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若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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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若夏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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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整整一日一夜的奔波,现在她终于安顿了下来。暮雨没有选择那些星级酒店,而是依据点评网上的推荐,找到了一家位于中山路不远的家庭旅社。
这家旅社开在一条小街上,小街上人流量不多,大多是当地的住户。走出小街不远就是热闹繁华的中山路。旅社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主人长得矮矮胖胖,甚是憨厚的样子,女主人瘦瘦小小,看上去精明厉害。
他们热情接待了暮雨,只是简单登记了身份证,就为她安排了一个安静又整洁的房间。没有问东问西,也没有特意攀谈,这让暮雨觉得很是自在。
房门一关,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暮雨推开窗子,只见一片绿意葱葱,一墙之隔外竟是一个小巧的街心花园。
暮雨无心欣赏景色,只是取出洗漱用具,简单的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流洗涤了她满身的汗尘,也唤醒了她记忆深处可能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一幕幕。
那场噩梦,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劫难,她没有躲过。
她将泪水掩藏在水流中,痛痛快快地哭了很久。等她从浴室出来时,整个人已经累的快要虚脱。
她没有开打,只是仰面躺在陌生的小床上。窗外有着孩子们的笑闹声,远远的还听得到中山路上的车流嘈杂。又过了不久,音乐声响起,小公园里一大群老太太翩翩起舞,跳起了锻炼操。
生活一切如旧,所有的人还是在自己的生命轨迹上奔跑。
暮雨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清楚接下去的路,该是何去何从……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空气、陌生的乡音,所有的陌生打造了一个让暮雨暂时放空的环境。
在这里,她可以刻意地忘记一切,忘记一切苦难,忘记一切幸福。她甚至可以忘记她是谁,只是放松身体,静静地躺在这里。
她明白自己是懦弱的,可现在她没有办法坚强。她面对不了蔚风,也面对不了他们未知的前路。有时候,她不禁会生出一种宿命感,也许天生她就是上帝的弃儿。每一次幸福的来临,必定紧随而至的是痛苦,每一次希望的升起,下一秒必定又是无限的黑暗。
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暮雨恍恍惚惚间,睁开了双眼。她没有睡着,只是潜意识中闭着双眸,让自己沉浮在黑暗中。
“谁?”出门在外,不得不提高警惕。暮雨没有开门,只是理了理衣服,站在门边。
“夏小姐,你要吃晚饭吗?我们开饭了,如果你要吃的话,我们帮你留着。”这是女店主的声音。
暮雨有些惊讶,怎么这家旅店还提供晚餐服务?
暮雨打开门,有些疑感:“你们还提供晚餐吗?”
女店家愣了愣,方想起来:“哦,呵呵,刚才忘记和你说了。凡是在我家住的客人,我们都提供早晚两顿饭菜。不过都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精贵的东西。如果你不嫌弃可以下来吃。” 
暮雨觉得很惊奇,这家旅馆倒是想的挺周到。
“好,我收拾一下就下来。”
第一百一个八章 心之驿站
暮雨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下了楼。
这是一憧普普通通的三层民宅,统共也只有七八间客房。这会儿是下午六点半,暖暖的夕阳还未完全褪下,朦朦胧胧间将一楼底层的半间餐厅染上淡淡红晕。
说是半间,是因为店主把另外半间和一楼的庭院打通,做了一个开放式的阳光房。阳光房里种了许多的植物,郁郁蒽葱,花团锦簇的样予。
这里是北方,暮雨一下火车就感觉干燥和缺乏绿意。不过这间小院却带着浓浓的江南风味,不太有北方民宅的风格。
