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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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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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旺为小四德子的变化忧心忡忡,悔恨地对小德子说:“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初这个差让你去就对了,小四德子怕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了。”
  小德子宽慰师父,“别这么说,小四德子还不至于坏到哪儿去,找时间我嘿唬他几句。师傅,我和赖五要到天津去一趟,你老知道就行了,别跟外人提。”
  德旺知道,小德子有些行动是老何布置的,斜了小德子一眼,“这也用你嘱咐我,进屋吃饭吧,吃完饭早早收拾着。”
  赖五扯住德旺的衣角,“德旺爷,我想给爹上坟烧纸去。”
  德旺抚摸着赖五的脑袋百感交集,赞许地点点头,“好孩子,呆会儿爷爷跟你一块去。”
  煎饼秃是德旺亲自掩埋的,说起来也着实让人辛酸,一领破席挡黄土就这么直接埋了。好在德旺有心,坟头竖了块榆木板子作墓碑,上面依稀可见煎饼秃三个字,那是略通文墨的悦来酒馆老板的墨笔。别看木板上的这几个子,德性大了去了,普通百姓死了人就是黄土一堆,哪有立碑留名的?
  找到墓碑,赖五跪在坟前,烧纸一磕头,弄得德旺忍不住鼻子发酸,解下腰上的酒葫芦,绕着坟头滴了几滴酒。小德子上前拉赖五,“行了,磕个头咱该上路了。你再没完没了的,连我也忍不住了。”
  赖五再次给爹磕头,“爹,光腚孩儿长大了,能给你报仇了,你老等着我的信儿吧!”拿袄袖抹抹眼泪,往腰上扎牢裹着随身衣物的小包袱,如同壮士出征一般,跟随小德子叔,慷慨激昂的踏上征程。
  伙房老白挎着篮子朝大门口走去,张树桐一声吆喝把他叫住了,“嘿,老白头,哪儿去?”
  老白止住脚步,“这还用问,我上街还能有别的事?这么多人吃喝,不买作料能行吗?”说着继续朝外走。张树桐从他呆的屋子出来拦住他,“队长有令,采买的事不用你管了。强子,过来!”
  强子正在花筱翠房门前扫地,听见招呼抬起头来,“嘛事?”
  张树桐夺过篮子扔给强子,“问问他买嘛东西,你去办!”
  听到外面嚷嚷,花筱翠在屋里扒着窗户朝外张望,不由顺口念叨出声:“老白,吉半乳、白蝴蝶……”一时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工夫不是很大,花筱翠看见强子挎着篮子,提着肉、拎着菜回来了。花筱翠隔窗喊道:“强子进来,给我把洗脸水倒了!”
  张树桐拉门进来,“太太有我了!”
  花筱翠拿起一个花瓶扔过去,“谁稀罕你,我就让强子倒。告诉你,强子不是你随便支幻的,你少跟我的人发号施令!”
  张树桐退了出去,迎上强子接过篮子,骂骂咧咧地到后院去了,强子啐了他一口进了屋。强子一进门,花筱翠马上就迎上去,欲言又止,强子见状只好端起脸盆出去了。
  花筱翠翻出一件小褂,看到强子倒水回来在收拾摔碎的花瓶,便说:“强子,过来,这块料子年前给你,你不要,我给你缝了件小褂,试试合适不。”
  强子似乎享受到母爱,不由得孩子样流下泪来,簸箕里的碎花瓶玻璃“哗啦哗啦”掉在地上,“我知道你老心里有事,你老放心的说吧。我也没别的亲人了,往后,你老就是我的亲婶子!”
  花筱翠拢过强子,到屋子里面压低声音问强子:“孩子,婶子不拿你当外人,我问你,听说过有个叫白蝴蝶或是黑蝴蝶的人吗?”
  强子不假思索的,“老白的闺女就叫白蝴蝶呀,李元文弄到小岛家去了。”
  花筱翠求强子,“你能想办法给婶子弄张白蝴蝶的相片吗?”
  强子挠挠头皮,“这个……我想想辙吧。”
  
  
 
