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要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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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要下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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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听你的。”大牛是信任许慕莼的,每年经她包出来的特制馄饨特别受推崇,一年比一年下订的单子多。
    许慕莼得到大牛的许可,便放手忙活起来,浑然忘记自己彻夜未眠。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忙碌,一起为生活而努力,多累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许慕莼小小的愿望,有一个人可以和她一起经营小生意,不需要富有,不至于食不裹腹,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日已西垂,许慕莼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望着摆满筛盘的一撂撂馄饨,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
    如果每日都能这般过活就好了……
    大牛把做好的馄饨分门别类,不同馅料分开包好,放在竹篮子里,朝许慕莼摆摆手,“一一,我去送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那些馄饨是你今日的工钱。”
    许慕莼望着大牛远去的身影,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怅,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周家那尿裤子的大少爷,嫁给大牛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日子。
    把剩下的馄饨分成两包,一包带回周家,一包送去给茗语茶轩的美大叔。那是个爱茶之人,茶口味的馄饨他肯定会喜欢的。
    
    相遇 第九章
    
    许慕莼行至茗语茶坊时正巧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入茶坊中,喘着粗气道:“杜掌柜,大叔在吗?”
    “刚巧,来了一会,说是一会要去别家巡视。”杜掌柜虽对许慕莼的生辰八字颇有顾忌,但对她这个人还是很喜欢的。
    许慕莼收了脚,疑惑道:“你们老板有很多茶坊吗?”临安城最大的茶商不正是周家吗?大叔和周家可有交情?万一……
    “是啊,我们老板对于扩展生意很有一套,这临安城内已是不下百家分号。”杜掌柜对自家老板年纪轻轻便可独挡一面,将茶坊经营得有声有色,自是十分叹服。
    百家分号?!他也有百家分号,岂不是和周家平分秋色?如此说来,同行是冤家,他们应该是对头吧?许慕莼暗自揣度,晃着脑袋走进茶坊内设的帐房内。
    只见大叔正埋首于一堆帐本中,目光专注,脸色略有些苍白,衬着深色的暗花缎子制成的袄子,更显得病态憔悴。
    “大叔?”许慕莼绵软轻唤。
    大叔倏地抬起头来,深邃的墨色眸子略带诧异地盯着突然闯入的许慕莼,“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许慕莼挑了挑那只完好的眼皮,故作轻松道:“昨日有人欺负我弟,我跟他们打了一架。”
    “打架?”大叔放下手中正翻至一半的帐本,伸出被墨汁沾染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贴近一瞧,“我看是被打吧?”
    “有分别吗?”许慕莼不服气地抬眼迎向他的调侃目光,他生出富贵,怎会明白被人三番五次欺□骂的滋味,如同寒冬里浇头而下的刺骨凉水,让人无法逃开,任那些污浊不堪的谩骂与侮辱齐齐袭来,一个个耳光打得人麻木僵化。
    “分别就是,你受伤了。”大叔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碰触她受伤的眼眶。
    “伤了又当如何?”身体的伤会愈合,心灵的伤又有何良药可医。兴许是离家多时积蓄的脆弱作崇,许慕莼心中泛起阵阵酸楚,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要是有人保她护她,她何需强出头。
    大叔忽地一愣,脱口而出:“伤了会有人心疼。”
    “才不会呢!”许慕莼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滑落。爹爹打小就不疼她,只因她是一个女孩。十岁那年娘亲第一回生病时,她曾求过爹爹多给些月银。可他二话不说便把她赶了出去,说他一文钱也不会多给,家里养着她这个丧门星已经是够晦气,将娘亲克得落下一身病,还好意思伸手要银子。那一日,许慕莼亲眼见到爹爹给大太太的儿子买了一块极品松烟徽墨,那块徽墨是他们娘仨二个月的月银。
    这件事她始终深藏于心,不敢向娘提及,生怕加重她的病情。对许慕辰她更是三缄其口,她不想给许慕辰的心中留下不愉快的阴影,加重他的担忧。毕竟许慕辰是男丁,许家偌大的家产没有道理不给他留下分毫。
    “那你答应大叔,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大叔,大叔会帮你教训他们。”大叔温柔地低声说道。
    “骗人!”许慕莼不相信这些没用的承诺,还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大太太一次次地承诺不会扣月银,可还是一月比一月少。承诺就是画饼充饥,饿的时候抬头望一眼,用力咽下口水,感觉腹中无饼似有饼。
    “我为何要骗你?”
