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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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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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他走开了,进了房子里。 
  我往后瞥了一眼尸体,那个穿浅棕色棉质西装的女人正用粉笔划出朱迪的大致 
轮廓。在纽约,负责调查的警官划线是标准做法,我猜在这儿也是这么一回事儿, 
为的是让将追踪案件至结尾并与当地检察官合作的侦探能尽量多地了解与参与案件 
工作。因此我断定这位穿棕衣的女士是个凶杀案侦探,被派来调查此案。我进一步 
断定,若我决定要在这事儿上帮助麦克斯,我得小心应付她。 
  凶杀案现场是世上最有趣的地方之一,如果你知道你在看着什么又在寻找着什 
么的话。想想像汤姆、未迪这样的人在显微镜下观看细菌,他们能告诉你这些细菌 
的名字,细菌现在在于什么,还有细菌可能对正在观看它们的人做些什么,等等。 
如果我看着细菌,我所能见到的只是些小波浪线,我对细菌所知甚少,也不善于观 
察它们。我的脑子和眼睛不曾受过专门的训练,观察不到细菌。 
  但是,当我盯着死尸以及尸体周围的现场时,我却发现了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麦克斯触摸了机器与尸体,注意到他们还有温度,他还注意到船是如何系着的,又 
记录了其它成打的细节。这些平常人都注意不到。但麦克斯不是一个真正的侦探, 
他只是在二级水平上操作,但要解决这样一个谋杀案,你需要在更高水平上操作。 
他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他为什么找我来的原因。 
  我碰巧认识被害者。对于凶杀案侦探来说,这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举个例子, 
我知道戈登夫妇在去普拉姆岛时,通常穿着短装,T恤和帆布便鞋,而工作时便套上 
他们的实验服,或防生物危害服什么的。汤姆穿上黑T恤就不像他本人了。朱迪在我 
的回忆中则着装色调更淡雅一些。我猜想他们这样穿是用作伪装,穿跑鞋是为了跑 
得快。这样我又在虚构线索了,你得小心点别这么做。 
  但是在他们跑鞋的鞋底粘着红泥,是从哪里来的呢?不是从实验室里;也不大 
可能是从渡轮码头的走道;也不会是从这儿的码头或甲板上粘来的。看来今天他们 
去了别的地方,而且为这一天他们一改着装,当然这一天的结局也一改往日。这儿 
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但我对此一无所知,但那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但是,仍然有可能的是他们只是撞上了行窃者,我的意思是,这也许与他们的 
工作无关。事情是这样的,麦克斯对此很敏感不安。这玩意儿也感染了我。原谅这 
个双关语。在午夜以前,联邦调查局,国防情报中心和中央情报局的人会光临此地, 
除非麦克斯在此之前抓住一个吸毒鬼窃贼。 
  “请原谅。” 
  我循声转身,是那位穿棕色西服的女士。我说:“你被原谅了。” 
  “对不起,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我的队伍在一起。” 
  “你是警察吗?” 
  显然我的T恤和短裤没有营造出一副权威形象。我答道:“我和麦克斯威尔警长 
在一起。” 
  “我能看到,你登记过了吗?” 
  “你为什么不去查查?”我转身朝甲板下一层走去,避开小彩旗,朝码头走去。 
她跟上来。 
  “我是萨福克县警方重案组的彭罗斯侦探,负责这次调查。” 
  “祝贺你!” 
  “除非你来这儿是公务在身,否则——” 
  “这你得去和警长说。”我往下走向码头,来到戈登夫妇系船的地方。长长的 
码头上凉风习习,太阳已下山,现在海湾里一只帆船也看不到了,只有几只机动船 
亮起了跑灯。四分之三的月亮在东南升起,月光在水面上闪烁不停。 
  潮水上涨,三十尺长的快艇几乎浮到齐岸高了,我跳到艇的甲板上。 
  “你干什么?不能这么做。” 
  当然她非常漂亮。如果她很丑,我可能会更守规矩些。正如我暗示过的,她打 
扮得相当正经。但缝制的衣服下,身体的线条与肉感犹如交响乐旋律,看起来像要 
奔放欲出。说实话,她看上去像是在走私气球。第二件事我注意的是她没带结婚戒 
指。而剩下来的列表如下:年龄:三十岁出头;头发:中长发,铜色;眼睛:蓝绿 
色;皮肤:美丽,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晒的太阳不算多;淡妆;撅起的嘴巴;没有 
可见的伤疤或标记;不带耳环;没涂指甲油;脸上是生气的表情。 
  “你在听我说吗?” 
  如果腔调变一下,她的声音很动听,我怀疑由于漂亮的脸蛋,非凡的身材和柔 
美的声音,彭罗斯侦探很难被男人们正色相待。于是她便穿上男人的装束以求弥补。 
她可能也有一本《狂欢舞会着装》的书。 
  “你在听我说吗?” 
