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谋杀--刑警王大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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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谋杀--刑警王大林的故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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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林挂了电话,在脑子里拿了根线,把散落的思维慢慢地串起来。
  
  (十六)
  高佳打了三个电话都被王大林挂了。十二点,天已经黑透了,旁边的房间都亮起了灯,灯光被窗外的黑夜吞没了大半,风吹着外面的荒草,摇晃着,仿佛呐喊着要破窗而入。
  王大林换了个姿势,那东西还在,看看表,两点。风渐渐大了,楼上楼下的居民都已经入睡。这时,王大林发现东侧的栅栏那边有个黑影一晃,他立刻靠墙站了起来,只见那黑影慢慢地摸过来,手里的电筒四下照着,找寻着,猛听得“啪”的一声,那黑影一颤,手里的电筒掉在地上。王大林从地上拾起一串象牙手链,“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十七)
  审讯室里,王大林和被叫来的张大侃打量着嫌疑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一身蓝色的运动衣,短发,很精神,很有气质,时不时还微微一笑。张大侃有些呆了,王大林却感到那笑里带有一丝邪气。
  “姓名?”“王琼宇”声音略带沙哑,“年龄?”“37岁”,“籍贯?”“湖南”,“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不知道,我只是在找属于我的东西。”
  王大林把那串象牙手链放在桌上,“是这个吗?”王琼宇点点头。“这东西是从非洲带回来的吧。”王琼宇望了王大林一眼,点头。“很珍贵?”王琼宇微微一笑,“不值钱,只不过是我的救命恩人送的,护身符。”
  王大林也笑了,拿起手链,取下一颗象牙珠,放在灯光下仔细研究了一会,捏住头轻轻一拧,一点褐色的粉末从珠子的小孔里洒到桌上。王大林仔细把粉末收进物证袋,“这个呢?或许该称它为魔鬼之足?”王琼宇在他拧开珠子时先是一震,但听到王大林的问话却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听懂。王大林点点头,“或许不是叫这个名字,但在非洲的一些部落是用这些粉末来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吸食后没事就是无罪,反之自然就是罪有应得,对不对?”王琼宇点点头,但眼睛瞪着王大林,象是见了魔鬼。
  
   
  (十八)
  “世界上的犯罪史,从来都是重复,再重复,改变的只是细节。英国警察把《福尔摩斯探案集》作为教科书不是没有道理的。从第一个现场的密闭环境,我们就推断这是一件投毒谋杀案,但毒素成份一直分析不出来。到了第三个现场,已经基本肯定了。两个现场的报案人一进现场都有昏倒的经历,他们以为是吓的,实际上是残余的毒物所至,你可以说是做的滴水不漏,除了故弄玄虚的现场,我们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应该听说过类似的案子。那天我同事在看《七宗罪》,这提醒了我,我跑到图书馆翻了一天的书,终于找到了,《福尔摩斯探案集》第五部里提到过魔鬼之足,中毒后的表象也象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你的现场布置得更加复杂,一度把我们的侦查方向带进了死胡同。”
  “我没有布置现场,我要他们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他们确实是被吓死的”,王琼宇抬起头,“如果这次不是我走得急,挂掉了手链,你们也许永远找不到我吧?”
  王大林摇摇头,“你们四人都是文家市人,二十七年前他们三家突然搬迁,这和你有关,至于为什么事,你不说,相信我们也能查得出。你去过非洲,在本市不管用什么名字登记,我们早晚会找到你,所以……”看到王琼宇越来越惊讶的表情,王大林打住了话头,冲张大侃点点头,转身出了审讯室。
  
 