 
正文 三十七回四德子醉打老铁;小赖五勇探虎穴三
  
  
  小德子和赖五踏着冰面上的积雪,抄近道过了小河子,匆匆走着赖五发现地上一片零乱的脚印,并且延伸到树干上。赖五抻了抻小德子衣角,小德子把一切看到眼里,跟嘛也没看见一样,有滋有味讲开了故事:“……咱静海县的宝贝多去了,南蛮子憋宝来到县城,发现卖豆腐脑的,拿一把没嘴的茶壶放筷子,断定是个宝贝。就拿出银子换那把破茶壶,卖豆腐脑儿的一想,破茶壶肯定有缘故,便死活不卖……”
  赖五发现后边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小德子叔,后边有狗!”
  小德子头也不回的,“咱一没说犯歹的,二没做犯禁的,人家没招咱,咱也别惹人家。听我接着说,南蛮子见卖豆腐脑儿的死活不卖,就把实话说了……”后边的便衣听小德子讲典故竟然听入了神,也不隐避了,越走离小德子越近,赖五紧张地死拉着小德子衣角。
  小德子跟嘛事都没发生,继续讲他的故事:“原来那把破茶壶是个绣球变的。”
  赖五问:“绣球是个嘛玩艺儿?”
  小德子反问:“你没见过花会上狮子滚绣球哇?”
  两个便衣是李元文手下,名不见经传的俩宝儿,一个高个细麻杆儿,一个矬个儿肉墩子,紧走几步搭话:“南蛮子买那个绣球有嘛用?”
  小德子跟便衣嗒吧:“二位,哪个村的?”
  麻杆儿回答:“杨柳青的。”
  肉墩子急着问:“你接着说,绣球到底怎么啦?”
  小德子看见俩家伙衣襟下面的枪管,继续说道:“原来咱那县衙门里边,藏着一对金狮子,最后南蛮子跟卖豆腐脑儿的合计,用绣球把金狮子引出来,一人分一个。”
  麻杆儿问:“引出来了吗?”
  小德子接着白话:“到了半夜,那把破壶变成了绣球,果然引出一对金光闪闪的活狮子。”
  二便衣一块诈唬:“嘿,这回可发大财了!”
  小德子在琢磨,怎么处置送到手的便宜货,用余光朝周围看了看,接着说:“发个屁,两财迷看见狮子扑过来全吓倒在地上,绣球也扔了,俩狮子抱起绣球没影了……。”
  此时,已望见杨柳青对岸的岗哨,俩便衣交换眼神,反而想跟小德子动手。小德子手疾眼快,左右开弓扬拳飞腿将俩便衣扔在地上,那个麻利劲儿,真是疾如风快似电。赖五根本没看清,两个便衣嚎叫着在地上打开了滚儿,挣扎了好一阵才坐起来,再找小德子和赖五,早没了踪影。过了好一阵子,一群侦缉队员才尾随上来。
  赖五和小德子,到了市里找个小摊胡乱吃了点搪时候的,直奔禄安大街而来。
  眼见快到吴家大院门口了,小德子再次嘱咐道:“进去以后,先问吉半乳这个人的情况。另外,千万让她忍住了,在吴家大院呆一段时间,该让她出来的时候,会有人接应。”
  赖五信心百倍的,“记住了,回头我到哪儿找你去?”
  小德子说:“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要从吴家大院出来,我就能看见你。”
  赖五完全信得过小德子叔,听他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知道了,小德子叔,我去了。你老在外头,就擎着听好信吧!”说着加快了脚步。小德子满意地望着赖五,转身拐进胡同,不知哪儿去了。 
  真是冤家对头,赖五来到吴家大院门口,偏偏又是张树桐当班,横枪挡着赖五不让进去。
  赖五故意抻长脖子大声嚷嚷:“你去问问李元文,看他让我进去不?实话告诉你,小爷压根儿就不想来,我这也是没法子。”
  张树桐成心逗闷子,“你不想来,难道是谁用八抬大轿给你抬来的?”
  赖五还是嚷着说话:“没用八抬大轿也算是请小爷来的。”
  强子从院里跑来,附在张树桐耳边说,“太太让这位少爷进去说话,这是大队长答应的。”
  张树桐犯楞子,“我不知道这是哪冒出来的少爷,我倒看他像个小老八。说,大年三十黑晌,是谁给我点了穴,让我动不了劲儿,到现在我还浑身皱巴哪!”
  赖五差点乐出来,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张树桐眼前比划,吓得张树桐后退。这回赖五真乐了:“瞧你那胆儿,我要有那本事,早给你定在这儿了,还有工夫跟你费唾沫。”
  强子见说不动张树桐,回去跟花筱翠商量,花筱翠急得在屋里来回转圈。
  花筱翠见强子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便说:“我出去找张树桐这个缺德鬼!”
  强子拦住她,“他不让你出屋,婶子一出去,大队长回来还不给我的皮扒了!”
  花筱翠急中生智,“你去给那个不是人的打电话。”
  强子为难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呀,我往哪儿打电话?”
  花筱翠推着强子,“张树桐准知道在哪儿,让他去打。”
  强子答应了一声,“我去试试。”又去找张树桐。
  李元文派出去的侦缉队,取回来白蝴蝶送出的情报欣喜若狂,情报是一首七言诗,左看右看看不懂,只好原封不动的拿着,去找他的干老儿。小岛一郎从信封里抻出一张印着红条格的信纸,竖行写的毛笔字,问李元文:“这是古典的字迹?”
  李元文凑上前去,肯定的回答:“没错,他的字体到哪儿我都会认识。”
  不是说白蝴蝶送出来的情报吗,怎么又是古典的字体呢?这就是小岛一郎,自认为高明的地方。他们是这样向白蝴蝶交代的,任务很单纯,就是弄清运输线怎么一个路线,每个环节都是谁操持。有了消息必须通过古典传达,情报直接交给侦缉队派出的人员,到时候有人上门去取。这样设计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建立一条通畅的情报渠道,彻底把古典拉下水;再一个,如果情报能顺利传出,可以排除古典的嫌疑。如果相反,表明古典跟大日本皇军不是一条心,则直接从古典身上打开缺口。对于白蝴蝶,并没有过多的信任,只是拿老白做人质,白蝴蝶敢于反水,就拿老白开刀。鬼子和李元文不怕露馅儿,知道了怎么着,光天化日就这么干了!谁还能找他小岛算账去?
  白蝴蝶根本就不想干这手活儿,可是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实话全都倒给了古典。自己怎么被鬼子要挟,怎么冒充的吉半乳,自己的爹如何危险,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古典听罢,思谋良久,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让白蝴蝶暂时先瞒着德旺,这是为了等他们的夫妻关系巩固瓷实了再说,另外也怕这时候把真相挑明了,万一漏风,担心白蝴蝶他爹会有三长两短。于是他提笔写了七言一首:蝶飞梨白何处寻,落英入泥不堪觅,花开芳芬踪影无,巢空人静是归期。
  小岛一郎自称半个汉学家,拿着这首七言诗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明白了。看明白了自然得意,说话也透着客气:“李桑,这份情报虽然没有多少实际价值,但是古老先生却是难得的情报高手。你来看,这份情报既有明语也有暗语,明语就在字里行间,也就是这首诗的表面意思。这首诗明白的说,冬天下大雪,毛猴子全都休息了,找不到他们了。暗语藏在每行诗的头尾处,这叫藏头藏尾诗,你把头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一遍,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李元文接过信纸,看了一眼果然念成句子:“哦,看出来了,蝶落花巢,寻觅无期。我明白了,这是说,白蝴蝶已经打入敌人的内部,只是不知道多晚有准确的情报。我早就说嘛,白蝴蝶已经落入花心儿,看来我们成功了。”
  今天,小岛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再次嘱咐李元文,“那个做饭的白老头,必须加强监视,那是我们取胜的唯一筹码。”
  李元文也得意万分,“放心吧,干爹,我根本不让他出院子,谅他插翅也难逃。”
  
