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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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使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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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这么严重?”

“这说不准。他这儿被打了一下,必须慎重处理。”医生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船长露出为难的表情。

“其实关于那艘从本船上空飞过的不明飞机,有几点不清楚的地方我必须向赤石问明白才行。”

“不问赤石君也可以问别人啊。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也行,那么响的爆炸声,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医生,你搞错啦,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船长张大嘴说。

“第一,表面上说是空袭,但船上谁也没有听到飞机的引擎声,更不用说看到飞机了。这很奇怪。”

“船长,但炸弹爆炸是事实啊。难道这不能证明有飞机来袭吗?”

“不能这么简单地下结论。而且赤石倒下的地方满地都是鲜花,在那个地方会有鲜花出现难道不奇怪吗?依我看只有问赤石本人,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船长把几枝花扔在桌子上。

“就这么几朵花,有什么可奇怪的啊。”

“不,这只是一部分,其余还有很多。”

船长露出极为不快的神色。

“还有更麻烦的事。据调查,在爆炸事件中船内有两个乘客失踪了。两人都是三松马戏团的成员,一个是团长松谷先生,还有一个是被称为虎十的杂耍艺人丁野十助。我派人到处找,但还是没发现这两人的踪影。另外三等食堂里发现了血迹,有一张桌子的桌布上染满了鲜血。”

“您说那血的事我知道,您还让我检查血液来着。不过您看,我这里手头事情一大堆,不过我会尽快完成检查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条船在到达横滨前,应该还会有事发生。刚才那起爆炸事件并非单纯的空袭。或许只是掩人耳目。总之……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分头调查。医生,对此你也贡献一点你的智慧出来啊。”船长苦笑着说。

房枝听船长和医生的对话听得入神。她发觉有人在拉自己的手,转头一看,原来是曾吕利。

“房枝小姐,能不能把船长带来的花拿几枝给我看看。”

“你看这些花干吗?”说着房枝从桌上取过几枝花递给曾吕利。

曾吕利把花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充满了兴奋。

“这花有硝烟的气味。让我舔一下看看,没错,果然很咸,说明浸过海水。也就是说这并不是船上的花,而是海里的花,真不可思议啊。”

曾吕利好像被鬼上身似的,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自言自语,他说什么房枝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房枝死死地盯着曾吕利的脸,好像要把他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这人绝对就是名侦探帆村庄六没错!不过他为什么要化名曾吕利本马呢?

真是令人倍感疑惑。

这时电话铃响了。护士对船长说有急事找他。船长接过电话嗯嗯啊啊地应答了几句后,突然睁大眼睛反问道:

“哎!找到了吗?嗯,这样,那真是,马上,我就来。”

找到什么了?

听到这些话,曾吕利本马腾地站了起来。他站了起来,没有拄拐杖。

煤库中的发现

“听说找到了,三松马戏团的团长松谷在煤库里找到了。”

船长留下这个惊人的消息,赶忙走出医务室。

“什么?找到团长啦!那真是太好了。”

房枝喜形于色,她转过身面朝曾吕利本马。

行踪不明的两人,现在终于有一个被找到了。房枝会这么高兴是有她的原因的。如果松谷团长就此消失,三松马戏团将无法继续巡演,最坏的结果是马戏团解散,团员们分道扬镳。那样的话,像房枝这样的孤儿将无家可归。现在听说团长找到了,房枝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用为马戏团解散而担惊受怕。

“啊,曾吕利先生?”

转身回望的房枝见曾吕利不用拄拐杖就站起来了,吃惊地喊出声来。

曾吕利本马的脚部有伤,再加上被妮娜小姐撞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碰在地板上。这样一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柔弱青年,如今却不用拐杖就能站得笔直。房枝就像发现奇迹似的盯着曾吕利。

“曾吕利先生,你的腿没事了吗?”

“不,还是很疼。不过刚才听说找到团长了,我一高兴,没想到就站起来了。”曾吕利苦笑着辩解道。

“不是我说你,曾吕利先生。你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儿啦。

不然你的腿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好啊。医生。”

医生正和护士一起在对船员赤石进行检查。

“是啊,年轻人。不可以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啊。就算身体再结实,人类的体力都是有限的。像你这么胡来的,不当心就会把身体弄坏。曾吕利先生,房枝小姐的话你可要听啊。”

听医生这么说,曾吕利连忙坐下,他面色极度苍白,很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电话铃响了,护士去接电话。不过这次不是找船长,而是船长有事找船医。

“啊,医生啊,出事了,你快来!地点是第一煤库,刚刚发现的松谷团长脸上受了重伤。他的样子好像很不妙,一直在说胡话,我们现在不敢动他,你快来啊!”

