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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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全本)-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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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灵无情地回答:“对不起,我不能泄露天机。”
    低头沉默片刻,我独自躲到黑暗中说:“不管你泄露与否,我都会找到那个人!”
    “古英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其中一定有我的力量!请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但你不可以对你所拥有的一切产生留恋,否则你的灵魂将永久地被我占有!”
    “我不会自食其言!”
    今晚,2010年5月12日,上海西郊,外资医院。
    两小时前,我从非洲所多玛共和国飞回来,却没接到刚完成视网膜移植手术的秋波。保镖们带走所有录像资料,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端木秋波和慕容云。
    而我,天空集团全球董事长兼CEO“高能”,则将踏上本书大结局——HEAL THE WORLD的不归之路。
    秋波彻底消失了。
    她的导盲犬贝贝也失踪了,在她住院动手术之前,就把狗送到了宠物店。但在她双眼拆线前几小时,就有人从宠物店接走了贝贝。
    我雇佣了数百人寻找她,还花重金在电视台发布寻人启示,至今却毫无进展。甚至没发现端木秋波的出境记录(她连护照都未领过)。她还在中国?也许就在这里某个角落——隐藏一棵树很简单,移栽到一大片原始森林;隐藏一滴水更容易,洒进汪洋的大海;而这座两千万人的城市,是隐藏一个人的最佳选择。
    至于另一位,我的“结义兄弟”慕容云(姑且如斯称呼吧),我请美国联邦调查局帮忙,发现确有其人——英文名字叫JOHN MURONG(约翰?慕容),个人资料的照片显示,正是我认识的美少年慕容云。
    然而,他的出生年月却令人目瞪口呆——全美人口数据库显示,JOHN MURONG出生于543年4月5日,出生国家为“CHINA”,出生地为“YE”,1986年12月获得美国国籍。
    543年?!
    就算前面少了个“1”,也不可能吧!
    公元前还是公元后?
    为了让我确信这个数字,FBI做了全美人口数据库的截图,显示出这个荒谬的结果。
    假设,仅仅只是假设——这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慕容云,真的出生于公元543年,活到2010年岂不是1467岁?
    1467岁的美国公民JOHN MURONG。
    这是慕容云的荒谬?还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荒谬?
    543......543......543......我努力在脑中搜索这个数字,忽然想起一个人。
    兰陵王!
《拯救者。人间》 诱饵(3)
    公元543年,正是历史学家推测出来的,兰陵王最有可能的出生年份,他的生日却从来无人知晓——不过JOHN MURONG的4月5日不正是清明节吗?
    至于这位JOHN MURONG的出生地,根据全美人口数据库的记录,“CHINA”就不必我来翻译了吧,那么后面的“YE”呢?
    历史上的兰陵王,当然出生于中国,但他的出生地在哪里?不需劳烦历史学家,他们有学问的关在学校书斋里,能说会道的在去央视百家讲坛的路上,我自己也可以用搜索引擎给出答案——
    兰陵王,南北朝的北齐王族。北齐建立于公元550年,其时兰陵王已经出生。他出生的543年前后,是祖父高欢把持东魏朝政之时,表面上是拓拔后代元氏为君,实际统治者却是高氏家族。高欢一手操纵建立东魏傀儡王朝,迁都于华北古城“邺”,旧址位于今河北省邯郸市附近。高欢死于547年,兰陵王高长恭的父亲,是高欢的长子高澄。兰陵王出生之时,他的父亲与祖父应当都在东魏京城的邺——自然就是全美人口数据库里JOHN MURONG的出生地“YE”。
    但联邦调查局只能提供这些资料,除了出生年月与地点,就是那张清晰无疑的照片,以外全是空白。
    JOHN MURONG在1986年入籍美国的资料,几经查找都没有发现,FBI调查结论居然是档案遗失!他的居住与入学记录也是空白,甚至那张照片来历也无答案。没有他的就职记录,没有名下房产记录,更无任何纳税记录,从未领取过社会福利,这类人基本就是流浪汉。
    如果,是这样一个穷光蛋,又怎会出现在纽约拍卖行,一掷数百万美元拍下南北朝古董,令腰缠万贯的阿拉伯油王颜面扫地?!
