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裂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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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裂变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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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远远招手的米章,小梦一下舒服多了!
  “下午你到那去了?”米章劈头盖脸的一下把小梦问懵了,“又去找你那个玉帝爹爹去了?”
  米章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露出了充满嫉妒的光彩。
  “我说过你少跟他在一起!”“他是一个外乡人,乡下人,我们上海人都这样叫他们,为什么?他一个人在上海,你又是一个女孩,被他欺负了怎么办?多危险呀!”米章不停地说着,没有丝毫给小梦说话的机会。
  “你以后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小心!”米章越说越激动。
  看见小梦一脸的不耐烦,米章这才觉得失态,停了下来。
  “我才没有呢!我玉帝爹爹去给人家上课去了,他讲变态心理学的。”
  “个杂种外乡人!”米章在心里骂了一句,眉头锁得紧紧的。
  看到米章的怪模样,小梦知道米章不高兴了,再说下去大家又难受,就忍住了。
  “好了好了,你以后注意一点。”米章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对你再好,也没有他对你好,你说不是让我对这个外乡人生气吗,你要知道,让我生气的是你,不是他,他是一个外乡人,我跟他生什么气呀?我是担心你的!”米章缓和了声音。
  “好,好,我对你好行了吧?我又没有对你不好,干吃醋!”
  “你对我好就最好!”米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了,我们不说他了。”
  和这个小孩呕什么气呀?米章的另一种心情在脑海里责怪自己,头脑中突然冒出一种很后悔的感觉。
  我以前可从来没这样呀,在学生面前多丢人哪!头脑中的另一个声音还在责怪他。
  是的,米章原本在人面前就是一付正人君子,怎么能在学生面前这样呢?自责心是这样在拷问自己。
  唉!都是那个季深。他妈的!外省人,跑到上海来干什么?还和我争小梦,不然小梦对我多好,就是你!看我不让你难过!心里又一种想法跑出来说话了。
  看着米章一脸的严肃,显然有什么心事,小梦只有静静的站着,直直地看着他。
  米章内心里还在骂着季深,猛然发现小梦在看着自己,很觉得不好意思。
  “走吧,我们到哪去?”
  “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麦当劳!”小梦确实饿了。
  “好吧!我请你,你可要记住了,我比你那个玉帝爹爹有钱,一个外乡人。”不知觉间,他又把季深骂了一遍。
  其实米章这个人的外表非常善良,他从来不当面和人发生矛盾,即使两人有再大的仇恨,他也不会当面和你冲突。但他也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致命一击,最主要的是他要通过别人的手来治你,而不是当面和你冲突。
  这也是他最得意的地方。
  阿拉上海人吗!米章经常这样的感觉。
  米章喜欢在背后讲人。上学期教他们班里的付老师,一个年青的英语女教师,性格有些张扬,就是因为对一个男生很好,米章受不了,就在校长面前讲了许多坏话,每次对校长一讲,校长看到还真像,就准备辞掉付老师。
  后来是政教主任出面才把付老师保了下来。
  从此,付老师对米章是敬畏有加,收敛了很多。
  还有那个万婷,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再放肆了。
  每每想到这一些,米章内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和满足感。
  但在学生面前大肆虐地说一个老师的坏话,米章还是第一次。
  因为在他的脑海中牢固的树立的是师道尊严的信念,自己应该表现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才能做好学生的表率。
  米章仍陷在深思中不能自拔。
  跟在小梦的后面,他们一起走进了麦当劳。
  只见店内很多人,接踵而来,多数人都拿了自己的食品,找到座位后自顾自的品尝起来。
  米章也拉着小梦找到一个座位,放下那个十分沉重的大包,问道:“你要吃什么?”
  最终,小梦点了一份麦香鸡、一份炸鸡腿,一份炸薯条和一份热咖啡。
  米章自己也点了一份巨无霸、一份鸡翅、一份薯条和一杯热咖啡。面对着,两人慢慢吃着慢慢地叨起话来。
  “和妈妈吵架了?”米章显得很小心,他用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像欣赏花瓶中一朵奇花异草似的。
  “嗯!”小姑娘低下头去,忍住了眼中要落下的泪水。
  “为什么?”
  “还不是为那个死老太太的事!”小梦显然是心里很恨,但也不敢太放肆!