听筒内船长焦急的喊声清晰响亮。

船医回答马上带药物和注射器过去就挂上了电话。他命令护士准备好自己的提包,护士拿出清创器等医疗器械,和船医两人急匆匆地走出医务室。

房间里只剩下赤石、曾吕利和房枝三人。

这时房枝又开始感到不安,她想知道团长到底怎么样了,就跟着赶往煤库。房间内只有赤石和曾吕利两个人。

船员赤石睡在床上的样子就像死了一样。此时在房间里还能眨眼的人唯有曾吕利一人。

青年曾吕利朝四周张望了一阵,等他确认暂时没有人会走进医务室后,便从手扶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他右腿膝盖以上的部分捆着夹板,上面还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看上去就很疼。但不可思议的是,此时他却在室内疾走。他拿着赤石倒下时找到的花朵来到放置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台显微镜前。如果有人凑巧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把假装受伤的曾吕利当成想要入室行窃的小偷。

曾吕利剥下一片被火药染黑的花瓣,用熟练的手势将花瓣放到显微镜下开始观察。

在观察的数秒内,他就像一具石像那样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来。

“哦!这的确就是引起骚动的BB火药!这下可麻烦了!”曾吕利无意识地说。

曾吕利真是一个让人倍感疑惑的奇怪青年啊。

看来……有必要在此将这位青年曾吕利的真实身份向各位读者大爷挑明,曾吕利本马只是他的伪装。他!是一个拥有理科学士头衔的青年侦探,帆村庄六便是他的名号。

不错!他就是那位名侦探,帆村庄六!

但他为何要伪装成艺人加入三松马戏团呢?如今雷洋丸上怪事频发,帆村侦探坐不住了,决定暗中进行调查。

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屡次做出奇怪的举动。其实这都是为了探明真相而展开的行动。

BB火药

曾吕利本马,不!是帆村庄六起身离开显微镜。

他带着严肃的表情再次查看四周,确认暂时没有人会接近医务室后,便回头从身后的桌子上取过一支试管。

他这是要做什么?

帆村侦探把疑似被BB火药熏黑的花瓣摘下来放入玻璃试管中。

然后他从药品柜上拿过某个盛放着药物的瓶子,拔出瓶塞,将瓶内的无色液体轻轻倒入玻璃试管里。

这样就没问题了,可以保持样品的完整。

他用软木塞塞住试管,接下来用熟练的手法把封蜡放在火上烤软,最后再用变软的封蜡裹住软木塞,这样操作就算是完成了。

完成这一系列工作后,他坐回到刚才的椅子上,解开右腿上一圈圈的绷带,露出夹板。

放在这里我就安心了。

他把试管塞入夹板和腿的夹缝中,再将绷带像原来那样一圈一圈地缠好。

完成了,他终于露出放心的表情,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正当帆村踌躇满志之时,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医务室的门就被推开,护士走了进来。

好险啊。

如果护士早几分钟回到医务室,就会看见帆村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些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护士小姐?”

帆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向护士发问道。

“呀,把你晾在这里真不好意思。煤库里松谷先生的情况很危险。”

护士是回来拿手术器械的,她一边找东西一边说,手上很忙但嘴巴也没闲着。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吓死了。松谷团长的那张脸啊,简直没个人模样了。他的脸孔被火烧伤,还有那个眼睛……总算找到了,居然放在这儿。”

“他眼睛怎么了?”

“看那情况估计是保不住了。真可怜……眼睛看不见的话,再也不能驯兽了吧。真可惜啊,三松马戏团去过墨西哥,肯定有很多好玩的节目,我还想去看几场呢。但团长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恐怕不行了。”护士遗憾地摇摇头说。

“团长他到底在煤库里怎么了?”帆村侦探问道。

“团长他可惨了。他身子被埋在煤堆里。火夫来取煤,爬上煤堆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哼哼。四周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火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叫人再到里面搜一遍。结果在一堆煤渣里面发现一张人脸,当时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听到那张脸好像在唱歌。”

“唱歌?”

