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司马迁同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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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司马迁同人]在水一方-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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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伸手喝了一杯,不由得抬头看了王公公一眼:“这酒不错,是贡酒吗?”
  “不是的,陛下,是司马迁给老臣送来的酒。”
  “他给你送酒?却不给朕送?”刘彻笑道。
  “他曾经答应过给老臣送酒的。”
  “所以就只会给你送酒?”
  “应该是吧。”王公公笑道。
  “照你这说法,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点傻啊?”
  “应该是比较憨直吧。脑筋不太会拐弯。”
  “是吗?霍去病也曾经这样说过他。他说这个司马迁看他的眼光是火辣辣的崇拜眼光,一点也不晓得掩盖,令他这个一向对于崇拜赞美来者不拒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公公看了刘彻一眼,有意无意的问:“陛下,可是您原先并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对他这么好?”
  刘彻笑了笑,淡淡的说:“去病死了,我总要找个人解解闷。”
  王公公的心格噔了一下,不知道刘彻这样的回答对司马迁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刘彻继续拿起竹简看,只是这时再看,居然挺直了腰,眉头皱了起来。
  王公公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怎么这样,平时看司马迁的竹简都是挺开心的啊。
  “……陛下,吾游历四方,多见酷吏任行法令,滋改无度,奸猾穷治,大抵牢狱之中多有冤枉者,尽靡烂狱中。地方官吏如此作为,实有违陛下仁德之意,非朝廷之福,百姓之福,望陛下能明察吏治,收束行为。”刘彻缓缓念着看了看王公公说:“你说,他是不是在教训朕啊?”
  “老臣听不出来,怕只是因事直言吧。”王公公小心奕奕的说。
  刘彻把竹简一扔说:“朕治国家,以猛药入味,方可盛世太平,若依他妇人之仁,酸儒之见,各地豪强霸市,劣绅横行,岂有我大汉天下之承平日久?”
  “他一个傻小子,怎知一个国家朝廷大事是如何的纷繁复杂,陛下就不要生气了。”
  “朕怎么会生他的气,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刘彻一笑起身。
  “陛下晚膳将在何处?老臣好去安排?”
  “朕那也不去,宣龙嵒侯韩说进宫侍朕。”
  “是。”王公公低头应着去宣旨了。
  龙嵒候韩说,是韩嫣的弟弟。
  司马迁游历四乡,在元鼎二年开始回京师,这年的三月份,关东连降大雨,大雪,整个关东开始发洪水,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人以千计。司马迁的马车也因为洪水滞留关东。他没有闲功夫再去收集什么民俗野风,尽全力去富户家劝捐劝赈周济灾民。而在此同时,朝廷也下了圣旨,让博士院的学生们奔走关东,齐向富户豪绅劝赈。可是令他愤怒的是,在他奔走呼告之际,竟有酷吏认为流民中有暴民,而将众多的流民灾民收押处斩。
  司马迁疾奔向刑场,看着那监斩官高举监斩令,刽子手高举杀人刀,他双眉一敛,冲上监斩台,劈手夺下监斩官手中的监斩令,挥起手‘啪啪啪’连抽了那监斩官五六个巴掌,厉喝一声:“百姓受天灾之苦,你等竟要行禽兽之举,大汉皇帝是这么教你们看守一方的吗?”
  “你是何人,胆敢挡我杜周判案?”那监斩官清醒过来暴跳如雷大喝道。
  司马迁手举雕刀的龙头柄一指杜周喝道:“凭我有陛下的龙形刀,就敢挡你,你敢犯上不成?”
  杜周一看司马迁手上果有龙形柄,吓得忙跪了下来,也不敢细看这龙形柄的用处。
  “杜周,你师父张汤虽然也是酷吏一名,但向来清正廉洁,怎会有你这杀人狂魔的徒弟,还不快滚!”
  杜周只得恨恨的带着刽子手离开,那些流民个个都吓呆掉了,竟没有人前来谢司马迁,待刽子手一走,个个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司马迁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愤怒竟整个背都汗湿了。这时有一个老者奔过来一把拉着他就跑:“公子快走,若那活阎王再来,公子的命也不保了。”
  “老先生,这杜周竟是如此可怕吗?”
  “岂止是杜周可怕,那张汤,义纵、周阳由,王温舒这些人,个个都是陷沉冤狱的好手,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啊,公子还是快走吧。”老者叹道。
  司马迁听得也有些后怕,赶紧跟着老者跑掉了。
  这个时候,远在长安的刘彻正在建章宫中批阅奏折,他身边陪侍的并不是王公公,而是协律都尉李延年,他新纳的李夫人的哥哥。
  批阅完奏折,刘彻问:“还有送进来的奏折吗??”
