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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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德国-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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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铁路是血脉,那么资金就是血液,银行就是血泵——心脏。德国银行一开始就与英美银行不同,它不是作为商业信贷的借贷机构建

  成的,而是作为对工业提供资金的投资机构而发展起来。它像心脏引导血液一样引导着资金流入工业领域,特别是重工业领域。德国迅速建立
  起雄厚的工业基础。
  十九世纪中叶,工业革命像燎原大火一般在德国熊熊燃烧,与英法相比,它来得很晚,但气势汹汹。开发新矿山、建设新工厂、修筑新铁
  路的投资热潮盛极一时。高耸入云的烟囱,喷出缕缕烟雾;庞大的厂房,发出隆隆的轰鸣。经济学家凯恩斯这样评价道:“德意志帝国与其说是
  建立在铁和血上,不如说是建立在煤和铁上。”
  工业革命的浪潮打破了中世纪田园生活的恬静,德国历史跨进了一个新的时期。
  而随着经济力量的扩张,特别是各邦间的经济、文化融合,要求统一的呼声日益强烈,对于德意志资产阶级来说,“只要利润能增加,他
  们情愿放弃德国式的小邦自由,而日益增长的利润又使他们更强烈地要求德国统一”。
  但是,经济要实现真正腾飞还需要政治前提,工业革命把民族统一问题再次提上日程。德意志民族统一的领导权究竟由谁来承担?是奥地
  利还是普鲁士?统一以什么方式完成?是和平还是战争?
  19世纪50年代,普鲁士国内市场形成,并通过关税同盟使其它各邦逐渐纳入自己的市场。
  到1852年,除奥地利和个别地区外,德意志所有各邦都已加入关税同盟。
  统一民族市场的好处在关税同盟中得到了验证。
  1850年到1866年,关税同盟地区工业总产量增加了一倍。
  1860年,俄国国民生产总值144亿美元,人均178美元;
  英国国民生产总值160亿美元,人均558美元;
  法国国民生产总值133亿美元,人均365美元;
  关税同盟国民生产总值127亿美元,人均354美元;
  奥地利国民生产总值99亿美元,人均288美元;
  意大利国民生产总值74亿美元,人均301美元。
  通过1860年的这组数据可以看出,不论国民生产总值还是人均,关税同盟都在欧洲前4位,与法国相差无几,仅仅是德意志的分裂掩盖了这
  一事实。作为后起之秀,它赶超的势头十分强劲。
  同时,关税同盟的经济实力也已远远超过奥地利。
  奥地利对关税同盟的拒绝,意味着经济统一的主导权落到了普鲁士手中。奥地利经济比普鲁士落后得多,奥地利担心低关税使自己经济垮
  台。同时,普鲁士也不愿与奥地利分享德意志的经济主导权。所以,奥地利始终没有加入关税同盟。
  到19世纪60年代,在整个德意志形成了两个分离的国内市场。
  一边是关税同盟地区,普鲁士与各小邦经济 “一体化”,并完善了共同的语言和文化。另一边是关税壁垒高筑的奥地利。
  1865年,当奥地利最终决定同普鲁士缔结贸易条约时,关税同盟像对待外国一样对待奥地利,奥地利丧失了与德意志的经济共通性。
  此时德意志已经在追求统一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了半个多世纪,国家统一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奥地利对德意志各邦的影响更多的来自于传
  统,而普鲁士则由日益强大的经济实力作为后盾。建立统一的德意志民族国家的重任,历史性地落在了普鲁士的肩上。
  50年代,针对德意志邦联的分裂状态和奥地利的态度,一位驻邦联议会的普鲁士公使认为:要实现统一必须将奥地利帝国排除出德意志,
  解散德意志邦联,在普鲁士的领导下获得民族统一。
  这位公使后来成为19世纪欧洲政坛的传奇人物,他的名字叫:奥托·冯·俾斯麦。德意志统一的荣耀最终落在了他的头上。
  

统一
  1862年9月30日,一位在大学期间进行过27次决斗的强硬男人,走进普鲁士议会发表了一段强硬的演说:“……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通过演
  说与多数人的决议所能解决……而是要用铁和血”。他因这段话而被称为铁血宰相俾斯麦。
  历史给了这位铁血首相创造历史的机会。
  这位铁血首相刚开始为人所关注是在外交场合。
  侧文第十一:俾斯麦
