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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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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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把帽子耳朵放下来,牵着手沿马路走去,路灯投下三条长长地影子。
  走着走着,赖五突然站住,又犯牛劲,“我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她,她是害死我爹的仇人啊!”三条影子印在马路上一动不动了,这孩子多让人不省心!
  红帽衙门就是鬼子宪兵队,宪兵队的汽车谁敢拦,英豪把车开的跟疯了一样。
  在车上,花筱翠简单说着情况:“香港的药品越来越不好弄了,好在熟人多,咱还不算太费劲。弄完这趟,欧阳暂时不让我回去。下次他亲自来,让我再回去接替他。他说,他是舞枪弄刀的,跟何太厚上战场,可能更适合他。”
  玛丽说:“现在情况变化挺大的,欧阳亮的打算不一定能实现。眼下最要紧的是租界不保险了,趁着有这辆红帽衙门的汽车,先把你送回去。我俩还得抓紧时间,把这箱子东西带出去。这箱子东西得来不易,到了这一步,千万不能出岔儿头。”
  说着话汽车到了海大道,英豪真是贼大胆,汽车一点不减速,把守路口的鬼子发现,汽车悬挂红帽衙门的标志,搬开路障放行,汽车“呼”地通过卡子口。
  花筱翠一头扎进玛丽怀里,“真正吓死活人呀!”
  汽车一路顺当,停到公寓门口,花筱翠提起自己的皮箱,迅速下车按门铃。
  门房老头打开小窗口看清楚了,忙不迭的开门,“太太回来了,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花筱翠迅速进入公寓院内,回头摇摆手,“BYE!”
  玛丽从车内探出头,“天亮就来看你!”汽车猛地开走,花筱翠也进门上楼去了。
  英豪真教马不停蹄,汽车像脱缰野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无人阻挡,一路响着喇叭,很快驶到古联升。古兴在胡同口提心吊胆站了小半夜,穿着棉袍子都觉得冷,忽听汽车喇叭响,急忙探出身子,正好汽车停到胡同口。古兴急步上前,接过箱子跑入胡同,福子等古兴一进院子,赶紧把门关严实了。
  汽车继续朝前驶去,转眼开回大通车行。小蔡正在伺候着,见到车子驶来,急忙打开大门。大门刚一打开,汽车便急速驶入,到此一切顺利大功告成。这时,一队巡逻的鬼子杠枪经过,只是朝车行看了看并未停留,整个行动应该说安然无恙。
  
  
 
 
正文 二十九回桥头智渡苇子船门前难逃包围圈下
  
  
  事情并非如此,古兴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石头沮丧的样子,低头不语,小三德子在屋子里转磨。原来三个人回来的路上,快到家的时候把赖五弄丢了。丢个大活人不知道怎么丢的,古兴能不急吗!而且,玛丽和英豪到这时候也不回来,天都快亮了,就算是步撵,从大通车行打来回也该到家了。
  燕子埋怨石头,“都怪你把赖五哥弄丢了。”
  小三德子替石头辩解:“这不能怪石头,冻得我们俩直哆嗦,只顾往家跑,谁想到快到家门口了,他会溜了。”
  崔氏只会在一边设想后果,“这要出点嘛事,可怎么向老家交待呀!”
  小三德子说:“我去找!”
  古兴拦住他,“他长着胳膊带着腿儿的,这么大的天津卫,你往哪找去?外边又这么乱,你再出点儿事更麻烦了,等英豪和马小姐回来再说吧。”
  英豪和玛丽在大通车行还了车,这才觉得浑身乏力,玛丽说:“吓死我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你还真棒,一点都不紧张。”
  蔡老板早让老板娘预备好了早点,端来两碗豆浆递给他们,随口夸赞道:“英豪老弟的名字说的明白,英雄豪气智勇无敌呀!来,尝尝老板娘自己磨的豆浆,趁热快喝了。”
  英豪掏出手绢擦着满脸的虚汗说:“你们别拿我怄了,不紧张那是假的,瞧我这一脑袋白毛汗,我都快虚脱了。嗯,豆浆不错,比豆腐坊的粘糊,晾了这么会儿就一层豆皮儿,这才有营养呢。”
  二人吃罢早点,身上有劲了精神了,也不觉得困,这时天也亮了。
  玛丽说:“咱们去看看花小翠吧,然后再回来安排下一步也来得及,要不显得咱们只认东西不认人。”
  英豪表示同意:“我也是这个意思,他还没说欧阳是怎么回事呢。”
  一过六点出入租界就方便了,蔡老板换了辆车子坚持送他们一程,过了法租界玛丽让蔡老板回去,一则不想让别人知道蔡老板这个关系,二来也想跟英豪走一走。
  目送着蔡老板调头走远,玛丽挽起英豪朝公寓走去,英豪看着玛丽突然问:“玛丽,咱们结婚吧,我特乐意跟你在一起。”
  玛丽说:“是吗?我也乐意跟你在一块呀!可是现在这么忙,哪得空啊。”
  英豪说:“结婚还用多长时间,不就是吃顿饭的工夫嘛。”
  玛丽笑了,“结婚光是吃顿饭吗,女士跟男士不一样,怎么也得准备准备。”
  英豪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新的女性,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结婚需要什么准备?到时候把咱们的铺盖搬到一块,吃住在一起不就完了,你还想着八抬大轿请吹鼓手哇!”
