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一刀震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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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一刀震八方-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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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开边走边笑笑,对君不畏道:“老兄,你缉拿田九旺的事怎么样了?” 
  君不畏却淡然地道:“我没忘记有一张欠条在你那里。” 
  石小开道:“那张条子怕会发霉啊。” 
  君不畏道:“你的意思是我永远也捉不到田九旺了?” 
  石小开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苗小玉接道:“我没忘记,我作的保人,石少东,你不放心?” 
  石小开哈哈一笑,道:“苗姑娘,只要你点点头,我石小开当你两位的面撕掉那张借据。” 
  君不畏道:“不用,我早晚奉还。” 
  只不过转个街道,一行三人已到了“石敢当赌馆”的大门外,台阶上有几个伙计在擦拭灯笼罩子,那总管石壮迎上前,对苗小玉直抱拳,却不理会君不畏。 
  走过前厅到后院堂屋里,看不见包震天,却见一个手拄拐杖的独目红脸老者金刚怒目地站在门里面。 
  苗小玉紧走一步扑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一礼,道:“石老爷子金安,苗小玉见礼了。” 
  红脸独目大汉正是人称“八手遮天”的石不全。 
  石不全粗粗地洪声一笑,道:“辛苦了,这一趟,老夫知道辛苦你们了。” 
  苗小玉道:“咱们干的是保镖走道、刀口舐血的日子,免不了流血,老爷子别放在心上。” 
  石不全冷冷一笑,转而看向君不畏。 
  君不畏正在寻找包震天呢。 
  石不全伸手拍拍君不畏,笑道:“年轻人,真有你的,老包对我一提,我就知道你这年轻人了不起。” 
  石不全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夸赞别人,石小开心里就不舒服,他冷眼看看君不畏嘴巴闭得紧。 
  君不畏道:“老爷子,伙同我自上海回来的那位包老爷子呢?” 
  石不全指指内室,道:“包扎好了伤口便会出来,你且不用急。” 
  他把手一招,守在大厅外的两个壮汉立刻把手互拍,便见转角处走出四名使女,这些使女们手上均端着酒莱,一齐送进大厅上来了。 
  刹那间好酒好菜摆满一大桌子,石不全高声道:“包老弟,好了吗?” 
  内室中适时走出两个人,其中之一正是包震天。 
  包震天的精神好多了,他冲着君不畏哈哈笑道:“‘跨海镖局’怎样了?” 
  苗小玉却怒声道:“海上那批强盗,搬请能人找上门来了。” 
  石不全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包震天道:“什么样的能人?” 
  苗小玉道:“大天二‘刀圣’洪巴。” 
  石小全第一个惊呼,道:“那老儿?” 
  包震天哑然难出声,眼也瞪大了。 
  石不全道:“这老儿必定收了重金,否则,他才不会为丁一山那批海盗出刀。” 
  包震天道:“姓洪的刀现人亡,‘跨海镖局’这一回可真惨了。” 
  苗小玉先是看看君不畏,道:“君先生解了我们的危难,镖局没事。” 
  石不全瞪着君不畏道:“小兄弟识得刀圣?” 
  “不认识。” 
  “既不认识,他怎会听你的?” 
  “他没有听我的。” 
  包震天急问:“你们干上了?” 
  君不畏把手肘露出来,手肘缠着布,他淡然地道:“我们过了几招,我幸运。” 
  石不全道:“刀圣呢?” 
  “走了,他留下话,还会找我。” 
  石不全道:“是的,他必然会找你,因为他丢不起这个脸,刀圣的招牌不能被砸,那比要他的命更令他痛苦。” 
  既然君不畏连刀圣照杀,显然包震天没吹牛。 
  石不全拉住君不畏坐在自己右边,大伙坐在椅子上便吃起酒来了。 
  苗小玉等着石不全的话,只不过石不全一个劲地劝君不畏多喝几杯。 
  君不畏当然喝,但他心中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君不畏心中在冷笑,因为他是有目的才来的。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苗小玉憋不住了,她轻声细语地问道:“石老,再次召唤有何吩咐?” 
  石不全哈哈一笑,把身边的手杖碰碰地,道:“倒是一高兴忘了,苗姑娘,三天之后再劳动贵镖局一次,这一回押镖去上海,银子改为二十万两,当然,押镖的银子我加倍出。” 
  苗小玉怔住了。 
  包震天道:“姑娘,赶快去准备吧!” 
  苗小玉道:“包老爷子,我还有下情呀!” 
  “石敢当赌馆”的大厅上,这时候就没有石小开插话的机会,如今他见苗小玉面有难色,便急道:“爹,他们刚才伤了很多人呢。” 
  石不全“啊”了一声,包震天却接道:“咱们这是在船上,又不走路,开了船大伙仍然可以养伤呀。” 
  苗小玉道:“实在有难处,我得回去和我哥商量。”她转而看向君不畏,又道:“我们的人手缺。” 
  包震天当然也看出来了,他对苗小玉笑笑,道:“苗姑娘,我的背伤更重呀,不过请放心,我会强迫我这位君老弟再辛苦一趟的,如何?” 
