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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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拥她入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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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应该是我过府拜访,倒是让文大人费心了。”管心佑接过结福递来的热茶。 
  “不,我爹要我代替他,特来呈上心意的。”文若琼一笑,闭月羞花。 
  管心佑有那么一瞬的心醉,沉浸在太过美丽的温柔之中。 
  这就是他的未婚妻,一个绝色且知礼的干金闺秀。 
  “……来,你许久没回京师,先吃些道地的点心回味回味吧。”轻执起她柔软无骨的手心,在未过门之前,他不便谕越。 
  “谢谢管大哥。”文若琼羞怯地半垂脸,让自己的婢女将那珍珠糕夹进瓷碟,分成小块享用。 
  “别客气。”他同样由著结福动作,待糕点盛入碟子里,方才起箸。在结福的服侍下,一切都是那么地顺手。 
  文若琼檀口微启,浅尝那白嫩的粉糕,不料才进嘴,却令得她脸色始变。 
  “怎么了?”管心佑见状询问道。 
  “不,呃……咳咳。”不一忽会儿,她因吸气大力,盐粒卡於食腔,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小姐?”婢女忙倒茶给她。 
  管心佑立刻夹起一块入口。重涩的咸味蔓延蚀髓,他呸掉那难以下咽的糕食,转首厉声质问自己的丫鬟。 
  “结福,这是怎么一回事?!”竟拿这样的东西出来招待! 
  结福呆傻了,怔怔地没有言语,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别责备她……咳……”文若琼喉部不适,连连呛咳数声,语不成调。 
  “喂,你给咱们小姐吃些什么啊?”文家婢女插腰替主子出气。 
  “我……”结福没得解释,只能望著有些混乱的场面。 
  “抱歉,我先送你回去吧。”管心佑这般对文若琼道,在和文家婢女搀扶娇客离去之时,怒视了结福一眼,咬牙低声道:“你让我丢脸了!” 
  他的愤忿,让她眼睑震颤。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睁著双眸瞅住一桌狼籍。 
  在他们走後久久,才默然地收拾那遭到倾倒独留的无辜杯盘。 
  *  * 
  午後的厚云,昭告著即将到来的大雨。 
  结福在管府宅邸门口等啊等,就是不见陪文家小姐回去请罪的管心佑归来。 
  她想道歉,就算不知发生何事也好。因为少爷生气了。 
  夜幕黑沉,雨势转为倾盆。她挨在大门旁的檐边,等了数时辰,不停飞溅的雨水湿了她一头一身,连老门仆也看不下去。 
  “我说结福啊,你进去等吧,瞧瞧,衣裳都湿了。”老门仆好心提醒著。 
  她看著天色,问道:“大叔,已经什么时候了?” 
  “大概过了戌时啦。”老门仆回道。他才刚刚去吃过晚膳再来的。 
  “是吗……我该去上香了……”她喃语著,向著大叔道谢:“谢谢大叔,我有事儿,等会儿再来看少爷回来没有。”说完鞠个躬。 
  不用等了!老门仆实在很想这样跟她讲,她没吃没喝也没休息,在这大雨里等侯了一整晚,所为哪桩呢?那个总是不把下人当人看的主子吗?真是个傻娃! 
  她转身而去,在静悄的厨房里拿出托人买的果子,洗乾净後放在盘子上,排得整齐,端著两个大盘子,她没手打伞,反正身上湿的地方还比乾的地方多,索性就冒雨往逸安院走去。 
  楼阁上的祠堂,是巧儿姐默许她打理的,她伺候过老夫人,总是想在她往生後尽一些薄力。她每日都是晚膳的休息时候才能来上香,当然也可以等管心佑入睡以後的空暇,不过,她那时又必须去别的地方了。 
  将新鲜的素果摆上,花瓶里换新水,拿过布巾,反覆专注地擦抹供桌,她焚香三炷,认真地立於牌位前。 
  “老夫人,请您保佑少爷,保佑大家。”虔诚地合掌连三拜,她总是用著最简单的语句表达希望。 
  她明白自己仅是区区奴才,没有资格为管老夫人祭拜,所以都是将香炷再拜於天地,然後插在木柱旁边。 
  而她就趁著这烧香的时间,将楼阁里外好好地打扫个乾净。 
  每夜每夜,她都跪在地上,挽起长袖,用双手仔仔细细地将每块地方、每个角落擦拭得光可监人,一尘不染。 
  她这么做,并非想要求什么,只是纯粹地想帮上一点忙而已。 
  嘴里低吟小曲,她如往常独自将环境整理妥当,直起身喘了口气。把东西收拾收拾,燃尽的香灰清理净洁,她栘步就要离开。 
  不料,却在门前碰著了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管心佑长腿跨入门槛,由高往下地睇视著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丫鬟。 
  “啊……少爷,您回来了。”她是有些吓到,虽然她做的不是什么坏事,但他的眼神却让她有种不应该被抓到的感觉。 
  睇著她手中的水盆,不再洁白的布巾载浮载沉,他顿然打量四周,寂静的祠堂透著清凉带有檀香的薄风……这回,却让他烦躁! 
