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真保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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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真保裕一-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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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剂作用的胶乳用得很多,但是因为有白色度增高的倾向,所以,那个就PASS过去了。
  另外,作为补助药品,还添加了丙烯酸颜料分散剂和苛性钠碱性剂。它们跟颜料之比分别是粘着剂为百分之十,分散剂是百分之零点七五,碱性剂百分之零点五。把它们都仔细地搅拌匀了。
  用喷雾器喷上,再用刮水器将多余的涂工剂刮去。随后,再一次放入干燥器里,也是正好三十秒。
  最后,流程五是高温软性研光工程。
  铸钢滚子的温度设定为二百四十度,滚子之间的压力定为每平方米一百五十五公斤。让涂好涂工剂的纸,从那中间通过三次。
  这样,假钞用纸就完成了。
  流程四和流程五所需时间,连在一起进行的话,至少也要两分钟。但是,如果每项工程图求统一作业的效率化的话,时间还能再缩短。
  正要进入流程五时,光井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了,你们那边的情况?”
  我深深换了口气,离开转动的滚子,看了眼手表。
  “上午九点多开始干的,现在终于到了最后的研光处理了。”
  “完得了吗?”
  光井直言不讳地问道。说实话,对此我也有些不安。日历又翻过一页,自从开始抄纸以来,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多小时了。过几天,我还要工作,幸绪又要上课又要做那份夜工。三个人一起干活的时间很有限。到三月五日的期限,还有两个半月。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今天还是第一天,干惯了后,所需时间还会减少的。”
  我说的是带有我内心期望的观察结果。幸绪和阿宏停下手,满脸疲惫地看着我。
  “赶快跟东建把事情谈妥,让小幸绪从那无聊的夜工中解脱出来吧。”
  “两天后,会见的准备就会做好。你那边怎么样呢?”
  “好歹在海老名那里找到了,正合乎咱们要求。正要出售呢。”
  “海老名吗?离这儿也挺近啊。”
  “现在是一家快要倒闭的书店,听说倒闭后要往外租。合同是以月为单位,保证金也要得少。”
  “空间有多大?”
  “二十五坪强。用来做小分行,是足够了。”
  条件真是绝好。
  “只是……得二月份后才能租。”
  “那么晚吗?”
  那样就没有时间进行充分准备了。可能世上像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便宜货,都没有条件齐全的吧。
  “不过,问题看你怎么想了。”
  光井紧跟着加强了语气:
  “确实需要突击作业。不过,反过来看的话,那样被附近的人注意的时间也就短了。只要资材的准备、工程程序事先全都弄好的话,决不会有事的。”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有自信能干成吧。”
  “我想交了定金后,我马上量尺寸、绘制图纸。要不然,你再增加些预算,咱们去租个像样的楼去。怎么办,爷们?”
  招牌和制服必须现在就做。而且,桌子、电脑等小工具也要订购。如果关键的戏台定不下来的话,那这些也就没法备齐。时间很少了。
  我沉下心。
  “明天,你一早就去筹备把那儿租下来。”
  “好嘞,我这边终于也开始了。”
  “拜托了,大叔。弄不巧,我们没时间去帮你的忙了。”
  “真不想说呀……”
  光井不服输似地笑了一下。
  “交给自己的事,不靠任何人帮忙就能办好,这才可以称为专业水平呢,爷们。干不成的工作,哪怕对我多有恩的人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接下来的。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做人的准则。要不这样的话,即使有九条命,也早都丢没了。”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专业水平吧。”
  “你们也是。那么,等我图纸做好后再跟你联络。”
  令人吃惊的是,江波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四十分钟就坐车赶到了“罗路姬”店前。一辆崭新的奔驰,后面跟着黑色的西马。
  我在小货车里尽量把身子放低了。现在可是危险时刻。家伙们提前一步赶来,是打算把店周围防守起来。
  我想这大概有这么几个理由。一来给对方施以无声的压力,让谈判对自己有利;二来事先在周围安排上人,以便在对方离开店后进行追踪。或者,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安装了密录摄像机或窃听装置等也说不定。
  但是,真遗憾,阿宏已经在三分钟前就进了店里边了。从西马上跳出来个年轻人,打开了奔驰的车门。江波慢悠悠地抬起屁股,下了车。西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家伙,立即在大楼周围散开,看来事先早已商量好了。最后,从奔驰的副座上又下来身材粗壮的白套装,站在了江波的背后。作为跟屁虫来说,那个肥大的身躯真是有些累赘。这是佐竹。
