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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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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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文咽口唾沫,“是……有两名谍报人员在这一带失踪了。”
  猪饭问王警长:“谍报人员?王的,这里是你负责的防区,你派出谍报人员了吗?”
  王警长“喀喳”立正,“报告,没有。我们每次行动之前,都向你报告,时间、地点、人数,我们都有详细记录,任何人都可以查阅。”
  猪饭又问胡大头,“你的,发现可疑人员没有?”
  胡大头头一次向皇军直接汇报工作,觉得很荣幸,挺直腰板扬起大脑袋瓜子,如实禀报:“报告,全村犄角旮旯都搜遍了,嘛也没有发现。”
  猪饭这才彻底松心,逼近李元文,咬牙切齿的说:“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我要向小岛先生报告,你的死啦死啦的有。”
  德旺搬过一条板凳,“太君,你先歇会儿,王警长知道咱们村,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良民。其实,李大管家也知道咱们这儿,大人小孩从来是犯恶的不吃,犯歹的不做!”
  猪饭踢翻凳子,怒气冲冲出了屋,亲自下达命令:“统统地回去的开路。”
  然后反手给胡大头赏一通嘴巴,“这里是我的防区,再发现你们乱闯,通通死了的有!”
  胡大头捂着腮帮子,“我是磨房的磨听驴的,谁乐意大半夜跑这儿磨鞋底来……”
  李元文也拿胡大头出气,照着屁股就一脚,“还他妈的叨咕,集合打道回府。”
  胡大头跑到门外,声嘶力竭的喊“集合——”。
  外面摩托车发动着了,李元文要溜,王警长挡在他的面前,“猪饭太君说了,你得跟我们回趟县城,把事情缘由说清楚,也好向小岛先生有个交代。”
  李元文没辙,只好乖乖的跟着去了。
  事情汇报到小岛一郎那里,并没有如猪饭想象把李元文怎么样,更没有“死啦死啦的”。只是明确,没有特殊情况,这段时间不准他国文静海县的公务,他只能在杨柳青范围活动。除此之外,李元文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并且还有消息透露,不日他有可能还会升职。具体让他干嘛差使还不清楚,肯定更符合他的专长,并且权利将会“大大的扩展。”
  又是一个夜晚,煎饼秃的宅院,里屋早早点亮了泡子灯,哈疤痢、白面儿就藏在这座凶宅里面。正因为是座凶宅,那天李元文带来的伪军,搜查到这里谁也不敢进去。那天夜里,除了小二德子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几个徒儿全被揈起来带路挨家挨户的搜查。这一路由小德子带路,到了门前小德子故意压低声音恐惧的说:“这就是李大管家李先生杀人的那座凶宅,天天夜里闹鬼,你们进去搜吧,我可不敢进去。几位老总脚底下留神啊,听说屋里还汪着血呢,黑灯瞎火的,小心别滑个跟头。”
  伪军没人敢冒险进去跟鬼打头碰脸,丢魂似的匆匆离开了,其实进去也不怕,就算有谁贼大胆儿进去白进去,他们不会找到哪隐秘的地界儿。
  何太厚听完前一段情况的汇报,对德旺说:“根据二德子谈的情况,运输通道可以打开。眼下第一步解决药品问题,先搞小批量,照着小二德子带出来的这几样药品弄。”
  德旺说:“关于药品的问题,等王警长来了再商量。眼下先把那两个大活人处置了,王警长说的对,不能放回去,放回去这个村子就毁了。”
  何太厚思忖了一会,“这样吧,把他们先弄出来,把身分搞清了交给刘广海处置。”
  德旺赞同:“这手厉害,广爷虽然也是青帮的人,最狠袁文会这帮子汉奸。咱这儿是广爷的老家,寻常其他混混不敢到广爷的地面上来,把这两个小子交给广爷。广爷又抓住袁文会的把柄,不论怎样处置,日本人也不会把帐记到咱们头上。”
  何太厚进一步指出:“日本侵略者为了战略上的需要,对一些帮会组织采取拉拢的政策,要记着,一定争取刘广海跟咱们合作。”
  德旺站起来撩开遮挡外屋的门帘,“把俩小子弄出来。”
  三德子、四德子,挪开外屋的水缸,小德子一哈腰先后将白面儿、哈疤痢提上来扔进里屋。德旺给他们掏出塞在嘴里的烂布头,二人五花大绑喘着粗气,给坐在炕上的人们乱磕头。何太厚背朝外抽着烟袋,由德旺担任主审。
  白面儿已经吓傻了,不知说嘛好,“三老四少,小的不懂规矩,闯了爷的门坎,饶命啊!”
