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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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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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男也好女也好,骤然模糊。
  沈络扬起长睫,一眼就看到了殿中央无奈站立在那里的江采衣。
  
  
  从殿外白色梨花之间斜斜投下的斑驳日影照映上她,素色的衣,黑色的发,单薄稚弱,发间犹带湿痕。
  她的手绞着,黑眸定定的看着楼清月的尸体,不管慕容千凤和叶子衿在说什麽,都只是站着,没有一句话。
  
  
  嘉宁抱着天子剑跪在江采衣身边,而那柄剑始终没有出鞘。
  她连碰都没有碰过。
  她这样聪明,却做了这样蠢的事。
  
  
  沈络叹息,指腹轻轻压向锁骨上的那一点红,昨夜欢情爱鸾间,她失控的咬了他,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
  今日是她的生辰,他早晨上朝,她一直送到了门口,在晨光中歪着头微微的笑,身侧花影压压,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於是,所有思绪都如同潮水一样褪去,美丽的天子加快了步伐,只想去她身边。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样鲜明,鲜明的让他几乎难以忍耐────
  她会有,多害怕?
作家的话:
等会儿感谢大家~~爪机党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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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打字感谢T_T,大家就不要介意格式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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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瓜:谢谢小南瓜送的狮子头、温暖的围巾,还有金元宝金币我知道大家都在等肉肉,你们多浮出来,我就加油写字,嘿嘿~~
catherinena:谢谢凯凯的狮子头和印章,还有金元宝金币金马,摸摸,老熟人鸟~~我的网口挂了5555。谢谢你的巧克力,你也情人节+元宵节快乐哟(我祝福的有点晚啦)
巴女王:谢谢女王赐的狮子头和元宝!你们哪里弄来的狮子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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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biscus:谢谢MM,下一章沈络就英雄救美啦。话说鲜网怎麽回事啊,我的男主明明是“沈”,就是沈默的沈,念“臣”,可是显示出来就成了“沈”,真不爽
ahsiek:哇,好漂亮的心心还有金元宝!话说情人节我和老公俩人挽着袖子打扫房间来着……我应该过五一劳动节!!
fu2007:谢谢MM的爱情花束,还有金元宝,谢谢你的祝福,你送礼物总会加上祝福,很暖心,大家都要开心啊!
gtrfde86:MM,谢谢你追着看,谢谢你的圣诞树,开学了总是事情很多的,我在读研,最近忙着搬宿舍和发paper~~~~木有paper木法毕业呀~~~~压力
teodora0708:谢谢亲的圣诞树还有金马,情人节的礼物真贴心
泡菜盖饭:我最喜欢吃泡菜盖饭来着~~MM,谢谢圣诞树和金元宝金币还有大金马哟,另外更的太晚了,抱歉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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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_ai:谢谢MM的金元宝还有金币,我马上发财~~~喵
geese84:谢谢芝士MM的金元宝还有金币,收走~~~我的,都是我的~!嘿嘿
痴人说梦:MM,你为啥那麽执着蒹葭呢,蒹葭是母的啊……就算它是公的,也会被丞相给变成母的撒……你为啥对它爱得深沈……?
owasabio:定时更文什麽的……我表示亚历山大……谢谢MM金币!!
浅浅颜夏:谢谢MM的好多礼物,金币神马的~~~我真的是亲妈,亲妈!很快就有甜文看啦啊~~~最近搬宿舍搬到扑街,好多东西啊啊……对我是读研,发paper。。。。苦手。。。。另外我不算停在关键位置啊,小皇帝已经开始救衣衣了啊!
mbleach1028:谢谢你喜欢看我的文,加油写~~
2222:谢谢MM的金币和金马~~~我也比较喜欢蒹葭,可是最近实在木有她的戏份啊!
绯樱:sorry 肉肉我又拖了一章,可是兴致突然来了挡也挡不住,就加了一个别的戏。。。。。。。。。。
lohsaiochu:谢谢MM送的大金马,我的网口修好了就迅速更文~~~
hibiscus:最近真的很冷啊,冻得手都是直的
red999:谢谢MM的爱心糖果,舔ing~~哈哈MM等很久了吧
luckywawa:娃娃,谢谢你的印章,看到敲碗的我就有种自己是丐帮帮主的错觉,这感觉好棒!




