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即时跪下，连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想抬起头来看看皇上究竟长什么样，一对眼珠骨碌碌的转，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小心抬起头。
突然好不容易抬起的头，被身后一股力道按了下去。
尝试了好几次，都被身后那只手按了下去，无奈，我只好乖乖地垂下头。
“众卿平身——”
我转过头，对上那道眸光，他擦过我的耳际低声说道，“还是一样不顾后果，居然敢偷偷看皇上，这是大不敬。”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显得无力。只是我们是否还能回到过去……
*************人群中，总觉得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穿透着往这边看过来，我回视过去，正好碰上那双温和的眼，一如初见时的和煦——那天蓝色的君子风，即便暂时被软禁在宫中，淡定的脸上未现半点急促，看来，这当事人倒是不急，急得只是我这个闲人。
看我毫不做作的迎视上他，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那身旁的唐老鸭更是活生生一副见了鬼的神色，俯首在他耳际说了什么，上官聿夜一脸打量的神态。
我淡淡的一笑，这一笑，笑得自然纯粹，轻启着樱唇，模拟着口型。
灯光下，上官聿夜的身子微微一颤。
上官聿夜，看来你还记得我们的初次交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这次针对的对象却换了人，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身侧那道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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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如玉，谦谦君子―――乃大师兄水鹤是也。
他，精明狡诈，富可敌国―――乃二师兄水然是也。
他，妖娆妩媚，高贵优雅―――乃三师兄水渊是也。
他，淡漠似仙，妙手回春―――乃四师兄水墨是也。
他，邪魅如魔，用毒无踪―――乃五师兄水泽是也。
他，暴躁急性，使剑无敌―――乃六师兄水焱是也。
他，纯真无知，轻功无影―――乃七师兄水琉是也。
她，顽皮捣蛋，国色天香―――乃众人宝贝的八师妹水宁是也。
――我亲爱滴师兄们，八师妹我看上你们了，做我夫君如何？
――师兄师兄，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啦，快来给我侍寝吧！
――江山如画，美人如水，江山美人，谁舍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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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庭院深处微风起Ⅲ
………………
眼前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烨元武皇帝吗，虽然已经变过半百，但是那张深刻的脸庞上仍然炯炯有神，依稀可以看得出当年金戈铁马，雄心壮志一统大烨的豪情壮志。
哎？皇帝身边的那位衣着华贵，光彩夺目的妃子想必就是月的亲娘密贵妃吧，今日一身绯红的纱裙还真是惹人眼的很，不过怎么盘了一坨复杂的屎在头上？这古代人的品位还真是……我扼腕摇头。
“楚爱卿，朕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近来可好？”老皇帝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候殿下的臣子？看来楚妖孽在大烨还挺有地位的，难怪大臣们都急着巴结他。
“回皇上的话，一切都好。”
“你可是我大烨的栋梁之材阿，想当年朕也是披荆斩棘，策马奔腾，只是如今……”老皇帝看了眼自己日渐发福的身体，无奈的笑笑，“老咯，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皇上……”身边的密妃适时地安慰。
老皇帝摆摆手，随即扬起笑脸和煦地看向楚旭，“每次看到你，朕就想到朕年轻的时候，来，今晚我们君臣可要好好叙叙，楚爱卿今晚可要不醉不归。”
老皇帝亲自点名，楚旭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上前一步，“是，皇上。”淡淡的紫眸微敛，嘴角一丝讽刺的笑——老皇帝还真是有耐心，怎么，难不成还想把自己灌醉了，才进入正题？
“这位是——”果然，不多久，老皇帝的眼眸寻寻觅觅，终于在楚旭身后看到一道倩影。
“微臣失散多年的妹妹。”楚旭示意我上前作揖。