    “我……”许慕莼也说不上来,只是不服气地拍掉大叔在她脸上轻轻触摸的手指,将一包馄饨塞进他怀里,“这是茶味的馄饨,特地给你留了一些。”
    “哦?可是建茶?”大叔惊喜地问道。
    “恩。你说过,这茶煎出来的茶汤是白色的。加入馄饨之中亦不怕沾染汤液,使馄饨变得混浊,又兼具茶的清爽怡人。”
    大叔拍掌叫好,“如此甚好。”这才说过一回,她便记得这建茶的茶汤是白色的,只是她不晓得这是上好的建茶才有的汤色。
    许慕莼见天色已晚便匆匆告辞,马不停蹄地向万松书院走去,街道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踩在雪地里吱吱作响,可怜她出门时仅着一双单薄的布履。
    “许姑娘。”大叔跟在身后唤住她。“这是馄饨的回礼。”递过去一双衬着厚底的银貂皮靴。“略有些大,姑娘莫嫌弃。”
    “这……”许慕莼爱占小便宜是不争的事实,可她一向不收人赠礼,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姑娘还是嫌弃。”大叔作势要收回。
    许慕莼腼着脸抢了过来,“我收,我收就是。”收了银貂皮靴,羞赧地转身投入风雪中。
    “少爷,您是不是看上许姑娘了?”杜掌柜弯着腰低声问道。
    “胡说,看她一个人挺不容易的,似乎家中不太富裕。小小年纪便知节俭奋进,知恩图报……”
    “那你为何将要送给老夫人的靴子赠予她?”杜掌柜好意提醒。
    “这……这都要怪她,昨夜不知给我喝了什么汤,害我拉了一夜,今日是脚底飘浮,双眼无神。还说是十八种珍贵药材熬煮……”
    “听说周老夫人给您娶了一房小妾?”
    “哼。”
    “不知大少爷是否有意娶妻,也好断了老夫人一心张罗为您纳妾的烦恼。”杜掌柜终于套回点子上。
    “娶妻!”周大少爷略带忧伤的目光远远望向空中飘落的雪花,又是一年雪纷纷。
    杜掌柜见他不象往年前即刻拒绝,便大着胆子提议道:“少爷您看这位许姑娘如何?”
    这茗语茶坊正是周家百家分号之一,也是当年周家祖上开业的第一家店铺,后周家将商号改为盛鸿轩,这间茶坊仍旧维持原样,连商号都延袭不变。
    ♀♂
    冬至日风雪交加,冻得许慕莼藏在被窝里懒得不想动弹。今起三日,临安城店肆皆罢市停休,端坐于家中专注做节。更易新衣,备办饮食,祭祀先祖。
    临安人最重视冬至节的贺冬,挨家挨户都会换上华丽的衣服,互相贺冬,往来游玩。而西子湖畔的岳庙与城隍诸庙更是百姓聚集祈愿的绝佳场所。
    往年,许慕莼都会陪娘亲包上四五种不同馅料的馄饨祭天,过了晌午娘仨都会散步至岳庙烧香祈愿。
    今年,许慕莼已打定主意要在被褥中好生安睡,前一夜通宵达旦去除痒痒粉的药力已让她疲倦至极。好不容易有三日的休整期,她自然是不会错过。
    周家的祭天仪式自然没有她出席的份,在许家这些年她早已熟知此中门道,只有正妻和侧室才有资格参与其中。她自然也落得清闲。
    正当她巴拉着嘴睡得正酣,那扇前日被飞踹的门板再度被一脚踹开,摇晃几下归于平静。许慕莼转了个身,将光线与严寒留在身后,抱拥温暖继续安眠。
    “许姑娘,你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建茶是怎么回事?”
    好熟悉的声音,大叔真是建茶不离口,睡会觉都能托梦来问茶的事情,真是个茶痴……
    “许姑娘,这馄饨里面的茶叶从何而来,你煮茶叶蛋的建茶龙凤团又从何而来?”
    许慕莼打了一个机灵猛地惊醒,肯定是做梦,大叔怎么可能在此出现。
    “许姑娘……”
    为何声音如同在耳畔响起,夹杂着温热的呼吸,还有因暴吼而喷出来的唾液!许慕莼倏地略抬起头,“砰”的一声前额撞在一具带着热气的胸膛上,心跳如雷,气息不稳地轻喘。娘犯病时也是这般模样!可这衣裳分明不是娘的……
    “啊……”惊声尖叫是许慕莼的拿手好戏。
    “闭嘴。”
    许慕莼寻着声找寻这具胸膛的脑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许慕莼拍着胸脯对自己说,要淡定要淡定。“大叔,你为何在此?”大清早见到大叔是很没谱的事情,这男子是不能擅闯女子闺房。
    “我是你相公。”周君玦脸色铁青,低头瞧见黑了一只眼眶的许慕莼用她无辜的可怜眼神迷茫地望着他,他就想给她一顿暴揍。
    这就是他的小妾!那个卖茶叶蛋送他茶包、送他茶味馄饨的许姑娘!
