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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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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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经过这三年,终究,还是有些不同。
三年前,她不过是一个孩子。
三年后,随着初潮的到来,她终于渐渐脱离孩子的稚嫩。
高耸的胸部,纤纤的嬛腰,婷婷玉立站在那,谁能说她不美呢?
“娘娘,好了。”司寝敬声道,随即从袖里取出一瓶香料,道,“这是陛下最爱的香料,奴婢这就替娘娘洒于衣襟。”
“不,”她泠然拒绝,瞧到司寝的眸光中掠过一缕不解,方淡淡道,“本宫不愿洒在无用的衣襟上。”
说完这句话,她纤手接过司寝手里的香料,放于自己的袖内。
司寝突然明白过来这位娘娘的意思。
是啊,若一会,陛下,直接将这衣裙扯去,岂不是没了用处。
这位娘娘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着这样绝艳的女子不动心。
司寝躬身:
“娘娘说得是。”
“回娘娘,恩车已在宫外等候。”司帐禀道。
“嗯。”夕颜淡淡应了一声,终究还是到了,“本宫觉得有些口渴,离秋,替本宫去倒一盏清水来。”
“是,娘娘。”离秋应声,很快就端来一杯清水。
夕颜接过,深深吸进一口气,道:
“本宫有些紧张,你们先到殿外,本宫,再收拾一下。”
“诺。”
殿门轻阖,夕颜迅速走至妆台边,取出一纸包,将里面的褐色的粉末倒进水里,然后,迅速喝下。
心,在这一刻,砰砰地跳得厉害。
可,她没有其他办法。
做完这一切,她轻唤:
“本宫准备好了。”
是的,她准备好了。
她不求自己的容貌能带来什么,只求,这份容貌,不要成为她这辈子不幸的谛因。
作者题外话:不要再把这篇文和小弃做比较,好吗?
夕颜就是夕颜,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她和婳不会有任何相似之处。换句话说,婳如果不是玄忆,她能在那宫里活多久呢?而这本文,四位男主,都不会是另一个玄忆,另一个玄景,人的个性有那么多,如果写出雷同的男主来,你们要看么?
夕颜能适应任何地方的生存,不仅她能活得好好的,她还能保护身边的人。我不希望她爱得卑微,我希望她能用她自己的个性,自己的优点,去赢得所有她该可以拥有的一切。
这就是我开这本文的初衷,也不会改变的初衷。
女人,可以爱,但,绝对不能用卑微、妥协、委让做为代价去换来爱。我希望,这是另外一种爱,一种,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几乎很难存在的爱。
第二章 初侍寝(02)
下恩车,夕颜略抬眸华,天际,是一轮圆月,有几缕浅薄的浮云,兀自缠绕着明月,遮得月华都带了几分清冷。
纵是清冷,却还是如水轻泻在地,天曌宫的琉璃瓦,更是粼粼地,似水银淌滑。
宫前,满栽着绿梅,香气袭人间,树影婆娑,犹如一副水墨画般隽永。
只这副水墨画,不会是绝对的黑和白,添了,这份绿,注定不会纯粹。
她轻拢披风,缓缓地走上那金砖石铺就的阶梯,一步步,走向,那宫中女子人人向往的龙榻。
殿内,很安静。
惟有司寝、司帐两名女官,能随她进殿。
但,她们也必须止步于第一道明黄的帐幔外,随着她们的手掀开那层帐幔,夕颜轻轻吁出一口气,纤手轻扬间,披风委落于地。
那么轻地,委落于地,没有一丝的声响,而她的心底,分明有一处,发出一声响动。
薄薄的粉纱下,她的冰肌玉骨若隐若现,这样的她,是诱人的。
这份诱人,是太后刻意献给轩辕聿的一道安排。
帐幔后,金龙绕足的十八盏烛台上,儿臂粗的巨烛化如绛色的红泪,缓缓垂落凝结。
在层层叠叠的黄绫帐幔后,她看到,那轩昂的身影,早伫立在彼端。
一步一步,她向他走去,她足上穿的是一双木屐,足踝透出瓷一样细腻的莹白色,连落于足尖的月华,也抵不过这份皎皎。
她落足极其轻,然,这屐踏在澄青的砖地上,还是发出了一丁点‘咯咯’之声。
这细微的声响里,她走近他。低下螓首,她不愿去瞧他的神色。
这份低垂,与羞涩没有任何关系。
除了,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之外,她于他,没有一点的感情,既如此,她想,她的脸上,做不到,两名女官所教的那样,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
所以,她选择,用低下的螓首掩去一切。
她其实走得很慢,但,再慢,还是瞧到,那双明黄的九龙靴出现在她的眼底。
她的心,渐渐有一丝不安。
因为,她一直等待发生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发生。
不过,应该快了吧。
嗯,说不定,就在下一刻。
她稳住愈渐忐忑的心神,止了步子,纤手解开薄纱的缨络,身上最后一层束缚,随着她这一解,悉数褪落于地。
女官教她,对于皇上,一定要欲拒还迎,切不可先把那薄纱除去,女子的身体,将露未露时,才是最吸引人的,才能激起皇上的征服欲。
这点,也只有对高位嫔妃方是可行的。
因为,低位嫔妃侍寝前就会被裸身裹于一锦被内,由驮妃太监驮进承欢殿。
所以,对于这点,她们希望夕颜一定要擅加利用。
可,她偏偏不要。
不过是看到罢了。
只是如此。
裸 露的肌肤,是她现在所要的。
她继续走近他时,不知怎地,微微地一凛,这凛,随着她的手攀上他的衣襟更为明显。
心底,在此时,竟升起一阵不知所措。
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攀到他的第一个盘龙金扣上,金丝线密密匝匝地让她的指尖觉到一阵刺痛。
“醉妃,迫不及待了么?”
