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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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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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亲感觉被欺骗,俺非常的理解。 
编编找四次,如果置之不理,感觉很不上道;听从建议V了,也同样对一直追文写评的亲不厚道。或者我可以死命坚持立场,埋头闭门造车,可是捺不住把沉香公示出去的期望;也或者很牛叉的,任何入V的提议都丢开,继续一如既往,可惜俺只是个小透明不是神不是大神,没有牛叉的资本。 
说到底,俺是个有点捺不了名利心的小人物,终究要走很多人走过的老路。如此唯一能回报的只有勤于更新,坚持写文而已。 
至于有可能会掉收藏、掉点击、掉留言,无奈,只得对失望而弃的亲说句“抱歉,一路走好。” 
这两天时间我能敲多少便发多少,尽量的弥补对一直追文给予支持的亲们的歉疚之意。可惜没有存稿,不然全部连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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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本章的内容可能有人会疑惑:新世纪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很遗憾的说,09年我们这里以为千万伏变电站引发的冲突比这个更激烈。多的就不说了,不谈政 事,这只是个言情文而已。                      
以下VIP章节    
第24章  真实   
  陈婉后来曾经看过一篇报纸的社论,回忆起这一日的情景泪流满面。     
  “没有什么可以把人轻易打动。除了真实。人们有理想但也有幻象,人们得到过安慰也蒙受过羞辱,人们曾经不再相信别人也不再相信自己。好在岁月让我们深知‘真’的宝贵——真实、真情、真理,它让我们离开凌空蹈虚的乌托邦险境,认清了虚伪和欺骗。尽管,‘真实’有时让人难堪,但直面真实的民族是成熟的民族,直面真实的人群是坚强的人群。”     
  聚集的人群曾经也一拥而上,试图把舅舅那几个被抓的人抢回来,奈何抵不过警械与高压水枪的攻击。站在饭馆门前能看见前街一部分,一张张愤怒无助,面对冷漠和傲慢只能压抑到极致的面孔在眼前闪过,高音喇叭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拆迁政策,干涩的声音在天际回响。进步需要牺牲,但是有些人永远体会不到被牺牲者的切肤之痛。     
  方存正从城关镇匆匆赶回来时,恰是人潮散去的时刻。     
  陈婉问:“怎么这么快?”     
  “六指早就打电话给我了,你干嘛去了?有事也不找我?我早点回来的话,你舅能进去吗?”方存正不满。     
  她沉默,舅妈上来解围说:“先吃午饭吧,折腾了一上午都饿了。”     
  “何婶,路上我给刘叔打过电话,他是屏阳分局的,市局的事插不上手,不过答应了帮忙问问情况,看找谁好办事。市局里也有几个兄弟,我下午再去找找。”     
  “我也去。”小宇端着饭碗说。     
  “舅舅那里我们去跑,你回学校去,已经耽误半天时间了。”陈婉说。小宇马上要高考,可不能有半点分心。     
  “就一天能耽误什么?我也是这家的男人。老是把我当小孩。”小宇食指擦过唇上的须毛,不乐意地说。     
  方存正一掌拍在他后背上,把小宇打得差些扑倒在饭桌上,呵呵笑着说:“你小子,不错!是个男人样。”     
  午饭后再次接到刘叔电话,舅舅九人中放了一个有心脏病史的老头出来,其他八个青壮已经转到第三拘留所。违反治安管理条列,全部处以十五天行政拘留。     
  陈婉一上车就问方存正:“拘留所会不会打人的?” 这句话在舅妈面前她忍了好久。     
  方存正脑子里闪过拘留所肮脏墙壁上的血手印,扯了扯嘴角,“法治社会,怎么可能打人?也就是关几天。”见她愁容满目,眉尖紧蹙,右手不由自主伸过去握住她的,说:“几个拘留所都有熟人,已经打过招呼,不然也不可能叫我们去送吃的和衣服。你就别担心了。”     
  厚实的手掌传来的温暖让她心头一热,他安慰似地用力紧握了一下,然后留恋地缓缓放开。她反手抓住他的,他侧目相视,眼中火花一闪,然后傻乎乎地笑起来。     
  她甩开他的手,嗔道:“傻笑什么,看好前面的路!”说着已经红了脸,尴尬地望向右侧窗外。     
  拘留所有特定的探视时间,也不能送传食物。没有方存正的关系和打点,按规矩起码也要四、五天之后才能进去见舅舅。舅舅还好,神色如常的沉稳,只是犯了烟瘾,有些许委顿。条理分明地交代陈婉家里晚上要锁好门,饭馆先停几天生意,不要累坏了舅妈。     
  出来时天色已暗,拘留所灰蒙蒙的外墙离远看起来丑陋无比。“放心了?”方存正见她笑得勉强,又说:“等这几天风头过了,我再找人想办法保巩叔出来。”     
  “谢谢。”陈婉低声说。     
  “别和我说这个,不爱听。”方存正点支烟,“让我抽两口过个瘾再走行不?”     
