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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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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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了目的地,我观察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巷口的路灯全部坏了,不过巷子中有一道光束,照亮了些许的环境。
    “是你发现了死者吗?”我走上前去,打开了手电。
    “恩,你是?”他问道。
    “哦,我是单崇,警察。”我将自己的证件掏给了他。
    “我记得我刚报案不久,你怎么就来了?而且只有一个人。”他拿过我的证件仔细地看了一遍。
    “我家就在旁边,刚才正要睡觉,上面领导打电话叫我处理案件,这不随便穿了衣服就出来。”我收回了证件对他说。
    “你就是那个破了很多奇案的单组?”他问我像是见到了明星一般。
    我“恩”了一声,然后就蹲下检查尸体,根本没有时间去和他唠嗑。
    我将尸体扶了起来检查他的伤口,他的后脑勺破了一个很大的洞,是刚好撞到了砖头的尖角造成的,从血的凝固程度来看,大概出事有一个小时左右,死者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味,大概是醉酒了,这种情况下的话可能连路都走不稳,我用手电将四周都照了一圈,在离尸体两三步的地方散落着一堆玻璃碎片,还有一堆不明液体,我走上前去沾了一点放在鼻前闻了一下,是酒。
    “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我站起身来,我检查过周围的情况,地面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杂乱不堪应该是属于死者的。
    “哦,我刚上完夜班回家,路过这个小巷,然后就看到了,我也奇怪了,这个巷子明明有路灯的,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地全都坏了。”他说着拿手机对着天空,照亮了那些本来应该发光的路灯。
    我抬头看向了天空,原来这些本来全都好的,而他既然说今天突然全坏了,这一点真奇怪。
    “单组。”我听到了身后梁涛的声音。
    “死者名叫许东,今年五十二岁,失业状态,爱酗酒。”我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身份证,看见他衣服里的招聘广告。
    “先回局里吧,我还需要对许东的尸体进一步的调查,不过在现场来看应该属于意外,死者喝了大量的酒,由于酒精的作用,所以连路都走不稳了,最后不幸地恰好摔在了地上,而头被敲破了。”梁涛检查着尸体,说出了一大堆的推理,我也推测意外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忙碌了一天,明天再调查也不迟。
    “死者的身上只有一处伤,就是后脑勺破裂,其他处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梁涛说。
    “那么说他的死和我们猜想的一样是属于意外。”我将尸检报告放在桌上,然后两个人聊起了和案子无关的家常。
    天气渐渐的转凉了,连街边的梧桐叶都泛黄的一片片不愿意呆在高处受凉得飘落了下来,却不料刚想在地面上嬉戏就被环保工人扫进了垃圾桶内,虽然很脏但是和同伴一起享受着那份温暖。
    罗氏夫妇在街上不断地发着寻人启事“这位先生,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孩?”
    “这不是刚生下来的孩子吗?我怎么可能见过。”那个人一脸厌恶地甩开了罗林的手,罗林已经旷工一天了,他只想把孩子找回来。
    “这样发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罗琴挽着罗林的手臂道。
    对,是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将自己孩子的寻人启事一张张贴在每个站牌上,和每一根电线杆上,却不料被城管逮个正着。
    “不能乱贴小广告知不知道!”他喝声斥道“停下听到没有!”他冲上前来直接给了罗林一拳,然后将贴的寻人启事都给撕掉了。
    “你干嘛打人啊!”罗琴扶着老公,而罗林粗鲁地推开了罗琴,冲上前去和城管扭打在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罗林和城管两个人鼻青脸肿地对立站着,大口地喘着气。
    “我他妈不知道,也没有孩子,寻人启事又怎么样,这里就是不准乱贴小广告!”城管的语气似乎没有退让,罗林就是不听劝地又贴了一张,又被城管揭了下来,“我反正闲得很,大不了我今天跟你们一天,看你们还贴不贴。”
    男孩不断地挠着自己的后背同父母一起坐在公交车里,女人每次看到他手往后背伸就打他,但是也阻止不了他。
    公交车内开着暖气来抵御外面的寒冷,但是却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在封闭的空间内。
    “什么东西那么臭,谁放屁了!”坐在男孩后面的女人捂着鼻子问。
    “我也闻到了,臭死了。”她不断地扇着鼻子前的气流,不让臭味进入。
    “味道像是从那一家三口身上传出来的。”坐在他们旁边的男人还特地凑过鼻子仔细闻了闻,才确定地点了点头,车上立刻就响起了各种谩骂喧嚣。
    终于忍受了半个小时的臭味和半个小时的谩骂,他们三个人跳下来车来“都是你个畜生,让我丢脸!”女人揪着男孩的头发打了他一巴掌,男孩只是呆呆地站在哪里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公交站前的人都看傻了眼。
    男人马上揽着他们离开了原地“这是干嘛呢,别闹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他说着带着女人和男孩转了很多个巷口,最后终于在一家合院似的的瓦房前停了下来。
    他们先对着门口拜了三拜,然后再敲动了门上的拉锁“梅婆婆你在家吗?”
