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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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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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人进去,而是不想让门里的什么东西出来。
想到这,我浑身打冷颤,背着包赶紧跑出地下室,关灯锁门。心怦怦直跳。好半天,苦笑一下,是不是庸人自扰了?本来好好的,非要自己吓自己。
晚上,我满腹心事的到了派出所。陈平安已经在门前等着,见我来了,拉着就走。我们这次没去什么海鲜酒楼,就找了一个烧烤摊。外面寒风大作,我和他在室内烤着肉串喝着啤酒,倒也自在。
我问他徐佳男是怎么回事。
陈平安一口喝干一杯酒,脸色潮红,望着火炉子半天才说道:“为了这个事,所长差点没把我制服给扒了。”
“至于这么严重吗?”我嚼着花生说。
陈平安苦笑一下:“你想想,我刚动手打完疑犯,过了两天疑犯就死了。我说和我没关系,大家能怎么看?”
“法医怎么说?”
陈平安表情有些奇怪,五官都在哆嗦,半天才说道:“说是心梗。”
我啼笑皆非:“那小子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心肌梗塞?说出去谁相信?”
陈平安指着我鼻子:“看看,看看,连你都不相信。知道的说那小子是死于心梗,不知道的都说是我打死的。操***。”
“我这人尊重事实。”我说:“到底怎么个心梗法?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史?”
陈平安机械地咬着羊肉串:“这就不知道了。法医检查说他是突发性心脏病冠状动脉什么的,我也听不懂。换成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他犹豫一下说道:“就是被吓死的。“
我急速眨眨眼:“吓死的?难道是受到同监牢犯人的威胁?“
陈平安看着我,竖起大拇指:“高。你这说法和我们所长想出来的官方说法一样,让全所上下一致对外都这么讲。”
“你别扯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耐烦地说。
陈平安这时候也没脾气了,他疲惫说:“据当时看守所的犯人说,这小子自从关进去就很不正常,也不和人交流,就自己靠着墙角面朝里坐着。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谁要动他,他就歇斯底里像疯狗一样咬人。就在他死的那天半夜,有犯人听见,他好像正在和谁说话。仔细去看,墙角就他一个人,他就在对着墙说!那场景太渗人了,犯人们都躲得远远。更恐怖的是,他居然像婴儿一样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
“后来呢?”我问。
“第二天早上,犯人们报告。看守所同事过去检查,一摸身子,都他妈凉透了。脸色铁青,这人就这么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
我慢慢说道:“既然有尸检报告作证,那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陈平安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看着天花板说:“我到不在乎这个,就是那个混子死得太奇怪了。刘洋,我心里堵得厉害,总觉得哪不对劲。”
我晃着酒杯,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他们收尸的时候,看见混子对着的墙角上————刻满了我的名字!”
我睁大了眼,惊骇地看着他。
陈平安喝了一大口酒:“都是他临死前写下来的。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我心说,你要不那么暴力冲动,就没这么个恶果。
陈平安拍拍我:“刘洋,你等见着憋五跟他说一声。他歪点子多,看的书也多,他也认识一些什么大神的,帮我出出主意。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发现尸体那件事开始我就觉得不得劲,一直到现在,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一样。”
他说得我没来由全身发寒,咳嗽一声道:“你想多了,纯粹庸人自扰。”
“你知道吗?”他说道:“现在网络上关于云村那件沸沸扬扬的杀人案,是我第一个发现的!说来那天也巧,我下乡去调查一个盗窃案线索,完事后本来想走,有人插了句嘴,说有间屋子古怪,好长时间没看到有人出入了。我他妈也是闲的蛋疼,想显摆,就装的像狗蛋子一样去调查。马戈壁的,一推开门,迎面就看见三具尸体吊在房梁上。你不知道我当时那种感觉,*****,就像是大石头块子一下堵在心里,就像是无数把小钢刀在割着心脏。要不是和老乡们一起进去的,我当场都能拉裤子里。”
说着说着,他声音越来越发颤:“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全身关节酸疼,有气无力,像是得了重感冒,又说不出来那股劲。看似我风光无限,又是局长召见,又是同事吹捧,可我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压着什么东西,喘不上气,喘不上气啊。我现在和以前比,特别狂躁,点火就着,明知道不对,还控制不住,真他妈撞邪了。”
我听到他说开门看见三具吊在房梁上的尸体,汗毛齐刷刷竖了起来。不知怎么,一下想起了洪辰,她当时就被王冬梅把魂魄封印在纸人里,吊在房梁上坠魂。
“那三具尸体是什么样的?”我颤着声问。
陈平安瞪了我一眼:“别勾引我说啊,刚才和你说那些已经犯错误了。不说了,不说了。”
我活生生把好奇心忍住,算了,他不说就不说吧。说了我也没能力解决,那些破事怪事离我越远越好。我从城市回到县城,离开李扬铜锁他们,有部分原因就是想和这些事隔绝。我本人不算是好奇心和探索心特别重的人,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喝了酒,我扶着醉醺醺的陈平安出来。他走到路边哇哇大吐,吐完了蹲在地上不住地喘粗气。我只能在寒风中守着他。
半晌,他站起来,竟然拉着我的手呜呜哭:“刘洋,我没想打他,真没想打他,那时候我是实在忍不住了。”
我知道他心里憋屈,说道:“没事,你别多想。生死由命,他也就那么大的寿命了,阎王爷说的算,跟你没关系。”
陈平安擦擦眼泪说:“刘洋,咱们是不是朋友?”
