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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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no-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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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罪恶的泥潭里打滚了么?“我知道你不赞同,但这是命令。你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时汇报给你老板,这个我不会阻止。”
  Tony抬头看了简济宁一会,迟疑片刻后终于语气期艾态度又无比坚持地道:“对不起,简先生。”
  简济宁却并不在意他的冒犯,只是微笑着望住办公桌对面的那两个人:“爹地和Uncle还有什么需要补充么?”
  简耀东感慨地摇摇头,示意Tony先行离开。仅从简济宁今天的表现,他已经明白这个曾经让他最为担心的儿子已经成长起来。不需要争论,不需要渲染,不需要造势,不需要烘托,他已经拥有了真真正正的强者所必须的定力和坚持。“济宁,其他的事爹地都不担心。你很好,一直都很好。只是虽然你这次是以H?J基金公司老板的身份出的手,但你原来的身份,我简耀东的儿子、简氏的特别行政助理,这一点不会改变。闹太大的话,会不会……”
  “利用内幕消息牟取私利,经济犯罪?”听到简耀东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简济宁温柔地笑了起来,他知道简耀东是真心在关怀他的。这一笑竟大大改变了他最近一贯冷淡的气质,虽然目光仍显犀利苛刻,至少气度还是变地和煦起来。“我知道怎么解决,爹地。”只是说完这句,他就再无意解释什么,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坐在一边的Philip也只是看着简济宁默不作声,自从简济宁挑明了他跟H?J基金公司的关系,一切针对启远的股市运作他都不再事先知会任何人,而仅仅只是在做出决定和成绩之后才把结果告知他们。虽说简济宁一向不爱夸夸其谈的个性很得他青眼,而且所谓沉默是男人的气度,内敛是男人的风度,他这样的处置更能让人觉得他的确是在埋头干实事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看着简济宁说“知道怎么解决”,Philip的心里还是一阵没由来的恐慌。于是,他问:“济宁,究竟你要单竟辉的病历……”
  简济宁睨了他一眼,卖起了关子:“这个嘛,等我掌握了切实的情况一定对Uncle和盘托出。”
  看着他有些顽皮的样子,Philip也不禁好笑的摇头,心说:所谓最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弄懂了以后干起坏事来无坚不摧。事实果然如此啊!但无论如何,至少刚才的担忧的确是消散了不少,简济宁如此轻松适意,想来也是胜券在握了吧。
  
  不得不承认,贺承希调…教手下的确很有他的一套,短短的一个星期,Tony就带来了简济宁要的答案。单竟辉在半年前被证实胃癌复发,在第一次因胃癌动手术后的五年内复发,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个人已经是必死无疑。医生建议单竟辉进行放射疗法,单竟辉拒绝了,他选择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而从他用药的情况看,治疗癌症类的特效药正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镇定剂和止痛药。——单竟辉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简济宁并不开口说话,只是用半透明的修长手指轻敲了两下那份病历报告,然后把它推到了简耀东的面前。
  绝好的机会!简耀东看过这份报告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想法。“你打算怎么运作?”他抬起头问简济宁。
  “我刚收到消息,单竟深已经从天津回来正式接手管理启远的股票。这次我点名,对手就是单竟深。”简济宁语气阴鸷地道,每个字都冻人心骨。
  “单竟深不是你的对手,等他输过几回单竟辉必然要出马给自己大哥补票。到时候只要把这份病历报告抛出去,全世界都知道单竟辉的位置已经坐不久而单竟深又没有这个能力接棒。这场仗,兵不血刃就可以稳操胜券。”
  “不错。”简济宁冷酷的眼神直如碧水寒潭般吸尽一切世间温暖。
  在简耀东轻松爽朗的大笑中,简济宁慢斯条理地把自己的辞呈推了过去。
  简耀东接过那份辞呈就是一愣,许久才道:“济宁,人人都知道你是简氏的人,这么做是不是多余了些?”