    “梅婆婆。”女人对着门亲切地喊着。
    “喊什么,我老婆子走路有点慢,催什么催。”门里传出了沙哑的女声。
    门被打开了,一个矮小的老太婆站在里面,她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头的白头发不知道为何全垂在两旁,却都很精神似的,她两双眼睛是白色的,像是没有眼珠,拄着拐杖在前面走着,他们三个人尾随其后,不敢说任何话。
    走进了正厅内,梅婆婆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然后让他们各自搬一张凳子坐在自己的对面,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是却清楚地记得很多东西的位置。
    “你别坐中间,让小迪坐中间来。”梅婆婆举着拐杖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男人立刻识相地让儿子坐在了中间。
    “梅婆婆,我们按照你的意思进行了第一个疗程,你看效果怎么样?”女人阿谀奉承道,但梅婆婆根本看不到。
    “你让小迪把身子转过来衣服脱掉。”小迪很乖地将后背朝向了梅婆婆,露出了长约十厘米的红毛,隙间还夹杂着些许白毛。
    梅婆婆伸手摸着他身后的毛发,然后搓下了一堆的血痂放在了手上。
    她在床沿不断地摸着东西,最终终于摸到了剪刀,她让女人将小迪身上的毛全部剪刀,十分钟后,小迪的背后没有了白毛只有一层血痂覆盖在上面,鼓着一个个红色的半球。
    梅婆婆用手在他的背上摸着,一个个红色的小球马上蠕动了起来,她用手指将它们扯了出来,本来突出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大洞。
    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将近几百个血球,都是那些虫子吸食血液变成的,不断地蠕动着。
    
    ☆、第四十六章 千万别死
    
    梅婆婆不断地在他的后背摸着,来感觉每个虫子在的方位,然后她从上到下用手将其一只只抽出,或许是因为这些虫子吃太多了,由于身子太胖,而身上倒钩的刺反而变得短小,梅婆婆将它们所有都抽出来扔到了脸盆里。
    将近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几十只的虫子全部躺在了脸盆里蠕动,像是红色的海浪,女人眼睛不知道该看哪,无意间看向脸盆,盯着看了好久,胃中有一股火山欲要喷发的感觉,她对着地面干呕了好久,男人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背。
    虽然小迪后背上的的虫子都被清除了,但是这数以万计的洞布在这这么一片狭窄的土地里,无论怎么看的很恶心。
    “好了,差不多了。”梅婆婆将装满血虫的脸盆晃了晃,本来懒着不动的虫子又再一次胡乱地动了起来,想要逃出这拥挤的空间,但是却无法找到出路“小迪你站起来。”梅婆婆又端了一盆装满水的脸盆,然后将干毛巾浸湿,待小迪站起来后,她用手摸着寻找小迪的方位,摸到了小迪的背上的时候,手指差点插进了那些洞中。
    毛巾在消瘦的脊背上摩擦,除去了那一层厚厚的血痂,露出了他干净的脊背,梅婆婆从罐子中不知道取出了什么东西,用手舀取,然后涂在了小迪的背上,每一次都涂得很均匀,女人挽着丈夫不想去再儿子的脊背,令人发毛的恶心。
    “这个方法至少能抑制住虫子再生一个月,你们每天还是要同样的方法,绝对不能耽搁,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根治。”她说完之后将罐子重新封好,像是宝贝一样地藏到了床底下。
    “让小迪穿上衣服吧,不要着凉了。”梅婆婆关切地说,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梅婆婆,你真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女人同丈夫一起跪在了地上,等小迪穿好衣服,她又拉着小迪一同跪下“小迪,快谢谢梅婆婆。”
    小迪跪下用很别扭地普通话说着“谢…谢…梅…婆婆。”梅婆婆摸了摸小迪的头发“小迪乖,你们走吧,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再来。”
    女人拉着小迪站了起来“那梅婆婆我们先走了。”
    “走吧走吧,我去给你开门。”梅婆婆从床上站起身来,同他们三个出去,这点距离,而女人说了不下十遍的谢谢。
    “梅婆婆你真是活菩萨啊。”女人在跨出门栏前又夸了一句。
    “嗨!我哪能和菩萨比你,你们快走吧。”梅婆婆让他们快点离开,然后关上了年代久远沉重的大门。
    她确定四下没有人后,她才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拄着拐杖终于摸到了那一盆虫子,她又似翻炒一般地颠了颠虫子,然后抓起了一直,她的触觉相当灵敏,她能感觉到那一股强烈地蠕动,它们在挣扎,但是无处可逃,她将它放到了鼻子下面仔细地闻了闻,浓浓的血腥味中,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下一秒,她直接将它塞进了嘴里,咬碎的那一刻,汁液溅射到了口腔的四壁,有一点汁液喷射到了墙上,粘稠地贴在那里,扎根。
    咀嚼完后,她一阵享受地又抓起了两只塞进了嘴里,其他所有的虫子都难逃死劫。
    三天,时间都很平静却又很快地消失不见了,空气渐渐降低了温度,人们都加厚了衣服,江南的冷不同北方是低数字的骇人,它虽然表面上是零度,但是伴随着地方湿气的严重,却有着穿透一切保温设施的寒。
