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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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叵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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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睿愕然地看着叶朝朝,“可,齐赫怎么会用五省来换我?知道我被南人擒了,理应是出兵啊,哪有割地的道理?”
“皇上疼你行么?皇上怕他出兵,南人会对你不利行么?他甘愿拿五省换你平安,你到底懂不懂啊?你还在这自在什么?还不赶紧跟我走!”

齐睿有些迷乱地一摇头,转身背对叶朝朝,似是忖了会儿才,扭头道:“好,朝朝,我知道了,你先走吧,这事我自会想办法,我会逼着南人跟齐赫出兵的。”
“你怎么逼?”
“我会让他相信,我有办法助他得天下,不只区区五省这么少。”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打起来啊?就算是要打,不能等皇上部署好了再说么?不能等咱们中原有十足把握征服了阗南再说么?”
“不能……”齐睿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异常艰难地说道:“晚一步,便没有我的机会。”

叶朝朝终于有些急了,几乎顾不得声音太大,会惹了门外的人注意,“齐睿!皇上为了你,要拿出五省来换,我想,就是让他拿天下来换,他或许都不足惜,你此时此刻,还在想你的机会么?你就为了你自己那点儿恩怨,非要天下大动干戈,非要中原分崩离析不可么?你要怎么才能不去想着做那个什么要命的皇帝啊?”
齐睿神色黯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事关太多兄弟,我不能对他们不起。”
“所以你就对皇帝不起?对一个这么赤诚待你的人不起?齐睿,你太让我失望了。”

齐睿伸手去拉叶朝朝,叶朝朝却猛地一闪身躲开,眼里泛着泪花地看着他说:“走吧,阿睿,好不好,跟我走,你喜欢关外咱们就去关外,你喜欢清源,咱们就还在清源,我们在一起,生很多的孩子,咱们教他们武功,教他们医术,让他们都成大侠,然后咱们老了,一起种瓜养牛,我跟张百岁学种最甜的瓜,一个子都没有的那种,我把牛都做成牛肉干给你吃,好不好,咱们走吧,别做皇帝了,别在南人这里算计你哥哥了,行不行?”

齐睿看着叶朝朝,眼中似是有了一丝向往,但是慢慢却还是垂了头。
叶朝朝吸着鼻子,抬腕抹抹眼睛,“阿睿……”她软下声音央着,“跟我走吧……”
“朝朝……”许久之后,齐睿才艰涩地开口道:“听话……去关外等我,我很快会去找你……”

叶朝朝绝望地看了一眼齐睿,一字一句道:“你真的必须去争这个皇位,是不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争,是不是?”
看着齐睿缓慢地微微点了下头,叶朝朝猛地一拧身,摔门而去。
门内的齐睿抬了抬臂,终是放下,过了半晌,才是出去道:“我刚才给太子的画还没画完,我去画完。”
齐睿再又回了南王太子那里,把跟随的侍卫留在门口,沉了会儿,悄悄从窗口出去,把之前晕倒的两个侍卫从屋侧拖到身后的库房里,结结实实地绑了,把嘴堵好,才又重新潜回屋内,拿起笔,想把之前的画完成,笔尖触到纸上,却是再也画不下去。

叶朝朝一路狂奔到门口,路上收获不少疑惑的目光,好在却没人多问,顺利地从西门出了南营,飞快地回了之前的山洞里。
殷陌荻不料叶朝朝这么快就会回来,惊疑地起身,还没开口问话,叶朝朝已经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怎么了?郡王出事了?还是你……混不进去?”
叶朝朝摇头,摇得泪花纷飞,“他好得很,他根本不用人救,师兄咱们走,咱们出关,咱们过海,咱们一辈子也不回这里了。”
殷陌荻讶异,“朝朝,你……这是怎么了?郡王不肯跟你走?”
“他不肯,他要做皇帝,让他去做他的皇帝。”叶朝朝咬牙切齿道。

“所以……”殷陌荻拍着叶朝朝踯躅地问:“你们这是闹翻了么?他想要做皇帝也没有错啊,师娘说了,那原本就该是属于他的……你若不想面对那局面,不然师兄送你出关,还去你上次去的地方,如果郡王依旧要争天下,师娘不是说了,我们还是要帮他的……”
“不许帮,谁也不许帮,我跟爹娘说,不许帮他,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咱们为什么要帮?”