  苗小玉的脸上有了笑意,她当然高兴。 
  君不畏干干一笑,道:“各位,我要去捉拿田九旺呀,如果我再去上海……” 
  石小开道:“你就是为了官家的赏银一千两吗?” 
  君不畏道:“我欠你的赌资一千两。” 
  石不全的反应快,他也最老奸巨猾。 
  “可有借据?” 
  “爹,有一张。” 
  “去取来。” 
  石小开不敢怠慢,匆忙地走出大厅。 
  他很快地便把那张捕捉海盗田九旺的告示取来了。 
  石小开送到他爹手里,石不全对君不畏扬一扬,道:“是这个吗?” 
  君不畏道:“上面有我签的字。” 
  石不全单目一亮,手指头在告示纸上按了几下,道:“你的签字没有了,已不欠我的了。” 
  君不畏一看,签的字全碎了,他一瞪眼,道:“石老你这是……” 
  石不全道:“老夫一心要交你这个朋友呀!” 
  包震天当先笑笑,道:“君老弟呀,在这东南海边,不论是陆地、海上,石老爷子跺跺脚,海水就会翻到岸上来,这以后你有什么不便,石老面前一句话。” 
  君不畏道:“我受教了,只不过,我早晚还是会去找田九旺的,我非找他不可!” 
  君不畏为何一定要找田九旺?石不全听得心一沉。 
  石不全当然知道田九旺,石不全能在东南沿海一带坐上龙头老大,黑白两道他必然都清楚。当然,大海盗田九旺他更加清楚。如今听得君不畏的话,他只欠欠身,干咳一声,道:“君老弟,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君老弟你点个头。” 
  君不畏听出石不全的话中有话,语气不对,但他还是点点头,道:“石老请明示。” 
  石不全道:“君老弟,我听包兄说,他已把银子用途告诉过你了。” 
  是的,包震天在船上的时候,把十万两银子运交北王的人马之事说过了,至于当时君不畏如何想法,那只有君不畏自己明白。 
  君不畏闻得石不全的话,他只是点点头。 
  石不全道:“银子是运给北王韦大将军的,我这里一共分摊白银三十万两,要分三批运到。这头一批被那可恶的于文成骗去,包兄这才尽快赶回来。这一次由我拔出白银二十万两,连同失去的补回去,也好给韦王一个交代,所以……” 
  君不畏道:“比上一次多一倍了。” 
  石不全道:“还要借重老弟力量了。” 
  君不畏看向苗小玉,他发现苗小玉正在看他,不由冲着苗小玉笑笑,道:“小姐的意思……” 
  苗小玉道:“这话应该由我问你。” 
  君不畏稍加思索,道:“好,咱们再走一趟上海。” 
  石不全立刻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过了明天,后天午时开始往船上搬运银子。”他转而对苗小玉又道:“押镖的银子比上一次加一倍,回去和你哥商量商量。” 
  苗小玉起身,君不畏也要站起来,却被石不全拉住了,石不全道:“君老弟就留下来吧。” 
  君不畏道:“有事?” 
  石不全笑呵呵地道:“君老弟,我问你,你回镖局去干什么?” 
