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葳之西琉皇朝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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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葳之西琉皇朝iv-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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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心意,陛下,您是指什么呢?〃 
  〃逆贼曾为朕的左右手,他必会以过去朕曾仰赖他的种种,做为他有资格篡谋天下的说词。朕如果不明白地表示讨伐他的意思,也许有些人会误以为,朕是惧怕逆贼的力量而躲起来了。〃 
  飒亚梭巡过在场每个人的脸,说道:〃你们想要让朕背负这样的污名吗?〃 
  〃……臣等太愚昧,请陛下见谅。〃 
  一个月后,当司珐尔在南方以「打倒复姓贵族高压统治」、「打倒腐败的西琉皇朝」、「建立新天地」的名义,浩浩荡荡的起义时,飒亚所派出的先遣部队,也开拔前往南方,在横跨西琉国境的长们羽花河,两军交战。 
  飒亚!飒亚! 
  多令人痛恨又心疼的一个名字。 
  看啊,飒亚,这就是你想要保有的天下,为了保有它,你不惜要杀了我。 
  在我眼中这块土地根本抵不上你万分之一的价值。 
  但既然你这么想要它,渴望到为它不惜杀了我…… 
  那我就要从你的手中将它抢过来! 
  你后悔吧,哭泣吧!现在你的泪水己经对我毫无意义,我想要的只有你的鲜血,我要你的鲜血流满整座宫殿,直到你的双唇雪白,再出吐不出任何谎言。 
  什么永远在一起。 
  什么做我的台阶。 
  现在的你,连亲吻我走过的地面,都不可能让我原谅你了! 
  我的这双手,会亲手摘下你的皇冠,掷到火堆中,让西琉皇朝焚烧起来,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报告,司统帅,敌人开始在羽花河上撒油,想要引火烧掉我军的粮船。〃一名小兵跑进军营中说道。 
  〃什么?〃营中其它将领听到这消息,大吃一惊。 
  〃请问该怎么办呢?〃 
  〃居然想到烧我们粮船的法子,呵呵,不知该如何夸赞他们呢!想不到皇宫派所剩不多的将领里,还有这样的人才。〃宓勒高兴地说着风凉话。 
  〃宓勒军师,您,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敌人都快把刀架到脖子上了,还有什么好替人喝采叫好的?〃 
  〃别激动,放轻松一点,被架住的是粮草,不是我们的脖子。等刀真正架到脖子上了,再大声嚷嚷也不迟啊。〃摇着扇子,宓勒并不气愤,只觉可笑地说。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除了吹胡子瞪眼,他也拿宓勒没办法,谁教宓勒是救出司珐尔大人的最大功臣呢! 
  当初司大人被关入刑部中,他们都以为自己的气数己尽,接下来就等着被没收家产,革职,接受审判的命运降临了。想不到,司大人能在十五天内就被救出,并且还握有一笔足以起义的资金。 
  此刻,凡是过去曾与司珐尔共谋的人,都坐上了与他共存亡的同一艘船了。要不就被朝廷视为他的党羽歼灭,要不就得和他共同起兵。反正,当前进后退都是死路一条的时候,人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较有利益的一方。 
  况且以目前皇帝才刚重掌朝政,内外仍处于不安定的局势中,司大人的起义并非毫无胜算。 
  至于司大人何时与皇帝陛下闹翻,为何陛下会在一夕之间指摘过去是护皇最大功臣的司珐尔为逆贼,个中之谜,出唯有司大人与陛下才知道,他们这些无辜被牵连的人,是没胆子过问的。 
  总之,既然起义,皇帝就是他们的敌人,而胜利是他们的愿望。 
  〃统帅,粮草攸关本军的战力,士兵需要粮草补给才能作战,请尽快想个法子……〃 
  〃那么,你们又有什么好法子吗?〃司珐尔终于开口,冷眸往众人身上一扫。 
  大家都安静下来不说话了,你看我、我看你,能推给别人去想,就不必花自己的脑筋了,宓勒摇摇头说:〃还埋怨我替敌人鼓掌,结果原来是你们也觉得这是条绝妙好计,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对忖是不是?〃 
  〃宓勒,你这么多话,你说该怎么办?〃司珐尔见状,把调侃者揪出来问。 
  〃……是臣多嘴了。〃 
  〃报!〃小兵又跑进来,大喊着:〃司统帅,对岸敌营出现了……是皇不,是贼主子!他率领着将帅们,正亲自射出引火的箭到河面上,我们己有一艘粮船中箭了!〃 
  〃什么?皇帝……怎么可能亲自到战场上来?〃 
  其余的人还在纷纷称奇之际,司珐尔己经霍地起身,战袍披风于身后翻飞,脚步火速迈出军营之外。 
  宓勒也急忙跟了过去。 
  哎哟,这、这可不是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嘛!尤其现在司珐尔心中对飒亚陛下的恨,那真是足以烧上千年都不会止息的。为什么皇帝不老实地待在宫中就好,跑到这前线来做什么! 