  (十九)
  一出门,看见局长在门口转圈圈,刘队也从医院跑出来了,见王大林出来,局长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摆摆手,让王大林跟着进了刘队的办公室。
  看到王大林点头了,两人才重重地出了口气。局长也忘了身份了,往办公椅上一靠,脚就跷上办公桌。“我火烧得差不多了,让她考虑一下,马上就该定笔录了。”两位老大一起点头,挥手让王大林出去。
  王大林轻轻推开审讯室的门,只见张大侃正背对着他坐那记录着,王琼宇掏出一支烟,“我可以吸支烟吗?”张大侃“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王琼宇优雅地把烟叼上,正要点火时,被冲过来的王大林一把抢走了打火机。王琼宇脸色变了,“你这是干什么?”王大林轻轻地把烟从她嘴上拿下来,“我们好像和你没仇吧。”张大侃傻了,王大林把烟扔到桌子上,他本能地往后一闪“难道这就是……?”王大林点点头。
  “王女士,我有个问题,同样的毒物,你也吸了怎么没事?”
  王琼宇慢慢地拉开了运动衣的拉链,两个人都吓一跳,只见她下巴以下脖子上的肉都是黑紫色的,一片一片的,紧紧皱在一起,喉部有个洞,一根软管插在洞里,另一端压在运动服里。
  “看到了吧,这些都是拜他们三人所赐。我家住文家市,当年我爸开了当地最大的一家鞭炮厂,他们三家也是开厂子的,都不大。那年我十岁,我们四人家住得近,又都是同学,就成了好朋友。我们家后面有座山,大人不常去,就成了我们的乐园。田娃子,就是后来叫吴凯的那个,鼓动我们做个最大最响的炮仗,于是我们每天都从家里偷一些火药出来,藏到后山的小树林里。那天,我们又一起上了山,秋天到了,山上到处都是枯草,吴江兵说山上有很多田鼠洞,拿点火药把它们烧出来,他们三个都很兴奋,我胆子小,他们就让我把火药搬到洞口,他们烧。我就跑到树林那用报纸捧了一些火药过去,一路洒了很多,但我没注意,田娃子说不够再去拿点,我就又跑了回去。这时他们点着了火,当时我刚跑到树林,火顺着地上洒的火药追了过来,我一回头,就看见一道闪着蓝光的火苗冲到我脚下,接着所有火药一下全炸了。我拼命叫,拼命跳,看到他们三人站到那,一动不动!等到我爸找到我已经是晚上了,我胸部以上,整个头部已全部被烧焦。他们三个当时就跑回了家,却谁都没对父母说,任我一个人在那荒山上挣扎。后来,那三家大人偷偷在我家门口放了五万块钱,然后就一夜间全搬走了。”
  
 

  (二十)
  “我爸爸为了我,把家搬到非洲,就因为听朋友说非洲有些特异的植物和巫术能治我这种烧伤。在那里,我们全家靠接些小工程谋生,同时到处寻医问药,我的童年和少年就是这样度过的。这种药粉,当地人叫它苦哈,以前确实是用来定人罪的。我十五岁时,家里人还不敢让我出门,唯一接触的就是村里的一个老巫医,他常用一种植物泡水来给我洗脸,减轻我的痛苦。我听说他有这种药粉,就偷了一些,第二天趁父母不在,往火盆里洒了一些躺在那等死,结果到了下午我还没事。巫医知道了也很奇怪,但他坚信是神灵在保佑我,不让我死,我也就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后来,爸爸带我去韩国做了整容手术,我终于可以走到阳光下了。但这次整容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爸爸也为此病死在异乡。从那时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报仇!他们毁了我们全家,毁了我的一生,我要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我向巫医讨了些药粉,放进象牙手链里,抱着爸爸的骨灰盒回了国,开始寻找这三个人。
  他们改了名字,但他们的父母没改,我很快查到他们每个人的下落,上帝一直是帮我的。我打听到他们三个人正好都被调派到你们市工作,我就跟了过来。我先找到田林斯,他很好色,把我带到那片空房子,那天他喝了点酒,进了房间就要亲我,我递给他一瓶放了麻醉剂的水,他喝了,没过一会就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了。我把门缝、窗户缝都塞好,把粉末搀进烟里点着火,冲他喷了两口,他一下醒了,瞪大眼睛望着我。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他很害怕,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不想毒死他,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活活吓死他!我用布蒙住他的双眼,再用手工刀在他头顶划开一条口子,在里面倒了点水银,告诉他,水银马上就要钻进他的头皮,会很痒,但又挠不成,然后整个人都会使劲扭挤,水银就会从头皮钻进去,会越来越痒,最后人的肉体就会从头皮里整个跳出来,还是活着的,可以看到自己的整张皮。药粉这时完全控制了他的脑神经,终于他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我很公平,我一直在房间里看着他,上帝判他有罪,我没事。我离开时把东西都收好,给事先雇的出租车司机打了个电话来接我走,他只当我是个风尘女子,并没在意。”
  