    这种天气照理说,北方的人们都躲在房间里围着暖炉唠着家常,而南方的人们则呆在屋里开着暖气裹着被子。
    但是在大街上却仍能见到罗氏夫妇发寻人启事的身影,他们鼻子都被冻红了,还不停地打着喷嚏,却仍在那里叫喊着。
    警局的人一个个又打着哈欠出去找孩子了,突然案子像是结束了一般, 犯人没有再继续作案,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所有的线索都断开了,他们此时就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往哪飞。
    我把宁宁早早地送到了幼儿园,这次却没有急着走。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白筱让宁宁进了教室,她和我站在走廊上。
    “这几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的案子都断开了,赵燕的死,失踪的五个孩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靠着墙壁头看天花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没事的,上次那种案子你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的。”她安慰我道。
    “可这次不一样,失踪的都是一些刚出生到一岁的婴儿,我只要看到那些家长恳切的眼神,就感觉自己好无能,你想想他们刚当上父母,这是突然降临的幸福,而没几天自己的孩子就被恶魔夺走了,现在生死未卜,连在哪都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他们现在五对家长,每天早上起得比我们还早地在街上贴着寻人启事,而我们警察找了四天,连孩子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到。”我说着一大堆,被最近的案子乱了脑袋。
    “保持一个平静的心,和一个清醒的头脑,一定会找到的,案子会自己浮出水面的。”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逗笑了我。
    “行,那我上班去了,下午宁宁还是交给你了,我不知道忙到几点。”我两只手捏着她的肩膀。
    “知道啦,你快去吧。”她推着我,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离开的途中有回过头去看过,宁宁和她在对我招手。
    出了校门,我心情舒缓了很多,坐上了车后,我掏出电话准备打给张局,却在四处张望时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有个男孩穿着羽绒服趴在幼儿园的围栏上。
    我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他了,我打完电话后,打开了车门走向了他。
    来到了他的背后,但是他好像已经看得入迷了一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你在这里干嘛呢?”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缓缓地转过头来,他头发过长,刘海遮住了左边的眼睛。
    “走…开。”他像个哑巴似的,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只是问你在这里干嘛?你有必要赶我走吗?”我笑着对他说,然后站在他的方位往里看,原来这个方位刚好对着幼儿园的小娱乐场,孩子在上面又打又闹,三三两两地在滑梯上玩。
    “走…开。”我都奇怪了,他是不是只会说这两个字,而且我说的话他是不是听得懂。
    “你是在看他们吗?你看多好玩。”我总感觉他像个孩子一样,但是他长着十几岁少年的身高,或许只是一个傻子。
    “妈…妈…说…等我病好了,也能继续上幼儿园。”他傻乎乎地念着,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有病,肯定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不然为什么会离开学校。
    “一定会的,以后还可以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呢。”我摸了摸他的头,对他笑道,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我都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了,但是他却像是静止了一般,目光还朝向我,我尴尬地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开车驶向了公安局。
    “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我刚走进会议室,张局就停下了讲述,然后对着我说。
    “刚才路上碰到一个人,感觉挺奇怪的就上去看了看,没啥事。”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好吧,我们继续来讲这一次孩童失踪案。”张局指着大荧幕。
    “第一个失踪的孩子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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