  
 
 
正文 三十七回四德子醉打老铁;小赖五勇探虎穴四
  
  第三十七回 四德子醉打老铁 小赖五勇探虎穴四
  
  把白蝴蝶从身边夺走,健雄恨透了李元文,今天看见他爹高兴,一定要骑在李元文身上当武士,李元文不拒绝,立马趴在塌塌米上,等健雄骑上去围着屋子满地爬起来。
  健雄用刀鞘打着李元文的屁股,“你驮着我把蝴蝶老师找回来!”
  李元文下贱的一边趴着,一边点头答应着:“好好,咱现在就走,坐好了,驾驾……” 
  健雄使劲的拍打他,“慢慢的不行,快快的!”
  李元文简直不要脸到家了,学着牲口叫唤起来:“哦噢……好了,坐稳了,快起来喽!哦噢,哦噢……”
  电话铃急促的响了,李元文停了下来,“咱歇一会儿,我接个电话行吗?”
  健雄不同意停下来,“休息的不行,爬过来,我给你拿电话。”
  李元文爬到电话机前,健雄将话筒放在他的脖子上,“喂,谁呀……谁让你往这打电话的?……再说一遍……你他妈的混蛋,赶紧让他进去,误了军机大事,我扒了你的皮!”一着急忘了背上的健雄,猛地站起来,把个狗崽子扔了个狗啃地。健雄爬起来跟李元文拼命,甚至把他爹的武士刀,抽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李元文一个劲的摆手,“别,别,放下!”
  小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冲健雄一挥手,健雄照着李元文的屁股狠狠抽了一刀,愤愤离去。李元文忘了惊吓,向小岛邀功,“干爹,你老真是料事如神,那小子果然又来了。”
  小岛不以为然的,“这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要管他。背后必然有人护送,你的马上回去一刻不能放松,把这个护送的人抓起来。”
  李元文又打保票:“放心,他们一路肯定有咱们的人跟着,我回去再增派几个有功夫的,我就不信他会上天入地。”
  李元文在电话里让赖五进去,出乎张树桐意外,挨顿臭骂不算,赖五跟他还没完没了。强子把赖五劝到院里,赖五依然不依不饶,“我量你那两下子,也不敢不让小爷进来!”
  张树桐还在嘴硬,“我不让你进,你就进不来!”
  强子回头数落他,“你还嘴硬,队长在电话里骂你,我全听见了,你这人怎么不是省油的灯呢,这不是明摆着找麻烦吗!走,小爷,咱别跟他不懂事的一般见识。”赖五大摇大摆进入花筱翠的房间。
  花筱翠看见赖五,急不可待的搂进怀里,又是抚摸脑袋又是亲吻脸蛋,“儿呀,想死为娘了,怎么这些日子才看娘来?”
  赖五挣脱出来,“别说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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