  (二十一)
  “过了一阵,我又找到田娃子,就是吴凯。我观察了几天,他没有什么恶习,就约去他家谈生意。同样骗他喝了放麻醉剂的矿泉水,等他失去力气,再用烟喷醒他,告诉他我是谁。他拼命想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我用布蒙住他的眼睛,告诉他人的血液共有约一桶的量,但流到三分之一,人就会死去。我用电工刀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个口子,只出了一点血,然后从卫生间拿了个桶放他跟前,用杯子一滴一滴往桶里倒水,这次我也胜利了,他有罪!”
  王琼宇越说越兴奋,眼睛充血,两颊通红。王大林和张大侃对视了一眼,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吴江兵好像和他们联系过,听到他们的死讯,他象是预感到了什么,连班也不去上了。我怕他会逃跑,就直接到他家去找他。他开门后,并没有认出我,但不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他我是谁,来找他干什么,他当时就吓傻了,老老实实坐在那,一言不发,很听话地喝了我给他的水,还流着眼泪。我想到死在异乡的爸爸,没有心软,甚至能感觉到上帝一直在我耳边轻笑,鼓励我!我用烟把他喷醒,用布蒙上他的眼睛,脱掉他的上衣,用买来的鱼网绑在他身上,告诉他,我要把他从网眼里凸出的每一块肉都割下来。他一直在哭,我在他身上划了很多口子,他不停地抖,划一刀抖一下。这时,上帝开始在我耳边大笑,他是在赞赏我的举动!我终于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也开始大笑,跟上帝一起!我听到有人敲门,就翻窗户离开了。我会为我的行为负法律责任的,我知道,但我不怕,因为上帝在看着我,而且一直陪在我身边……”
  事后,王大林从王琼宇住的宾馆提取了物证,手工刀和一些麻醉剂。王琼宇一直处于半疯狂状态。王大林再也没去见她,不敢见。
  
  (完)


  罪恶的手
  ――刑警王大林系列小说之三
  
  (一)
  高佳问了几次,王大林还是没有把案子的详细过程告诉她,虽然她一再声称她有报导任务。他把对这件案子低调处理的意见向局长做了反映,考虑再三,一向爱在媒体曝光“本局英雄事迹”的局长,同意了他的要求,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
  刘队开始安心养病,王大林又继续了他幸福的恋爱生活,刑警队的弟兄们也可以专心去对付那些小打小闹的盗窃、抢夺案了。
  唯一令王大林苦恼的是,自从高佳上了两期新闻培训班后,爱打听、好提问的毛病着实长了不少。见王大林绝口不提那桩连环杀人案,她便鸡婆地转而问起了王大林的身世。王大林的身世倒并不复杂,虽是孤儿,但从他记事起,便被义父收养,一起的还有三个哥哥。长大后他才知道,义父并不是国家民政部门安排抚养他们的,他们几个人的所有成长费用都是一个私人组织赞助的。现在想起来很奇怪,他们当时都没有名字,就叫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王大林这个名字还是义父在征兵前给他上户口时临时起的。王大林部队复员后,就再也没见过义父和三个哥哥。
  现在要让王大林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生活,他真的记不起什么了,总是只言片语,无法串起来。高佳不提,王大林情愿没心没肺地不去想。问了几次没有结果,高佳生气了:哪有人不记得自己的童年,就算上树摘果、地里偷瓜,也该记得一些吧。
  当晚,王大林住在了高佳的房里,他找到了堵住女人嘴的最好办法……折腾到半夜,两个人才拥着昏昏睡去。
   
  (二)
  “老四,你今天不许吃晚饭。”王大林模糊地看到了义父的脸,同时看到自己光溜溜地站地墙角发抖,大哥过来求情,被义父打了个耳光。二哥、三哥低着头,背对着他写着什么。自己跟前放了一张题板,上面划满了复杂的符号,大哥偷偷向他使眼色,他蹲下去,捡起粉笔。义父坐到了他的对面:“老四,解一道题,穿一件衣服,你解对四道题,咱们就可以开饭了。”王大林看了看坐在火炉边的二哥、三哥,点点头。义父回头对老二说:“你现在出门,二十分钟时间,躲藏范围不能超过二十米,老三你去找,找到了老二不许吃晚饭,找不到老三不许吃晚饭!”说完起身点点老大的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老大跟着走到门口,回头望了王大林一眼,象是担心,又象是鼓励……
  王大林满身大汗地坐起身,身边的高佳嘟囔了一句,又翻身睡了。王大林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题板上的符号现在还在他的脑海里,但他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小时候居然会做?王大林摇了摇头,自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但大哥的表情实在是太清楚了,他想对我说什么?
  从二楼往下望去,围栏外的树林带里一明一暗,也有个烟头在闪烁。王大林看了看表,凌晨四点了,会是谁呢?他三两下穿好衣服,悄悄走下楼,推开厨房的窗户翻了出去,慢慢靠近院门,打开院门的一瞬间,他看到树木带里的黑影在动,发现自己了!王大林朝黑影跑去,那人居然跑得很快,王大林半天都没追上,这一来他反而不急了,看你能跑到哪去?
  路上的街灯都关了,两边店铺的霓虹灯也都灭了,淡淡的月光照着一前一后无声奔跑的两个人,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前面那人突然一转身,朝王大林扔过来一样东西,王大林仓促之间下意识地低头躲闪,等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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