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晓 狂君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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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晓 狂君无常-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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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在泥土地上,青狂的脚步又快又重,眼神懊恼郁闷,看来像匹陷入困境、动弹不得的狼。  
  他到底在干什么?紧紧咬着牙,青狂忿忿不平的向前方走去。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他为什么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就是眼睛而已吗?为什么他会懦弱到躲开那双眼睛?  
  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拉成了一条直线,青狂的眉重重的拧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危枣的微笑。  
  因为,在他想到危枣的笑容时,他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  
  妈的!他是在心跳加速个什么鬼啊!  
  青狂的掌心按在左胸口处,想借此平静过心纷乱的情绪。  
  危枣……不就是个女人而已?此她更美的女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不管那些女人做了什么,却无法让他产生半点情绪反应,而危枣只是露出一个再普通也不过的微笑,就可以让他失常,为什么会这样子?  
  明明已经知道那女人表里不一,明明已经知道那女人一点也不无害,明明已经知道那女人根本没把他当个男人看,他干嘛还这么在意她的存在?甚至被她所影响!  
  被她影响!?  
  青狂的脚步倏地顿住,深邃的眼大张。  
  危枣已经能够影响他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双手握拳,青狂的思绪一下子便陷入极度的混乱。  
  该死!他不会真的喜欢上危枣了吧?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根本不把自己当男人看的女人,绝不会!  
  一双澄澈到不可思议的眼眸,在此时出现在青狂的眼前,乌黑的大眼像是最干净无垢的星空。连思索都不用,青狂知道那是属于危枣的眼。只有她的眼,才能像是子夜时的星空闪闪发亮。一弯甜甜的微笑,在此时出现在青狂的眼前,柔润的唇是无法以言语形容、难以用丹青绘出的嫩粉红。  
  一道娇柔温婉,音量适中的声音,在此时传入青狂的耳中,软软的声音,好似最上等的丝绸般水滑。  
  青狂知道,那是属于危枣的声音。只有她的声音,才能轻易的左右他的心绪。  
  一抹淡淡、高雅的香味,在此时盈满青狂的胸臆,不带半点人工香料的低俗味道,教人心旷神怡。  
  那是属于危枣的香气,只有她身上的香味,才能如此自然脱俗,不让他产生半点反感。  
  该死!为什么他满脑子全是危枣那女人的影像?他不想无时无刻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一点也不想。  
  虽然是如此努力的抗拒着,但是青狂的脑中,还是只有危枣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该死!他干嘛像个思春的小鬼?干嘛像个彻底迷恋上危枣的蠢男人?  
  等等,迷恋……原来是这样子,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危枣……真的是这样子吗?已经没有半点挽救的机会了吗?  
  没有!  
  一道声音,很轻、很低、很坚定肯定的在心中这么对他说。  
  啊——  
  青狂再也忍受不了的抱头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他不想爱上一个根本不会爱上自己的人!  
  青狂这么肯定危枣不会爱上自己是有原因的。因为,就他自己和危枣相处后所得到的认知,他发现危枣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实在如出一辙。  
  在还没有遇上危枣、爱上危枣前,他只爱自己一个,或者该说,他连自己也不爱,只要是能让他觉得快意、有趣的事情,他就会去做,甚至会拿自己的命去玩,危枣也一样,他知道。  
  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另一个人?这种事情实在不太可能发生,他不抱任何奢望。  
  青狂觉得,危枣就是那种彻头彻尾都没把自己的性命安全当一回事的人,光看她以身试毒的样子就知道了。为了要找出毒菇的解药,危枣可以面不改色,甚至是打从心底感到愉悦的服下那些知名与不知名的野菇,而这一切只为了找出解毒的方法,却不见得是为了救人。  
  很疯狂,就像自己一样的疯狂,因为他也曾干过类似的事。  
  或许,这是他会爱上危枣那个和自己相似,却又在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女人的原因之一吧!  