  等宓勒走到铁青着一张脸的司珐尔身旁,往前方望去,那儿的的确确就是…… 
  和打着黑旗的司军不同,皇军一律是飘荡着象征曼陀罗花的桃红色旗帜,火艳艳的一片,簇拥、环绕着他们的君王。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岁!〃 
  震天动地的呼声,连对岸的他们都能听得见。 
  骑乘一匹高大骏马的英挺青年皇帝,接过了一把弓,拉开饱满的弓身,架在上面的那把燃火的箭,对准着他们的方向射来。 
  〃危险啊,统帅!〃 
  有人正想扑倒司珐尔,司珐尔却毫不被撼动的,就像是要以自己的双眼冻结那枝由皇帝亲手射出、正往他飞来的箭矢。 
  咻地,箭没有到达司珐尔这边便坠入了河里,点引河面的油轰声燃起。 
  宓勒吹了声口哨。〃人家射不到,你就想射看看吗?那我祈祷你能一箭射中目标,要不就中了敌人的挑衅,他的箭就算落了河也能振奋人心的点把火,你的万一落地却会让我们的士兵心都凉半截了。〃 
  绷着脸,司珐尔宓玻鹆搜劬Γ扌榉⒌拿牛刹皇前装椎美吹摹K芷鹆搜俺H烁疚薹ɡ墓瘛!
  飒亚 
  你,就死吧! 
  我会让你知道,愚蠢地上这不该上的战场,会有何下场! 
  往那再明显不过的目标,司珐尔在弓身蓄满所有愤怒的力量后,一放 
  西琉的帝王,于羽花河畔中箭落马。 
  放箭者,为逆贼司珐尔。 

第九章
  夹着憎恨的箭矢,以它夺命的威力逼退沉重的空间,划破空气直袭而来,剎那间西琉飒亚动也不能动,仅仅望着对岸那个亲手放出这枝箭的男人,司珐尔。 
  口中干涩的咀嚼着这三个字,翻搅在胸口中的疼,伴着一股阻塞呼吸的痛,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恍神他仿佛又回到了…… 
  飒亚。 
  男人呢喃的耳语犹在听觉中作乱着。 
  你是我的。 
  男人狂乱爱抚的手犹在感官中驻留着。 
  我一个人的了。 
  男人灼热硬挺的欲望犹在体内深处撕裂着。 
  哈啊……原来……这两千五百多个日子里,男人已经深深地流入他的血液之中,是毒亦是药,治愈了他,也毒害了他。如今这毒与药都排不出身体之外,早已经与他合而为一了。 
  据说,人濒死之际,一生会有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烁而逝,那么此刻他想起与男人间的点点滴滴,初次相识、首次相拥、第一次逃亡到最后的背叛,也是因为他即将面对死亡了吗? 
  这一枝横越过河面的箭矢,意味着在男人的心中,真正要与他切断联系,再也不 
  (我有何好说的呢?司珐尔。) 
  (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而这也就是我要的结果。) 
  银瞳平静而泰然地迎接,那毫不留情使劲射向自己的箭矢。 
  「皇兄危险!」 
  有人将他往旁边一拉,但还是迟了半步。 
  似快似缓的,冰冷的箭矢轻易地穿透了坚硬的铁甲,深抵柔软的血肉,嵌入他的胸口,飒亚抬手握住那柄箭的同时,整个人也像是被无形的狂风推倒的细草般,往上飘,往下坠。 
  「皇兄!」 
  「陛下!」 
  时间停滞在漂浮的半空,飒亚缓缓地扬起唇,不可思议的,他竟然不感到半点疼痛,盈满于四肢的充实感早已取代一切。 
  这手中曾掌握的真实,这双腿曾完成的奇迹,这双唇曾千真万确亲吻过的恋人,这双眼瞳中所映照出的短暂幸福,都不是谎言,都是他真正拥有过的珍贵宝物。即使生命就这样消失,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其它人了。 
  「皇兄!」西琉禧沙跃下马,他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兄长,黑瞳恐惧的放大,手颤抖的抚摸过兄长苍白透明的脸庞,血色和生命正逐渐由那副身躯抽离。 
  「不!这不可以!皇兄,你醒醒!皇兄!」 
  是怎样的力道,竟能穿透胸前铠甲,这可恨的敌人存心要置皇兄于死地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来人!快点把皇兄扶到营帐内。其它人,继续放火烧船,我要你们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这是为我皇兄复仇!快动手!」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点燃起无数烽火,将一条翠绿的羽花河染为赭深的红,宛如泣血的天空,被朵朵乌云遮蔽。 
  「天啊!」 
  亲眼所见的情景,令人难以置信到发出叫声都不自知。相较于对岸陷入一片混乱,放箭的男人身后却是鸦雀无声的死寂,一双双愕然瞪大的眼中,既是敬畏也是震惊,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曾见识过司珐尔非人的力量,但直到这一刻之前,他们谁也不相信,世上真有「人」能隔着一江之水,准确无比的射中敌营主帅。 
  「皇帝……他死了吗?」 
  不知是谁,斗胆地说出了每个人脑海中浮现的头一问号。 
  撤回紧密盯守着对岸动静的视线,蓝眸迸射冰冷激光,将手中空荡的弓随便一拋,唤道:「宓勒!」 
  「是,属下在。」 
  「去确认他死了没。」 
  收到命令的男人,为难地眨眨眼。天知道……现在双方交战的情况下,要他如何能越过河岸而不被发现,接着还得靠得够近,才能确认飒亚陛下的死活咧!可是,瞧瞧统帅大人的脸色,要是自己敢说「办不到」这三个字,肯定会被硬生生扒下一层皮。 
  「属下遵命。」 
  宓勒想,姑且硬着头皮,接下这使命了。万一到最后飒亚陛下真的不幸……要如何禀报这消息给统帅大人,又是一门学问。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爆……唉!现在才怨叹自己命运多舛,倒霉的事永远掉在自己头上,或许也无济于事吧? 