  “对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声誉。这次我们弄垮了启远,有眼睛有脑子的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些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否则,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简氏合作呢?”简济宁顿了一下,轻笑着补充,“况且,无论我在不在简氏任职,我永远都是爹地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爹地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简耀东说不出话来,只是无言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他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作所为表现出来的实力甚至令人心悸。他不说话,他惯于沉默,你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反应会如何,可是你看了他的反应后只会更加无言感动。“好,这份辞呈爹地收下了。”他点点头,坚定地道,“但是济宁你记住,简氏,真正的继承人永远都是你。”
  “为避嫌疑,我今天起暂时搬到别墅去住。爹地你派几个保镖保护我吧,我不想被无谓的人骚扰。等这件事解决,爹地,开诚布公地跟大哥和济霆谈一谈吧。父子缘分,有今生没来世,哪来什么隔夜仇呢?”想到自己居然会说这种话,简济宁都不免觉得自己坦诚地过于虚伪。他是言出肺腑,句句真心,只是事后又会有多少人相信他的真心?原以为经历太多,自己的心肠早已磨地冷硬如铁石,可事到临头,镇静如他,果敢如他,大大的弱点暴露人前——面对感情的无所适从,始终没有改变。“爹地,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是你的儿子。”临走前,简济宁微笑着最后说道。不后悔是你的儿子,所以一切的委屈,无怨无恨;一切的承担,心甘情愿。
  三天后的周一,恒生指数开盘当天,自七年前卖盘给恒嘉地产贺承希的H?J对冲基金老板Vincent?J携重新收购回来的H?J对冲基金公司正式回归。七年后的第一次出手,即宣布点名狙击香港启远航运,预计两周内使启远航运股票大跌45%,一个月内启远航运申请破产保护。
  市场由此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启远航运总经理单竟深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呼呼!
这章卡地好艰难~~~~~




All in

  而此时此刻,整个启远航运上下都在寻找他们的总经理单竟深的踪影。当单竟辉问明单竟深的秘书,知道他是在得知了简氏的特别行政助理简济宁递交了辞呈离开简氏的消息后才离开的公司,单竟辉起先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冷笑。下一秒,他暴怒地掀翻了整张桌子,吩咐惴惴不安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特别助理:“不论用什么方法,带他回来!”
  单竟深的确是在找简济宁,上天入地地找,只是简济宁就好像是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单竟深早已从学长Martin那得知了简济宁Vincent?J的身份,只是他从未想过居然会有那么一天,简济宁会用这个“可怕”的身份直接向他向启远宣战。在办公室里收到了简济宁离开简氏的消息以及简济宁发来的邮件,单竟深就再也坐不住,非得见他一面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天津的时候仍是好好的,一回到香港,不过是两个星期,一切都天翻地覆。只是再次失去简济宁的踪迹单竟深已经束手无策,他感到自己仿佛是又回到了不久之前,简济宁跟自己闹着要分手的那个时候,简济宁轻易消失,而他却无计可施。这一次,简济宁消失地比上一次更加彻底,而他却甚至不清楚简济宁的消失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简氏上下都对简济宁的行踪讳莫如深;简园的爱姐说简济宁自从三天前递了辞呈就已经已经搬出了简园。万般无奈之下,单竟深再次来到了简济宁的别墅打算守株待兔,却惊异地发现别墅的大门再次换了密码,并且别墅的外面站着好几个保镖。难道又被他爹地给看管起来了?那么这次以Vincent?J的名义出手狙击启远的或许并不是济宁?这个想法令单竟深兴奋,他想硬闯,结果很自然地被拦了下来。
  好在单竟深对别墅很熟悉,他很快绕到了别墅的另一头——正对着美丽海景的别墅露台。简济宁果然在那,单竟深看到他穿着便装夹克手里握着一只酒杯靠在露台的围栏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边,目光迷离神色苍茫。海风掀起了窗帘,白色的帷幔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高高飘荡。和着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有明亮高亢的音乐声充满整个天地间。那是一首法语歌,Le temps des cathedrales。
  “济宁……”单竟深在凛冽的海风中大声叫喊简济宁的名字。
  简济宁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他慢慢低下头,看着单竟深,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却是无比地凛然和坚固。数秒钟后,他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房间。
  单竟深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绝望了。可是围在别墅外的保镖们却很快走了过来,说是简济宁邀请他进去见一面。
  跟着保镖们匆匆进门,简济宁站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那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黄昏的斜阳慢慢侵入了整个客厅,给整个房间渲染上近乎凄厉的辉煌美好。而那个如刀裁斧凿的身影就这么冷冷地站着,仿佛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这样的简济宁让单竟深感到害怕,他忐忑许久才从喉咙口出声:“济宁……”
  简济宁从染上金黄的窗台前回神,转过头问单竟深:“邮件,收到了么?”