  经过坦然承认与自我欺骗的两难挣扎,青狂终于面对事实——他爱上了危枣,千真万确。  
  很难形容青狂此时此刻的脸部表情——眼是不甘心的、眉是轻皱的、唇是向上微弯的。非常可笑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蠢。  
  又重又响,不属于人类的喷气声此起彼落,引起陷入自暴自弃里的青狂的注意。  
  回过神来,青狂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马厩。  
  环视了只有五、六匹马或吃干草、或原地踏步的马厩,青狂走向看来有些奇怪的黑焰。  
  真的很奇怪,因为,黑焰竟是没有半点精神的跪在地上,这实在不像是青狂这几天所认识的它。就他这几日所见,黑焰几乎不跪,除非危枣下达命令,否则就算是睡觉,黑焰也不跪地而睡,傲得没有半分道理。  
  怀着不好预感的走向黑焰,青狂看清黑焰的模样:双眼浑浊、呼吸急促、口吐白沫、全身发抖。  
  就算是没养过马的人也知道黑焰中了毒!  
  看着似乎很难受的黑焰,从未帮任何生物解过毒的青狂,想不出任何解毒方法。  
  看着黑焰,青狂的脑海中浮现出危枣的脸。  
  一张带着泪的悲伤小脸。  
  重重的拧起眉,一眨眼,青狂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客栈的房间。  
  如果黑焰出了事,危枣绝对会受不了,光是从他们这一路上走来就知道了,危枣和黑焰感情好到连他都不禁眼红。  
  如果黑焰出了事的话……  
  青狂实在不敢去想象流着泪的危枣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美,但是,他不想见到这种会让他心痛的美丽。  
  ?     ?     ?  
  砰的一声,单薄的门板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要死不活的待在原位摇摇摆摆,宛如秋风中的落叶。  
  这个门板属于白尘幽的房间,而现在,待在房内的白尘幽与危枣正看着让门扉失去作用的破坏者。  
  “青狂,你居然把门弄坏了!”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白尘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给了白尘幽一个不耐烦的白眼,顺道硬声丢了“废话”两字给他,青狂一把抱起坐在椅上,看来正在品茗的危枣。  
  突然被人凌空抱起的危枣没有太大反应,她只是看向青狂的眼,然后向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回来啦,找我有事吗?”  
  身为旁观者的白尘幽就没有当事者的气定神闲了,他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急着要起床。“青狂,你在做什么?就算你是危姑娘的未婚夫婿也不能这样子胡来啊!快把危姑娘放下来,你这样子对她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闭嘴!”不悦的给了白尘幽一记白眼,青狂的眼里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这不干你的事,给我滚回床上当你的死人。”  
  只差一点就要跳下床的白尘幽被青狂这么一瞪,乖乖的又缩回脚,将大半的身体窝回被中,语气甚是委屈:“青狂,明明就是你不对,你这样对危姑娘太不尊重了,还有,我不是死人……”  
  “如果你再继续多话下去,我会让你变成死人。”剑眉不悦的皱起,青狂直接撂下狠话。  
  被人放话威胁的白尘幽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点也不敢质疑青狂话中的真实性。  
  “青狂。”手里捧着茶杯的危枣,在喝完杯中的茶汤后终于开口,模样闲适自得,就像她现在正坐在太师椅上,而不是被人抱在半空中。“你这么十万火急的找我,有事?”  
  “对。”青狂腾出一手取过危枣手上的茶杯,随手就把它扔向瑟缩在被中的白尘幽。“姓白的笨蛋,我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敢下床一步,你就要有断手断脚的心理准备。”  
  “你们、你们是不是要去哪里啊?”窝在被中的白尘幽只敢露出一双眼睛。  
  “不关你的事,你只要记住,如果你让你的病情有半点恶化,因而延长我们待在这个城镇的时间的话,你就准备终生残废。”冰冷的交代完,青狂转身就往外飞奔。  
  “青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被人抱着跑,危枣倒是没有太大的好奇。  
  “黑焰出事了。”紧紧抱着危枣,青狂使出轻功往马厩飞奔而去。  
  “黑焰!?”一听到黑焰,危枣便立刻变了脸色,双手紧张的揪住青狂的衣襟,完全不见方才的泰然自若,“黑焰怎么了!快告诉我。”  
  眸光停留在慌乱焦急的芙蓉脸上半晌,青狂再度看向前方,脚步不曾停歇。“它看起来中了毒。”  
  “中毒?”危枣秀气的柳眉紧紧皱起,眼里的忧虑是无法伪装的。“黑焰出现了哪些症状?”  