  “怎么又是你?”为什么?这又是她做的吗?不过是个随侍丫鬟,她做的事未免也太多了!他并非不喜下人手脚勤快伶俐,而是不悦身为奴才却贪婪无厌! 
  “咦?”她不明白他的厌烦由何而来,只是呆然地反问道:“少爷……用过晚膳了吗?还是要回房休息了……结福可以……” 
  “你住嘴!”那细声细语听在他耳里,竟是异常地不舒服。“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十两银子不够?”他讨厌她那副沉默献殷勤的模样!比其他明显表达所要的奴仆更让人反感! 
  暗夜中,他见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好似看到她怔怔半晌,然後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结福从来就没有想要钱财。”她如孩童稚嫩的语音低声说著,飘荡在空虚的祠堂,只有摇晃的烛火附和。 
  “那你究竟要什么?”他冷哼甩袖,压根儿不信。 
  “……少爷,您肩被雨淋湿了,回房换下好吗?”她不想他染风邪。 
  周围昏沉沉的,她一双渺小的墨瞳映著火色的烛痕,如同她被拉长的黑影,飘飘摆摆,却是专心正定地凝视著他。 
  她时常都是垂著脸,可能也是明白他认为她貌丑无盐,省得碍眼。 
  如今,於夜色朦胧的掩护之下,她淡淡的担忧展现在眉目,是……是真的在担心他? 
  怱而,她伴他将近一年而做的所有,如走马看花般飞转起来。犹似丝线缠绕成结,豁然开朗,那么没有预兆地醒悟,他倏地恶毒地笑出声音。 
  “你……难道……你喜欢我吗?” 
  结福望著他讥诮的薄唇,和那充满排斥更带有嫌弃的神色。 
  她知道—— 
  自己的雀儿梦,醒了。      
正文 第四章 
     喀、喀、喀。 
  打火石相撞的声响在黎明回荡,几次以後,火褶子堪堪被点亮。 
  结福将铺好的乾稻草和乾柴枝点燃,拿起一旁长长的空心竹筒,对著灶窝里大口气使劲地吹著。 
  两回、四回、八回……她趴在地面努力朝风口灌气,等到火势可以之後,慢慢加进较粗的木柴,顺利烧起炉灶,她已经满头大汗,脏脸黑嘴。 
  拍拍膝盖站直身,她稍微擦拭著自己的面容,遂转身粗略处理今儿才买来的新鲜食材,待等会儿厨子来时才方便烹调。 
  从水缸里舀水洗涤菜叶,将不要的枝梗去除,分门别类地排列整齐…… 
  “你可真早。”春桃和夏菊两人走进,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 
  推开她,代表接过她几乎已经弄好的活儿,然後视她为无物,两人自顾自地交谈。 
  负责管府上上下下吃食的厨子跟著走进,望向灶上已经乾净搁放的大锅和灶火,似是不怎么感兴趣地瞥了旁边的结福一眼,而後转身开始动手做自己的事。 
  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厨房登时活络起来。 
  结福宛如被隔离在外。默默杵著半晌,将尚湿淋淋的双手在裙上抹乾,她提起角落的两只空水桶,往後面的老井走去。 
  她轻轻地敛下眼。轻轻地。 
  *  * 
  睁开瞳眸,管心佑坐起身,走出床帏。 
  没有熟悉的细嫩问候,桌面有盆凉水和帕巾,但却不见伺候的丫鬟。 
  他蹙紧眉头,大概寻找却仍是没有人影,佛然拿起湿巾擦过脸,才听到开门声响。 
  “主子,您醒了?”长相甜美的宝香,手上端著木盘,里头放有早膳。[今个厨子煮了粥食,还有清炒三丝、荷花燥子肉、同心生结脯,另外有酥油烧饼和玛瑙糕子汤。”她一一介绍著,将小碟放上几。 
  主子晨食喜好简单,这几样小菜都是她探听来的。她希望自己表现得很好。 
  管心佑却没领她的情,道:“你不晓得我从不在房内用膳的吗?” 
  “咦?”宝香一楞。 
  他将帕巾丢回盆中,溅起水花湿了地。 
  “为什么我起来没见到你?”他冷漠地询问。 
  “因为……”宝香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慌张解释著:“因为……我去拿早膳……” 
  他一拍桌,斥道:“我不是说过了晨时要你随侍在侧吗?” 
  宝香战栗,无缘无故遭受苛责,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可是我……我以为……”主子不会这么快醒的,她只是离开一下子而已…… 
  “还找藉口!”他责备道,令她抬下起头。“下回再出错,你就给我滚!” 
  “是、是……”她抖著声。 
  “还不来更衣?”他怒下命令。 
  他的习惯是先更衣,才前去厅里用膳,这丫鬟自作聪明,先将膳食端了来,等他更衣结束,晨食也都冷去。他还吃些什么? 