  “陛下且稍待,臣下去问一问。”李延年走出宫门,过了一会满面喜色的捧了一份帛书上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刘彻上了厅床,斜靠在枕头上淡淡道:“何喜?”
  “中郎将张骞派人送来奏折,不日将从乌孙而归。”
  刘彻眼光一亮,身子一正拿过奏折看过之后,哈哈大笑:“好!李延年,张骞回来之后,你要作一首好曲给他。”
  “是,陛下。”
  “没有其他文书送进来吗?”刘彻又问。
  “没有了,陛下。”
  刘彻沉吟一会,拂袖道:“好吧,朕睡一会,你且下去吧。”
  李延年忙服侍刘彻躺下,睡好了,才小心的退出宫门。才到宫门,却见王公公来了,李延年忙紧前两步道:“中书令大人,陛下睡了。”
  “我不是来问陛下的,我是问最近可有新的文书送进宫?”
  “什么文书?这几日陛下看得都是大臣的奏折。”
  王公公一听,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不会被大水冲走了吧,这个傻孩子。”
  “中书令大人,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陛下既然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中书令大人。”李延年退了下去。
  王公公想了想,看了看睡在宫内的刘彻,还是转身走了。
  司马迁跟着老者跑出来之后,听从老者的劝告,赶着马车回长安去了。在长安的司马谈也在担心儿子旅途上的安全,当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儿子黑了,瘦了,但是整个人却结实了。
  “爹,你收到我送来的东西吗?”司马迁问。
  “收到,收到。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司马谈连连点头说。
  “爹,我想进宫去见陛下。”
  “你是要去送竹简吗?”
  “不是,关东发大水饿死好多人,我想去问问陛下——”
  “迁儿,关东大水之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而且也派了人下去救灾,你就不要担心了。”司马谈看了司马迁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我在关东,没有看到多少人救灾,倒是看到有人杀人。”
  “这些事情朝廷自有律法查处,也会有相应的官员处理,你不要越俎代庖。”
  司马迁想了想,点点头道:“那我先洗个澡睡觉,真的好累。”
  司马谈稍稍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素来憨直,想到什么说什么,儿子这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与天子打交道。
  谁知司马迁刚洗完澡,都还没来得及看望妻子和已经快两岁的女儿,皇宫里的圣旨就来了,宣他立刻带着竹简入宫。司马迁看着来宣旨的王公公说:“中书令大人,您能不能跟陛下说一说,我想睡一觉再去宫里,我真的很睏啊。”
  “陛下圣旨已下,怎么能拖延呢。”王公公说。
  司马迁只好拿着一个大布袋,背了一大捆竹简,跟着王公公入宫去了。
  快到甘泉宫门口,看着鼻子有些冒汗的司马迁,王公公问:“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下?”
  “哎呀,不用劳烦中书令大人,我这么年青,能背。”司马迁摇手笑道。
  二人进得宫里,刘彻已经去御花园赏花去了,二人又找到御花园,就看到刘彻牵着一位绝世美女的纤手,温情脉脉地在花园中行走。
  那女子,正是刘彻新封的李夫人。
  司马迁放下背包,向刘彻和李夫人行礼毕,便站了起来。
  “司马迁,朕先前说李夫人是人比花娇,李夫人认为朕故意哄她的,你说她是不是人比花娇?”刘彻笑道。
  司马迁抬起头去看李夫人,旁边王公公忙提醒道:“司马迁,不可无礼直视夫人。”
  司马迁却说:“不看夫人,怎么知道陛下说得对不对?”
  李夫人一笑:“司马大人但看无妨。”
  司马迁马上更正道:“夫人,迁尚无官职,夫人可唤名字。”
  “好,司马迁,你说陛下说的可是哄我的话?”李夫人一笑百媚生。
  司马迁看看李夫人,又看看李夫人身边的花说:“夫人非比花娇,而是比花更清润。”
  李夫人掩口而笑,刘彻也笑了道:“司马迁,你好大胆,竟敢否定朕的说法。”
  “陛下有陛下的看法,迁有迁的看法。若陛下想要一样的答案,找那学舌的鹦鹉就可以。”司马迁淡淡回答。
  刘彻扫了司马迁一眼,忽道:“司马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答话,有的人会说你是直肠子,有的人会认为你傻,而有的人却会认为你太狂妄,你自己觉得你是那一种人?”
  “我啊,是很想睡觉的人。”
  李夫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陛下,就不要为难司马迁了,臣妾看他确实挺累的,就让他在宫中休息一下吧。”
  “既如此,就依夫人所请。王公公,就赐司马迁在朕寝宫休息。”刘彻说。
  “是,陛下。”王公公应着,带司马迁下去了。
  皇帝睡觉的地方果然与平民的不同,周围还有龙涎香点着,被香熏着,司马迁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真的睡得很香,很香,很沉,很沉。
  晚上,刘彻回到寝宫,王公公问:“陛下,要宣旨吗?”