  她点头,片刻后忍不住问:“什么时候把烟也学会了?”     
  “事多,心烦。”说完犹豫了一下,“你不喜欢我就戒。”     
  你不喜欢我就戒。     
  他为她做过多少事?十六岁的那个没有星星的晚上救过她,第二天还找到那两个青皮抄家伙把他们打了个半死;后来他放了话出来,她俨然成了城西的大姐大,朱雀巷的妹妹们看见她,眼睛里嗖嗖的都是嫉妒的毒箭;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骂人跟骂孙子似的,在她面前一个脏字都不敢说,有时候不小心带出来了,瞅着她的惭愧眼神象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朋友;还有以前没进东大还在家里的时候,他几乎天天早上来吃她煮的面,天知道他晚上在酒吧里耗了多久才等到天亮……     
  目无焦点地注视着路上那排光秃秃新种的法国梧桐,心里的问话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你说……我们要是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方存正一口烟气呛进肺里,一阵咳嗽。陈婉手臂伏在车窗前埋住脸窃笑不止,问说:“反应这么大?吓着你了?”     
  他黝黑的脸上现出少有的窘态,说:“比睡醒了看见关二爷站在我床头还吓人。”然后正色问:“你说真的还是哄我高兴?”     
  “不知道,就是问问。”她低头玩自己指甲,过了一会才停下说:“以前有想过,如果和你在一块,把头发烫成鸟巢,胡乱扎着,穿着睡衣打24圈麻将,儿子女儿丢旁边随便给个玩具作伴。心情好的话等你回来侍候你吃喝;心情不好,你要是几天不回家,就杀去帝宫逮着你又哭又闹问你是不是有了新欢……”     
  方存正哭笑不得,“做我女人就那样?”     
  “你那些姑娘不都那样?”     
  “都那样你见我喜欢上谁了?”他皱着眉。“这么多年你……”     
  “以前想的时候觉得打死都不要过那种日子。”她掐断他的话,“现在倒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象我舅和舅妈那样,没多少钱,没什么甜言蜜语,日子平实安稳的过,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一蔬一饭,一鼎一镬间的相知相守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方存正把烟丢去窗外,沉默着,表情平静分不出喜怒,良久才开口说:“如果是今天以前,听见你的话我能高兴的跳起来。今天出了这事,我没法高兴。别动气,”他凝目注视她瞬时黯淡的眼睛,继续说:“刚才你和你舅说话时,我就一直在想:如果里面坐的是我,你怎么办?我做的那些破事你都知道,说不准哪天出事捅漏子,真那样,不把你急死,也把我心疼死。”     
  “老二……”     
  “给我三年时间,我把那些都慢慢转给猴子他们。三年你也毕业了,到那时候你给个机会给我让我好好追你,行吗?”     
  行吗?怎么不行?她倚着车窗轻轻点头,眼里不知是泪还是对面过来的车灯反光。     
  “我保证不让你烫头发学打麻将,也不会给你机会捉奸,也不用生那么多,一个就够了,儿子女儿都行……”     
  她嗤笑出声,挥着拳头作势打他:“谁要跟你生!”     
  “刚才谁说儿子女儿的?”方存正身上挨着她的粉拳,嘴巴咧开笑得得意无比。       
第25章  血腥   
  正是暮春时候,一夜间院子里的那株老根葡萄绽开几簇小白花,油绿的叶子上挂着露水。不知道谁家的猫蹲在山墙头,见陈婉出来,甩了一下白色的大尾巴,转身消失在微启的晨曦里。这样寂静清新的早晨和昨日的咆哮喧腾相比似乎是另一个世界,阴郁的心情似乎被澄澈的空气过滤了,陈婉伸了个懒腰,等待对面二大爷家画眉的第一声脆鸣。     
  昨晚忙着应酬登门的四方街里,送走所有人后又是一夜没睡着,想着小宇还要上学,干脆爬起来给小宇做早饭。她相信舅妈也是一夜难眠,还是再请几天假在家陪舅妈算了,突然又醒起昨晚应该是去蒋盼家辅导功课的日子,昨天乱了一天,把这个事情给忘了。拍拍自己脑袋骂一声,边开了厨房的门,把炉灶下的封口打开,换了个蜂窝煤上去。     
  听见有人拍外面的木门,她怕吵醒舅妈,急忙跑出去抬起门闩。“谁啊?等等。”     
  “小婉,是舅舅。”     
  陈婉张大嘴,果然是舅舅,手上还提着昨天送进去的袋子。反应过来后喊说:“先别进来。”冲进厨房,用盆子装了几块炉膛的煤出来放在舅舅脚底,“舅舅,从火盆上跨进来。六指颠三他们从局子里回来都这样,消灾去霉气。”     
  巩自强好笑,依言迈了过去。“你舅妈呢?”     