原来是妹妹，好！不是宠妃就好！这么一来好办多，看来这次他这个月老是当定了……老皇帝嘴角的笑意渐浓。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还一派沉浸在研究密妃头上那尴尬的头饰是怎么盘出来的。被楚旭一把拉过来，差点往前摔过去，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在看什么？”老皇帝颇慈祥的问我。
“我……回皇上，小女子看您身边的娘娘头饰异常精致，美艳非常。”
“哦？你倒是说说看这头饰好在哪里？”皇帝又问。
那坨东西能好到哪去，唉……一时口快，自作孽不可活，唉……还得把谎圆了。一整姿态，挺了挺脊背，输人不输气质，我大大方方上前一步，“娘娘本就生得一副芙蓉之姿，世人难及，想必平日里也是亮丽非常，今日参加群臣宴会，皇后为显庄重，特地梳了这个青云头，预示我大烨江山固若金汤，也有皇上步步青云直登高之意，为了配上皇上您的面子，娘娘可谓费尽苦心。所以，小女子万般感慨，一不小心就看走了神。”说得理所当然，毫不扭捏，就连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个什么青云头。
“爱妃，果真如此？”
身边的密妃不作犹豫，女儿家羞涩的微微点头（你丫，就装吧，我这纯属瞎扯。）果然在皇帝呆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胜人一筹。
皇帝紧握起密妃的一只手，眼神也是深情的很。我长舒了口气，虽然是吹牛胡侃，只是我不需要其他人相信，只要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相信，我就胜了。
“皇上，这丫头本就长得可爱，这小嘴更是讨人喜欢，奴家还真是喜欢的紧呢。”密妃掩面而笑。
“哈哈……这丫头，果然不错……”老皇帝亦是笑开了眼，转眼看向楚旭。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皇帝的笑，畅快淋漓，但是那张老谋深算的脸皮下总觉得藏了些什么东西；密妃的笑，看似羞涩的目光却闪过一丝精光，能在宫中屹立二十余载而不倒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群臣皆是讨好的陪笑，楚旭一眼而过，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楚爱卿，这么蕙质兰心，德才兼备的妹妹，你可要小心了，恐怕将军府是待不久了——”老皇帝执起手上的九龙杯，自饮自酌。
这话怎么……我看了眼一旁的楚妖孽，他亦是但笑不语，似乎一切尽在乾坤。
正当这时，教私坊的声乐骤然响起，顷刻间一个个翩然起舞的歌女身着一色的纱裙飘然而至，诸位大人也已就座，我被楚旭拽着坐在右侧第二个的位子坐下——右侧群臣就座，依官职大小排序坐下去，看楚旭坐的靠近皇帝，无疑，这楚妖孽在皇帝眼里是特别的。左侧则是皇亲国戚的位子，对面坐着月，斜对角坐着上官聿夜，而那个意图谋反被皇帝撤去兵权，只冠着“永乐王”虚名的三皇叔上官慕却是连左侧也没有坐到，而是委屈的坐在楚旭下侧，两眼愤愤然的瞟着我们这边，难不成看出来我是曾经害他的银千两，记恨在心？心里不由有点警惕，倒是楚旭，神色自然，心安理得，完全忽略某人的怒视。
右侧的第一个位子却还没有坐，还有谁在这个朝堂上可以比楚旭更大的权力？心底小小的疑惑。
“楚妖孽，右边的位子是谁坐的？”
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扫了我一眼，贴近我的耳际，“绯儿，想做谁的皇后？”
“啊？”被他吓得一时间没晃过神，愣愣的呆在那里，什么意思？
一曲结束，眼前一道白衣一闪而过，就听云莺出谷的清脆，“难得皇上娘娘今日高兴，诸位大人也是齐聚一堂，挽柔愿意献上一曲为大家助兴。”
皇上一脸赞许的看向杜挽柔，点点头表示应允。
“好。”群臣中立马有人开始回应，气氛也活跃起来。
杜挽柔一泓秋水悄悄地投射过来，某人却当作没看见，继续喝他的酒，玩他的蛇，顺道在我耳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美人眼底一丝黯淡，微敛着眼眸掩去伤痕，我心底那叫一个抽痛啊，楚旭，你还真是有罪。
一曲平湖秋月被演绎得无与伦比，仿佛能余音绕梁三日不退。
正当我随着大家的脚步，乐呵呵的鼓掌，赞不绝口的时候，高高在上的那个位子传来一声娇贵的声音，“皇上，趁着今个高兴，不如让楚丫头也为我们表演一番如何？臣妾想，既然是楚将军之妹，必然也是人中翘楚。”
这下真的完蛋了，某绯完全石化，笑容还来不及收起，就看到身边的楚旭蓦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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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邪魅如魔，用毒无踪―――乃五师兄水泽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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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说女子不如郎
