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爱我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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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爱我一百遍-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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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盼着他,绕珍忍不住含笑斥了句。“笨蛋,没有人会看扁你的。”
  纪宽看得见在她脸上漾开的温柔,也跟着晴朗笑开。“都被骂笨蛋了,还说没人会看扁我。”
  “笨——蛋——”眼珠子斜觑向他,食指抵上他的额头,然后用力一推。
  纪宽扬着额头。“一阳指果然名不虚传,会痛哪!”
  “傻瓜!爱耍宝的傻瓜!”她哈哈大笑。
  薄唇拉成长长一线,纪宽刻意端正了表情,懂其认真地看她。“嗳,换你了,老婆。”忽地,他抛出这句。
  “换我?”绕珍一脸无辜。
  “现在不是真情告白的时间吗?”他微笑着提醒她。“It's your time。”
  “坦白是吧?我知道了。”她点点头,然后双臂就往他腰间圈去,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没有说话,就用脸颊枕着他的胸膛,用心跳叠着他的体温。
  他错愕。“绕珍,你”
  她还是不说话,就紧紧地抱着,不放开。
  四周很安静、很安静,几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有时和谐一致,有时前后交错。就这样,他搂着她,同时也被她搂着。
  爱情就像这样吧,偶尔很甜,偶尔很闹,两个人的步调有时配合得天衣无缝,有时却又出现落差。
  “绕珍,等等,别抱那么紧。”噢,还有、还有有时会出现足以燎原的星星欲火。娇软窈窕的身子就这么偎靠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蠢蠢欲动了。
  噢!老天,她的手指竟然在他胸前画圈圈,这这这119、119快快来救火!
  两人如此贴近,她当然察觉得到他的变化。舒绕珍双颊烧得红透,不过,她还是“理性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开始做她的真情告白。“嗯,老实说,我觉得好委屈喔,我找不到你,干着急被你浇冷水,你找不到我,没音讯被你当头骂。你说,这是不是太没天理了?”
  她叽叽咕咕地说,瞅着他的那双眼笑得贼不溜滴。
  “好,是我不对。”纪宽咬牙迸出这句话,这、这分明是屈打成招嘛!
  “没诚意喔。”睨他一眼,她凉凉地说。“是不是偷偷骂我?”
  纪宽连忙摆出笑容。“哪、哪会?我最有诚意了。”呜呜呜!这就是老婆太聪明的下场。
  “那以后呢?以后你会怎么做?”
  嗄?以后会怎么做?她的问题,让纪宽当场愣住。
  绕珍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模样。“我就说嘛,没诚意,有诚意就会想以后,而不是老是想”她故意将视线调向他的裤裆,再迅速移开。
  “以后,以后啊,我会先问清楚,不乱冤枉人,该说清楚、讲明白的,一定会放在心上,还有,以后啊,我会”
  亮丽的笑在芳容旋了开。这回,她环住了他的颈项,用温柔到会滴出水来的眸光睐着他。“傻瓜,我的真情告白,其实就是这两个字——以后。”
  然后,她踮起脚尖,用着火的唇吻告诉他,这就是她的真情告白。
  她想的,不只他们的现在,还有他们的未来。
  “真可恶啊你!”纪宽轻轻在她裸肩上一咬。“你真情告白的方式未免太不人道了吧,多来个几次,我怕你老公我就不能人道了。”
  绕珍噗哧地笑出。“国文程度很好嘛,‘人道’这个词用得很顺喔。”
  “我要奖品。”他吃吃地笑,头就朝她这里俯来。
  五指铁沙掌抵住他的攻势,绕珍啧啧地叹道:“男人哪,上了床都一个样,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满足。”
  “那是因为对我来说,你一直都这么有吸引力。”
  溜他一眼,叹息加重,她摇摇头。“男人哪,只有在床上才会甜言蜜语,衣服罩上,立刻就开始颐指气使了。”
  纪宽忍不住好笑,在她鼻尖轻点。“亲亲老婆,你哪来这么多‘男人哪’?”
  “只要看Discovery介绍动物交配的单元就知道喽。”她这一损,可是损了全天下的雄性动物哪。
  纪宽干干地笑。“咳哈哈哈,还是会有个别差异嘛。”
  “个别差异啊”
  她的视线又往他的下方瞄去,纵然床被遮得老紧,啥都瞧不见,纪宽还是觉得不自在,他索性将她揽进胸膛,不让她乱来。
  “个别差异,是你自己说的,我当然要研究研究啊。”她眨眨眼。
  纪宽无奈地叹气。“我发现,在这方面我根本斗不过你。”
  她嘟嚷。“谁要跟你斗来着?又不是要拚个你死我活。”
  “好好好,这不是战斗,这叫挑逗;不是要你死我活,最多是欲仙欲死。”娶个大机灵的老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的说词,让她格格直发笑。
  当笑声渐息,周遭突然沈静下来,仿佛时间就在当下停止了,这种安宁教她莫名地放心。
  “纪宽,你累了吗?”倚在他怀里,她轻声问。
  “唔,有点睏。”事实上,纪宽得努力撑着不让眼皮坠落。“绕珍,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这家伙,进步真快哪。舒绕珍在心底偷笑。
  “嗯?”神智愈趋模糊了,但他仍不忘再问一次。
  她深吸口气,然后明明白白地跟他说了:“我们离婚好不好?”