他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一如三年前一样。
是啊,迫不及待,当然,她迫不及待。
可,为什么,她等待的那件事还没发生呢?
不该会有疏漏啊。
她的心一滞间,他突然一手拽过她纤细的手臂,一手就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心,随着他这一抱,如坠谷底。
冰冷,带着一丝不期而至的慌乱。
“朕,成全你!”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突然想要逃,但,她所有的动作,都被他紧紧地钳制住,再动弹不得。
她惊惶的眸华,皆落进他深邃黝暗的眼底。
随着足上的木屐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将她娇柔的身子扔至龙榻,欺身压上……
第二章 初侍寝(03)
轩辕聿压在她的身上。
她的惊惶让她有一瞬想推开他,夺路而逃。
可,理智却克制她这么做。
他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颔,迫使她与他对视,他的眸子,犹如最晶莹的黑水晶一样,熠熠地烁出,让人迷醉的光芒。
而,此刻,在那黑水晶的中央,她看到自己青丝铺扬在明黄的锦枕上,脸上,是不该有的惶乱。
他抬起她的下颔,薄唇贴近她的唇,低语,带着几分暧昧:
“醉妃,这几日,学了多少伺候朕的本事呢?朕,真的很期待。”
他的衣袖里满是幽幽的龙涎香,让她开始微微眩晕。
“皇上,臣妾先伺候您宽衣。”
拖延时间,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不必了。”
轩辕聿冷声道,他的唇,离她只有一分的距离。
她的唇,未着口脂,却依然鲜艳欲滴的让人想一品芳泽。
然,这份芳泽,难道,真是他可以品的吗?
再美,都带着毒吧。
他松开她的下颔,一手,将身上的衣物尽除。
夕颜闭起眼,微微促息着,不敢再看。
怎么,那药今日还不见效呢?
她的手心沁出汗,这汗随着他更紧地压到她的身上,她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醉妃,你这么闭起眼,难道,不愿瞧着朕么?”
“皇上,臣妾只是不太习惯。”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敏锐地觉到,他的手,分开她瑟瑟发抖的双腿,这一分,她再也忍不住,欠身而起,‘哇’地一声,呕吐不止起来。
终于,还是见效了。
不知何时开始攫紧的心,终于松了一下。
轩辕聿的唇边却浮起一抹笑意,但,这份笑意不过须臾即逝。
他看到,她原本莹白若玉的肌肤上,顷刻间,起了红红的疹子,这些疹子,让眼前的她,不再无暇。
可,并不能,掩去她的美。
是的,她越来越美了。
三年不见,她的美,更添了出尘的风韵。
仿佛,本就不属于人间的女子一样,让人不敢亵渎。
但,今晚,他还是亵渎了这份美。
只源于,她是太后安排给他的,他不能拂了这份‘美意’啊。
惟有他清楚,这分‘美意’让他有多么难耐。
他伸出手,想拉开一侧的抽屉,可,最终,还是收了手。
这一吐,她吐得几乎都是清水,空气里,并没有丝毫令人厌恶的味道,反是有一种馨香传来,越过他的龙涎香,漾出一室的安然。
“皇上,臣妾失仪。”
她用丝帕拭唇,匆匆地,逃似地离开龙榻,跪至榻前。
他笑得愈深,她,果然是有法子拒恩的。
她光洁的身上,此时的点点红疹,一如,那晚一样。
为了拒恩,值得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深宫,容貌对女子有多重要吗?