  俾斯麦1815年出生于一个普鲁士容克家庭。父亲曾经是菲特烈大帝手下的军官,在菲特烈70岁时与这位下级军官进行了一段随意交谈,这
  成为整个俾斯麦家族的荣耀。而他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外交世家。也许是巧合,俾斯麦的身上恰恰具有军人的果敢和外交家的诡变。
  不过在俾斯麦眼里,家族的荣耀并不能抵消他的遗憾,正如菲特烈大帝的继承人并不都是天纵英才一样。他总说:“要是我生在1795年就
  好了,这样1813年也就有我的份了。” 甚至后来他在议会演讲时,也公开说:“解放之战时,我尚未出世,对此我很是遗憾。”
  1832年7月4日,刚上大学不久的俾斯麦和他的美国朋友们,在格廷根大学的俾斯麦小屋喝酒庆祝美国独立战争纪念日。在他醉倒时听见有
  人说德意志至今没有统一,他马上和朋友们赌25瓶香槟,他断定德意志各邦25年内必然统一。
  这个看似醉汉胡言的赌注里,燃烧着六百年的民族情绪。但是他输掉了赌注,因为德意志并没如期统一。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赌不仅
  与这个俾斯麦一生的功过荣辱相关,也与整个德意志的是非成败相联。
  期待统一并不是俾斯麦个体行为。当时的大学生协会就以培养民族情感为宗旨,会员们举杯向国王祝寿,唱爱国歌曲,关于德意志帝国的
  观念,在这些聚会中逐渐酝酿成熟。
  俾斯麦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出于强烈的民族情感,加入大学生协会,但他讨厌其中的成员,因为他们“缺乏对历史形成的现实生活状
  况的认识”,也就是说他不喜欢他们在政治特别是统一问题上的空想与空谈。
  俾斯麦经常向同学们挑战,最多时同时与6个人决斗,因为他的同学喜欢拿普鲁士人开玩笑,所以他要为“普鲁士人的名誉而战”。大学期
  间他进行了27次决斗。有人说:“这个一年级的学生说话好像今天还是腓特烈大帝时代!”
  他的强悍作风和特立独行一直带到后来的岁月,甚至在后来对德意志帝国的两位皇帝他也是不假辞色,他甚至说:“他(指老皇帝)是踩
  着我的肩膀,由我扶持他走向帝王宝座的”。不过两个皇帝一个容忍了他,而另一个把他踢回了老家。
  他在全世界享有很高的声望。1896年,一位满清重臣焦急地等待着德国前首相俾斯麦的接见。他是李鸿章。他得意地告诉这位前首相:有
  人恭维自己是“东方俾斯麦”。而俾斯麦说:“你是‘东方俾斯麦’,我却难得‘欧洲李鸿章’的称号。”
  俾斯麦的才智被诗人梅里美称为“外交界的洪堡”,而且“远比这个德国人更为才华横溢。”佐拉在卢浮宫仔细观察了俾斯麦的举止后说
  :“他像一位诙谐的巨人和少数来宾侃侃而谈。”
  1、在普鲁士的领导下获得民族统一。
  【图片:俾斯麦】
  1849年,普鲁士召集一些小邦国讨论建立德意志联盟问题,试图建立与关税同盟相匹配的政治联盟,却遭到了奇耻大辱。
  俄国沙皇把普鲁士国王和奥地利皇帝召到华沙,以国际外交中罕见的粗暴态度训斥普鲁士国王,大骂普鲁士玩“革命的把戏”,逼迫普鲁
  士放弃新联盟。
  在军事上处劣势的普鲁士含辱忍让,在一座叫奥尔米茨的小城签订条约放弃联盟计划。普鲁士又一次统一行动失败,并以“奥尔米茨之辱
  ”的名称写入了外交史。这份羞辱让俾斯麦格外愤怒。
  两年后,俾斯麦以普鲁士驻德意志邦联议会公使的身份,走入与他一起诞生的邦联议会。他在这里展现了他的强悍与傲气。他发现依照惯例
  只有奥地利代表可以在会议上吸烟(一种特权),于是挑战式地掏出雪茄大口大口地吸。他的行动使奥地利代表大为吃惊,却也无可奈何。俾

  斯麦的行动是在告诉奥地利和其他邦国,普鲁士拥有绝不逊于奥地利的权威。
  不过有时俾斯麦也会变得很冷静。有一次奥地利代表向俾斯麦提议到远处决斗,俾斯麦 
  冷冷地回答:“我们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这里的花园就很宽绰,足够我们相互交换枪子儿的。我只需你让我写出决斗的原因,因为我不
  愿意让我的君主认为我是一个蛮横的人,办外交要用武力方能进行。”他开始撰写报告,奥地利代表觉得没趣,悄悄溜走。
  绝不向任何人低头,但又能冷静分析形势,讲究斗争技巧,这正是俾斯麦的风格。
  在当邦联议会公使的9年间,俾斯麦对德意志各邦国形成了明确的认识,他的认识如此超前,以至于他的上司无法理解。他特别欣赏克劳塞
  维茨的观点:“德意志实现政治统一的道路只有一条,这就是通过剑,由一个邦支配其余各邦。”
  俾斯麦认为要实现统一必须把“奥地利从德意志排挤出去”,由普鲁士完成统一,这个目标也许得不到其他小邦的支持,因为没有哪个君
  主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但普鲁士有一个最有力的同盟,“这就是德意志人民”。他在一封信中说:“迟早要发动对奥地利的战争。”
