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秫]吉祥纹莲花楼-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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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秫]吉祥纹莲花楼-朱雀-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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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品,老子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李莲花道:“奇怪了,你不是说你喝醉了会胡说……”李思一呆,张达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说漏嘴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供,你到底知道了师父师娘什么秘密?”李思瞪眼看着李莲花,李莲花满面歉然,似乎方才几句全然出于无心。僵了一会,李思颓然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曾经和师父喝过一次酒……”说到此处,他停顿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往下说,“师父说……师父说虽然他很爱师娘,但总有一天他要杀了师娘。”张达和王武大吃一惊,“什么?”李莲花也很惊奇,“为什么?”李思道:“因为师娘知道师父……师父……害死了师祖……”   
 “啊!”张达和王武都是全身一震,双目大睁,“师父害死了师祖?”李思干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喝醉了说胡话……师父好像说……虽然他是师祖的儿子,可是师祖却对刘师叔特别看中,对年轻时的师娘更是宠爱有加,他虽然是儿子,却最没地位。师祖打算把马家堡传给刘师叔,师父和师祖吵了起来,失手把师祖从平步崖上推了下去……”李莲花满脸惊骇,似被这故事吓得全身发抖,“那那那……马夫人看见了?”李思苦笑,“我不知道,师父只说师娘知道。”看着几人的眼神,他又连忙道:“可是我听过就算了,对谁都没说,师父酒后胡言乱语……师父对师娘痴情,视秀秦如己出,江湖上谁都知道。”李莲花“啊”了一声,“当然……当然……对了张大侠,”他突然岔开话题问张达,“出事那天晚上你路过堡主房门外去茅厕,可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张达摇头,“我走过去的时候堡主房间里灯还亮着,堡主抱着秀秦在玩呢,什么事也没有。”李莲花的目光转了过来,看着李思和王武问:“那么那天晚上,你们不睡觉跟在张大侠后面,又是在干什么?”李思和王武大吃一惊。王武连道没有,李思想了半日,才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跟在大师兄后面?”李莲花认真地解释:“从你们住的房子到马堡主门外,有许多花树柳树,前几日月色不好,要不小心看见张大侠路过马堡主房门口去上茅厕,似乎不大可能,何况是两个人都看见了。那说不定就是跟在后面。”李思和王武面面相觑,王武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们……不是去跟踪大师兄,我们是……”李莲花问:“什么?”王武鼓足了底气,闷了老半晌,突然青天霹雳般地说了一句:“我们是看见了刘师叔的鬼魂。”李莲花大吃一惊,“看见了刘如京的鬼魂?”   
 张达惊得合不拢嘴。李思见了李莲花的神色连连摇手,“是王武看见的我没看见,我是看见大师兄在花园里,是王武非说看见了刘师叔。”王武憋了半天,又说了一句:“真的。我看见刘师叔的鬼魂在外面飘了一下就不见了,第二天师父师娘就死了。”李莲花霎时愁眉苦脸,“刘如京的鬼魂?我怕鬼……这世上怎会有鬼呢?”正说到这时,马秀秦转过目光看了他一眼,李莲花连忙对他露出一个笑脸,“两只虫加另两只虫是几只?”马秀秦这次没有避开,迟疑了一会儿,用他细细的孩童声轻轻地说:“四只。”李莲花赞道:“好聪明的孩子。”  