一张原木色的长桌,铺着普通的花格子桌布,此时桌旁除了店主夫妇外,还有两三个人零星散座在那里。显然,也是在这里住店的旅人。
看见暮雨下楼,那个女主人朝她拍拍于:“夏小姐,这边尘。”女主人姓王,暮雨便称她王姐。

不一会儿,王姐便从厨房端了个塑料托盘过来,放在暮雨面前。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两碟时鲜的蔗菜,还有一小碟红烧内,外加一碗蛋花汤。最最家常不过的菜色,却胜在干净清爽。
“吃吧,如果不够,厨房里还有,你可以去添。”王姐放下暮雨的饭菜,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吃起来。暮雨看看边上几个客人,又看了看安前吃饭的王姐夫妇,也只能入乡随俗,拿起了筷子。
边上有个客人,显然是住了几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情况,吃完了一碗饭,又拿着空碗去厨房添了半碗,坐回椅上继续吃。
“王姐,今天你的饭水加多了吧?”那个客人将剩下的空心菜都倒进饭豌里,就着饭一起吃。
“嗯,不小心多加了一些。不过,饭稍微吃的软点,对胃好。”王姐也没有说什么不好意思等等,完全就是对家人,对朋友的口气。
暮雨吃着饭,觉得软硬正好,根本不像是多加了水。饭也很香,菜的味道也不错,不知不觉间倒是小半碗下肚。
“我明天回东北了。下个月再过来。”刚才说话的客人,已经吃完了饭,将塑料托盘连带碗筷都拿回厨房去。
王姐也不去招呼,任他自己拿:“行,下个月几号过来?我帮你留间房。”
“二十号,还住五天。对了,还是留我那间吧,宽敞。”那个客人显然是熟客,估计经常住在这里。
“那可说不准,我只能保证给你留一间,哪一间得到时候再看。”
“行!”那客人从亲上才由了张纸巾,抹了抹嘴,走时冲暮雨看了一眼,嘀咕道:“恒不得饭软了呢,今儿有南方小姑娘呀。”
暮雨被他一说,倒是留心看了那人一眼,五短身材,四十出头的样子,剪了个小平头,口气倒是东北口音。
她根本没想到是王姐故意做饭多加了水来照顾她的口喙,被那个客人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王姐,谢谢你呀!我是觉得米饭很好吃,只是害你们吃不惯了。”
那个王姐生的娇小玲珑,通着一股子泼辣精明范儿,她捏捏手一笑:“谢什么,我们家老张最喜欢吃软饭了。要不是平时来的客人都是北方的居多,他早就想在饭里多加水了。”
“说什么呢?什么吃软饭?你会不会说话呢?”那个男主人姓张,暮雨唤他张老板。这会儿听见老婆把话连起来说,脸上顿时挂不住。
王姐也意话到了话说歪了,哈哈笑了起来。暮丙看着他们夫妇说笑,心情倒也渐渐放松,不知不觉竟是把饭菜都吃光了。
饭后,王姐又帮暮雨泡了杯花茶,说这也是非店的服务之一。暮雨欣然笑细,端着茶,在庭院里戕了一张藤椅,一边喝茶,一边乘凉。
北方的夏,不似南方,通着一股子闷热。
这里,白天也是暴热非常,可等太阳一落山,却马上就凉了下来。老张又早已在庭院里用水洗过一遍地,所以这会儿暮雨坐在藤椅上,一点也没觉得热。
隐隐的听到老张夫妇在厨房里边聊天边洗碗的声音。
“你姐回来了?”这是王姐的声音,她和老张说话时略略带着股领导腔。
“说今天要回来,这会儿估计该到家了吧。”
“你又借钱给他们了吧?”
“没……没有,没经你同意,我怎么敢。”那个张老板,显然被老婆吃的死死的。
“哼!少来瞒我。你不借钱,虎子怎么可能有钱带你姐去吴州看病?”
“这,这我哪知道……”老张明显势弱,说到最后,声音都低了。
暮雨本不愿去听人家的私事,可他们说到虎子,还说到什么去吴州看病。这两点正和她在火车上遇到的情况完全吻合,不自觉地就听了下去。
“我说呀,也就你好心。你看你姐又不是只你一个弟弟,另外两个怎么没见他们管过她半天。”
“他们不是条件不好吗?”
“他们条件不好?就你好!你也不过就仗着我爹留给我的房予,撑着这么个旅店,混口饭吃。要不然,也不是早就下岗在家,要不就给人看门去。”
怪不得这里那个王姐做主,原来这家店就是他们女家留下来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
……
暮雨回到客房,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睡不着,于是尘在窗前,吹衣风。想起在火车上遇到那对母子的一幕,暮雨只觉得似乎有什么隐情。
那个妇人一见自己就大哭,还口口声声唤“太太”,一开始,她根本没有留意,可这会儿前下心来仔细一琢磨却觉得很是惺并。
如果说世上的确是有非常相似的人,可也用不着大哭。看那妇人的神色,不光是喜,还有惊,隐隐的甚至是有些难以名状的教疚意味。难道是她欠过那个太太很多债,没有还?