    慕容云。
    好一个神出鬼没天外飞仙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江南慕容。
    但我绝不相信他是兰陵王。
    这位一身汉服的美少年,从进入我的世界第一秒起,就沾上了“神秘”二字。
    根据中国的边检记录,持美国护照的约翰?慕容,5月10日从浦东国际机场入境。三天后搭乘另一架航班出境,航空公司登机表显示,他独自从上海飞回纽约,同机乘客名单中并无“端木秋波”。
    为什么冒充我带走秋波,又把她一个人丢在国内?秋波不想回家?不可能,她不会放弃《面具人生》的电台节目。她向来谨慎小心,何况刚刚恢复光明,从视觉角度而言,她对这个世界完全陌生,怎敢独自在外闯荡?她不怕我担心吗?除非——她仍以为那个人就是“高能”!可是,慕容云与我的嗓音有很大区别,她的耳朵绝不会欺骗自己。
    既然,不存在主动隐藏的可能,那就是被绑架了!慕容云可以放心地回美国,必然在此还有其他同谋,比如路上制造车祸的家伙——警方已经证明,那辆集卡是偷来的。
《拯救者。人间》 诱饵(4)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也是我最不愿意想到的:秋波已经死了!
    慕容云冒充我骗取她的信任,将刚刚重获光明,对未来无限憧憬的她,秘密杀害在黑夜,并精心埋葬掩盖尸体。随后他飞回美国,带着对我的仇恨与嘲笑,也不知这仇从何结起?此恨因甚而生?但这种可能性最小,既然他神通广大,何必杀害一个弱女子?
    秋波一定被绑架了,因为她是个关键性角色——不在于秋波本人,而是她的两位下落不明的亲人——哥哥端木良,还有爷爷——当年蓝衣社的核心人物,至少是骨灰级元老。
    只有端木秋波的爷爷,这位神秘莫测的老人,才掌握着那把致命的钥匙,令无数人疯狂的千年密码,使古英雄和高能家破人亡的宝藏——兰陵王的秘密。
    我明白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美少年慕容云瞄准的猎物,正是兰陵王高家与蓝衣社古家拼死相争的这个秘密,也是我命中注定难以逃脱无处藏身的秘密。
    至于可怜的秋波,不过是他精心布置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是引诱端木良与端木老爷子的鱼饵。
    可惜,第一条上钩的鱼却是我。
    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说:“我不会做你们要我做的人,我要做我想要做的人。”
    透过舷窗外的云层缝隙,眺望辽阔的北美大陆,一大片反光的蓝色,是烟波浩渺的大西洋。这是天空集团公务专机,从上海飞回集团纽约总部,召开本年度最重要的董事会。我半躺下来听着耳机,以前秋波做电台节目的录音,仿佛仍在电波之上,戴着午夜面具,倾听不同的人生——她已失踪几个星期,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数分钟后,我踏上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停机坪。
    御用直升机早已准备好,将我再度带上天空,飞往钢铁森林的曼哈顿,降落在天空中心大厦的楼顶。
    虽然,这次董事会极其重要,但我仍保持低调,没有惊动下面的数千员工。借着所多玛石油项目东风,天空集团重新赢得全球投资者信心。天空银行的财务数据,在最近艰苦的三年内,第一次有了好转迹象。集团资产负债率开始下降,宝贵的现金流增长明显。
    来到88层的最高会议室,董事会全体成员正襟危坐,有老面孔也有新提拔上来的。他们早已被我的权威折服,绵羊遇到狮子般唯唯诺诺——除了一个人,财务总监希尔德,我们的“小萨科齐”。
    我一言不发地坐在上首,阴沉着脸瞥向每个人。最近几场董事会都在亚洲召开,第一次回到美国总部,小萨科齐又一次缺席,显然是故意挑衅。以往他一直带头反对我,暗中与外面勾结,处处挑战我的权威。但他毕竟掌握集团财权,拥有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要砍倒这棵大树绝非一朝一夕,难度远远超过推翻所多玛国独裁者。我一直隐忍至今,也是为了集团内部稳定,不要因内讧被神秘的Matrix乘虚而入。然而,最近的秘密调查发现,集团现金流发生异常,某些帐面数字出奇的高,令人越来越怀疑有内鬼?
《拯救者。人间》 诱饵(5)
    不等我发问,我的全球助理史陶芬伯格解释道:“财务总监希尔德先生,已经一个月没来过总部了,三天前他和我通过电话,说是突然身患重病,目前在欧洲一家医院治疗。”
    “哪家医院?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着实非常想念他呢!”谁都明白我在说反话,“安排我飞去探望病人吧。”
    “不知道。”史陶芬伯格皱起日耳曼人的金色双眉,“对不起,他没有说在哪家医院,甚至连哪个国家也没有说。”
    我还是保持喜怒不形于色,董事会的每个成员,却能通过每一毫米的空气,深深感受到我的愤怒。
    平静地直视对面墙上的照片——莫妮卡,天空集团前任董事长,昨天打电话关照他们特意挂上的。面对这张美丽的脸庞,她的声音宛在,我只是戴着高能的面具,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脑海中真正闪烁的,是她和兰陵王家族的灵魂。
    沉默半晌,我终于说话:“这次董事会,主要就是讨论集团的财务问题,既然希尔德先生患病不能出席,那么会议就此取消,散会!”