  玛丽捶打着英豪,“谁说八抬大轿吹鼓手了,反正得需要准备,你不懂。”
  英豪陶醉起来,“好,你就准备,等你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让福子把我住的那间房子刷刷浆,等有了孩子,再租处房子搬出去。到那时候……”
  光顾说话了,不知不觉眼看到了公寓,玛丽突然拉住英豪,“快看,那是怎么回事?”二人朝公寓望去,赶紧停住脚步,英豪搂着玛丽躲进拐角处,慢慢探出身子观察。
  只见公寓已被包围,公寓楼顶站着警察,马路对面藏着密探,一辆警车停在公寓外头。不大工夫,一群伪警还有几个日本宪兵,把花筱翠从公寓里面架了出来。花筱翠很冷静,既没挣扎也不喊叫,只是嚷着:“我又不跑,轻点行不行!”
  警察不听花筱翠喊叫什么,跟扔死狗一样,把花筱翠扔到警车上。
  玛丽英豪吃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警车起步的一瞬间,赖五不知从那里窜了出来,拼命地追赶警车,“你们不能把她带走,她是害死我爹的凶手,我要跟他算账,你们把她还给我!”
  这孩子有多愣,竟然扒着车门去揪花筱翠。一个日本宪兵,抬起大皮靴子踢翻赖五,接着用枪托子狠捣。花筱翠见状跟宪兵拼命,“你们不许欺侮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宪兵依然乱踢乱捣,赖五终于摔下车昏死过去。花筱翠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吾儿乖乖,娘对不住你呀!”宪兵扯住花筱翠关上车门,警车开走了。
  警车响着警笛开走,还能听到花筱翠嘶叫声:“儿呀,你不能死啊,你要好好活下去呀……”
  不等警车走远,英豪和玛丽急奔过来抱起赖五。
  赖五睁开眼睛发现英豪,“放开我,我要报仇!”
  英豪摇着赖五,“混蛋,她都让日本人抓走了,你还瞎闹。”
  玛丽试试赖五的脉搏,“他伤的不轻,赶紧弄走。”说着帮英豪背起赖五。
  花筱翠是日军方和谍报部门共同寻找的人物,警署和宪兵队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罪名,更想不到仅仅是为了给李元文找老婆。所以,人抓到后,关进位于中原公司后面的宪兵队。宪兵队驻地没有任何标志,因地处一座小花园内,被外界称作“花园宪兵队”。 
  花小翠被抓到后,并没有进行审讯,也不知道审问她嘛,只是把她当成重犯嫌疑人,严加看管起来。她被关进地下室的空荡荡一间大房子,四壁全是坚固的水泥墙,紧挨着屋顶有扇装有铁棍的小窗户。花筱翠孤零零的四处踅摸,墙角除了一堆发霉的稻草,其余嘛也没有。时而传来受刑者的尖叫声,鬼子用刑发出的狞笑声、吼叫声。这一切,令花筱翠十分恐惧,可是又显得无所谓,门外晃动着刺刀,知道她被看管的很严,便木然地转过身来。
  房门开了,一个鬼子将从公寓抄来的衣物、箱子放下,又“咣当”关上门出去了。
  花筱翠拼命地摇晃门,“你们凭什么抓我,放我出去……”可是关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人理睬她。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到杨柳青,李元文正在小火轮上吸着吗啡,扬磕巴在岸上喊他去接电话。李元文吸了吗啡有精神,兴冲冲从小火轮上跳下来,“谁打电话找我!”
  杨嗑巴讨好地,“你、你、你老、老婆找、找到了。”
  李元文闻听,兔子一般钻进岗搂,接着传出他那哭声哭调的声音,“诶,我这就回去,干爹。呜呜呜,我的亲爹呀……”伪军们听到里面接着电话嚎啕起来,全都忍不住捂着嘴放声乐开了。
  赖五背回家,玛丽已为他注射了镇静剂,浑身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大的外伤,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内伤,躺下睡到第二天早晨,自己就下地了。石头起来帮着赖五活动腿脚,“你小子真行,睡了一觉就屁事没有了。”
  赖五不顾浑身酸疼,嘴里嘟囔着:“石头哥,你一定帮我报仇。”
  石头嘿唬他:“你还瞎闹不是,你已经把篓子捅大了。”
  赖五嘴还硬,“上回豪叔跟那个玛丽就合伙骗我,愣说我认错了人,其实我早认出来了。”
  小三德子进来看赖五,见他还不分轻重的瞎闹,便也数落开了,“不是我年长几岁说你,干嘛事都得分个轻重缓急。报仇也得分个主犯从犯呀!你怎么就认准了花筱翠,就是害死你爹的主犯?有本事找李元文去,这个王八蛋成了咱老家头号的大汉奸了,要报仇也得先找他报仇。你也是个老爷们了,怎么办事不着四六呢!”