  哈疤痢脑子也乱了,接着白面儿话茬走“这事儿跟袁三爷没关系,都怪小的财迷转向……”
  白面儿说:“李元文有日本人做后台,不敢不听他的,咱就是混口饭吃。”
  德旺这主审官当的可爽神,一点唾沫没费,受审者自个儿全唋噜干净了,德旺见老何摆了摆手,便说:“既然承认是袁文会的人,别的话甭费了,留着跟广爷说去吧。来人,给这二位装裹一下。”
  俩混混的嘴重新堵上,两条麻袋罩分别在两小子头上,俩混混以为要活埋他们,当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正文 二十一回俩混星懵懂殒命,三英少睿智护花上
  
  独流镇之所以成为独流镇,那是经过千年修炼而成的。因了风水的凝聚,人群“性相近习相远”的缘故,独立镇的形成与演变,正合了“人以群居物以类分”的普遍真理。最初相邻的自然群居点,随着岁月转换沧桑交替,近者愈近远者愈远。最具影响力的居住点,对周边人群愈发产生影响,逐渐融合连接周边居住点,使得独流镇不断扩展,这才有了现而今的规模。
  独流镇中,存在多处仍以村庄命名的街区,这是古镇历史积淀下来的遗存。义和庄,便是这遗存中的活化石。
  顾名思义,义和庄显然与庚子年闹义和团有关,不用考据也能想像个大概。现而今已经完全纳入独流镇街面,但是义和庄的名字依旧保留着,说明这个小小区域的人们,是如何的宁种、如何的固执、如何的自负。
  这里的乡民虽然秉承先人教诲,也是黎明即起,却很少像财主家那样,净干些洒扫庭除之类没用的活计。也不完全跟普天下庄户人一样,日出而作就是千篇一律下地去刨土坷垃。他们相当一部分人是职业练家子,其中个别人,因生活所迫半路出家,靠习武卖艺或者给别人看家护院为生。练出点名堂的,收徒弟当师父,也不算开武馆,没有武馆那样的规模。也没有那么多的严格规矩,想学就学没工夫拉到,师徒之间完全松散式的互动关系。学成了也不算科班,更没有什么流派可言,但是教学的都是实用的功夫。师父虽然还顶着农民的头衔,并且都会侍弄田亩,可是主要靠徒弟的进奉糊口,庄稼活捎带脚干,徒弟们也会帮工,只是变相折算成了进奉。
  自从大名鼎鼎的刘广海成了气候,独流镇人就把他当成本地的明星推崇,特别是跟汉奸袁文会真刀真枪干了几仗之后,刘广海就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更值得义和庄乃至整个独流镇骄傲的是,为了不让老娘跟着他担惊受怕,再说李家楼的土屋也没法住了,从鬼子宪兵队救出老娘以后,刘广海在义和庄置办了宅院供老娘栖身,这就等于在义和庄,当然也等于在独流镇落了户。简而言之,盖世英雄刘广海,正儿八经是咱独流镇人氏啦。
  老娘住在这儿,短不了徒子徒孙们伺候,练家子们也有了用武之地,拉大旗做虎皮,对外通通吹嘘是刘广海的真传弟子。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刘广海的火势就这么旺盛的不可收拾。不知内详的外人,便把义和庄看成刘广海的巢穴。实际情况是,义和庄只有两个手下,章龙和邵虎算作刘广海的真正干将。把他们俩留在这里,自然有关照老娘的用意,主要的还是从帮会的利益考虑。万一天津的大本营有个不测风云山高水深,后方留两个干将做策应,有了回旋余地可免除后顾之忧。可见,刘广海不是一般草莽之辈可比,他懂得什么叫做战略纵深。
  日本鬼子容忍、挑唆、利用清洪帮的谋略,无疑受到中国武圣们的启迪。或假道伐虢、或金蝉脱壳、或借刀杀人、或借尸还魂、或隔岸观火……“三十六计”断言是研究的“大大的明白”最终目的是让中国人自相残杀。小鬼子再怎么“明白”,也搞不明白中国人的心思,他们能想到的,中国人自己会想不到?何太厚在义和庄布下的这招棋,用不着翻阅《孙子兵法》,只不过跟鬼子略施小计而已。
  小鬼子豢养汉奸帮狗吃屎,顶多划拉些中国人淘汰出来的麸皮糟糠,有人形的也是人渣。想让中国人为虎作伥不是那么容易,张作霖、吴佩孚、徐世昌……那些蒸不熟煮不烂的大军阀,算是中国人中的浑人,连他们都不买小日本的账,何况华夏子孙铁血精英乎!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话说章龙和邵虎,天刚蒙蒙亮就从他们居住的“广”字堂出来,沿着曲里拐弯的胡同信步巡视。其实也不叫巡视,他们养成的习惯,由于帮派间经常争斗,随时提防冤家暗设机关,睁开眼老想看看周周围围,有没有风吹草动,有没有生人出没。睡觉之前也是这样,不把房前屋后查看明白了,躺下也睡不踏实。
  二人信步溜达着,还真没有白起大早,街面上涂着“义和庄”三个白字的地方,模模糊糊好像有什么物件蠕动。二人近前才看清,原来是两个扭动的麻袋。
  帮会的人不怕闹事,就怕闲的难受,一见俩麻袋哥俩儿乐啦,心想有生意做了,至少有活计干了。
  章龙乐滋滋的说:“邵虎老弟,看见了吧,有人送买卖来了。
  邵虎也是喜不自禁,“章龙大哥,看明白了,还是鲜泠的活物。”
  二人上前踢踢麻袋,“来人!”就这么一声吆喝,如同神兵天降,“呼啦拉”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持刀拿枪的所谓帮徒蜂拥而来,拎起麻袋听招呼。
  章龙煞煞腰硬,“徒儿们,大堂伺候!”