  纪宽已经连续好几天板着一张扑克脸来上班了,皇霆集团内部,从元老重臣到工友小妹,只要跟纪宽打过照面的,无不深刻体认到老板的变化之大呀。
  明明他当初力排众议的计划实施的成果极佳,让纪镇岩和保守派高干们不得不鼓掌,但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让他不快乐。
  “离婚?绕珍,你在说什么?”比任何提神饮料都有效,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
  “就离婚啊。”她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前几分钟才跟他热烈缠绵的女人,床还没下、衣裳还没穿,就写在他的身边提出这样的要求——离婚?这教他怎么接受!
  “不!”想都没想,他就立刻否决。
  “可是我希望离婚。”她一脸笑,春风似地。
  纪宽翻身坐起,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难道你找到其他对象,比我更好、更有钱吗?”
  “这就是你第一个想到的理由?”原本的笑冻结在唇畔,绕珍自嘲道。“还是该说,这就是你心目中的我?噫,这也没错,本来这就是一桩银货两讫的婚姻。”
  听到她用“银货两讫”来形容他们的婚姻,他的怒火更炽。“你以为这是服务业吗?工作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是你这么看待我的,Sean,”她心里又气又酸,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甜言蜜语说再多,最后不过是美丽的谎言。离婚以后,你给我的,只要还在我手里,我可以全部还给你,也不必你施舍什么赡养费。”
  “ Vicky,你现在才说这些话,不觉得太假了吗?”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倒转,好剪掉那句冲口而出的伤人话。一想到后来绕珍那受伤极深的表情,他就懊恼得想去跳楼。
  隔天,在上班之前,纪宽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整理得好好的,仿佛从来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那一刹,他的眼眶热了。
  “总经理、总经理、总经理?”
  耳边频频的呼唤,终于让他回过神来。马的,他又想起那天了!
  抬眼瞅了秘书,纪宽故作镇定地说:“嗯,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刚刚打越洋电话过来,您不在。董事长说,请您回个电话。”秘书一脸诚惶诚恐。
  “嗯,我知道了。”
  如果父亲知道绕珍要跟他离婚,会怎么想呢?不管父亲会怎么想,重点是,他一点都不希望失去这个美丽、聪明又贤慧的老婆啊!
  临时找不到房子,她想到了雷韧。
  既然雷韧家是她的“打工地点”,又有空房间,应该有商量的可能吧。
  “跟Sean吵架了?”雷韧面无表情地说,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冷暖。
  “拜讬,Ray,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话。”双掌合起,绕珍郑重地说。“一句话,行或不行?我不是没有其他安身的地点。”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拒绝她,至少还有芳姊会支持她。
  “来了,就住下吧。”
  就这样!这两个星期的幼稚园家教,不仅待遇优渥,还提供了住宿。
  当然,住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所以白天悠悠在幼稚园的时间,她必须出去找房子,还有工作。看看存款,她最多撑个两个月吧。
  呼,过惯了衣食无缺的日子,现在重新要为经济伤脑筋,真是让她感慨万千。所幸,舒绕珍有这个自信,她绝对可以生存下去。
  “喂,Nancy呀,缪思现在缺不缺人没有啦,待在家里无聊嘛,想再找份工作玩玩喔,这样喔,好吧,那没关系,我本来就是随便问问那就先这样啦,我会找时间回去看大家。”
  没关系,一次闭门羹而已,她不怕。
  她的生命是一连串的失去堆叠起来的,她早学会了,怎么从失去里站起来,继续朝未知闲下去。
  她不怕。
  舒绕珍的确按照承诺,将所有房地产和存款都还给他了。
  最教纪宽吃惊的是,现金部分她根本没怎么动用,顶多比日常开销多一点点。他不明白,如果对她来说,并没有急需金钱,当初何必答应他这场“援助婚姻”?
  蓦地,他想到棠曾经跟他说过的——“纪宽,关于相爱的学问,你这么懒惰不行,总得付出点努力。否则,小心会被死当呀!”
  直到现在,每天只有空荡荡、冷冰冰的房子等着他回家,纪宽这才发现,对于舒绕珍,他知道得太少太少,也付出得太少太少
  万能的天神,他有没有补考的可能、起死回生的机会?