捉鬼   

 马黄夫妇被害的第四天。   
 何璋仍旧昏迷不醒,王忠急噪不安,若是前面有个敌人,他早已冲上前去搏命,只是这害人的凶手却不知究竟藏在哪里,几日空坐房中,他双眼布满血丝,无法入眠。李莲花却整日和马秀秦在一起,捉蝴蝶、钓鱼、折纸,倒似马家血案和他全然无关。王忠本来心下甚是不悦,但是李莲花本是马黄请来给马秀秦治病的大夫,他又说不出李莲花陪着马秀秦玩耍到底有何不对,只是心中越发愤怒而已。   
 这一日,马家堡已闭门三日,家中新鲜瓜果已嫌不足,如果再查不到凶手,势必要打开大门,如此一来,闭门擒凶的努力便付之东流。而自从何璋被害之后,众人惶惶不安,堡内安静了几日,却未发生新的事件。   
 第四天渐渐地过去了大半日,这日天气出奇的好,到傍晚时分,晚霞耀目灿烂,直映得整个马家堡都似金光灿灿,人人脸色都好看了些,仿佛诡异可怖的日子当真已经过去了。   
 王武正在庭院小池塘边练武,他人比张达和李思笨些,却更勤勉,如若不是马黄指点徒弟的本事不怎么高明,说不定他真算是半个练武的材料。“哈——黑虎掏心——哈——猴子捞月——”王武练一招便喝一声,倒也虎虎生风。   
 突地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王武一凛,顿时停了手,大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草丛中静悄悄的,毫无声息。王武突然想到马黄夫妇的惨状,胆子寒了起来,心里想迈开大步过去喝一声“谁”却说什么也不敢过去。僵了半日,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轻轻丢过去,“啪”的一声,那石头跌进了草丛中,顿时“嗡”的一声,一群苍蝇突然轰然而散,王武探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哎呀”掉头就跑,“杀人了杀人了……来人啊……”   
 等王忠和李思等人赶到的时候,却见李莲花已经对着那沾满苍蝇的东西看了很久了。他和马秀秦本在池塘的另一边玩耍,现在马秀秦已被奶娘接走。王忠大步走来,问道:“是谁被杀?”李莲花不知正在想些什么,“啊”的一声被他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人被杀?”王忠奇道:“王武那小子说又有人被杀了,在哪里?”李莲花指着草丛中的东西,“这里只有一截手臂……”王忠凝目一看,草丛中果然有一截断臂,那断臂上沾满苍蝇,似乎已断了大半天,颜色惨白,而断臂的主人却不知在何处,和刘如京房里的情形赫然相似。“人呢?这是谁的手臂?”李莲花心不在焉地道:“这是女人的手臂……”李思和张达对那手臂看了半日,突然醒悟,“这是小红的手臂!”李莲花奇道:“小红是谁?”张达道:“小红是伺候秀秦的婢女,夫人的陪嫁。”王忠恍然,是那位追着马秀秦喂饭的小姑娘,“怎么会有人向她下毒手?”   
 “去小红房间里看看这丫头在不在。”张达吩咐其他仆役去找人,“如果没人,把那丫头的房间给我从头到尾搜一遍。”李莲花却道:“这里还有东西很奇怪。”几人仔细一看,只见断臂之旁掉着一些形状奇特颜色古怪的东西,像是什么东西的内脏,气味甚是腥臭,苍蝇却不大黏在上面;只有一只四脚蛇叼了一块,很快消失在草丛里。张达沉吟道:“着丫头怎么会拿着这种东西到这里来?去叫厨房师父过来,我看这像鱼、蛇、鸟一类东西的内脏。”李莲花“恩”了一声,“可是它不沾苍蝇……”抬起头东张西望了一阵,后院草木青翠,除了池塘之外尚有竹亭古井。他突然“咦”了一声,“池塘边也打井水?”李思不耐地道:“那口井不知是谁打的,十几年前这池塘比现在大得多,那时井里还有些水,现在池水干了一半,惊里早已枯了。”李莲花“啊”了一声,“我明白了。”众人一怔,“你明白了什么?”李莲花道:“原来这里过去就是刘如京、张达、李思、王武的住所,那边就是马堡主夫妇的住所,这里就是马堡主夫妇门前的那片花树林和池塘……”众人面面相觑,王忠忍住火气咳嗽一声,“你在这里住了几日,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李莲花歉然道:“这个……堡里小路转来转去,这里和从马堡主房里看起来不大一样……”张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低低地道:“简直蠢得像头猪。”却听李莲花继续道:“那就是说那支飞羽箭也是从这树林里射出的……”王忠一凛,“正是!”他望了眼对岸,沉声道:“那支箭射向对岸,很可能就是从这里射出的。”李思的脑子转得比较快,“那就是说这块地方很可疑?”李莲花道:“这里有鬼。”   
   
   
   
 王忠皱眉大声道:“胡说八道,世上若真有鬼,那些大奸大恶之辈岂非早就被鬼收拾了,怎会有冤案存世。你身为当世名医,岂能说那种无稽之谈!”李莲花却很认真,坚持道:“这里有鬼,一定有鬼。”王忠大声道:“鬼在何处?我说必是马家堡里有人饲养毒物,伺机害人!”张达冷冷地道:“王大侠,我等也知堡里有人是凶手,但是到底是谁害死师父,你可知道?”王忠为之语塞,恼羞成怒,“难道你就知道?”李莲花咳嗽了一声,打断双方争执,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众人诧异之余不免带了几分轻蔑之色。李莲花正色点头,“我确实知道。”   
 “谁是凶手?”   
 李莲花却道:“谁是凶手,等我捉到鬼以后就知道了。”   
 王忠奇道:“捉鬼?”   
 李莲花微笑得很愉快,“这里有鬼,等我捉到喜欢砍人手臂的鬼,大家不妨自己问他到底是被谁所杀,如何?”   
 众人膛目结舌,将信将疑,却见这位江湖神医打了个哈欠,“捉鬼的事,夜里再说……倒是秀秦少爷大家千万看好了,马堡主生前将他托付于我,我万万不能令他失望。”   