  刘彻走至床前,看着司马迁道:“这不是有现成的抱枕吗?不用了,就他吧 。”
  “是,陛下。”
  睡到半夜,司马迁被一种重压的感觉弄醒,发现自己肚皮上枕着一个人,再一看,是这大汉的皇帝呢。看着刘彻安稳的睡姿,司马迁忽然想:这个人怎么可以随便就把一个人当枕头用?转念又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君叫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做枕头而已。只是真的压得好重,不舒服。
  但是也没办法抽身,只好等这位大汉天子自己睡着睡着移了位,司马迁才无声息的爬起身,无声息的走出宫门外,走是不可能没打招呼就离宫,睡是不会再睡了,干脆就坐在石阶上,仰头望着天空里的星星,算起星象来。
  虽然觉得自己担任太史令还是很漫长的一件事,但并没有妨碍司马迁学习观星的热情,而且他知道准确解释星象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是很重要的,太史令的责任其实很重。
  天还只是蒙蒙亮,刘彻的寝宫里忽然就一下子涌进来许多太监宫女,原来作为大汉的皇帝,他已经必须起床洗浴漱口,穿衣吃饭,去上朝议事了。
  司马迁想到自己有的时候还能睡到日上三竿,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再想到自己有一个时时为他准备好一切的父亲,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那像现在,那个太监连衣服都没办法帮刘彻穿好,虽然穿朝服是复杂了一点。
  司马迁叹息一声,站起身走到刘彻面前,帮那个太监把刘彻的衣服拉好,然后又帮那个太监为刘彻系好腰带,顺好襟边,很自然的拿过朝靴单腿跪下来帮刘彻穿好,还用手把鞋面揉了几下,让鞋面变得松软,穿得舒服一些。然后才站起身,却发现那个站在一旁的太监已经脸色苍白,冷汗直下。
  刘彻淡淡的看了那个太监一眼,那太监吓得‘卟通’一声跪了下来:“陛,陛,陛下——”
  “求饶的话都说不清,要你这等废物有什么用,拉下去砍了。”刘彻一拂袖淡淡道,那一拂袖,就好像拂掉衣袖上的灰尘一样的自然无意。
  司马迁吓了一跳,赶紧跳过去拦住进来的宫中侍卫回过头对刘彻说:“你怎么能因为我帮你穿了衣服就杀人,你这不是害我吗?”
  刘彻笑起来:“你怎么不说朕滥杀无辜?”
  “我没想过,我只要你放人。”司马迁梗着脖子说。
  “君无戏言,岂有收回自己的话的道理。”刘彻仍然淡淡笑着看着司马迁说。
  “君无戏言,在迁的理解当中却是那样的,就是因为皇帝不可以有戏言,所以才更加要收回说过的戏言,免得臣下把戏言当真。”
  “那就做个交换。”
  “什么交换?”
  “你来做朕的郎中,朕就饶他一命。”
  啊?司马迁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做皇帝的怎么来要挟人替他守宫门养马?但是这时那个太监已经一下子跪在了司马迁面前,叩头捣蒜的求他救他。
  “好吧,你放了他,我做郎中。”司马迁答应了。
  “逐出宫去。”刘彻淡淡说了句然后看着司马迁说:“侍朕用膳。”
  “郎中不是守宫门养马吗?怎么?”
  “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司马迁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觉得这好像不是臣子与君王的相处之道,可是现在的他又一时说不清道理,只好跟着刘彻走了。
  今天是司马谈在朝堂上值班的日子。在皇帝和大臣没来之前,他就要带领手下的文书坐好,摆好绢帛,握好笔,准备记录朝政中君王和大臣之间的对话,朝中发生的每一件事。他这个位置,有的时候也会害人,因为他们记录的所有言语,事情,日后都可能成为皇帝惩治大臣的证据。但这些已经不在太史令的职责范围之内,司马谈觉得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他这个太史令属于太常府,太常府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就是掌宗庙事,不参加具体的行政事务,是九卿之首。太常府下列有太史,太乐,太祝,太宰,太卜,太医六令丞,博士祭酒以及诸庙寝陵园,机构复杂,编制庞大。在大汉王朝,虽然他们这些人当中官职最高的太常卿秩俸也只有二千石,但是由于他们不参与行政事务,却可以远离朝中权利倾轧,生活安稳,再加上他们掌管宗庙事,实际上是皇帝的家臣,外卿京官都对他们尊重三分,平时宫中的赏赐也良多,可说是名副其实的金饭碗,再加上太常府的职位大多是世袭制,子子孙孙都可以安稳的渡过一生。司马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奢求,只想着自己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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