  徒儿们便“嗷”的一声提起俩麻袋,如同捡了狗头金,欢呼着把义和庄吵醒了……
  “广”字堂内迎门摆了一张八仙桌子,两张太师椅。桌子后面是一丈三的条案,上面摆放着香案蜡烛,两侧对称陈列着帽筒掸瓶等物。中堂一个斗大的“广”字顶天立地悬挂在墙上,左右一幅对联:“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对联两侧分别张贴着《十大帮规》和《十大谨遵》。
  刘广海跟袁文会不共戴天誓不两立,与任何党派无关,以帮会的角度审视,最初完全是窝里斗。他们都自诩正宗正派,刘广海不跟臭狗食费唾沫星子,把老祖宗订的规矩张扬出来,叫世人看:到底是谁数典忘祖,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下三烂勾当。
  青帮发迹于漕运又叫安清帮,最初结帮为的是垄断内河航运。据传康熙七年(1668年)罗教始祖三弟子翁某钱某潘某,应昭晋见“领帮匡漕”,钦封安清帮。“招收贤徒”十万八千“嚎丧鬼”,分成一百二十八个半帮,形成浩大的帮派体系。史载,雍正四年(1726年)青帮承包了大运河南粮北运的漕运业务,一时形成气候。清帮出自佛门,临济会宗派之分支,原本“尚天情,重义气”。青帮传四十八代,正统的帮徒严守《十大慎尊》《九大戒律》。戒酒、戒赌、戒淫乱、戒偷盗、戒斗殴;提倡正心修身、积德累功、为国尽忠。
  按理说,青帮道义不为不清,只是始为朝廷操纵,后为地痞把头垄断。
  据传,正派真人发现天津青帮离经叛道,尤其是到了袁文会跟他爹这两代,完全成了无恶不作甚而叛教叛国的不齿地步,秘密对刘广海开山门,在运河边上授命予他,对帮会正本清源,这才演绎出旷日持久的争斗。
  话扯远了,回来接着说“广”字堂。章龙、邵虎分左右坐在太师椅上,传令打开麻袋。 麻袋口上塞着一封信,帮徒呈了上来。
  章龙展信读道:“袁三丧尽天良,卖身招鬼引狼。国破百姓遭秧,更有雪上添霜。广爷山门也敢闯,擒得小儿一双。”落款写着:乡民敬请发落。
  邵虎听罢,一拍桌子,“袁三这个王八蛋,真叫欺人太甚,竟敢跑到老家踏破爷的山门!”
  章龙比较深沉,不像邵虎那么暴躁,“我看这事咱哥们自己了断,广爷正在租界地养伤,别给他老人家添心病了。”
  邵虎点头同意,撩起裤腿拔出一把攮子,“啪”拍在桌子上,“来人,把两个小子大筋挑了,舌头割了,天黑扔到袁三芦庄子大门口去。”
  帮徒们把白面儿、哈疤痢重新按进麻袋拉将出去,工夫不大,外面传来猪挨宰的嚎叫声。
  章龙自言自语道:“这份礼谁送来的呢?”
  邵虎不考虑这么多,“不管谁送来的,往后山门还得把严点,广爷把老太太交给咱了,咱就不能有闪失。”说完站起来安排后面的活计去了,这种人有他的长处,办事不拖泥带水。
  要论真功夫当数小德子,整个独流镇的练家子,都不能和小德子相提并论。“广”字堂处置哈疤痢、白面儿的全过程,小德子看了个清清楚楚,戒备森严的义和庄,大白天竟然没人发现小德子。小德子是否练就隐身术不得而知,反正没人发现他绝对是真的。
  傍黑,何太厚、王警长又来了,还是在煎饼秃家碰面。
  小德子把白天看到的情景,全都一五一十仔仔细细说了,“我是亲眼看着把两个混星子处置的,就算死不了,说不能说动不能动,也是废人了。”
  德旺知道老何的时间金贵,打发小德子,“没你事了,你去照看小二德子,顺便叫小三德子把那两支手枪和那些红伤药送过来。”
  何太厚说:“枪,你们留着预方便,药也留下,抓紧给小二德子和李三治伤,我现在就得按咱们合计的找古典去,决不能给鬼子留一点空隙。”
  王警长说:“我看,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何太厚摆摆手,“不对,你尽量少露面。我是外乡人,谈成了更好,谈不成拔腿就走,没有大碍。这么说定了,我立马就动身,天亮行动就不方便了。”
  王警长不再坚持,“那样,我立马回县城,猪饭和李元文这场官司,不能让他们消停。”
  何太厚整整衣衫下炕欲走,德旺拦住他,“你一个人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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