 那些内脏经厨房师父辨认之后认出是鱼内脏,之所以苍蝇不沾,却是因为昨夜厨房做了河豚,河豚内脏有毒,可见这些鱼内脏必是从厨房中来。小红房里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她却失踪了,自早晨至今不见踪影,自然无法判断她是否少了一截手臂。众人听后,也未想出什么端倪,晚饭之后,李莲花仍旧和马秀秦在一起玩耍。众人等了又等,要等他“捉鬼”,却只觉月亮越升越高,自己越来越困而那神医仍旧在和马秀秦折纸。终于在三更过后,张达李思等人在心里痛骂自己竟会相信李莲花之余,纷纷回房睡觉去了,只余下王忠和王武仍等待着李莲花“捉鬼”。王忠是因为他本就睡不着,而王武却是有些相信李莲花真的会捉鬼。   
 三更过后,四更初起,李莲花终于有些动静,“秀秦,跟我来。”他这五字说得分外温柔,马秀秦微微震动了一下,往后一躲。李莲花凝视着他,柔声道:“跟我来。”马秀秦默默站了起来,李莲花拉着他的手,往练武场那一大块有树林池塘的草地走去。王忠和王武都觉古怪,距离五丈遥遥跟在后边。此时天色已不若方才漆黑,前边两个人越走越远竟是笔直往池塘走去。王忠正在暗想:莫非池塘里有什么古怪……一念未毕,突听李莲花“哎哟”大叫一声,仰身倒了下去。王忠王武骇然,连忙拔步赶上,却见树林中一物“呼”的一声比他们还快地落身池塘边,陡然夜色中亮起剑光如雪,一剑突来,一颤之后“嗡”的一声往李莲花肩头砍去。王忠及时赶上,大喝一声:“住手!”双指在剑刃上一点,那“东西”长剑脱手,转身就逃。李莲花却从地上爬了起来,“刘大侠,且留步,在下并未中毒。”   
 王忠和那“东西”照了一个正面,同时脱口惊呼:“二哥!”王武也惊呼道:“刘师叔!”那挥剑向李莲花砍下而后逃走的人正是断了一臂的刘如京!被几人叫破身份,刘如京终是停了下来,看了王忠一眼,神色甚是复杂,十分激动,也很黯然,“我……”王忠大步向前,一时间他已把马家堡血案全悉忘却,一把抓住刘如京的肩,“二哥!十年不见,你过得可好?”李莲花从泥地里爬了起来,带着微笑站在一旁,只听刘如京低沉地道:“我……唉……我……”他突地抬起头看了李莲花一眼,“李神医酷似门主,方才我差点认错了人。不过……李神医怎知……我并非想杀人……”李莲花拉着马秀秦的手,却道:“这里危险得很,可否回大厅坐坐?”刘如京点了点头,王武却满脸惊骇地看着他,“刘师叔,你没死?那就是说那天晚上我当真看见你了……你……你杀了师父?”刘如京“哼”了一声,“你师父虽然不成才,刘某还不屑杀他,你问王忠,当年我‘四虎银枪’是何等人物?四顾门下无小人,马师弟行事糊涂,人却并不是太坏,我没有杀他。”   
 他若没有杀害马黄夫妇,却为何躲躲闪闪,又专门砍人手臂?几人返回厅堂,李莲花仍握着马秀秦的手。坐下之后,王忠看着刘如京断去半截、包扎之处仍有血迹的手臂,怆然道:“二哥,究竟是谁伤了你?你又为何要砍人手臂?”刘如京缓缓地道:“关于凶手,我也是意外得很……”他抬目看着李莲花,“不过这是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李神医究竟是如何知晓?你又怎知我砍人手臂是为救人,而非杀人?”王忠和王武惊道:“救人?”刘如京点了点头,“凶手役使的毒物剧毒无比,一旦中毒,如不立刻砍去手臂,只怕没有几人挨得过一两时辰。”王武骇然道:“是什么毒物如此厉害?凶手到底是谁?”王忠也是心里惊骇之极——原来手臂并非凶手所砍,刘如京砍人手臂,竟是为了救人,“那么凶手是谁?”   
 刘如京凝视着李莲花的脸,“凶手是……”李莲花微微一笑,把马秀秦往前一推,“凶手在此。”王忠和王武这下当真是大吃一惊,齐声道:“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李莲花叹了口气:“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敢相信……不过他已经七岁,七岁的孩子其实远远比我们想像的懂得多得多。但无论懂多少,他仍是个孩子,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也正是因为他还有许多事不懂。秀秦,你说是不是?”马秀秦低头握着白天李莲花给他折的一只小猪,安静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些微惊恐之色,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刘如京盯着马秀秦7:“秀儿,我对你如何你很清楚,我到现在还没问过你,那天你为什么让那东西咬我?”马秀秦微微缩了缩身体,显得有些害怕。刘如京厉声问道:“为什么?”马秀秦躲到李莲花身后,过了良久,终于细声地道:“因为……刘叔叔要教我读书练武,我不爱读书。”刘如京气极反笑,“只是因为这种理由?你很好、很好……”马秀秦牢牢抓着李莲花的衣裳,“娘说不管是谁,只要碍了我的事,都可以杀。”王忠和王武不住摇头,刘如京问道:“你为何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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