“朝朝……”殷陌荻无奈地哄着她道:“你冷静点儿,别这么气,师兄一向不赞同你跟郡王的婚事,所以你不愿嫁他,师兄会跟师父师娘禀明,我想师父师娘也能理解,只是你也不能这样意气用事,是不是?”
叶朝朝抬头,瞪着眼又想说什么,可终究是一瘪嘴,再次哭了出来,呜呜咽咽地扎进殷陌荻的怀里继续哭泣。

殷陌荻就这样哄了叶朝朝一夜,天将亮时,把睡着的叶朝朝放到一边,自己悄悄地出了山洞,师父师娘多半今日就该回来了,郡王的事,到底怎么样,还是要师父师娘拿主意,他想了多半夜,也是有些头痛,行至大路上,望着城门口三三两两进来的人发愣。正是看见一小队车马要进程,想要迎过去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警惕地扭了头,身后站着个披着墨色斗篷的瘦高男人。
“阁下是?”他问。
斗篷的帽兜被那人用指头支起了几分,殷陌荻讶异地看见帽兜下露出齐睿的笑脸。

“郡王……”他惊呼,“您这是……自己逃出来了?”
齐睿点头。
“那您准备?”殷陌荻迟疑地问道。
“带我去找朝朝……”齐睿笑,有些憔悴的脸上,却有飞扬的神采,“她答应了要给我生孩子,种西瓜,腌肉干……”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耽搁的太久,实在不想再拖拉了,干脆一口气写完,于是……
内什么,下周我喘匀了这口气,还有篇坑爹的番外,把原本正文里大纲内最后没写全的事发出来。
顶锅盖跑走~~~~~