  “呵,妈妈怎么说?”米章显然的非常细心和关心。
  “妈妈说要那个死老太婆当着全班的面给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去学校了,我们要到教育局去告她。”
  “那你准备怎么办?”米章的眼中露出了得意一笑。是呀,本来学校说好让姚祖当副校长,然后我就可以当教导主任了。一个月少干活多拿四千多呀,谁不愿意呀!可是那个郝大,非要他的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梁福,来当这个副校长,害我就没了希望了!让她们母女俩闹闹,方显我米章的本色。
  还有,就是那个顾老师,学生们都叫她“灭绝师太”,竟然几次不给我面子,好吧!这回让你好看!米章暗暗的高兴着。
  “我还能怎么办?这是妈妈的要求,我能违背吗?”小梦显然非常难办。
  “你怎么会跑出来了呢?”米章继续问道。
  “我觉得难办,毕竟是老师呀,但妈妈不答应,非要她在全班面前道歉,还把我骂了一顿,我只有跑出来了。”小梦停了一下。
  “谁叫她是我妈妈呢?”小梦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中,双眼盯着手中的小匙,不停地搅拌着那一杯咖啡。
  老头米章细眯着双眼欣赏着小梦的动作,内心里洋溢出了一种喜悦。真像她呀!内心深处的一声感叹!
  “你帮我跟妈妈讲一下吧!”过了许久,小梦才抬起头来,看着米章说。
  “这件事我可帮不上你,再说顾老师也有许多不对,这些事让你妈妈跟学校交涉吧!”
  米章巴不得小梦的妈妈多闹一下,让那个梁福难堪,他一走……,我不就好了吗?
  想想自己一辈子都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老了老了,来了一个机会,也让我出头露脸一次,结果也让这梁福给我冲了,可恨、可恨呀!
  小梦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米章,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小梦的表情,米章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紧说了句:“我也只是想帮你出口气吗!免得她以后欺负你呀!”
  唉,这个老头,真是搞不清。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经常看起来就像两个人似的。小梦内心里嘀咕着。
  对这个米章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可怎么办呢?小梦心里仍然苦恼着!
  “吃的怎么样?还好吧?”沿着人民大道旁的林荫,米章边走边问小梦。
  “哼”小梦涩涩地回答道。然后斜眼看了旁边的米章一眼。
  他的一只手拉着小梦的一只袖口,眯着一双带血丝的双眼,仍不停的打量着小梦,弄得小梦脸上红红的,很不好意思。
  继续向前走着,林荫遮挡住了傍晚的热气,热浪已经退却,气温下降了不少。
  米章原本花白的头发刚被染过,脸上也刮的舒亮。
  过去他是不太在乎这些,他还认为花白的头发是人生的资本,是骄傲的本钱。但自己和小梦相处多了以后,这一点理念也逐渐地消失了,转而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恨不得让自己再倒回去20年,变得更年青一些。
  暗红色的T恤,灰白色的长裤,一双老人头的皮凉鞋,倒也使米章年青了不少。
  只是下巴上坠下的松皮,非常的不争气,把一身的老气给显露了出来。还有双肩下垂,脖子僵硬,要想看看身边的东西,非得转动大半个身子,人老了,还是不灵呀!有时米章无奈地叹息到。
  但内心中总有一种不服输的感觉。一辈子没有得到的,一定要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得到一些。内心里另一种声音又在这样告诉自己。
  看着身边这个半老头子,肩上挂着一个鲜红的大背包,鼓鼓囊囊地装了不少的东西,沉沉的坠在他的肩上,就像有千斤的重担压在肩上。怪不得他的脖子老是前倾!小梦斜眼看了一下身边的米章,不觉暗暗好笑。
  听说他已经六十二岁了。唉,和我姥爷差不多大!小梦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小姑娘,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喜欢见到她,从她的身上自己好像见到了什么?
  二十多年前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学生?米章摇摇头,不太像!不过,她身上还是有一股那种气息的。那个女孩,确切讲现在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比她要活泼多了,也刚强多了,我从来没见她哭过,但这女孩特爱哭!
  米章在暗自地思索着,但就是想见到她,喜欢她,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像这样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多好呀!米章继续着心事。只要想起每天跟那个死老婆子在一起,就浑身没有一点劲。
  米章想到了自己的老婆,那个睡在自己身边打呼噜的老女人。一脸的横皱纹,把脸靠近她就觉得难受,有时还不得不装出笑脸。就因为她是自己女儿的妈妈!
  你看这小女孩多好!又白又净,嗲声嗲气,身上还透出一股奶香味。
  多清香呀!米章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老师,你很高兴吗?”小梦挺奇怪。
  “是的,这样我很高兴!”米章顿了一下,自觉失态。
  “我是说你高兴我就高兴!”米章更正了一下。
  “呵,那我妈妈怎么办?”小梦又绉起了眉头。
  让她好好治一治那个老太婆,也帮我出一口恶气。上一次,为了两个班的事情,她让我好丢人,这一次,哼!看你怎么收场?最好打包滚蛋!