  “还没起来呢,昨天估计一晚上没睡。我去喊,舅妈知道你回来一定乐坏了。”陈婉捂着嘴笑,高兴得直跳。难怪一早晨葡萄花开了。     
  “别喊了,等她睡。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喊小宇起床,这时候了还有赖床的毛病。”     
  “那我先去做早饭。”     
  说话间舅妈已经听见响动披了衣服出来,也是惊喜不甚,又满心诧异地问:“存正那孩子不是说还要几天吗?说在风头上,送钱人家也不敢要。”     
  陈婉站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她也是听方存正说等几天风头过了再想办法。     
  “是不是他后来又托了谁?”舅舅说,“说是昨天晚上就来了通知放人,半夜也没车回来我就在里面睡了一晚上。”     
  “那其他人呢?”舅妈问。     
  舅舅声音听起来很是消沉,说:“就我一个。等会吃了早饭,我还要去那几户家里坐坐。”     
  “巩自强,你还顾不顾这个家了?我昨晚上一夜没合眼知不知道?”舅妈发急,生恐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陈婉摇下头,舅舅是拿了主意不会轻易改变的性格,舅妈再和他吵也没有用。只能叹口气进了厨房。     
  给蒋小薇打电话道歉的时候陈婉有些忐忑,怕因为不守信而被责怪。蒋小薇豁达地说:“猜到你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来不及通知。也该买个手机或者小灵通什么的了,联络起来方便。” 
  昨天方存正把自己用的手机丢给她,说是方便联络,只是还来不及通知所有人号码。陈婉喏喏答着说抱歉。     
  蒋小薇接着又说:“我还正想找你呢,有人托了我几次,说想请你吃饭。你猜猜是谁?”     
  陈婉不明就里,想不出是谁。     
  “上次遇见的洪大公子,洪建学。”蒋小薇笑得促狭,说:“你这丫头,长了张好脸没有半点好脸色,洪大公子说那天在嘉城冲你笑了几回,你连扫都没扫他一眼,很不是味。”电话那头半晌没回应,蒋小薇停了笑,“托了我几次,我也烦了。不爱去我就回了他,不过话说回来,多认识几个人也没坏处,将来毕业了找工作也容易些。就是一顿饭,大庭广众的,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陈婉握着话筒的手掌心微微冒汗,回头望一眼正在和舅妈说话的舅舅,沉吟片刻说:“我去。”     
  名士阁的一楼根本没有就餐位,整个大厅布置成室内的园林,汉白玉桥下是流动的溪水,溪头的太湖石旁栽种的青竹郁郁葱葱。去到二楼的包间,早就坐下了几对男女,聊天嬉笑,好不热闹。     
  那次因为蒋小薇说起恒宇,她只是打量了洪建学一眼,但是那一眼却刻进了心里。这个和上海路拆迁有关和爸爸自杀有潜在关系又准备拆掉朱雀巷的人,叫她无法不印象深刻。她不天真,掩埋真相的往往是无穷的纷乱的层层黑幕,何况事隔多年,一顿饭毫无意义,根本无从探究什么。     
  有些声音,尽管你亲耳听见,有些事情,尽管你亲眼目睹,但是那并不代表真实,真实的只有心的感应。对父亲坚定的信赖让她万分不忿和疑惑,压抑了数年,有机会探寻真相,她决计不能放弃,假如要付出代价……     
  她也绝对绝对不能放弃。     
  名仕阁的菜式无非就是鱼翅鲍鱼,陈婉没吃过,但是食谱上看的多了,也不觉得如何出奇。洪建学见她仪态从容,金丝眼镜里流露出一丝意外。她这种年纪的女孩或另类或温顺,能做到从容大度的倒是凤毛麟角。     
  “洪公子今天破费了。你是我们公司的衣食父母,这顿饭按理是我请才对。”蒋小薇说。     
  洪建学微笑说:“我只是喜欢名仕阁的环境,这些东西估计你们都吃腻了。燕鲍翅是富贵东西,泛滥就变成恶俗。”地方上的衙内惯常乖张跋扈,只是洪建学在生意场上浸淫了几年,装假作秀是会的,今天又刻意掩饰着不能唐突佳人,所以用词自我感觉文雅不少。     
  “也就只有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蒋小薇星眸微转,乜了他一眼。“我们小人物哪里学得来将富贵当恶俗。”     
  “你是捧我还是贬我呢?我是怕陈小姐把我看俗了,所以先自踩两脚。”     
  陈婉见提到自己,停了手上的包银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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