  况且,纪宽真的担心她——这些日子,她住在哪儿、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哪个坏男人纠缠?
  关于她的生命或生活,当越来越多的问号泉涌而出,纪宽就越觉得心虚。尤其对比了过去他为棠的付出,更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亏待绕珍了,那种想要好好疼怜她的渴望,像急流狂潮般淹没了他的生活。
  纪宽知道,她是勇敢而坚强的,若非这样,光凭聪明,怎么能说服得了父亲,教父亲刮目相看。纪宽也知道,没有他,她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原来,在那桩婚姻里的真实面貌,不是绕珍攀附着他,而是他勾抓着她。
  原来,真正害怕失去的人,是他。
  夜,已经很沈很沈了,悠悠这小娃儿,今天特别窝在她的身边睡。因为明天她母亲就要出院,而“舒老师”就要离开。
  床头黄橙橙的灯流,暖着这个夜晚,看着悠悠如天使般的睡脸,她想到了姊姊的宝宝,那个与她只有一年缘分的侄女。
  宝宝现在该是多大啦?算算,也十几岁,该是花样般的少女了。
  当姊姊离开她,很久很久以后,她长大了、独当一面了,才约莫猜到,宝宝应该是姊姊拿钱替人家生育的,否则姊姊怎么会说“宝宝回家了”,否则为什么姊姊始终没有为宝宝取名字。
  或许是这个缘故,她特别喜欢稚龄的孩子,那总会让她想起姊姊、宝宝和她共处的那年光景。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有好几个孩子哪。
  “你现在也是已婚妇女,可以光明正大跟纪宽生个宝宝呀。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又有足够的时间和经济能力,养一窝小孩都没问题。”
  芳姊的话霍然在她脑里荡过,舒绕珍这才发现,刚刚她幻想的孩子里,女孩有她的鼻眼唇眉,而男孩的五官都像纪宽。
  慢慢地,她终于知道,日子是回不到过去了。她可以生存,但少了纪宽,她就无法得到幸福。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纪宽已经成为她攫取幸福的必要条件。
  纪宽展开了追妻行动,他最先找上的,就是杜芳岳;这个人物是绕珍最常提起的。“不好意思,请问绕珍有没有跟你联络?”
  “别急,Sean,你先进来。”一袭孕妇装,遮掩住芳岳微微隆起的小腹,过去那个工作狂,如今摇身变成温温穆穆的准妈妈。
  隐隐约约,他听到大提琴声,那干净的弦音醇厚饱满,仿佛蕴蓄了无限力量。
  见纪宽停下脚步,目光往琴房瞥去,芳岳微微地笑了。“则尧在练琴,这一首是他今天要送给孩子的礼物。”
  “礼物?”送给那还没出世的孩子?
  “他说,从知道要做爹地那天开始,他要天天拉奏一首曲子送给孩子。”跟着瞅向琴房,芳岳笑得柔暖。“生命是很神奇的,别小看正在成形的胎儿,他们可听得到外界的声响呢。”
  纪宽点点头,视线还是留驻在琴房阖起的门板上。
  芳岳猜着了他的心思。“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他吗?”
  “为什么?”他挑眉。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愿意包容我的好与不好,那是涵括了我从小到大的故事,辛酸的、快乐的、愤怒的、丑陋的,他从来不曾嫌弃过。”说到这里,芳岳不禁笑开了,那阳光般的清朗,是杨则尧为她生命带来的。“Sean,我们的情况跟你们相反,当初,则尧可是完全不符合我的择偶条件哪,可是,他还是勇敢地走进了我的生活,还有生命。”
  到这里,纪宽是真的悟了——爱情是两种生活的彼此侵犯、两个生命的相互窥探,不如此,无法盘根共结一辈子。倘若他想一辈子拥有绕珍,也一辈子为绕珍拥有,那么就必须付出他的心力。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情感更如是。
  过去,他总觉得关系能否维系的变因太多,于是习惯放任着,当遭受困境时,就用面具应对,在了解别人想法之前,就狡猾地先将自已放在安全的位置。
  见他沈思良久,表情似乎逐渐明亮,芳岳顺势提出邀请。“Sean,要不要来看绕珍大学时代的相片?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
  “哦?”
  “那故事可精采得很!”芳岳喟了口气。“Sean,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有她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无聊!”
  比谁都清楚?噢,他是那个No。1呢!为芳岳的这句话,他笑露了一口白牙。“何止不无聊,简直就是永无止尽的挑战。”
  自舒绕珍离开后,今晚是纪宽的心情第一次亮起绿灯;现在,他已经明确知道要将感情走往哪个方向了!
  她找到工作了!
  就在先前她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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