我点点头。
陈平安道:“是哥们,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
陈平安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说:“我听说徐佳男家里正在办丧事,你这两天如果不忙的话,去一趟他的家里替我烧点纸,给他上柱香。”




、第六章 套

对于他这个请求,于情于理我都要答应。
陈平安写了一个地址,我看了以后暗暗有些吃惊。原来徐佳男的家就是那天抄赌窝的老巢。
他家住在县城西面一处居民小区。
第二天下班后,坐车过去,在小区门口商店里我买了两刀纸。这片老楼群一看就是有年头,楼墙外面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墙体沉闷的灰色。走进楼洞,楼道两侧堆积陈年杂物,乌烟瘴气。
根据地址,他家住在五楼。刚到楼梯口,就看到地上摆着果盘、四碟八碗儿的祭品,还把黄黄的烧纸叠成三摞,用小巧的铜香炉压上。香炉里正点着三根红色的长香。
楼道漆黑,感应灯也坏了,加上我走的急,差点没一脚踩上去。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十分膈应。上去下来的楼内居民都小心翼翼避开,脸上全是厌恶的表情。
三摞纸折叠平压的方法是我们老家这边的规矩。人如果刚死,就要这么摆上,据说是贿赂小鬼的买路钱。
反正这家人有点够缺德的,死人摆供都摆到楼道里了。
这层楼一共住了三户居民,徐佳男的家在楼道右手边,此时大门敞开,里面传出阵阵声音很大的沉重哀乐,一遍一遍循环放着。真是恶心人不上税。不过没有哭声,隐隐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中年妇女从门里出来倒垃圾。我赶忙迎过去,她抬起头眯缝着眼问:“你是谁?”
晦暗阴森的光线下,我看到这个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她大约五十岁的年纪,长得很瘦,面皮蜡黄,灰白色的头发散乱地披到肩膀上。看到她的眼睛,我心怦怦跳,她长了一双吊睛眉,这样的女人一般脾气不好,而且心思深沉,看人都是唆唆眼。
我很不舒服,还是有礼貌地说道:“阿姨,我是徐佳男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过来看看。”
那女人咳嗽几声:“好,好,佳男走的这几天,你是第一个过来看他的。我是他妈。进来吧。”
一走进正门,我当时就傻了。
屋子里光线很差,并没有开灯,黑压压的让人心里不舒服。最亮的光源是遗像旁边的两盏长明灯,灯泡里发出幽幽暗红色的光,照的整个客厅沉闷压抑。
借着微弱的红光,能看到客厅面积很大,大概能有四十来平,散落着满地的垃圾,什么一次性饭盒塑料袋,啤酒瓶子易拉罐,废报纸烟头子遍地都是,糟蹋的就像狗窝。不过,这些东西都不像是摆在那里很久的感觉,看起来像是最近几天才弄的。
大厅靠墙根处,放着供桌,上面摆着徐佳男的黑白遗像。遗像前面放着水果烤鱼鸡腿这样的供品,香炉里落着厚厚的香灰,插着三根燃燃飘烟的长香。
供桌前面还有一个火盆,里面落着黑黑的一层烟灰,旁边放着一刀黄色的烧纸。
屋子里坐着四五个老娘们,正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看我进来,全都安静下来。眼睛里充满了不友好的神色。
一个娘们看着我冷嘲热讽:“你们还好意思来?小男男就是被你们带坏的!他今天会这样,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坏小子有脱不掉的责任。”
徐佳男他妈一声咳嗽,脸色阴沉下来:“今天来给佳男烧纸的都是我家贵客,如果看不惯可以走人。”
那娘们闹个红脸:“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帮小子太坏了,佳男我是看着长大的,本来好好一个孩子,就因为跟这帮混子瞎混,才会落到这么个下场……”她呜呜哭了起来。
我真是坐立不安。这屋子里吧,不但场景诡异,而且还充盈着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估计地上的那些垃圾都臭了。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徐佳男的妈妈不收拾收拾,就用这么一个破屋子为自己儿子摆供。
还是早烧完纸早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几步来到供桌前,从桌子上拿起三根香点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遗像鞠了三个躬,然后走过去,把香插在炉子里。
遗像上的徐佳男是个很清秀的少年,和他那天晚上狂躁的表现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遗像里的他脸庞瘦弱,眼神显得非常安宁,还带着青少年的迷茫。现在,他就这么死了。
我看着遗像,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就在这时,我看到遗像上的徐佳男突然流下两行眼泪。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眼花了,仔细一看,那是两行黑红色的眼泪,非常明显,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淌,形成了两条深深的轨迹。
待看仔细了,我脑子嗡一下就炸了,动不了喊不出,两条腿就像是钉在原地,骨头缝都往外冒凉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重重一拍我。我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到徐佳男他妈站在那里,她晃动着满头白发,死死盯着我:“你怎么了?”