  「司珐尔统帅,您要去哪里呢?敌人现在正拚命放火在烧咱们的船啊!您说该怎么办?统帅大人!」 
  哎呀呀,竟有这么不要命的家伙,连别人的脸色都不会看一下吗?宓勒暗自在心中吐舌时,便听到 
  「让他们去烧。」 
  「可是」 
  「你若真想救那些着了火的粮船,就跳进河里去,不要再跟我啰唆。」强悍的截断语尾后,高大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主帅营帐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宓勒军师,你说,我有说错一个字吗?要是粮草全被烧光了,难道要我们的士兵喝西北风不成?我这也是担心咱们后继无援才会问的,为什么统帅他却对我发起脾气来了?」 
  「敏蓝老将军,您什么话都没有说错,唯独时机不对。」宓勒微笑地回道。 
  「时机?」 
  这样说还不懂啊?宓勒翻翻白眼。「总之,现在你们谁也别去自讨没趣,让统帅大人一个人静静独处会比较好。」 
  「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船被烧个精光吗?」 
  宓勒再耸耸肩道:「就我方折损几艘粮船,和对方主将陷于生死关头的情况比较之下,我说咱们还稍占上风呢。恕我没空陪各位闲扯了,要进入敌营去探查,不做点准备怎么行呢?先走一步。」 
  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脑中已经盘算好一个潜入敌营妙计的宓勒,不敢多作耽搁的离去。 
  坦白说,他也很担心飒亚陛下,想早一刻得知陛下的状况。虽然此刻名义上飒亚已是敌方的主子,自己不该用「担心」二字,但不久前……真的是不久之前,他还是自己效忠并奉为主子的飒亚,要在一夜之间完全切断情义,只当飒亚是敌人,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怎么说,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宓勒一咬牙,平日嘻笑惯了的面容,变成阴郁的苦涩…… 
  (全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啊!飒亚陛下!我宓勒不知曾识破多少人的心机,也看破无数的诡计,却到现在还悟不透,您这么做的道理何在?要是您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那我宓勒可说是恨您的,并且得大骂您愚蠢,因为您这一手扭转乾坤,将会催生出历史上最冷酷无情的暴君。) 倘若飒亚陛下就这么死了 
  宓勒跨上马,扣住缰绳,喝叱一声,马儿应声举蹄飞奔。 
  这世上将再没有人能拦阻得了「那个人」! 
  好似一匹失去了缰绳的马儿漫无目标,没有了对人世的眷恋与羁绊之后,「那个人」绝对会引领天下朝毁灭的方向,飙驰。 
  无论如何,飒亚陛下是死不得的! 
  那双银瞳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可恶! 
  司珐尔回到帐内,气愤地一把挥开眼前所有的东西,将它们全扫到地上后,内心的风暴仍狂烈席卷着。为何?为什么!这不就是他要的吗?能够亲手杀了那个可恨的人,他的愿望就是想要他的鲜血,想要以这双手撕裂他,看他变成血肉模糊的…… 
  对,一定是这样,他不许他这样轻易就死去,只不过是一箭,岂能报复得了那空前绝后的背叛所带来的仇恨。 
  (你不许死,飒亚!) 
  (我不允许你这样随便就死了!要是你敢在这小小的一箭之下,咽了这口气,那么我……我将会从黄土堆中挖出你的尸首,无所不用其极的凌辱,甚至当着天下百姓的面鞭打你!接着,还要将这个你一心守护的天下,染上我的色彩,贬抑「西琉」这姓氏,教你千千万万代的子孙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样子,你还敢死吗?飒亚!) 
  可恶!可恶!可恶! 
  连握着酒杯的手指也跟他作对,司珐尔索性拋开酒杯,直接抓起酒壶,猛灌入一口灼热的酒液,渴望能镇压住栖息于心头那匹茫然失所的魔兽。 
  这场在未来西琉历史中被记载为「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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