  他的见解让一些政府要员认为他是潜在的危险根源,摄政亲王威廉把俾斯麦派往俄国和法国任公使。
  在俄法两国,俾斯麦确认东西强邻都反对德意志统一,但是也都可能与普鲁士结盟。在考察英国政治时,他发现:“关于普鲁士,英国大
  臣们所知道的远不如他们对日本和蒙古的了解。”
  外交生涯使俾斯麦认识到普鲁士的外交政策不能死守正统,他说:“对于一个外交家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抱有幻想。”
  他大胆地对一位英国政治家说出了成熟的统一策略:“对奥地利进行清算,解散德意志邦联,在普鲁士的领导下获得民族统一。” 俾斯麦
  的直率使这位政治家大为震惊,他私下说:“你们要小心这个人,他说到就会做到。”
  事实上早在1849年,俾斯麦就以顽强、敏锐,以及不被人喜欢的傲慢给普鲁士国王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那位国王批示说:“等到短兵
  相接时,再用此人。”
  1862年9月,俾斯麦收到了一封著名的加急电报:“快!慢则有祸”。
  短兵相接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此时的柏林政局因为议会拒绝批准新的军事预算而陷入混乱之中,国王威廉一世如果动用军队镇压一定会激起革命,威廉一世觉得无路可
  走,打算退位。
  俾斯麦与国王进行了会谈,使国王撕毁了退位诏书,走出王宫时他已是普鲁士首相。
  此时出现在俾斯麦眼前的是千载难逢的有利局面:
  在德意志内部,关税同盟地区已经像一个国家的内部市场一样运作。经济越发达,统一的愿望就越迫切。
  普鲁士国力日强,羽翼丰满,军队早已做好战斗准备。而对手奥地利却在同邻国的争斗中元气大伤。
  在国际上,英国忙于开拓拉丁美洲和东南亚的势力。
  俄国因为克里米亚战争的惨败,把目光转向国内的农奴制改革,无力再干涉德意志内政。
  美国正陷入南方与北方的内战之中。
  唯一有可能阻挠德意志统一的也许就是法国了。
  在这种良好时机下,似乎只要振臂一呼、挥戈一击就能完成统一大业。
  然而,强硬的俾斯麦并不鲁莽,因为他太清楚德国的问题从来都不仅仅是德国的问题,它一直牵动着整个欧洲的神经。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国家
  如何才能在欧洲列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诞生?
  2、普鲁士和德意志都不能保持原状,两者都必须走(武力)这条路,别无他途!
  【图片:统一之战,进入巴黎,镜厅登基】
  俾斯麦把整个欧洲政治地图当成棋盘,将列强当成一个个棋子小心翼翼地掂量。因为他知道这局棋落子无悔,德意志的兴衰成败要看棋手

  的运筹帷幄了。
  他认为,正如克劳塞维茨所说:“战争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政治和外交可以解决国际关系中大部分问题,剩下就交给战争完
  成。
  在俾斯麦看来,历史从来没有什么不变的原则,没有任何国家不可以结盟,也没有任何国家不会成为本国的敌人。于是,俾斯麦淋漓尽致
  的外交表演成为德国统一大业的完美收场。
  当俾斯麦在议会发表完铁血演说时,其实已经把自己的命运、普鲁士的命运和德意志的命运联在了一起,这将是普鲁士为了统一,向威斯
  特伐利亚条约发起的又一次冲锋。
  俾斯麦以特有的激情与议会周旋,面对议会的不合作,他利用宪法中的疏漏,把议会抛在一边,未经授权直接使用所需的财政。他不愿受
  制于议会,他如此急迫,是因为外交官的敏锐使他看到统一的大好时机已经来临,普鲁士急需扩军备战。
  俾斯麦灵活运用外交手腕,纵横欧洲外交战场,大胆而狡猾地利用国际纠纷来突破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传统束缚,在要求力量平衡的欧洲
  各国中寻找缝隙,不断化敌为友,化友为敌,奇迹般使各国保持中立,确保普鲁士始终只有一个敌人,普鲁士军队只在一线作战。
  俾斯麦支持俄国镇压波兰起义,以换取俄国的沉默,使俄国甚至做出了“绝不出兵打普鲁士”的承诺。
  他数次向法国示好,说:“一个怀有远大志向的普鲁士将把法国人的友谊看作是极端重要的。”他利用法国国王拿破仑三世坐山观虎斗、
  从中渔利的野心,口头同意把卢森堡、瑞士法语区等土地并入法国。换取法国中立。
  他通过各种方式保证英国和其它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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