  米章没说话,但内心里不停地嘀咕着。
  “你怎么啦?”小梦感觉到米章身上荡出一股刹气,一波一波地向外扩散着。
  这是个感觉敏锐的小女孩子,往往能够感受到别人难于感受的东西。其实这在心理学上有一定的解释,因为有些人的感觉特别敏锐,别人还没感觉到的东西,她们往往首先就能感受到,表现出来就是他们的直觉。
  就像鸽子能感受到大雨来临一样,这些人也能敏锐地感觉到一些正在发生的变化,但在一般人的眼中,这样的人太敏感,一般人不会太喜欢,他们的朋友也不会太多。
  心理的活动是在一定的“场”中完成的。社会心理学之父勒温就特别强调心理活动的“场”,他是心理活动“场论”的最早提出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大家最认同的一个道理,应该就是这个“场”作用的结果吧。
  但是小梦并不清楚这些,她只知道他的“玉帝爹爹”——季深曾跟她说过,她是一个过于敏感的女孩,容易感受到周围发生的变化,包括从别人身上发出的变化,有时是别人身上发出的一些细微变化。
  季深还跟她讲过,人是有意识的,就是你能知道、能感觉到的东西。但还有潜意识,就是你内心里想要,但有时自己又不一定清楚的东西。所以人有时会做出一些傻事,做一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
  唉,人真是奇怪!小梦内心里感叹到。
  季深还告诉她,有一个叫弗洛伊德的奥地利人,就是潜意识分析大师,他也正在认真研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这方面的知识还真多,小梦想,但自己现在还没办法去学习。将来吧!将来好好学点心理学。小梦暗自下着决心。
  “你又在想你的玉帝爹爹了吧?”米章张嘴讲了一句话,把小梦吓了跳。
  “你又胡说,你怎么知道?”小梦反驳到。
  “看你那表情,眉毛上扬,嘴角上翘,一付喜滋滋的感觉,谁还看不出来呀!”米章得意了,他能看透小姑娘的心了。
  而小梦内心则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再往前走,就到博物馆旁的停车场了。米章放下牵拉着小梦衣袖的手,说道:“晚上到我宿舍来一下,我给你带了一些好吃的”米章轻轻地对小梦说道。
  “你先走吧,不要让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让人看见了会讲话的。”米章又特意叮嘱了一番。 
三、关心
  五辆清一色的巴士客车开进了民办景园中学。
  这是一所位于上海最西部金岑的民办中学,曾是上海第一所贵族学校,因为前任老板涉嫌欺诈被判刑后,学校就由债权人,上海最大的百货零售商——莲花集团接管了。
  莲花集团在上海的产业界中是业界骄楚,难有企业望其项背,但对办教育这档子事,是实在无法,难于启齿的了。
  在莲花集团接管这所学校的六年间,换了三任校长,结果办学水平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这不,三年前接任的现任校长——郝大,是一个大会小会都能说会道的主。什么做人呀!师德呀!教学呀!一期课改呀二期课改呀!一道是一道。可惜知道他的人都清楚,这只是个光说不练,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光鲜而不实用!
  学校办下来,到今年的高一只有两个班了,其中还有近一半是招的江苏的学生。
  你说这郝大也真是啊,别的本事没有,唬人的本事还不错,把江苏的学生都给招来了,他也不管教不教得了,因为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他只要钱,他原来在市内一所有名的重点中学当个副校长,一个月的工资还没他现在的一半多呢!
  会当校长不会抓钱也白挞。这就是郝大的现实心情。
  由于学校办得不景气,一到晚上,几盏昏暗的路灯像荧火虫一样的眨巴着眼睛,像鬼火似的在树丛中闪烁,白森森的,使人顿生几份寒意。
  一辆接一辆的大客车穿梭进入校园。在昏昏的灯光中停了下来,学生们也鱼贯而下,把行旅从车上拖下,蜂拥着穿过黑黑的道路,拥向宿舍而去。
  小梦也在朱莉——小梦的老公“地瓜宝宝”的搀扶下,向宿舍走去。
  “晚自习后你留下来陪我一下!”小梦对朱莉说道。
  “为什么?”
  “老头要我去一下,你陪我一下。”小梦还是比较会注意保护自己的。
  晚自习又是那样的乏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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