☆、萤火 六

  
  江采衣站在雍合殿的中央,衣裙被雨水裹满了,侍女为她披上了一层干燥的披风,内里却扔是透湿的,紧紧贴在身上,寒意沿着紧贴肌肤的湿重衣料钻入四肢百骸。
  雨已经停了,天空的乌云散去毫无影踪,夏日特有的闷热从门口滚扑而入,她却仍旧觉得冷。
  
  
  慕容千凤和叶子衿在说着什麽,江采衣统统听不清,她的面色青白,独自一人抱起双臂,像是一尊冰封的石像。
  
  
  她发间犹带湿润,凝成了一颗泪珠般的水滴,沿着面颊侧滴淌而下,无论谁看去,都是一副心如死灰,供认不讳的模样。大殿的空气冰冷冷的,白色帷幕从梁上垂搭而下,似冷泉流挂,一直冷到了心里头。
  
  
  ******
  
  
  御花园中,侍卫们面面相觑的拖出楼清月的尸体,几乎是在同时,江采衣就听到了叶子衿和慕容千凤的惊呼声。
  
  
  江采衣扭着僵硬的颈子透过雨雾向身後看去,叶子衿和慕容千凤沿着小径缓缓初现,手搭在宫女臂上,站在巨大的竹骨雨伞下,尽职尽责的演着一场天衣无缝的戏。
  
  
  “天哪!楼姐姐……”看到断气的楼清月,叶子衿率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悲鸣,松开侍女的手就扑身过来,颤抖着捧起楼清月扭曲的脸。
  
  
  慕容千凤的表情也极其震惊,上前几步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用丝巾掩住了鼻唇,一脸哀切,睫毛下的眸光却似冰冷的流云,弥漫上江采衣全身。
  
  
  於是江采衣就走不开了。
  目击人不仅仅有侍卫队,还有四品容华和一品公主,无论如何,江采衣不可能说一句“不知情”就离开。
  
  
  雍合殿距离御花园最近,於是她被软逼着,退至雍合殿接受诘问。
  眼前跪着的慕容千凤和叶子衿虽然话语轻软,话锋却刀刀直逼真凶,而慕容千凤和叶子衿虽然表情哀切,那眉目间无法掩饰的欢愉却依旧扎眼。
  
  
  慕容千凤跪在大殿正中,一身淡墨花枝掩薄罗,嫩蓝裙子窣湘波,盘的高高的飞月髻堆云翠雪,中间一大朵新剪下来的玫紫色芍药,鲜艳犹如兀自在枝头怒放,虽然面色略带苍白疲倦,目光却莹亮灼灼,看起来竟然分外明艳。
  
  
  按理说,慕容千凤身为茺国公主,位及一品,江采衣既然还站着,她是不必跪着的。
  然而,她既然已经胜券在握,便也不在乎这等形式了,索性大度几分,给人以宽厚谦和的淡定印象。
  
  
  许多内侍宫女对於这个情况束手无措,连站脚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怎麽选,一个是皇上的宠妃,一个是慕容家的公主,眼下形势高下不明,似乎靠近谁很贸然,於是雍合殿的气氛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的空气中。
  
  
  “茺国公主,要问什麽事,你也先起身罢。”
  江采衣满耳都是哭声,脑仁里渐渐一片麻木的空白,只觉得手脚都是僵麻的,人脸上的哭容仿佛是带上去的面具,潮水般的疲惫感袭上全身。
  
  
  慕容千凤凝目抿唇,清雅的眼皮微垂,“衣妃,本宫跪的不是你,而是天地良心,祖宗社稷!这雍合殿,曾是前朝皇後庭训六宫的地方,楼常在和娘娘一同服侍皇上,为我北周宗庙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现在死的不明不白,在这里,还望娘娘给个交代吧。”
  
  
  “本宫也不知道她为何暴毙,你让本宫如何交代,交代什麽?”
  
  
  叶子衿机灵的抬起头,向着慕容千凤那里偎了偎,“衣妃娘娘,楼姐姐好好儿的一个人走进了园子,却冷冰冰的没了,园子里只有娘娘和楼姐姐两个人,现在人没了,娘娘却说没话交代?这怕是说服不了咱们吧?”
  
  
  “本宫在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咽了气。”
  江采衣闭了闭眼,正要挪步离开,却被叶子衿跪着一挡,生生挡在殿内,摆明就是不许她离开一步!
  
  
  “楼姐姐是被娘娘您的凤凰玉簪给扎死的,娘娘这般敢做不敢说,却是什麽道理?”
  叶子衿微微一笑,一口雪白的小贝齿极为伶俐娇俏,
  “楼姐姐位份低,平日里不识好歹,常常冲撞娘娘。娘娘有来有往的惩治楼姐姐,嫔妾们也都是看在眼睛里的!娘娘,您若是真的容不下楼姐姐,回禀皇上一声,赐死了姐姐也就罢了,何苦要在御花园私下杀手,让楼姐姐死得这般不体面呢?”
  说罢竟掩面哀哭起来。
  
  
  众人闻言心里都是一酸。
  江采衣和楼清月不和,是六宫皆知的事情,为着选侍画兰,这两人也不知道大大小小闹了多少怨,可是,无论楼清月多麽不懂事,她毕竟是官家的女儿,毕竟也是皇帝的妃子!
  如今,那花容月貌的女儿被一根金簪穿做幽魂,死的无比凄凉难看,不禁让人心生戚戚。
  