    周君玦很生气,心情很糟糕,当他发现珍藏的龙凤团已被调包时,他才相信他的小妾和卖茶叶蛋的许姑娘竟是同一个人。
    一早他陪着周老夫人祭完天,周老夫人献宝似地端出一碗“此馄饨仅此一家”的无上诱惑,告知他此种茶味馄饨是他刚进门的小妾所独家秘制。
    周君玦不信邪,吩咐下人即刻将他昨夜带来的馄饨下锅,端出一看,颜色外观上并无二致。
    入口一尝……周君玦立刻在家中院子暴走,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
    周君玦三岁习茶,不同的茶只消一闻,便可知茶叶贵贱。今日,他连吃三碗,稳定心神,确定这两种馄饨所加入的茶叶是同一种茶叶之后,他抬脚就往书房走去。
    能有如此成色的茶汤,只有他书房中珍藏的龙凤团。
    “相公?”许慕莼眨了眨眼睛,混沌地重复着“相公”二字。“大叔,你不会是老眼昏花走错了吧?”
    冬至向来有贺冬的风俗,大叔也是富贵人家,与周家有往来也是情理之中。
    “你敢说我老?”周君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要真是我相公,那你为何出现在我房中?”她那未曾谋面的相公应该在尿裤子。
    “哦……”周君玦处于暴怒的边缘,他为何出现在此,为何不是找人把她赶出府去,而是迫不及待地冲过来。
    “你相公我是来洞房的!”
    
    相遇 第十章
    
    “洞房?”许慕莼眼前一片迷茫未定的模糊,噘起小嘴隔着一层雾气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相公”,“洞房?”她又喃喃地重复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前天夜里周老夫人给她的小册子,光着身子的男女……
    如果那是洞房,如果眼前大叔是她的相公,然后……
    “啊……”带有浓重许慕莼标志的尖叫声穿过层层冰雪,划破云霄,响彻天际,鬼神皆化为乌有,万物皆因她而枯萎,她的惊声尖叫之下唯有立于床前,双臂撑于她身侧的男人一派宠辱不惊的气定神闲。
    又是这样!周君玦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起来,然后往她脑袋上一盖,这样她连呼吸都有问题,还能鬼吼鬼叫才怪!
    “闭嘴!”周君玦挑了挑他浓重的眉峰,丰神俊朗的脸庞仍是一副端肃的模样,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泄漏了他的心思。再三确认过他的小妾便是那个卖茶叶蛋的小姑娘时,他的心情似有一种久违的闲适与喜悦。至少他的小妾不再是脸大如筛,腰粗如桶,臀翘似猪的模样,这让他颇感欣慰。
    许慕莼的尾声不变,颤抖上扬持续高音婉转的清亮声调,她翻翻白眼做吊死鬼状,继续声嘶力竭。闭嘴?怎么可能……先把周老夫人招来再说,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周大少爷,他说是相公就是相公啊?
    “还不闭嘴?”周君玦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从第一次相见她就是这般嘹亮的声线,这样非常不好……
    倏地低下头,将许慕莼清亮的高音悉数吞没在他的口中,这个法子非常好,成功地让许慕莼翻白的双眸回到原有的眼眶中,且呈完全呆滞的混沌。
    唾液……啊!他的唾液流进她的口中,好脏好脏,好下|流,他还在吸她的唾液,自己流下来的还要把她的也吸走,好恶心的感觉!许慕莼赶紧把口中的唾液吸了回去,不让他抢走,可是如此一来便将他流下的也一并吸进腹中。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许慕莼连忙将藏在被中的双臂探出抵在他透着温暖体温的结实胸膛上,试图将他用力推开。
    正想发力一推,却感觉到他的舌尖正探入她张大的口中,挑弄她的舌头,缠绕吮吸,那种感觉让她浑身发软,想推开却只是抵在他的胸膛上软软地贴合。
    “唔……”许慕莼皱着眉头抗拒着体内莫名的骚|动,一点力气都没有,好象得了体热,心跳也变得很快,她都能听见如雷的跳动声,这是什么毛病?要推开他,唾液已从口中渗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唾液蜿蜒滑至下颌处的粘腻温热,直至渐渐变得冰凉。
    “把眼睛闭上。”周君玦低沉沙哑的嗓音酥酥麻麻地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份勾人心神的牵引和不容抗拒的威严。这丫头眼睛还睁得跟牛似的,太侮辱他的投入了。心中略过一丝窃喜,他的小妾无邪得让他下腹一紧。
    不过是为了让她闭嘴而冲动压下,却舍不得放开,想一直吻下去,把他的小妾吻得乱了心神,任他……
    不受心神控制的手掌已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在她发软的身子摸索,寻找她的柔软,想让她更乱一些。不知为何,一想到她方寸大乱会有的表情,他是忍不住地想要更多,粗暴地舔舐她的唇瓣,手掌已覆住她的柔软揉捏……
    “莼儿,你小声点儿,四方邻里不晓得的还以为咱家杀猪呢……”周老夫人调笑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啊,你们继续……继续……”
    许慕莼一听周老夫人的声音,陡然惊醒,奋力推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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