“是啊,很诡异吧?脸都被烧成那样了,居然还在唱歌,连去诊察的医生都被吓坏了。换成一般的人恐怕早就死了。”

“真是太惨了,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这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恨他的人干的吧。马戏团的团长不是经常虐待团员的吗?听说还会拿那种驯兽用的鞭子嗖嗖嗖地抽他们。”

“这是道听途说的吧……”

帆村侦探知道松谷团长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所以团里应该不会有人对他心存怨恨。问题是那BB火药是从哪里来的?在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美女妮娜小姐的奇怪举动。他和妮娜小姐相遇的地方,不远处就是煤库。

BB火药和妮娜小姐!

BB火药是一种具有超强破坏力的烈性炸药,去年刚刚在墨西哥某家化学研究所开发完成。这种火药的制作方法自不用说,就连知道它存在的人也是少数。不过帆村听说,火药的配方最终还是泄露了,并且有人在某个地方秘密地开始制造这种火药。如今这种威力巨大的火药,居然在这艘雷洋丸上出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BB火药与妮娜小姐,这两者的影像在帆村的脑海里不停地交替出现。

谣传

“船长,防空无线电局来电说,不记得在那个时间发过有不明飞机追踪本船的警报。他们不像是在说谎。此事越来越诡异了,决不能等闲视之啊。”

船长室内,船长与大副二人凑着脑袋悄悄议论。船长把目光移到海图上说:

“这真是太奇怪了,那个警报居然是个骗局。不可思议啊,不,应该是古怪至极。”

船长沉思一段时间后又说:

“既然空袭警报是假的,那落在本船左舷五六米开外的那颗炸弹,你怎么看?”

“我是这么考虑的,船长。”

大副眉头一皱,靠近船长说:

“我觉得三松马戏团有古怪。马戏团里可能混入了可疑分子,那家伙身上带着炸弹,爆炸就是他站在甲板上把炸弹扔进海里产生的。”

“你是说从甲板上把炸弹扔进海里?嗯,的确有这个可能。”

船长闭上眼睛点点头。然后他问:

“但为什么要把炸弹扔到海里?难道是为了捕鱼?”

“船长,把三松马戏团的团员一个个叫过来问话,你看怎么样?说不定还能找出活埋松谷团长和把丁野十助的座位上弄得到处都是血的那个坏家伙。”

“你说的没错,但一个个调查的话恐怕太费时间了。不如先讯问那些可疑的人。你觉得如何?”

“赞成。既然您这么说……船长,我觉得三松马戏团里那个叫曾吕利本马的高个子男人最可疑了。不如就先从他开始吧。”

“曾吕利本马?哦,你说的是他啊。”

船长翻开乘客名簿,用手指出曾吕利的名字。

“曾吕利,真是个搞笑的名字。我同意先从他开始调查,那就先把他带过来吧。”

“是,遵命!”

船长下达了命令,手下的船员立刻执行。曾吕利本马,也就是帆村侦探被带到了船长室。

“喂,别这么粗手粗脚的,他可是这条船上的乘客。”船长教训船员说。

“不是,这个人怎么说都不肯来,他明明腿脚不方便,居然还这么拽。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硬架来了。”

“总之你们做得不对,曾吕利先生,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船长不愧是船长,不光气度非凡,并且只看了曾吕利一眼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仔细观察曾吕利的面容,知道与此人谈话决不能大意,更要处处留心。

“船长您真是太过分了,那么多人大张旗鼓地把我拖到船长室,让我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啊。”

“您不反抗的话,他们也不会动粗吧。”

“我哪里反抗了,别听他们胡说。看见他们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还以为有什么大难临头了呢。”

说着曾吕利好像察觉了什么。船长和大副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他的怀疑也进一步地加深了。

“请您先冷静下来,这里有椅子,请坐。我作为船长,有几个重要的问题想要向您请教。您可以告诉我实话吗?”

“我说船长先生,您要调查我根本是浪费时间。与此相比,还不如赶快进行一次船内大搜查比较好。尤其是船上载的货物要一件件仔细检查。另外,请立即通过无线电联系东京检察院寻求援助。”

“您胡言乱语地在说些什么啊!”

“我可没开玩笑,请立即发电文‘本船危险,请速来救援’。”

这话刚说完就听走廊上传来“砰”的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嗖”的一下射进室内。

“啊,我中弹啦!”

帆村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跃起。他用手按着后背,最后不支倒地。此时船长室内的灯泡爆裂,室内漆黑一片。

究竟是谁开的枪!

青年绅士

总共三声枪响,枪枪射向室内。

听到枪声,四周的船员皆受到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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