  单竟深默默地点头。“收到了。”
  “那就好好看看吧。那些……是我在H?J公司做金融投资时的手法和案例,你了解地越多越不容易输。”
  简济宁说地很是平静,单竟深却以为他这是在表达关心。猛然发觉自己全身的力量又仿佛是突然回来了,他几步冲上前,捉着简济宁的胳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爹地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他逼你……”
  简济宁冷嘲地一笑:“单竟深,你想太多了。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给你的资料吧,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对你、对启远,手下留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单竟深的嗓音沉了下去,他意识到简济宁这次是当真的。
  “发生了什么事,单竟深,难道你还要我来告诉你?你们单家利用简济英、利用简济霆,侵吞我们简氏在国内的新航线,意图整垮我们简氏。你是怎么骗简济霆手上的股份的、你弟弟又是怎么暗中串通国内的小公司参与货运公司的投标、怎么收购简济英手上的股份的,你真当我是死人么?什么都不知道?”
  单竟深瞪大了眼看着简济宁,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所以,你要用Vincent?J的名义对我们启远发起狙击?济宁,家族恩怨,我知道你我都一样为难。可是,我毕竟是你男朋友,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我们以后、以后……”
  “男朋友?”简济宁只觉得讽刺。“那么身为我简济宁的男朋友,单竟深,你又曾经做过什么?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跟我发生关系;你借我们的这种关系进简氏让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待;我离开家投奔学长,你出卖我;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哄我做沙盘游戏刺探我的内心;爹地重病入院你第一时间让启远出手狙击我们简氏的股票;我跟家里人起冲突进医院,你把消息泄露给媒体扫我颜面;欺骗我答应你跟启远合作开发新航线;我说要分手,你强…暴我……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有脸以男朋友的标准来要求我?单竟深,你以为凭你的手段真能掩人耳目?有太多事都太经不起推敲,我就是再怎么不要自尊不要脸面,不听、不看、不想,你,还是不够级数!”
  单竟深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个一直都在害怕恐惧的噩梦终于成为现实,他到现在才深深地发觉,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无能为力。喉结上下滑动良久,才最终迸出一句:“无论你信不信,济宁,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简济宁满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看着单竟深充血的眼睛清清楚楚地问道:“那么对谢适言呢?”
  “你说什么?!”单竟深措手不及地呆住了,生平第一次发觉原来“谢适言”三个字也可以恐怖如斯。
  “你利用我、想整垮简氏,目的不都是为了想要给谢适言报仇么?”简济宁冷冷地看住单竟深,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嘲讽。“现在呢?放弃了?因为,真心爱上了我,所以,放弃了?”
  “你怎么会知道?”单竟深抬起头慌乱地望着简济宁,那神色就好似望住了一个白日现身的鬼魅。
  简济宁没有回答,而是几步靠近了单竟深,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谢适言是怎么死的么?现在,我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你,谢适言,是我杀的!”
  如一盆冰水当头而下,单竟深铁青着脸抖着唇看着简济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次说这句话,再没了第一次时的艰难痛苦,简济宁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退后几步满意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单竟深,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愤怒的烈焰到这时才略略降低了些焰头。“扰攘了三年的冤魂需要得到安宁,单竟深,我们在股市上决一死战吧!”他举起自己那只仍戴着戒指的左手,“我想,现在我要摘下这枚戒指,你应该不会再有反对意见了吧?”当着单竟深的面,一点点地用拇指把戒指缓缓褪出,任由它掉落地面,神态轻松地如同甩脱了一具束缚自己已久的沉重枷锁。简济宁冷笑一声,再不看单竟深一眼,重重地踩过那枚戒指,离开了客厅。
  直到简济宁的保镖们来请他离开,在原地呆立许久的单竟深这才渐渐回神,仿佛是瞬间就跨越了时间进入老年,他的目光无目的地在半空中游移良久才逐渐聚焦躺在地板上的那枚孤单的戒指,吃力地弯下腰想把那枚戒指拾起来,却最终脱力地跪了下去。整个客厅一片死寂,空气沉凝地如被胶水粘成了一团,再无一丝声响,只有隐约的乐声从楼上悄悄飘下:
  Il est foutu le temps des cathédrales……La fin de ce monde……Est prévue pour l'an deux…mille……
  信仰的时代已成云烟……世界末日就要来到……预言在那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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