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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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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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德和赖五摘下钢盔,回头望去,天边泛白,眼见着就要天亮了。
  赖五走到船头,扯下被子弹击烂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子,抛进河水中,河里面全是大块的流冰,说不定今天就要封河了。前面就是独流镇,赖五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绸子,系在旗杆上,立即一面红旗迎风飘扬起来。
  萧德、马小六、陈副官走到赖五身边,站在船头,阳光给他们镀成金黄色,就像金子铸成的雕像。
  驾驶楼里,蔡老板双手把着舵,露出得意的微笑。
  小蔡站在一边,“爹,你嘛时候学会开小火轮的?”
  蔡老板拍拍舵轮,“这玩艺儿,比开汽车容易多了。”
  十里八村的老百姓全都来看稀罕,整个独流镇到处人山人海,特别是古宅门前的广场,比鼎盛时期的庙会还要热闹。小火轮刚刚停在码头上,老百姓就潮水般拥了上去,插着彩色旗帜的一艘艘小渔船,很快把小火轮围拢,运河整个被茬死了。
  远处一片锣鼓喧天,舞狮队、舞龙队,旱船队,高跷队,锣鼓队,沿着堤岸从两个方向朝码头汇集。哎呀,人们的眼睛不够使唤的啦,广场上又是一片骚动。想不到,一把年纪的老德旺,竟然单挑舞起了中幡,中幡上四个斗大的金字映日生辉:“旗开得胜,永康安宁”!白蝴蝶不听劝阻,从强子那里得到消息,擅自离开县城直奔独流码头,当她发现德旺耍起了中幡,拨开人群冲到场子中央,绕在德旺身边,不断地叮咛着,“老爷子,小心腰哇!”
  萧德见到何太厚,抱在一起不分开,弄得老何当着众人老泪纵横。萧德看见狂舞中幡的师父,甩掉衣服跑到德旺面前,跪在地上连连叩拜,“师父!孩儿给您老人家请安啦!”德旺的确耍累了,依然咬牙坚持着将中幡舞得虎虎生风。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义子和爱徒,更是喜上眉梢,不由得热泪狂涌,“好儿子,你把师父想断了肠啊,接——稳——啦!”得胜中幡“噌”地高高升空,似彤云一片,火焰一团,实为旌旗一面。
  萧德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单臂接过中幡,绕身翻飞,恰似金蛇狂舞。
  围观的人群呐喊之声雷动,起伏不绝。
  何太厚穿过人群,迎接从小火轮上走下来的赖五、蔡老板、小蔡、马小六、芦花、麦收和花小翠,最后下来的是陈副官。赖五向何太厚立正、敬礼,“报告……”
  何太厚揽过赖五,紧紧地搂在怀里,“好样的,休息去吧!”
  陈副官是见过何太厚的,主动上前敬礼,“何先生,天下归心,陈某人顺从民意,自愿投奔解放区。”
  何太厚两手握着陈副官,真挚地说:“欢迎欢迎,真心欢迎你!”
  陈副官拿出两封信呈递过去,“这是刘广海和欧阳亮托我转交您的,刘光海要求新政善待章龙邵虎的坟茔,至于欧阳亮这封信,信短话长您老自己慢慢看吧。”
  正当何太厚依次慰问参战人员的时候,花筱翠不乐意在众人面前招摇,跟芦花麦收打了声招呼,避开众人自己悄悄回村了。
  突然间,旗偃鼓息万籁俱静,马巴的武工队员,抬着樟木箱子走下岸来了。人们自动后移,在广场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樟木箱子放置在这个圆圈的中心点上。何太厚来到樟木箱子跟前查验了一番,“打开看看,会不会又变成一条狗?”
  “他本来就是一条狗!”赖五说罢,分开人群来到箱子跟前,“呀”的一声,剑指箱子上的铜锁,只听“咔嗒”一声,锁扣弹了起来,接着脚尖轻轻一挑,掀开箱子盖,伸手从箱子里提起麻袋,抻开扎口的红麻绳,远远抛将出去。随后,踢翻箱子兜起麻袋,勒着口嚼子的李元文在空中给抖了出来。李元文大头朝下撞在地上,这家伙还真算麻利,就势一滚跪在众人面前,眨眨眼睛昏厥过去,真乃一堆臭狗屎是也。
  
  
 
