧挣扎于战争困苦的中国人来讲,这是一场绝不逊色于抗日的艰苦卓绝的斗争,这场没有炮火的战争浩浩荡荡,纠缠延绵,直到1948年的11月12日。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故土终于在1949年这一年平息了战火,新的世界,新的一切,有人欢呼,有人迷茫,有人背井离乡。清明眉宇间有淡淡的纠结,我懂他,而我的想法也许太简单,那就是战争停止了,真好。另外,1950年的年初,我们终于见到了从台湾来到美国的湘平哥,这么多年了,从前器宇轩昂的少年已经老成,他的样子很疲惫。清明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时间走过,时钟的滴答声里走过万千春秋,那光阴里述说着无尽的沧桑变换。多年以后,也许不会有人知道,那片繁华如梦的土地由于战争曾经是多么的荒芜贫瘠,那些失去家园的先人们用血肉筑起城墙战争到底,那又是怎样的璀璨而壮烈。每一次,当我的手指抚过笔下的文字,我仿佛再度亲临了那一幕幕的悲壮,心潮澎湃,无以言喻。只愿我生涩的笔触可以还原曾经的中国,曾经的长沙,曾经震人心魄的战争和为了国家奋不顾身的中国人,让更多的人了解这段不可忘却的历史,不仅仅是为了追思,更多的是珍惜当下。
  阳光铺洒一地光芒,温暖如春。耳边是孩子们稚气的笑叫声,光华、念君和念臻跟在念亲和毛毛身后玩闹,我的视线模糊着,不知怎么,看着孩子们,我恍惚间看到了儿时的我们,大姐、秀秀、小满和我自己。
  我逝去的亲爱的家人们,愿你们在天上安息。如今,再度想起你们,我已经可以带着微笑入梦,因为思念于我而言已然是一件幸福而非辛苦的事情。我们是那么好的一家人,永远都会在一起的一家人。
  胡湘湘
  1952年10月
  ——《胡湘湘回忆录后记》
  胡湘湘揉揉发酸的脖颈往楼下走,出版商那边催得紧,这一次校对她竟然不到一星期就完成了,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己的效率。
  光华像一列呼啸着的小火车一头扎过来,胡湘湘笑着抱了个满怀,揉他的头发:“小满,你又淘气?”光华扁着嘴,窝在胡湘湘怀里,那委屈的小模样像极了她儿时的小跟班。
  楼下的人笑开了,秀秀忍着笑对儿子道:“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能总哭鼻子呀。”
  “怎么了?小满跟姑姑讲好不好?”胡湘湘抱起光华亲亲他的脸蛋。
  光华泪盈于睫,嘴唇一弯,道:“我不要娶小臻。”
  原来光华总跟念臻吵嘴,念臻性子烈,叉着腰小嘴说不停,光华吵不过,气得小脸涨红。湘平正好看见,就劝说他们要好好相处,说不定光华以后还要娶念臻当媳妇儿的。
  这光华一听就不干了,气嘟嘟地,念臻更神气了,点着光华的鼻尖颐指气使道:“听到没?湘平舅舅要你让着我!哼!”秀气的小脸一扭,小女王的架势十足。光华一想到以后要娶这样一个女魔头就憋屈,听了这话干脆就坐地上嚎啕大哭,谁哄也不行,于是就有了上面的事。
  胡湘湘一听也想笑,但顾虑到她唯一的侄子的小小自尊心,她忍住了:“别听你湘平大伯的,他逗你的。”
  “反正我就是要嫁给光华哥哥。”念臻揪着脑袋上的两个辫子一边玩儿一边火上浇油。
  “那我就是不要娶你……呜呜呜——”光华再度哭开,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忘据理力争:“小臻是妹妹、小臻是妹妹!”
  顾清明想起从前军营前某个来给他送饭的少年,“我当秀秀就是亲妹妹,都是大人他们瞎折腾!”那振振有词的样子,简直和小光华如出一辙,顾清明笑着摇摇头——还真是不能小看了遗传。
  “妹妹怎么啦,你爸爸还不是娶了个妹妹!”念君帮着念臻道。
  光华的眼泪一下子全停下了,他定定看着胡湘湘:“姑姑,我爸爸啥时候娶了个妹妹!?”
  胡湘湘看着这一屋子的宝贝觉得头疼,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光华这个“残忍”的事实:“你妈妈就是你爸爸的妹妹呀。”
  “啊?那我咋不知道啊……哇——”光华哭得更加伤心了。
  “……”
  这回胡湘湘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抱着光华哄他:“小满不哭不哭,咱不娶小臻,不娶。”
  “那……那要是她以后嫁不出去再让我娶也行呀,总不能一开始就非说让我娶呀……”这孩子哭没完了。
  白婉馨和刘明翰进了顾宅,老远就听到光华在哭,胡湘湘抬眼见了白婉馨总算松了口气,光华最喜欢白婉馨,她说话他最肯听,光华有着最为理直气壮的理由,因为全家里舅妈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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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刘明翰番外

  
  远东审判后,从东京回来的白婉馨和刘明翰走到了一起,让全家人既惊讶又开心。在东京的日子里,他们一起为审判的事情奔波,帮助倪征燠搜集人证物证,渐渐地,两个都是心里有着伤痛的人开始像朋友一样彼此倾诉倾听,刘明翰看着白婉馨美丽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他太了解,他们一样不得不把一份难言的感情藏在心底,选择默默守候。
  白婉馨知道,和自己相比,他更难,因为他心里的那个人再不能相见了。她听着刘明翰的故事,自惭形秽,她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可耻的介入者,却总是自我安慰自己是高尚的,爱着陆子轩无所求的。刘明翰是何其内敛的一个人,为了安慰一个小姑娘的心思,他给她讲他自己的故事,讲他的心路历程,只希望她能好受一些,不再沉溺于忧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白婉馨惊讶地发现她第一个惦念的人是他,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人也是他。于是某一天,她满脸通红地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刘明翰有点儿慌张,然而这个让他心疼的姑娘的确戳动了他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呀。他比她大了足足十几岁,哪知道有一天会鼓起勇气牵起了那双手?
  那一天,白婉馨嫁给刘明翰,看着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他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她的丈夫,是她的救赎。刘明翰微笑着,温文尔雅,却难掩幸福。谁说巨大的伤痛过后无法振作起来过好人生?伤过痛过后的人才应该过得更幸福,因为幸福来得太不易。洞房花烛夜,刘明翰拥着白婉馨:和平年代,我们不需要相依为命,婉馨,我们相依为伴,一生一世吧。她窝在他的怀里,纤纤玉指抚在他的胸膛上,掌心感受着那个心跳声,真实生动,她温柔地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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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

  
  果然,白婉馨温柔地说了几句,光华就不哭了,乖乖被念亲和毛毛牵出去玩儿。
  “回来看看,没想到家里居然这么热闹。”白婉馨笑道。
  “哥哥、嫂子,你们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去买点儿好吃的。”秀秀道。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随便点儿就行。”白婉馨嫣然一笑。
  “那怎么行,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得吃好的,一会儿让人去买,”胡湘湘忙道:“对了,念臻和念君小时候用的绿檀婴儿床和塔夫绸被子什么的我还都留着,清明都是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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