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欲拒还迎的手段,那么,冒这个险,太不值了。
鲛烛的烛芯有一团明亮的花蕊在跳跃,不过一刹,便红到极处化成了灰烬,发出轻轻‘哔’地一声。
“传太医。”
他对殿外吩咐出这句话,随手拿了衣架上的披风,只一掷,恰把她裸 露的身体遮掩了起来。
层层的帐幔外,他听到那两名女官的应声。
每个夜晚,当他临幸嫔妃时,她们就站在那,作为太后的耳目,她们做得,真的够多了。
他不愿再去看她们,低垂的眸华,却看到,夕颜似轻轻抒了一口气。
这一刹那,他的心,突然,就顿了一顿。
第三章 红颜怜(01)
这一夜的承恩,终是以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结束。
醉妃于龙榻上呕吐,浑身过敏起了疹子,导致不能承恩,被送回冰冉宫。
这样的描述,在选秀的翌日,以一种极快的方式传遍了诺大的禁宫。
甚至于,比选秀更令宫中的嫔妃们注意。
当那自请于暮方庵祈福的醉妃被太后一道懿旨接回宫时,她们是惧怕的。因为,这无疑代表了宫里一种风向的转圜,这种惧怕,随着醉妃,抵达禁宫时,愈发有增无减。
三年了,庵内清苦的三年,并没有让醉妃的容貌有一丝褪色,反是惊为天人一样。
这,怎么能让她们不怕呢?
她们相信,轩辕聿是喜好美色的,得宠三年的姝美人,倚靠的,不就是那张脸吗?
所以,如今的醉妃,让她们怎能不担心呢?
毕竟,三年前,碍着她守孝,轩辕聿撤了她的牌子,如今,对于这位帝王来说,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她们,不能不怕。
因为,这,或许就意味着,她们在禁宫内的煎熬将变得更加遥遥无期。
那些新鲜明媚的秀女,不管怎样,还是会循着惯例,得到一次侍寝机会,对于她们来说,连这样的机会或许都不将再得。
属于她们的牌子,只会蒙上更深的尘埃。
虽然,在这宫里,有宠有孕的嫔妃都不会活得太长,但,姝美人不是个例外吗?
她们也有理由相信,自己会是下一个例外。
值得庆幸的是,这位醉妃显然还是福薄的,侍寝当晚竟会发生这样的状况,终于让她们松了一口气。
她们甚至可以预见到,醉妃现在懊悔万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此刻的夕颜,却是淡然的。
今日,她借着身子过敏,已命离秋禀于太后,婉推了两仪殿选秀一事。
当然,这仅是其中一个目的。
她要的,还有短期内不会再晋位份。
她的位份已太高,再晋,就是正一品妃位。
高处,不仅是不胜寒,更会让她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或许,还有丢了性命。
而她,并不能有事。
看似隆宠的圣恩,或许是维系家族的一种选择,却不是唯一的。
尤其在如今的后宫,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
毕竟,回宫这三日,她趁闲暇时,翻阅过相关宫里记事的卷宗。
翻阅的结果,只向她透露出一个讯息: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三年前,她被晋为妃位的翌日,丝履底部被人动了手脚,导致她坠落谷底的事,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相信,这双丝履是在别有用心的宫人听到她要往麝山去时,才被换上的。
也就是说,在她刚进宫,有人就为了她准备了这份‘见面礼’。
现在,二哥马上就能随军拉练,等到他真正能继承父亲的军勋,对于她来说,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有什么,比家人安好,更让她期待的呢?
然,这份期待,随着负责选秀的女官躬身进来,转变成愈深的不安:
“娘娘,这是今日应选秀女的名册,太后吩咐让奴婢呈给娘娘御览。”
离秋伸手接过这份名册,递于夕颜。
夕颜接过,淡淡看了一眼,手,随着这一眼,却滞了一滞:
“襄亲王庶女纳兰蔷,年十三岁。”
竟然会有她妹妹的名字,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即便妹妹也到了应选的年龄,但,按着祖制,庶女并非是一定要参加选秀的。
可,她忘记了,并非人人都视进宫为一种负担,于侧妃莫兰来说,纳兰蔷进宫或许更意味着一种在如今的王府可以为所欲为,呼风唤雨的资本。
第三章 红颜怜(02)
夕颜合上那本名册,太后命人把这份名册现在呈给她看,其中的意味,她知道。
太后,对昨晚她的侍寝十分地不满。
她使的这些小心计,又怎能瞒过太后呢?
而她,也知道,是瞒不过的。
一如,她始终是要承恩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太后就会用这种法子,让她妥协。
睿智如太后,果然清楚她的软肋,并将软肋为其所用。
“替本宫备辇。”她将名册还于那女官,吩咐道。
“诺。”离秋应声道。
夕颜的手抚上脸颊,还有红疹未褪,她以白色的纱巾遮面,上辇,匆匆往两仪殿而去。
未进殿,就瞧见,殿外立着鸾凤华盖。
宫内能用鸾凤图案的,惟有太后和皇后,如今,中宫空置,那么,必是太后在殿内。
随着通传,她缓缓步进殿内。
纳兰王府,她一人进宫就可以了。
因为,禁宫深深,并不是纳兰蔷该待的地方,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生性内向懦弱,根本不适合这嗜血于无形的宫廷。
所以,哪怕,侧妃莫兰背地里会咒她,她也要阻去这事。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第一列秀女还未觐见,一切都来得及。
跪拜如仪间,只听得太后的语意从殿上悠悠传来:
“哀家听闻醉妃昨晚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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