我再看看遗像,根本没有两行血泪,才知道自己看岔了。我勉强笑笑:“没事,想起点别的事,有点走神。”
屋子里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看我。晦暗阴森的房间里荡漾着无法言说的冷意,我很是不舒服,赶紧蹲下身拿起几张烧纸点燃,想早一点离开这里。烧纸扔在火盆里,一点点燃了起来,渐渐化成飞灰。
我始终想着那两行血泪,心跳加速,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旁边有女人说:“大姐啊,要不咱们把屋子收拾收拾吧。这两天来吊唁的人就多了,地上不干净也不好看啊。”
“不收拾。”徐佳男他妈口气又硬又冷:“儿子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这个当妈的有责任,但也赖他自己不争气!都说人死了头七之夜会回魂,我就要让他的魂儿回来看看!看看这个家让他糟践成了什么样!他要还有点触动,下辈子就好好做个人!”
这当妈的是真冷静,到现在一滴眼泪不掉,她直勾勾看着遗像说:“从他辍学那天起,我就当他死了,再没这个儿子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提出告辞。他妈说:“你先别急着走,阿姨要你帮个忙。”
我没说话。
她自顾自说:“你能不能帮我把里面屋子的地面打扫打扫。阿姨这几天太累,实在干不动。”
我听得咯噔一声,这什么意思?我狐疑地看着她。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觉。我们这儿死人了都有扫炕扫地一说,就是把死人生前居住过的房子打扫一遍,去除晦气。
她让我扫地,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习俗在里面?我可别稀里糊涂上了套。
女人看我的眼神,知道我可能误会了,淡淡一笑:“阿姨不会害你,放心好了。至于为什么要你去打扫,你进到里屋就知道了。你们糟践完了,那些脏东西就应该你们来收拾。”
我骑虎难下,也是好奇,里屋里到底会有什么秘密?
我拿着扫帚屋里去。他们家还真挺大,三室一厅,总面积我估摸怎么也得百平。难怪那些小混子们把这里当成是赌博窝点。藏污纳垢,开个**派对,地方肯定是够用了。
到里屋门前,我这么一推门啊,差点没让里面的味道给顶出来。这味儿吧形容不上来,强烈的羊骚气,又像是一大包洗衣粉洒了,那个刺鼻,辣的简直流眼泪。
我揉揉眼,细细一瞅,这才知道为什么徐佳男他妈会让我打扫了。
屋子面积很大,但布置出奇的简单。就是一张大水床,对面墙上一台壁挂液晶电视。这床大得相当离谱,并排躺下两头大象没有问题,床上粉红色的被单皱皱巴巴蜷在一起,一看就是没轻折腾。
最触目惊心的是,这间屋子里竟然满地都是用过的避孕套。
我暗骂晦气,这才明白为什么味道会这么大了。这老娘们挺缺德啊,自己嫌骚性晦气,让我来打扫。我怎么那么倒霉,稀里糊涂被当成小混子一员,受尽白眼,现在还要打扫避孕套。
行吧,来都来了,捂鼻子干吧。
我进到屋子,从角落开始扫起,扫着扫着,觉得不对劲,发现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这些套子里的液体,全都呈浅红色,黏黏糊糊的,乍看上去特别像是血。你知道最诡异的是什么吗:地上少说能有几十个避孕套,里面的液体全是这样一种颜色。
这说明什么?
我眨眨眼不无恶趣味的想,这些套子会不会都是一个人留下来的?




、第七章 偿命

这人可真厉害,绝对是种马级别的,佩服佩服。这些液体如果真的是精液,加起来少说也得好几百cc呢,畜生也没这么大储量。
我这人有轻微的强迫症,不干便罢,干就不留死角。有些套子散在床底,我趴在地上,用扫帚往外勾,正勾着呢,忽然看到床头和墙面之间的缝隙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疑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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