  宝香不敢怠怱,忙从橱柜中取出衣物,却一时不知主子想穿些什么,随意拿了两袭外袍,却又遭他斥暍。 
  “我等会儿要出外一趟,穿那衣裳成何体统?”他满是下耐烦的发怒。 
  宝香又惊又怕,对他难以捉摸的情绪戒慎恐惧,拿出其它衣服让他穿上,好不容易合他意了,梳头的时候又被连连责骂。从她进房门,就一直见主子恼意。 
  “玉佩呢?”戴好顶冠後,他出言冷问。 
  “……啊。”宝香不知他要系带玉佩,赶紧翻找著昨儿不知放到哪里的翠玉,幸是给她找著了。她拿於掌心,喜道:“找到了,在、在这儿——” 
  管心佑一把扯下那枚玉佩,冻结她的庆幸。 
  “没用的东西!”他凛冽启唇。 
  整个好好的晨日简直被毁坏殆尽,他索性连早膳也不用了,直接走了出去。 
  这些丫鬟婢女小厮,没个让他满意!他一日的怒气几乎没有停过! 
  自从换掉那个结福……之後。 
  忆起那夜她定定望著自己的专注双眸,他冷嗤一声。 
  妄图飞上枝头成凤凰的丫鬟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像她这样令人作呕的倒是前所未见。 
  只要想到被那张丑陋的容貌喜欢著,他的背脊就泛起一股不快的凉意。 
  纵然她当丫鬟非常恪守本份,勤劳努力,但要是她带有如此含意接近,那就让他完全无法忍受,只觉思心。 
  没有犹豫地将她撤换到厨房,离他愈远愈好,若非她是卖身进府,他更可以将她逐出管宅,彻底毁灭她的痴心妄想。 
  也不去照照镜子! 
  管心佑满腔的不悦,在乘轿来到赴约地点时,更是觉得恶劣到了极点。 
  “管府当家,你可知咱们今日请你前来的用意?” 
  城中饭馆,今儿被包下整层楼,各地盐商代表聚集在这里,包括两淮两浙,更偏远的内陆及漠北,能到的几乎全到齐了。 
  小小的地方,给几十个人挤得水泄不通。 
  在正经严肃的气氛当下,面对一双双逼问盯视的眼睛,管心佑目中无人地落坐在备好的位子上头。 
  “这饭馆真脏。”他皱眉挥开小二就要递过来的茶壶,冷声道:“我可不像他们,不喝这种低劣的茶水。” 
  这不是拐著弯说他们下等?众人闻言,火气在心里。 
  “管府当家!”一个年长的老者发言,希望他重视正事。 
  光是请这大少爷出来,就让他们想尽办法,好言好气:而现在,他人是来了,却让所有同行等他近两个时辰才迟轿缓来,一坐下就是这等态度,实在教人难以按捺肝火! 
  管心佑扫视一周,才略略不耐地道: 
  “有何贵干就说吧,我可不想在此地待太久。” 
  “好!那咱们也不客气。”一个汉子站到前头,大声道:“管府当家,你为吸引大众而降低盐价,这影响了咱们的买卖,希望你能够收回这种决定。” 
  像是盐这种民生必须物,为了维持稳定,通常都有著公定的价格,商人们间不用明讲,多半都是一种默契。管府的盐行却在两个月前突然将盐价降低将近一半,此举严重地破坏整个环境的平衡,各地的管府盐行均是门庭若市,而他们这些散商则个个都快嗑西北风过日子。 
  “为何?”管心佑如置身事外般反问。 
  为何?还需说明为何吗? 
  “你这家伙!不是只有你管府赚钱就好了!”有人喊道。 
  “是啊是啊!”立刻得到附和。 
  他们不若管府财大,就算想如法炮制招揽客人上门,也压根儿没有那种本钱挥霍。官府贪污严重,私盐泛滥,这几年已经够困难,本来大家夥不敢想多么富裕,只求得温饱就能知足,再让这小子给搅和下去,连这一点安宁也没了! 
  管心佑冷哼一—声站起,轻慢地睇著满室愤慨。 
  “做生意是各凭本事,没本事的话谁也救不了。管府不是开善堂,少来哭爹喊娘的!”低澈的嗓音说得云淡风轻,但语意却如同他的表情,极是高傲。 
  他也不管这场谈不上协议的烂戏关系著多少家口生计,立决结束,留下错愕愤怒的众人,拂衣离开。 
  [主子!主子!”始终战兢在旁的彭总管於他人轿前追上,著急道:“主子,您不应该这么说的,不论您心里觉得如何,但这么惹恼其他盐行实在不是好事。] 
  “不然我该怎么?”管心佑瞧也不瞧他。 
  “至少您应该婉转些……”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手腕总是柔和的。 
  他冷冷一笑。“那不就是虚伪?我实话实说不好吗?” 
  彭总管楞住。他完全扭曲他话里想传达的意思。 
  “可是……” 
  “彭总管,我才是主子。”管心佑慢条斯理地开口,斜目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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