  君不畏看看苗小玉,吃吃地笑道:“我……” 
  石不全道:“你留在我这儿住上一两天,你不是喜欢赌牌九吗?我前面专门为你开上一大桌,这一回你不下注,只当庄家吧。” 
  君不畏双手一搓,呵呵笑道:“我没银子呀。” 
  石不全大声笑了。 
  包震天也随着笑起来。 
  石小开已对君不畏另眼相看了。 
  他见他老爹待君不畏的样子,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表面上也得奉承。 
  石小开道:“君先生,咱们这儿有的是银子,你用多少只管取。” 
  君不畏道:“赌输了……” 
  石小开道:“算我的。” 
  君不畏道:“赌赢了……” 
  石小开拍着胸脯道:“是你的。” 
  于是,君不畏笑了。 
  石小开也笑,他向大家告个别,立刻便去安排一场谁也想不到的赌局。 
  君不畏不回“跨海镖局”,苗小玉自不能勉强,她只得扶桌而起,当先回镖局去了。 
  君不畏仍然喝着酒,好像酒量无穷,喝酒像喝白开水似的连个眉头也不皱一下。 
  不旋踵间,只见石小开托着一个木盘子走进来,那木盘上面共分三种颜色筹码—— 
  一红、黄、蓝三色。 
  石小开把木盘子放在君不畏面前,笑笑道:“这里是五千两银子的筹码,总够你老兄玩上两天吧。” 
  君不畏道:“谢了。” 
  石小开又道:“我已命人去请地方上几位绅土了,大概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必定前来陪你。” 
  君不畏道:“再谢了。” 
  包震天笑笑,道:“君老弟,这两天你在前面赌,我在后院养刀伤,且等咱们再出发,我祝你口袋里的银子装不下。”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我不想痛苦。” 
  石不全一怔,道:“怎么说……” 
  君不畏道:“我喜欢输几个,如果叫我赢,就会心里不舒服。” 
  石不全摇头,道:“头一回听你说。” 
  包震天道:“输少可以,多了你一样心痛。” 
  他这话是因为他曾在船上听说过,君不畏喜欢看到赢家的嘴脸,那种愉快表情包含着太多的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丑态。 
  君不畏不喜欢看到愁眉苦瓜脸。输银子的人都是苦瓜脸,怪可怜的。 
  其实只有君不畏自己心里明白,因为他是负有任务,南京城中不太平,几位天王闹内讧,而他…… 
  君不畏已觉察到内讧已经表面化了。 
  这顿酒菜吃得真过瘾,君不畏自从来到南方之后,就只有今天这一顿令他满意。 
  酒席刚撤,清茶在手,石小开已笑嘻嘻地走进来:“君兄,前面桌子已设,你请吧。” 
  君不畏起身一笑,石不全挥挥手,道:“君老弟,尽情地去玩吧,哈……” 
  包震天道:“我祝你今天一马扫,哈哈哈……” 
  君不畏跟着石小开走了,好像十分轻松。 
  应该轻松,因为他看看手上的木盘筹码就高兴得微微笑了。 
  前面大厅一角有一间耳房,虽然只是一间耳房,但里面的设备可豪华极了。 
  有一张绿绒缎面桌子,四四方方的三尺二寸那么高,桌子四边有长抽屉,一副象牙天九牌绿光发亮地搁在桌面上,那一对骰子也是象牙雕的。 
  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十七八,俏生生地端着茶,人只一进去她们便笑嘻嘻地迎上来。 
  耳房中一共只有十尺见方大小,可也燃了四盏琉璃灯,那地上铺的是两寸厚的蒙古毯,走上去绵绵的还带点弹性,两个窗户是透明的,屋子里能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屋里面。 
  石小开当先走进去,有三位身穿锦衣的中年人迎上前。 
  三个中年人也看到君不畏了。 
  石小开道:“三位东家,我来介绍。” 
  他拉着君不畏对三人道:“这位是君先生,家父的好朋友。” 
  君不畏心想:“谁是你爹的好朋友?” 
  只不过他还是冲着三人点头一笑,就好像他默认了。 
  石小开指着一位八字胡汉子对君不畏道:“君兄,这位姓李,李克发,小风城最大一家绸缎庄便是李爷开的。” 
  君不畏冲着姓李的点点头。 
  石小开又指着中间那矮胖子对君不畏道:“这位莫文中莫老板,城北最大的钱庄是他开的。” 
  君不畏也只是淡淡一笑。 
  石小开笑指一清瘦中年人道:“君兄,这位尤不白尤先生,家住城南,城南有一家最大骡马栈房,那是尤先生的。” 
  姓尤的坦然一笑,道:“君先生多指教。” 
  君不畏冲着尤不白点点头,心中忽然一动,暗想:“这三人的名字真叫绝,一位叫李克发,一位叫莫文中,这一位又叫尤不白,三人各取最后一个字,他娘的,这不成了中发白了吗?” 
  君不畏哈哈笑了。 
  他当然是想到三人的名字才发笑。 
  尤不白三人立刻也陪着笑起来。 
  大伙这么一乐,石小开便也笑了。 
  那尤不白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放,对石小开道:“石少东,这里是两千两银票,请为我换筹码,我要十两一个的。” 
  石小开取过银票看了几眼,便在这时,李克发与莫文中两人也各取一张银票换筹码。 
  石小开把银票交在一个侍女手中,那姑娘扭着细腰往门外跑,很快地由总管石壮陪着,把三人的筹码搬进这间小耳房中。 
  也真有默契,李克发提议由君不畏当庄,另外两人也立刻同意,这时候君不畏便是不愿意也难推辞了。 
  他大大方方地坐在方桌一边,那石小开站在他一边还直发笑。 
  象牙牌九发出的声音也不一样,“叮叮当当”地清脆极了,也好听极了,君不畏两只袖管挽起来,十根指头在和牌,他身前放了筹码五千两。 
  两个侍女分开来,好像有一个是专门侍侯君不畏一个人的,这姑娘一身水绿色短衣裙,两手十指似春葱,两道眉毛还会动,那对眼珠子就好像带电似的直打闪,闪得君不畏也心动了。 
  他还真的对这姑娘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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