  “我在听着呢,你听我说了吗?我告诉你去对警长说。” 
  “我负责这儿。凶杀案的事,县警局——” 
  “好,我们一起去找警长吧,等一会儿。” 
  我迅速地环顾快艇。天色已很暗了,我看不清太多,便尝试找到一个手电。我 
对彭罗斯说:“你应该在此地设一个岗。” 
  “谢谢你的意见。请从船上跳出来!” 
  “你身边有手电吗?” 
  “跳出船来,马上!” 
  “好。”我跨上船舷,令我吃惊的是她伸出了手,我接住了。她的皮肤凉凉的。 
把我拉上码头的同时,像猫一样敏捷,她把右手伸到我的T恤杉下,夺走了腰带中的 
左轮手枪,哇! 
  她往后一退,我的家伙已在她手中。“站住别动。” 
  “是的,女士。” 
  “你是谁?” 
  “约翰·;柯里侦探,纽约市警察局凶杀组。女士。” 
  “你在这儿干什么?” 
  “和你一样。” 
  “不,是我接这案子,不是你。” 
  “你在这儿有任何正式职位吗?” 
  “有,女士,我受聘为顾问。” 
  “顾问?关于一件谋杀案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我也没有。” 
  “谁聘用你?” 
  “镇上。” 
  “白痴。” 
  “对。”她似乎还未想好下一步做什么,为帮助她我建议:“你想脱光我的衣 
服搜索吗?”我想我看到在月光下一丝微笑掠过她的嘴唇,我觉得在为她心疼,或 
许是我肺部的枪伤又活动起来了。 
  她问我:“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约翰·;柯里。” 
  她努力回忆着:“哦,你就是那个家伙——” 
  “是我,幸运的我。” 
  她面色缓和下来,然后旋转了一下我的手枪,并递给了我,枪托在前。她转身 
离开了。 
  我追随她在码头上走,上了三级甲板,向房子走去。户外的灯照亮了玻璃门四 
周的区域,飞蛾绕灯飞来飞去。 
  麦克斯正和一个法医交谈着。他转向我和彭罗斯侦探并问我们:“你们两个碰 
上了?” 
  彭罗斯侦探问:“为什么这个人卷进这件案子?” 
  麦克斯威尔警长说:“因为我想要他卷入。”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警长。” 
  “也不是你说了算。” 
  他们不断地顶下去,我的脖子开始累了,于是说:“她是对的,警长,我走吧, 
送我回家。”我转身走向月洞门,然后耍了点戏剧性的小策略,转身对彭罗斯和麦 
克斯威尔说:“顺便提一下,有人拿了船尾的铝箱吗?” 
  麦克斯问:“什么铝箱?” 
  “戈登夫妇有一个大铝箱,他们用来贮藏杂物,有时把它作为冰柜来放酒和饭 
食。” 
  “它在哪儿?” 
  “这正是我问你的。” 
  “我会去找。” 
  “好主意。”我转身走过月洞门,出来到了前面的草坪上,远离停靠的警车。 
当双人谋杀案的消息传遍小社区时,邻居们被一种病态的好奇驱使,加人进来。 
  几架摄像机在我的方向突然出现,录像灯光跟上,照亮了我和房子的前部。摄 
像机转动着,记者对我大叫,像以前一样。我便朝手上咳嗽,以免万一伤残委员会 
的人在观看,更别提我前妻了。 
  一个穿制服的警察从后院来赶上了我。我们进了一辆有标志的南侯德镇警车, 
便离开了。他说他叫鲍勃·;约翰逊,又问我:“你怎么认为,侦探?” 
  “他们是被谋杀的。” 
  “是,没错,”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询问:“嗨,你认为这和普拉姆岛有没有 
关系?” 
  “没有。” 
  “告诉你,我见过盗窃案,但这一起不是。它看上去像是盗窃案,但却是一次 
搜索——你知道吗?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没到里面去看。” 
  “细菌。”他膘了我一眼说:“细菌,生物战细菌。我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 
  约翰逊继续说:“这就是关于冰柜所发生的事。我听到你那么说。” 
  我还是没有答话。 
  “冰柜里有个小药水瓶,是吗?天哪,我想也许它装有足以把长岛和纽约市都 
扫荡一空的细菌呢。” 
  鲍勃,也许这个星球,也决定于那是什么细菌和母菌的繁殖量了。 
  我向约翰逊警官斜靠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以吸引他的注意力,说:“不要对 
任何人说起这些混账话,懂吗?” 