、番外

(一)皇上
齐赫看着才呈上来的战报;难以抑制面上的喜色,双手捶上龙案;对着殿下的齐炤喜形于色道:“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阗南之患便能彻底解决,朕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齐炤谄笑着奉承,“皇兄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区区阗南何足挂齿,我大平百姓,得以在皇兄治下安享太平盛世,真是千年修的福气……”
齐炤的话,还没说完,已被齐赫不耐地打断,眼里倒是还噙了几分笑意,“行了,休跟朕说这些好听的,只说你这次没得旨就进京,到底是为得什么,朕说的话,你是愈发不当回事了吧?”
“臣弟怎么敢?”齐炤诺诺地跟在齐赫身后亦步亦趋,“您上次说这话时,不是臣弟跟齐睿那小子闹些不痛快,惹了您烦嘛,如今这……皇兄,到现在您也该明白臣弟的一番苦心了吧?”
“苦心?”齐赫重又撩袍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齐炤道:“你有什么苦心,你不过是一直妒忌阿睿,看不得他过得好。”
“皇兄……”齐炤失声喊道:“您如何这样说您嫡亲的弟弟,臣弟对您忠心日月可鉴,倒是齐睿,这次的事到如今模样,您竟还不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还要姑息纵容下去么?”
“阿睿的狼子野心?朕怎么不知他有何野心?此次要不是阿睿助朕,号令襄王叔当年麾下那些大将出兵阗南;又提供出破敌良方;此时恐怕朕这皇位都是坐不安稳的。”齐赫凉凉道;斜睨了一眼齐炤,“朕倒是正在思量,此次阿睿功勋卓著,该是论功行赏才是,按说早该让阿睿承了王叔的爵位,这郡王的封号也该换成亲王了。”
“皇兄!”齐炤这下急了,也顾不得太多君臣之礼,一步冲到了齐赫跟前,“皇兄,您对齐睿的信任,如今当真到了一叶障目的地步了么?他口口声声卧病多年,与朝廷中人,素无往来,可如今却能一夕之间调令万千兵马与您共讨南匪,他一直说不知道白涧的事,现在要娶的那女人分明就是白涧的外孙女不说,还有那能破南人阵法的兵书,您别说不知道,是皇祖父当年留下,该传给您,却一直掌握在他手里,若不是他,早多少年,阗南早就不能为我中原之患,而他却假意称病,用着皇兄给他的赏赐,私养兵士,暗通朝臣,其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皇兄难道还要这样纵容下去,依臣弟看,还说什么赏赐,该即刻将他押回京城问罪才是。”
齐赫目光沉沉地看着齐炤紧抓在他肩头的手,直到后者意识到自己的僭越,匆忙松了手,跪倒在地叩头道:“臣弟该死,臣弟一时激动,御前失仪,但请皇兄明鉴,臣弟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
“起吧。”齐赫冷声说道,看着站起身躬立在一侧的齐炤,默了半晌才道:“依你所言,若是阿睿此次不帮朕,而是趁乱时起了反意,你觉得最后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
齐炤微怔,迟疑下才道:“定是被皇兄一举擒获,彻底清剿了反贼。”
齐赫嗤笑,“你这话若是出自真心;朕就只能是汗颜,竟有你这么个糊涂的弟弟了。”
齐炤咬了咬嘴唇,没敢吭声,便听齐赫又道:“若是阿睿趁着朝廷与南人交锋之际,意图谋反,如今天下早就是他的了,你倒以为,你还能在这不咸不淡地给朕进什么谗言么?”
齐炤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皇兄,这怎么可能,齐睿他哪有这本事……”
“怎么不能?咱们襄王皇叔的旧部,至今在军中还有不能忽视的影响力,齐睿在各地的部从算在一起,集结十万兵马并不算难事,而他能集结起的人,定是精兵强将,以一敌二估计是不在话下。朕与南人胶着,不仅会损兵折将,还会无暇旁顾,他若起兵,朕只会一败涂地。”
齐炤瞠目结舌地看着齐赫,结巴道:“那,南人不会趁乱钻了空子么?齐睿难道不怕,江山旁落?”
“他有破南人阵法的兵书在手,即便不能全剿南兵,至少也有退兵之计,最差分去半壁江山给南人,他也能坐稳余下半个中原的帝位。他在南营多日,你又知他跟南王有何默契?或许早有商讨也未可知,他若有心联合了南人一起平分江山社稷,朕便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齐炤被齐赫的话,唬得面如土色,“皇兄……皇兄这么说……您这皇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齐赫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朕是说,如果阿睿真有反意的话,如今,他既然已与朕共同伐南,朕这龙椅便已是安枕无忧。”
齐炤又是愣了半晌,似乎脑子才清楚了些,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皇兄的意思是,早就窥出齐睿有反心,但是故意示好与他,让他最后放弃谋反?”
齐赫静静地看着齐炤,对他的话未置可否,沉了会儿才说道:“你该回去了,朕说过,无旨不许你进京,这次便饶过你一回,下次,别再让我看到没朕的旨意,你又跑来朕跟前碍眼。”
齐炤战战兢兢往后退去,临退到门口,终究有些不甘心道:“皇兄,那此次伐南得胜,趁齐睿不备,您还是该把他缉拿了问罪才是,否则,留着总是后患啊……”
齐赫冷冽地望向齐炤,厉声道:“阿睿是朕的兄弟,你最好跟朕记住了,他永远是朕的兄弟。你再如此出言无状,朕先就缉拿了你问罪!”
番外(二)小两口
驶向关外的马车上,齐睿正在奋笔疾书,叶朝朝百无聊赖地看看窗外,又看看眼前的人儿,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睿,怎么这么着急写信给皇上呢?咱们到了关外再写也来得及啊,大捷的战报皇上肯定已经收到了,至于咱们去哪,晚一天告诉皇上又怕个什么,这车颠来颠去的,仔细你的眼睛都要花了。”
齐睿抬了抬头,拿起笔去沾磨,抽空对叶朝朝笑笑道:“我不早写去信,怎能让齐赫安心呢?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干脆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皇上不安心什么?南人此次肯定是能彻底被逐出中原了,他这个皇帝该是可以做的安枕无忧了。”
齐睿摇了摇头,没接叶朝朝的话,又是疾书了几笔,笔锋最后一顿,停了片刻,拿起写满了字的纸,轻轻吹干了墨迹,又细细读了一遍,才是将信装进了信封里,拉开车帘,对窗外一挥手,他探出半个身去,与那侍卫耳语了几句,才是把信交到了那人手里。
再坐回车里,齐睿看着对面朝她笑得开心的叶朝朝道:“朝朝容我再交代几件事,便好好陪你。”
叶朝朝点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是好奇,你都说了从此再不问朝廷中事,只管陪我游山玩水,怎么还这么多事要忙?”说完这话,叶朝朝脸色忽地一变,“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齐睿眉头轻轻一蹙,推开眼前的几案,伸手一拉对面的叶朝朝,把她裹进怀里,才道:“我不过就骗过你那么几次,你便如此念念不忘么?难不成我这辈子在心里还都成了骗子?”
叶朝朝瘪嘴,低头拿手指戳齐睿的心口,“你比我聪明,心里的事又多,总是喜欢有事不对我说实话,我倒也已经习惯了……”
齐睿捉了她的手放到唇边,张嘴咬了一口,恨恨道:“就好像你从来都对我说实话一样,我再怎样骗过你,可却从没想过离开你,你呢?每次都是变着法子想逃,你说,咱俩,谁更坏?”
叶朝朝噎了噎,对齐睿皱皱鼻子,“那咱们就当扯平了,以后谁也不糊弄谁,可好?”
“自然是好。”齐睿点头。
“那你说再不跟皇上争龙椅是不是真的?”叶朝朝仰头问道。
齐睿一点头,“最好的时机已然过去,再争又何必,说不争,我便不会再争。”
叶朝朝满意地点点头,“那你现在还这么忙忙碌碌的,是要做什么?”
“当初我临时改了主意,让追随我的兄弟与朝廷兵马共同抗南,着实费尽了口舌,他们也是情势所迫之下,为了中原统一,才不得不也改了初衷,如今已是胜利在望,想必大胜之后,必还有人想起,会不甘心,我总要想办法安抚好他们,别再起别的变故,才算是功德圆满,否则,南人才退,难道让再起烽火,我被逼着上演一遍兄弟阋墙么?”
叶朝朝连忙摇头,“对对,不能打,师兄说过,老百姓才不管天下是谁的,只想过安稳日子,你们若是成天打来打去,早晚谁也甭想当好这皇帝。”
齐睿一戳叶朝朝额头,“便是你师兄带坏了你,否则,我也不至于让你许大哥这样不谅解,至今还不肯见我。”
叶朝朝一吐舌,“许大哥是好人,只等过些日子他便能想明白了,到时,一定会来关外找你的。”
齐睿一笑,又搂了搂叶朝朝,叹道:“是,气过了,他也该知道,这江山我就是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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