 
正文 第八十回偷梁换柱二度梅,铁马冰河一招鲜四
  
  
  趁着人们在古宅门前狂欢的工夫,说说留在市里的英豪,看看他找到玛丽没有。
  一天之内接连发生两大事件,天津市府当局和国军守备部队,紧张的神经线都要断了。宪兵队和保安部门全员出动,四处设卡到处是便衣,看见可疑人就抓,一时间,习艺所监狱人满为患,抓来的新犯人,比白天跑的人多出好多倍。
  由于英豪开着刁福林的车子,他能够到处畅行无阻,不过到了警备司令部,还是被门岗拦下了。英豪出示了证件,说明是给刁福林还车子的,卫兵并没有难为他,只是给值班室通报了一下情况。卫兵放下电话,立马升起拦杆,旗子一挥就放行了。汽车驶进院子停在楼前,英豪急匆匆下车登上台阶,直奔玛丽的新办公室。
  警备司令部内出奇的寂静,整个楼道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这跟寻常三步一岗两步一哨的情景,形成鲜明对照。空旷的楼道里,响彻英豪奔跑的皮鞋声,他快速登上楼梯,二楼也是安静得让人心慌。原来刁福林接待李元文的作战室,现在成了玛丽的办公室,英豪来到门前整整警服,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敲门。
  没有人应声,但是门开了,英豪大步进了办公室,这才发现自己自投罗网来了。
  只见刁福林坐在办公桌后,身边站着他的临时副官,靠墙还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宪兵。
  英豪进来没等站稳说话,几个宪兵一拥而上,将他双臂反剪起来上了绑绳。
  英豪挣扎着喊叫:“干什么,我找玛丽!刁福林,你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哪点对不起你啦?”
  刁福林不跟他费话,冲着宪兵挥挥手,“带走!”
  刁福林并没有把英豪投入大狱,那有什么意义?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搞明白英豪的身份,他觉得也没有实际意义。当他得知吴家大院一天之内倾巢出动,随后凤去楼空,他不得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断定吴家大院里面有鬼。特别是当他获知,李元文被劫持,自然把疑点集中到英豪身上,至于为什么,这还用说吗?
  吴家大院被宪兵包围,禄安大街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刁福林带着英豪来到吴家大院,只见大门紧闭,似乎里面还有留守人员。几个士兵望着高墙,试图搭人墙翻跃,屡试屡败,刁福林只好请过英豪,让他叫门,“命令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英豪说:“你这么捆着我,里面即便有人也不会开。”
  刁福林的临时副官是个愣头青,指挥宪兵用枪托子砸门,院内还是毫无动静。
  刁福林只好让副官给英豪松绑,英豪这才绕过宪兵来到门前,怪了,不等英豪开口叫门,大门自己敞开了。只见石头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你们找谁呀,这么兴师动众,一帮一伙的?”
  英豪吃惊地愣住了,“石头,怎么是你!”
  刁福林命令宪兵:“进去,每个角落都仔细看看!”
  大街上的宪兵蜂拥而至,全都进了院子,多年来,吴家大院充满神秘的色彩,这些宪兵难得有机会进来随便参观。听到刁福林的命令,并没有明白让他们看什么,顿时四处乱窜到处看稀罕,对吴胖子当年养姨太太的房间特别感兴趣,在那里还发现漆木盒包装的成套春宫图,以及辅助男女交媾的器物。
  刁福林环视整个院落,以行家的目光发现,这座院子看哪儿都暗藏玄机,到处机关重重。
  英豪被押解进来,与石头频繁交流眼神,看到石头胸有成竹的样子,决定伺机而动。
  刁福林来到居室门前止步,命令手下,“看好他们!”说着独自进了卧室。石头悄悄扯了扯英豪,二人朝后移动脚步。刁福林进入卧室不大会儿,只见亮光一闪,紧接着就是爆炸声响,连门窗都炸飞了。
  石头早已子弹上膛,举起手枪撂倒副官,拉着英豪夺门而出,大摇大摆的出门汇入人群,成功逃脱。
  如此说来简直成了神话,那些宪兵都干嘛了,听到爆炸不知道出事,眼见着两个大活人从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走了?胡说八道瞎编吧?非也,写家是个善良人,绝不敢打半句妄语。宪兵们却是只能看着英豪和石头,在他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离去,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动换。关于吴家大院的防范措施,书中早已交代,堪称古今中外各种绝招的完美组合。就说眼下,这些宪兵当中,有的闻了不该闻的昏迷了;有的摸了不该摸的,两手被铁夹子夹住了;有的靠在不该依靠的地界,整个人被粘住了,而且想脱衣服都不行。更有绝的,有的踩到踏板上,不知道从哪儿下来的钩子,有哪儿是哪儿,钩起来被吊到半悬空了。钩到不要紧的地方还能保条命,钩到腮帮子上,想吧,那是嘛结果。总之,英豪和石头会合了,并且成功脱险了,这是事实,没有半点假的。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先撂下市里面这头,继续说独流镇。
  呐喊声传入古宅院内,院子中间燃烧着一堆火,古典将成捆的契约扔进火堆。
  老刘头肃立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老爷,只剩这些地契了,我察看过了,除了自家的菜园子,总共是一千八百零三亩!”
  古典那脚丫子踢开整捆的地契,怆然地环视院落,“身外之物,留它何用,你处置吧。”
  老刘头用脚踏灭火堆,抢着未燃尽的纸片,企图抢救出能够有用的单据。
  古典撩起大褂,从身上又解下一块玉佩,“你在院子里侍候了一辈子,这个物件跟早先给你的那块正好是一对儿,留个念想吧。”然后进了客厅再也没有出来。
  老刘头手捧玉佩,望着古典走进客厅,知道古家的气数已尽,不禁打了个寒战。
  古宅门外广场上的狂欢,一点没有收场的意思,而且当地驻军文工团也前来助兴,腰上扎着红绿绸子扭起了秧歌。最吸引本地庄稼佬的,当是那种“咚巴咚巴,咚——巴”的腰鼓,伴着鼓点声,男的女的文工团员扭着腰肢前进倒步,别提多整齐了。鼓点敲得人心痒痒,舞步跳得让人站不稳脚跟,不大工夫,年轻的女人和孩子就学会了,跟着文工团员扭了起来,而且越扭越来劲,居然满大街转悠起来,整个独流镇都扭动起来了。
  广场上,不知道是谁带头喊起了口号,“公审汉奸李元文!枪毙李元文!”老百姓也跟着喊:“公审李元文!枪毙大汉奸!”其中还有人喊:“给煎饼秃报仇!”
  何太厚登上古宅的高台阶讲话了,“李元文的罪恶是一定要清算的!”
  人们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地欢呼。
  何太厚还要继续讲几句,古宅大门忽然“轰隆隆”地打开了。
  只见老刘头脸上溅着血迹,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老刘头身上。
  老刘头“咕咚”跪在台阶上,仰面朝天大声呼喊道:“古老爷自刎归天啦!”
  