她服侍过的太太,岁数不会比她小,晕起码差不多大才对,和暮雨自己根本就是两辈人了。有什么东西石脑海中滑过,可暮雨却是抓不住。想不透,索性就不想了,她白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别人的事儿。
这家旅店的名宇取得梃有意思,叫“到家了”。一开始暮雨倒没留意,可住了几天后,她越来越体会到这个名字取得贴切。
每天早晚供应饭菜,店家夫妇吃什么,他们这些客人就吃什么。不够吃,自己去厨房添,不能点菜,也不能浪费。冰箱里的零食和水果,随便吃,想吃中山路上的小吃,自己溜达过去买也行,让老张代买也行。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阳台,院子间里有备用的衣架和院衣粉,所有的衣物都可以自己洗了,放到阳台上去晾晒。不像一些宾馆里,根本就没有考虑客人院衣服的问题。
价钱虽然比一般的家庭旅馆略微贵一点,可这点钱对于如今的暮雨来说招本不算什么。她离家时,是准备不回去的,所以带出来的钱款足够养话她很久。
一晃眼,已是仲夏十分,掐指算来,暮雨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她没有正经做过一件事。心情好时,就一个人逛到城里去溜达,心情不好时,就把自己关石房里,发呆。
除了刚到这里去网吧上过一次网外,她连手机都没有开过,虽然备了一张电话卡,可那张卡里是没有一个联系人的,她也就省的再开机。
她刻意隔绝了外界一切的信息来源,把自己关左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想知道她的故事。来来去去的不过郁是匆匆过客,点点头,笑一笑,擦肩而过,继续自己的人生。
她去新华书店买了许多书,堆在窗口的写字桌上。有兴趣时,就翻一翻,看一看别人的悲欢离合,没兴致时,索性什么也不做,搬张椅子,坐在下日台上,或坐在庭院里,闲看花开花落,静赏云卷云舒。
王姐闲人无数,虽然猜到这个姑娘是有些来历的,可见暮雨不是愿意和人过分亲近的人,也就不去特意探问,只是在饮食起居上特意照领她作为南方人的喜好。这一点也是让暮雨愿意一天又一天继续待下去的原因之一。
她要我的不是什么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她要我的不过是一方能够让心灵暂时放空的净土。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谁也不必刻意留意,因为我们都只是天空中的一缕浮云,来了,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第一百一个九章 辽城风云
人多的时候,暮雨会选择把饭菜拿回房里吃。不过今晚,王姐告诉她客人不多,而且炖了鸡汤,清她还是下楼吃比较方便。于是,暮雨又坐到了那张原木色长条餐桌旁。
王姐的做菜水准相当不错,成泼适中,荤素得 益,所以暮雨还是比较吃得惯的。鸡汤很鲜,暮雨喝了一碗,又添了小半碗。正慢慢喝着,院子的门被人推开了。
“奶奶个熊,火车都会晚点……”一个五短身材的平头男人,抱着个大行李箱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暮雨抬头一看,就是上个月说还会继续住过来的东北客人。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继续低头喝汤。
“老戴,你是先上楼洗澡,还是先吃饭?”男店主老张赶紧迎到院子里,将那个东北客人的行李按过来。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张老板,麻烦你先把我行李拿上去就行。”那个老戴倒真是不客气,把这家旅店当家一样。进了厅,和王姐打了声招呼,赦去了院子间洗脸洗手。
等他出来,王姐已经将他的饭菜准备好,满满一大碗米饭以得高高的,连菜量都比别人的多出许多。
老戴显然是饿坏了,风卷残云般蒙头吃了半晌方抬起头来。
“咦,这南方妹子还没走啊?”
暮雨一愣,瞰了瞰王姐才明白老戴说的是自己。
“嗯,再住几天。”暮雨不愿多说,可又不能不答话,只得随意敷衍。
王姐知道暮雨的脾气,不毒与人多交谈,所以转了话题:  “老戴,前几天好似你们老家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嗯,你说什么事?”老戴的注意力被王姐转移,不再和暮雨搭讪。
“听说是什么酒吧门口有人火拼,死了不少人呀?”
这件事暮雨也不知道,平时她都刻意回避网络电视,现在是连报纸也不看了。
“哦……你说这件事啊!”老戴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才由了张纸巾抹抹嘴,“对,打的厉害着呢!那个血哦,流了一地哟!”
“真的啊?真是传闻的那样,帮派火拼?”王姐身在大都市,平时也不大了解这些,听几个客人闲聊,才知道东北那块的事情,一想到正是老戴的家乡,所以倒是留了心。
“可不是嘛!还不是老二得罪了上头,想要先发制人,但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人撅了根。”老戴常年在外跑经营,所以见多鹤广,说起段子来也是滔滔不绝,琢琢相才口,只把王姐和老张听得目不转晴。
暮雨对这些传闻并不敢兴趣,可听到他提到的地方是辽城,所以也就耐心听了下去。
“我们那疙瘩,其实帮派势力很多,不过大多欺都不成气候,上不得台话。但有一派却是历史很长,组织严密,听说是从清朝时期就建立的,叫做清河会。”老戴见大家都在听他说,兴致也浓了,满身疲累竟是没了感觉,起说越起劲。
“这清河会初始是个反清复明的组织,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慢慢转了性质,成了如今这样。不过呢,他们到底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平时涉及的领域和一些小门小户不大一样,而且真正的大boss然也从来没有露过话。”
“这次火拼听说是清河会下话的一个分支,听说那个分支的老二不知怎么,得罪了清河会的上层,上层B0然下令要清理门户。诮息走漏,那个老二
想要先下子为强,在酒吧设了埋伏,想要击杀那个下令的人,可谁知道螳螂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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