  他点点头。 
  我们在寂静中驶回家。 
 
 
 
      3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固定的休闭去处,至少男人们是这样。在城里时,我便到国 
家艺术惧乐部闲逛,和文雅而讲究的人们一起啜饮雪利酒。我前妻对此也难以理解。 
  出城到了这儿,我常去一个叫老城酒馆的地方,尽管我一般避开这类加了许多 
不发音的后缀“e”的仿古店名。我认为政府应该分配一千个不发音的“e”到新英 
格兰和长岛,当这些被分光后,就投入可以再用了。不管怎样,老城酒馆位于马蒂 
塔克商业区,那地方很棒,有一街区那么长。老城酒馆挺不错,基本造型类似于早 
期的船只,虽然事实上它是一个离水一英里远的城中酒吧。所用木材色泽黯淡,地 
板由橡木铺成,我喜爱的是琉璃色的玻璃灯笼,那令人心旷神情的曼妙清辉洒满了 
整个空间。这样我在老城酒馆里,呆到快十点了。星期一晚上的人群正在观看一场 
草地上的檄揽球赛,达拉斯队对纽约队。我的思绪便在比赛、双人谋杀案、食物和 
那有着健身器造就的紧绷的屁股的女招待身上跳来跳去。 
  我穿的比早些时候更齐整了,换上了晚间的盛装:棕色“拉维”牛仔裤,蓝色 
“拉尔夫”马球衫,正宗“斯柏利”帆布便鞋,“海恩斯”全棉内裤。我看上去像 
是某名牌广告。 
  坐在吧台旁齐胸高的桌边的凳子上,这个角度看电视很好。面前放着我喜欢的 
美食——奶酪汉堡、法式炸土豆、土豆皮卷、辣酪玉米片、水牛鱼翅,还有一瓶啤 
酒。焦焦黄黄好一种和谐的搭配。 
  县警局的彭罗斯侦探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走上来了,接下来我便发现她正坐在凳 
子上,面对着我,手中一杯啤酒,脑袋挡住了屏幕。她注视着我的晚餐,我看见她 
的眉毛弯起来。 
  她把注意力转回到我身上,说:“麦克斯想我也许能在这儿找到你。” 
  “你要来点炸土豆吗?” 
  “不,谢谢。”她迟疑着,然后说:“我想我们在那儿没开好头。” 
  “废话。我不介意被自己的枪口对准。” 
  “瞧,我一直在对麦克斯讲,我也一直在想……如果镇上要你当顾问,我同意, 
如果你想把什么你认为有用的东西传给我,随时来电话。”她把名片递过来,我看 
了看,上面写道:贝思·;彭罗斯侦探;下面是:重案组;再下来是她的办公室地址、 
传真号、电话号码、诸如此类;在左边有一个萨福克县的印章,“自由与独立”的 
字样围绕着一头样子可怕的公牛。我评论道:“你的这幅肖像不怎么像你。” 
  她瞪着我,牙关咬紧,深呼吸时鼻孔张开来。但她保持着令人钦佩的冷静。我 
可能是惹她恼火了。 
  我斜倚过桌面,直到我们的鼻子只隔了一只足球那么远。她身上很好闻,一种 
健康的气息,带了点肥皂昧。我说:“瞧,贝思,废话少说,你知道我认识戈登夫 
妇,去过他们家,坐过他们的快艇出游;或许我还见过他们的朋友和合作者;或许 
他们向我展示过一点儿工作情况,因为我是个警察;或许我知道的比你和麦克斯加 
起来还多;或许你在这一点上是对的。于是你意识到要赶我走,现在麦克斯恼你了, 
你又到这儿来道歉,你允许我把我所知道的打电话告诉你。哇!多好的一个机会。 
可是,如果我一两天之内不打电话,你就要把我弄到办公室进行正式审问。所以, 
让我们别假装我是个顾问,你的搭档,你的弟兄,或者一个心甘情愿的线人。告诉 
我你何时何地需要从我这儿拿到一份阐述报告吧!”我往后靠回去,把注意力转向 
土豆皮卷。 
  彭罗斯侦探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明天,我的办公室,”她敲了敲名片, 
“上午九点,别迟到。”她站起来,放下啤酒走了。 
  纽约队持球,在三十码线上,比分三比六。那个白痴四分卫把“炸弹”扔到了 
五十码以外,丢进了该死的风中,球像个古德叶阻塞气球一样悬在那儿。三个接球 
手和三个达拉斯队员在下面拍动着手臂,跳来跳去,像是在求雨或求什么似的。 
  “对不起。” 
  “坐下。” 
  她坐下了,但为时已晚,我错过了那一下截球。运动场上和酒吧里的人群疯了 
似的。吧台旁的家伙们喊着:“阻挡传球犯规!”尽管并没有黄旗亮出。达拉斯队 
员把球踢回五十码线内。我看着慢镜头重放,没有犯规。有时我希望我能像这样把 
我的某部分生活慢镜头重放。比如我的婚姻,如同一系列不利的裁判。 
  她说:“我要回到现场去,一个从农业部来的人要在十一点见我,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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