  “眼睛浑浊、全身发抖、呼吸急促、口吐白沫。”足尖点过几片屋瓦,青狂有条不紊的回答危枣的问题。“我没拿动物试过毒,所以,我不晓得它那个样子到底严不严重。”  
  “就这些症状吗?”危枣的眉皱得更紧了,“听起来不像是误食毒草,而且,黑焰从不随便乱吃野草,它很挑嘴……”  
  “总之,你先看看它的情况再下判断。”牢牢的搂着危枣,青狂在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几个大步,他与危枣已进入马厩,立在黑焰身前。  
  “黑焰!”一双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危枣瞪大了水眸,既心疼又忧心的瞅住倒在干草上的高大黑马。  
  危枣挣脱青狂的怀抱,心焦如焚、步履不稳的跑向黑焰。  
  “焰!”纤细的小手抚摸着黑焰的颈,危枣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优闲,努力的想唤醒双眼闭合的马儿。“焰,睁开眼睛,我是枣啊,快醒来。”  
  似乎听见主人的呼唤,黑马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见到黑焰的虚弱模样,危枣不自觉的咬紧下唇。“焰,你会没事的,真的,我一定会救活你。”  
  黑马低低的嘶鸣一声,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回应危枣的话。  
  咬紧牙,危枣努力的隐藏住自己的不安,不想让敏锐的马儿感染到自己的情绪。  
  闭了闭眼,危枣设法摆出与平日无异的模样,开始仔细检查起黑焰,连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而青狂也没有闲着,他在危枣诊断黑焰的同时,也忙着检查整间马厩。  
  半晌后,危枣完成了诊断的工作,而青狂也停止搜索马厩的举动。  
  “怎么样?”看着面无表情的危枣,青狂已隐约猜出诊断的结果。  
  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唇,危枣闭了闭眼,没有回答青狂的问题。“你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没有。”见到危枣的表情,青狂已有不好的预感。“你呢?黑焰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有没有办法救它?”  
  深深吸了口气,危枣移开眼,目光落在看来陷入极大痛苦中的黑焰身上。“饮水有问题,有人在水里下了一种连马儿都察觉不出来的毒……那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  
  青狂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危枣,静待下文。  
  “那种毒……”危枣闭上眼,声音细不可闻:“我只知道那种毒大概是一种针对动物的毒,对人体应该无害,但是,如果动物误食到的话……”  
  接下来,危枣没了声音,眼睛仍是闭着的。  
  无声无息的,微咸的温热泪水,就这么没有半点预警的滑下她那如温润白玉般的芙蓉面颊。  
  青狂傻了眼,危枣的眼泪,让青狂不知所措,同时也心痛不已。  
  感受着从胸口处传来无法言喻的痛楚,青狂立在原地不得动弹,眼中只有危枣的泪。  
  怔怔的看着危枣,青狂觉得自己眼前的不是危枣,而是一株沾着雨珠的净秀芙蓉。很美,但是,这种凄艳的美丽,青狂无法承受,因为他的心——很痛。  
  痛得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     ?     ?  
  无言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  
  相对无言的静默气氛,因青狂的开口而消失。  
  “危枣?”青狂的神色相当担心,害怕危枣会承受不住这么强烈而突然的重大打击。  
  危枣缓缓睁开眼,芙蓉脸蛋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专注的看着奄奄一息、模样痛苦的黑焰。  
  青狂发现,危枣那双如星空的眼、那双能轻易迷惑他心绪的眼,在此时是空洞无神的。  
  心紧紧一揪,从没有过这种经验的青狂差点软了脚;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心竟会如此轻易的就感到疼痛,脆弱得像是水面浮冰。  
  “危枣。”看着不言不语的危枣,青狂再次唤道。  
  这次,危枣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模样益加痛苦的黑焰。  
  就像是一尊白玉雕成的娃娃那般,危枣的身上没有一点生气。  
  不是危枣!危枣不应该有这种表情!  
  看着没有半分生命力的危枣,不知名的原因,让青狂的心窝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那是青狂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很难受,简直就要让人窒息而死。  
  不自觉的抚上抽痛不已的心口,青狂走近危枣一步。  
  “我真没用……”幽幽的,危枣口中吐出几个字,声音十分轻柔,只消微风轻轻一拂,便会消散无踪。  
  青狂没有说话,心口传来的痛太过剧烈,他已说不出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危枣的一举一动。  
  没有发出声音的走向黑焰,危枣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居然救不了焰,我真没用……”  
  “危……”青狂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危枣的眼,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我真的很没用,只能在旁边看着焰这么难受,我却救不了它……”缓缓的走到黑焰身畔,危枣弯下身,柔柔的抚摸着它的颈子。  
  “焰……对不起……”危枣的声音很轻很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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