  
  听着叶子衿已经伶牙俐齿的给自己定好了罪,江采衣知道自己已经辩驳无用,她深深吸了口气,再不说话,只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嘉宁一脸急惶,抱着御赐宝剑着急的扯动着她的衣袖,却只得到江采衣一个抱歉的眼神,於是面色渐渐的灰扑绝望下去,身子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她下不了手,也无法下手。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藕丝一般,格外格外长,江采衣看到那柄剑,忽然就微微一笑,眸底微微的泛着酸痛和红润。
  
  
  皇上赐她剑的那一日,是她头一次在他的寝殿入睡,头一次在他的怀中醒来。
  花正当春,千条云丝纷乱,柳雾青烟紫燕穿,她的头压着他的长发,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腰,一夜未竟的好梦。
  
  
  皇上已经给了她最严密的保护,是她自己错失,是她不值得。
  
  
  想到那人的目光或许会因此变得冷凉和失望,采衣就连手指都寒战起来,这个想法如斯恐怖,让她比见到楼清月的尸体还更害怕,怕的几乎要颤抖起来。
  
  
  江采衣僵立在雍合殿中央,四周是仿佛蔓延开的无穷无尽的黑色潮水,在脚底泥潭一般铺开,要将她冻死在这里。
  
  
  她紧紧握着拳,强自压抑着拔腿逃开的冲动。
  门外阳光那麽灿烂,那麽暖和,她想要逃走,本能的逃去那个人的身边。
  皇上,皇上。
  除了他的身边,除了他的怀抱,其他地方都太冷太冷了,冷得像多年以前葬了玉儿的旭阳湖岸。
  
  
  这样模模糊糊的想着,就听到远远的一路次第接连传来内侍宫监略带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一声声,越来越近,人未到,声已到。
  
  
  江采衣含在眼珠子里的泪水还未来得及滴落,就被门庭外的通传声震回,只觉得似有无限暖浪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入,将浑身的鲜血都热出了温度。
  江采衣骤然抬眼,看向远处徐徐走来的修长身影。
  
  
  碧山万里,紫薇九重。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心底无限宁静,慢慢有满足与细微的甜美和温柔从刺骨的寒冷中蔓生而出。
  他走的这麽近,这麽近了,真好。
  
  
  大雨过後的草木愈加葱茏,天纵绝艳的年轻皇帝在两排内侍的拥簇下行来,绯衣长发,艳冠春山。
  雨後的空气中还白漫漫的弥散着雾,他袖暗压在一层玄色纱下的金枝龙纹透出细碎光,细碎的。
  雨後繁华落尽,地上铺着洁白凝丽的一地落花,绿叶茵茵中,星点点的残花被洗的清丽婉转,半隐半现,时而沈浮时而璀璨。
  江采衣怔然看着,第一次生出了不敢靠近的感觉。
  
  
  方才有多麽渴望,现在就有多麽恐惧,她跟随众人齐呼万岁,宫侍、内监、侍卫,君王御前黑压压的人群一排一排地跪了下去,片刻间风行草压,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於站立。
  
  
  美貌的天子眸中毫无笑意,江采衣将额头死死压在冰凉的地板上,心头万千思绪奔腾,却无论如何不敢抬起头来。
  
  
  她没有杀人,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杀人。
  她无可辩驳,别人怎麽想、怎麽诋毁,她都无所谓,然而,江采衣完全无法猜度,皇上他会怎麽想?
  
  
  毕竟铁证如山,毕竟楼清月鲜血未干。
  他会不会,有哪怕一分一毫的怀疑?
  
  
  君王的步伐一贯轻柔,还未及看清,他便已然行至大殿中央,江采衣紧紧盯着额前的澄泥金砖,光滑的玉色砖石倒映出他的衣摆的花纹,然後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却迟迟没有叫起。
  
  
  他的目光是怎样的?是责问还是质询?
  江采衣只觉得背脊寸寸发凉,不禁闭住了眼睛。耳畔,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的目光停留了那麽久,久的让她颤抖,久的她浑身的骨头和血肉都僵硬起来,她想睁开眼睛,内心里偏又矛盾着不想睁开。
  
  
  仿佛过了一辈子的时间,她才听到君王柔缓轻笑一声,讥嘲讽刺,带着让她从骨子颤抖的寒凉,
  “你还真是长本事的很,尊卑脸面都丢干净了?”
  
  
  六宫上下,谁见过皇上这样和江采衣连嘲带讽的说话?顿时一个个眼神私相交递,眼波交错间惊心动魄:莫非,衣妃这次真的要栽了?
  
  
  江采衣闻言心底一抖,倒吸口气,头垂得更低,牙齿差点咬破了下唇。骨节格格作响,她的肩膀蜷缩的更低更小,发丝在周身笼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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