    纽约,长岛,仲夏夜。
    高思国的私家庄园,现在完全归属于我。然而,我天生就不适合奢侈生活,绝大多数人员早已裁撤,停止一切不必要开支,数月不见竟已杂草丛生,宛若哥特小说的闹鬼古宅。
    但为了我的安全,几天前加派了数十名保镖,全副武装日夜巡逻,重建了整套安全系统,包括高达三米的红外线墙壁。
    我挑选了最不起眼的一栋房子,据说高思国生前从未用过,屋里的装修也非常普通,就像最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更没什么艺术品陈列——全被我拍卖捐献了。
    窗外数十米,便是当初莫妮卡居住的房子。仍然完整保留她生前的一切,每天有女佣去打扫整理。好像这座庄园唯一的女主人,依旧欢快地享受她的青春。我颤抖着关紧窗户,再也不敢看那个方向,甚至不敢想象她曾经的脸。然而今夜我相信,混血儿的美丽眼睛,带着丝绸之路的忧郁幻想,镶嵌在庄园黑夜深处,关爱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即便我已移情别恋。
    想到这便胸闷不已,似乎她的灵魂已飘到身后,等待我回头献上虚幻中的红唇。
    不论能否找到秋波,我永远都无法逃避莫妮卡的影子。
    因为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来自她无私慷慨的给予。
    我所亏欠的莫妮卡的,是我奋斗毕生也无法偿还的。
    所以,恳请我深爱过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原谅我的无情,并且护佑我实现对你的承诺!
    徘徊几近子夜,我与上海的白展龙通完电话,没有端木秋波的消息。
    疲倦的脱衣准备上床,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董事长先生,有位女士想要见您。”
    “女士?”
《拯救者。人间》 诱饵(6)
    三更半夜,有“女士”来访我的庄园,难道是......不,这怎么可能?
    “是财务总监希尔德先生的夫人。”
    “她?”居然是“小萨科齐”的老婆,传说中的大美人,我却从来无缘得见,“你确认就是她本人吗?”
    “是,两年前财务总监夫妇来庄园作客,她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什么又是深刻印象呢?
    “好吧,请她进来。”
    五分钟后,我打开别墅大门,一个女子穿着黑色晚装,戴着有面纱的古典帽子,只能看到朦胧的五官——晚上这么穿简直就是精神病。
    “希尔德夫人?”
    “是。”她的英语带有法国口音,“尊敬的董事长先生,非常高兴见到你!”
    “为什么深夜来访?”
    “我有一些重要的信息,能否与你单独谈谈?”
    她身边站着我的两个保镖,我犹豫片刻点点头,让保镖守在别墅门外。
    希尔德夫人走进房子,随手关紧大门,这使我有些尴尬。希尔德是集团内最大的反对派,也是我想方设法要除掉的对手,他的老婆却半夜跑到我的房间......
    客厅明亮的灯光,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保养得如此之好,如刚出道的小明星。我面对美女总是笨拙不堪,即便已贵为财富亿万的强者,不禁咽了咽口水:“请——请坐。”
    她风情万种地坐上沙发,脱下遮挡脸庞的黑纱帽,露出一张模特般标致的脸蛋。
    我想所有初次见到她的男人,都会为她心头狂跳不已,果然是“小萨科齐”之妻,竟有几分像那位昔日名模!
    这位年方三十许的大美人,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裙下露出白斩鸡似的大腿肉。我手忙脚乱地给她端来一杯饮料,试探着问道:“希尔德夫人,是你的丈夫让你来找我的?”
    “不,他不知道我过来。”
    这个女人瞒着自己的老公,跑到老公董事长的房间里,真是一桩大丑闻啊。
    “这可不太好!我想你应该赶快回家去。”
    “我想他已经不可能再知道了。”
    “什么意思?”
    “我猜我的丈夫很可能早已死了。”
    “财务总监希尔德先生死了?”这个女人半夜跑来报丧?怪不得要戴着黑纱帽子,“可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到的,但他的反常从去年就开始了。”
    “等一等!他最近不是去欧洲看病了吗?”

    “我的丈夫去欧洲看病?”希尔德夫人苦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他,但我早就有了预感。”美人眼睛盯着我,红色嘴唇咬着吸管,颇有暗示性地吸着红色饮料,“还是从去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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