  石头说:“你以为他不敢找李元文呀!就他这脾气,愣劲儿一上来,说不定又捅出嘛篓子来呢。”
  赖五还是不服,“你们合伙瞒着我,还怪我捅篓子!我又不小了,杀父之仇能不报吗?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不可!”
  石头耐着性子劝他:“你还这么说,花筱翠都让日本人抓走了。进了宪兵队,不死也得蜕层皮,你跟她没完没了的,这是跟谁穿一条裤子?”
  赖五无言以对,捶了一下脑袋,不言声了。
  小三德子趁机布置今天的活计:“别的先搁下,眼下有个急事,咱们合计一下。你们还记得砸煎拼摊的那俩巡警吗?”
  赖五抬起头来,“不就是塌鼻子跟独眼龙吗,怎么着?”
  石头知道,昨天接来的货物不能在家放着,肯定马上脱手,知道有活干了,“三德子叔,你说吧,让我们干嘛?”
  小三德子说:“今天,就要把那箱东西弄走,我琢磨这两家伙,他们是这一片的巡警,到时候肯定又生是非,我想咱们跟这俩混账东西玩儿上一把。”
  一听这事儿,石头来了精神,赖五也不闹情绪了,情趣昂然的跟小三德子合计开了,还不时的爆发出开心的欢笑。
  小哥几个在家里合计着对付俩巡警的办法,英豪来到三叉河口,跟二位帮头作交代。飘扬着“广”字旗的对槽船,依然还在卸着苇子,交代完了,英豪把几盒点心,烟酒茶叶等礼品让福子拿过来,“给几位弟兄道上当个垫补,不算嘛敬意,全都拜托两位了。”帮徒过来接过礼品拿上船去。
  章龙说:“英豪老弟不必客气,这是咱爷们应该应份的事。”
  邵虎也说:“只要上了船,一切就包咱爷们身上了。”
  英豪抱拳拱拱手,“客气话不说了,一切有劳二位爷了,麻烦二位多候会儿,我现在就接人去。”说着撩起大褂,上岸钻进马车。
  英豪回来马不下鞍,大车就在门口停着。果然,塌鼻子和独眼龙斜背着大枪溜达过来了,绕着马车转悠。
  石头、赖五、燕子早就支好煎饼摊,候着这俩坏东西。赖五捅捅燕子,燕子大声吆喝起来:“祖传的手艺啦,天津卫独一份的煎饼果子,煎饼秃的煎饼吃一套,饱一天,打个饱嗝香条大街啦……”
  独眼龙斜视煎饼摊,塌鼻子抽鼻子闻着味儿,朝煎饼摊这边磨蹭。燕子更起劲地吆喝起来,“光瞅着咽唾沫不解馋啦,来套尝尝啦!”
  石头主动揽生意,“二位老总上次慢待了,今儿个来套尝尝?”
  赖五闷头舀了一勺豆糊,“吱啦”一声摊在饼铛上,香味儿出来了。
  塌鼻子盯着饼铛,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想吃便宜的,“磕,磕两鸡子儿!”
  独眼龙认为今天能吃白食,自作多情的,“给我也磕俩鸡子儿!”
  煎饼还没摊成,小三德子背着捎马子,从古联升胡同大摇大摆地出来,走到煎饼摊前故意咳嗽一声,向右拐去。 
  塌鼻子用胳膊捅了一下独眼龙:“嘿,小兔崽子!”
  独眼龙认出了小三德子,“没错,是这个乡巴佬,看他这回往哪儿跑!”二人顾不上煎饼果子了,提起大枪跟踪小三德子去了。
  赖五赶紧用抹布擦擦手,扯了一下石头,尾随两个坏蛋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英豪和玛丽提着皮箱从店内出来,坐上马车朝相反方向而去。
  前面画着“若素”的胡同,那是一条早就看的死胡同,里面连户人家都没有。小三德子回头瞅了瞅,故意做个鬼脸拐了进去,塌鼻子、独眼龙不知死活也跟着拐了进去。石头和赖五迅速跑来,把住胡同口。
  不大一会儿,胡同内传出肉砣子砸夯的声音,石头和赖五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老天爷真开眼,这个时候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听见一阵阵的“唉呦”求饶声。
  估计小三德子打得够痛快,足有摊两套煎饼果子的工夫,小三德子才整理着衣襟,大摇大摆从胡同出来,左右看看,马车已经不见踪影,这才跑步追去。
  过了好一阵子,塌鼻子、独眼龙拄枪做拐,哼哼呀呀地从胡同出来。
  石头和赖五挡住去路:“老总,煎饼果子都摊好了,你们还没给钱哪!”
  塌鼻子捂着腮帮子耍横,“谁他妈的欠你钱!”
  独眼龙揉着大胯转移话题,“别在这儿讹人,那个兔崽子跑哪去了。”
  赖五朝相反的方向一指,“你们问那个乡巴佬呀?朝那边跑了,你们看前边。”
  前边没有小三德子,倒有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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