  
 
 
正文 八十一回奇巧秘籍碧血浸,子牙河畔战事急一
  
  
  确切地说,古宅的客厅应该称作古典的书房。古宅大院这么多房间,为嘛不单独开辟一间屋子当书房呢?主要还是为了省事方便。想想看,再怎么说,古典无外乎就是一个地主,一个乡绅,不赶上庙会那样的日子,他哪里会有多少客人接待。古典的日常活动,主要是翻弄那些古纸推,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其他活动。他更不是社会活动家,即便对外有所交际,绝大多数是登门有求于他的。他,古大老爷,根深叶茂财大气粗,他不会有求于别人。换言之,凡是登门找他来的,多是凡夫俗子,根本用不着专设客厅接待。
  像样的客人还是有的,譬如老王爷、何太厚、欧阳亮……,可是,这些人物成年论辈子能来几回?纵然是接待这些头面人物,在这间本该称作书房的屋子接待,也不算失礼。把客厅称作书房不合适,临时把书房当客厅使唤,尽管满屋子书箱书格子,主客双方都不掉价。这样,不但显得主人博学儒雅,还显得不拿客人当外人,不失尊重和礼貌。
  现在,古典握剑横尸于书房兼客厅的地面上,殷红的鲜血正在方砖地面上慢慢凝结。地砖表面看起来十分平整,血液却能够精确的发现水平的误差,殷红的血液在地砖上并不是摊成一片,而是呈溪流状弯曲着不规则的流淌。就像有意而为之,血液在流动中凝结,形成一个很大的问号。这大约是古典的灵魂感应所致,这个问号似乎在考问八爷们的智商:知道我为嘛死吗?想知道我肚子里面的秘密吗?完啦!我不会告诉你们啦,有本事自己破解吧,我给你们留下来的题目,够你们琢磨一阵子的!
  何太厚察看了古典的遗体,目光慢慢移到墙上,墙上留有古典的遗墨,墨迹很新鲜,这是古典自杀前的绝笔。雪白的墙上写着四行大字,曰:真伪虚实,有无短长,存亡聚散,日月沧桑。这几行字迹并没有引起老何太大兴趣,这跟县城开的那个铺面一样,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故弄玄虚而已。对于古典的思维方式和把戏,何太厚早已领教过,并且研究透了。老何在客厅里并没有久留,看明白现场很快出了客厅,他长时间的站在客厅台阶上,企图发现院子里面有无其他异常。
  看热闹的人群把前院挤得水泄不通,强子等人使劲往外轰着无关的闲人。
  何太厚将老刘头拉到一旁,和颜悦色地问他,“刚才有谁来过吗?”
  老刘头摇摇头,“没人来过。”
  何太厚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头,“再说一遍,到底谁来过这里。”老刘头不敢正视何太厚,闭嘴不说话,但是发现他的嘴唇在微微哆嗦。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老爷子悄悄来到现场,就在何太厚查问老刘头的工夫,已经把整个院落以及客厅走了一遍。待他从客厅出来,看到老刘头不说话,徐老爷子来到跟前,“嗯哪,你不要有顾虑,现在古典已经死了,说出来不会有嘛危险啦。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说,我给你开头,你想一想再说。就在外面热闹的时候,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你不认识,古典也不认识,可是他们拿出来一个物件,于是古典就接待了他们。说吧,他们都说了哪些话,听到多少就说多少,说出来还算你立功。”
  都说徐老爷子能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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