楚旭已先一步站起，双手作揖，“皇上，小妹自幼被乡人所收养，性子顽劣，琴棋书画并不精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虽说嘴上万般恭敬的请老皇帝收回旨意，但是架势却是一步不相让。
“这个……”老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
正当这时，一道畅快淋漓的笑声传入鼓膜，“话说这世上能破我纳兰国十万雄狮的第一人楚大将军，护起妹妹来也是毫不含糊。”
纳兰离！一身黑底锦缎黄色腾龙的长衫，银色貂袄，那招牌的一式垂发错落有致的垂落胸前，身形高大挺拔，步伐矫健有力，霸气十足。那身材简直无懈可击，不去做模特实在太可惜了……
楚旭的脸上终于绽出一丝坦然的笑意，一晚上的冷清，终于来了个有分量的人，还算有趣些。
“纳兰国纳兰离见过大烨皇帝。”微微颌首。
殿下群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老皇帝一道算计的眸光一闪而过，紧接站起身，目对纳兰离道，“今日宴请诸大臣，除了庆我大烨国泰民安，最重要的目的是——为纳兰国新任国君接风。纳兰国国君携沁阳公主前来我大烨以示两国长久之好。”
淡淡的紫色毫不掩饰的看向纳兰离，纳兰离那双蓝色魔眼也是直逼着回应。
——纳兰离，终于肯现身了？
——楚旭，即便你如何了得，一年前那场战若是由我来统帅，必不输你！
两男人大眼瞪小眼，周遭也是一片寂静。
突然，“纳兰离你不会是看上旭哥哥了吧？也难怪，旭哥哥的相貌就算女子见了都会惭愧，本该说就算你们俩真有什么，也不足为奇。不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凑近两人之间，还很给面子的把声音低了下去，“现在是皇家宴会，你们这样含情脉脉，恐怕不太好吧……”
当空，乌鸦飞过……
纳兰离蓝色的眼眸，立马肆虐起来，转眼看向她，这个女人惹人生气地本事倒是见长了！她哪只眼睛看到“含情脉脉”四字了？
楚旭也是一脸的阴沉，看不出多余的神色。
“呵呵……”这两人的神情怎么——看样子，我的理解好像再次发生了一些偏差……为了逃离这种尴尬的境地，我竟然开始口不择言，“今个高兴，小女子还是给皇上，诸位大臣助助兴吧。”
“哈哈……好，楚丫头真是善解人意啊……”老皇帝对殿前两个极不给自己面子的人索性来个视而不见，这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刚说出口我便后悔了，脸上就差没写个大大的“悔”字。
纳兰离眼中的肆虐立马让轻松戏谑的笑意所替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在我右侧坐下——这位子原来是专门给他留的！我心里一疙瘩，转眼看向老皇帝，他貌似还挺满意这样的安排。原来，老狐狸早就打得这个算盘，难怪楚旭一开始就不给他面子，看来以这妖孽的心计，也是早看出老皇帝的目的了。
楚旭那淡紫色的眼眸看向我，在我的眼底看到一丝不确定微怯。他修长的手指看似无意的划过我的手背，手背传来的温度，竟然让我觉得一丝温暖。他随即拂袖再上前一步，“既然如此，臣还请皇上能让臣与臣妹一起为我皇演奏一曲，祝愿我大烨长盛不衰。”
“难得楚爱卿有这份心，朕准！”
转身我已来到殿中央，杜挽柔刚才抚过的琴边，楚旭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还会抚琴吗？”
本想说不会，可是一双手却已经附上了琴弦，一串美妙的音符窜了出来，就连我自己也是目瞪口呆，众人只道是我在调音，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抚琴，这具身体的本能促使着罢了。难道——我惊诧的目光瞟向台下的上官聿夜，云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也会弹一手好琴？！
“舞剑如何？药王谷内，落英树下。”他转身，邪魅一笑，那笑里，我明明看到就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宠溺……
“三皇子，可否借你的剑一用？”
“可以。”上官聿夜解下看似腰带的软剑。
也许，真正的千羽绯曾与他琴舞共欢，可是我却不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曾经拥有，他们之间的曾经欢笑……
我一思虑，纤纤玉指已经附上了琴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权且一试吧。什么流行歌曲我不知道，我也从不去ktv，若是让我唱曲什么主题曲，倒还勉强可以凑个数，现世无聊的时候总喜欢窝在家看八点档电视连续剧。有了！心里一亮——暗自稳了稳心绪，清了清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