  时间刚过三点二十分。把开店前的“罗路姬”指定为见面地点的,是我们这一方。尽管这儿是江波和大城他们经常来光顾的地方,但这儿安装窃听装置很容易。而且,幸绪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呆在一边。大楼的构造也都装进脑子里了。为防备万一,我们还在楼内各地方安装了带遥控装置的定时点火装置。
  事先谈的是只有江波才能出席谈判。大概那帮家伙们没有想到对方早已到了吧。连佐竹也跟在江波后边,消失在楼里边。
  我把耳机戴到耳朵上。
  耳机里传来了阿宏故意咳嗽的声音。一定是店里的工作人员注意到江波他们到了,都行动起来了,这是通知我的信号。灵敏度不错。
  为今天而安装的窃听装置共有五个。厕所、电话间、通道上的花里边、入口旁的衣帽间,为慎重起见,在办公室里也安了一个。这是我们考虑到江波跟这家店很熟,他可能会借用办公室的电话。最后,阿宏拿着的打火机里还有一个。这样,这帮家伙们在店里边的谈话应该听得一清二楚了。
  “哎呀,您来得可真早啊……”
  江波的低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只听他一溜小跑的声音。
  “说好的,江波先生一个人,应该是吧。”
  阿宏一顿一顿地吐出几个不完整的单词。
  这两个月,尽管没有表明自己的来历,阿宏还是装成外国人,跟东建兴业频繁地接触。如果日语说的太流利了,那就容易穿帮。要是冒冒失失地讲明自己到底是哪国人,敌人就会生疑心。毕竟,听说这帮家伙们的业务范围达到香港、台湾、泰国、菲律宾等地。先装成了东南亚一带的外国人,让这帮家伙们随便瞎胡猜去吧。而且,虽然是五年前的事了,但这帮家伙们毕竟听过阿宏的声音。说几句不完整的话,也有改变声调的意思在。
  阿宏特意做了室内日光浴,大量照了紫外线,把脸晒得黝黑。而且,还特意涂上了不适合自己皮肤的化妆品。把皮肤弄得像老人一样的粗糙、干巴。头发染了些白的,看上去确实显得老了。但是,皮肤如果还是二十七岁的年轻人的,这可瞒不了人。所以,虽然知道那是乱来,还是把皮肤给痛创一番。也是因为这一缘故,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头发斑白、年龄国籍都不详的男人。而且,还戴着有链子的金边眼镜,穿着租衣店租来的意大利套装和皮鞋,手里还拎上了一个小公文箱。
  江波的声音更近了。
  “真是对不起了。我们没有想到宋先生您会这么早来,所以想先在这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这辨解来得真是既巧又妙。到底是今天嘴里没有含润喉糖呀。
  我从内侧兜里拿出手机,按了阿宏的号码。
  “哈罗!”
  阿宏那装腔作势的声音从电话和耳机里同时传了过来。
  “带的人连佐竹在内总共八人。三个转到后边去了,两个在检查路上停的车,剩下的两个在车里监视大楼前边。剩下的就全靠你了,宋大人。”
  我一口气说完我要说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就听见阿宏收起手机,淡淡地语调不连贯地说道:
  “江波先生,话不对劲啊。你带来的,一个人不只是。让我,跟包围这座楼的人,怎么谈工作上的事?”
  我现在深深地后悔在这个地方侧耳倾听电波了。江波那张平时总是道貌岸然的脸,这会儿一定是变化万千了吧。
  “如果让您生气了,我真是非常抱歉。但是,我们不是因为觉得宋先生您可疑,才把人带来的。可能上次我手下的伊藤也跟您说过了,最近不知为何,在我们周围,情报泄漏的事件总是不断。毒品取缔部门不用说了,还有一些同行对我们范围这么广的买卖也感到不快,所以丝毫也不能松懈。而且,这次我们也想能谈成这笔买卖,所以无论如可也不能不慎重些,希望您能给予理解。”
  他这么滔滔不绝地说着,往日里的低音也有点尖了起来。
  阿宏什么话也没说。对方沉默最令一个人不舒坦了,这是阿宏从警察那儿得来的亲身体验。
  “这家店我们也常常来,所以也不用那么担心,但毕竟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考虑到万一,我们就想事先对周围做一下检查。是不是给宋先生留在车里的同伴,添了什么麻烦了呢。”
  阿宏还是一言不发。
  江波好像等得不耐烦了,接着说道:
  “我太失礼了。留在外边的人,除司机之外,我这就让他们都回去。”
  “江波先生,”
  阿宏终于发话了。
  “我,像以前那样,跟伊藤先生谈也行。是你,说想见个面的。”
  “实在抱歉。”
  桌了咯噔震动了一下。不知是江波的额头碰在上面了呢,还是脚踢在上面了呢。这家伙可够能忍的。大概他也在心里暗想着等以后再连本带利偿还回来的吧。
  “喂,电话。”
  江波抬高了低嗓门,把侍应生叫了来。可能是给留在奔驰里的人打电话吧。
  “听着,光你留下,其余的让他们都回事务所。……最好,是马上。听明白了。”
  我躲在茶玻璃后边看着大路上。从奔驰里跳下来个年轻男子。把后面西马的司机叫了过去,下了什么指示。看那干劲,确实是想照江波所说的办。当然,这帮家伙回去后,再派来别的年轻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暂时还是在这里确认一下他们的态度老实不老实吧。
  我又给阿宏打了个电话。
  “不错啊,你的表现。不过,费精力太多,可会出纰漏的啊。”
  “三克油扫马池。”
  阿宏回了我一句同样是不完整的英语,结束了通话。窃听器里,传来镶皮沙发的吱吱的响声。
  只听阿宏说道:
  “江波先生。我们也是,商敌吧。敌对的伙伴,也不是没有。你们的担心,我很明白。但是,工作、合同要优于一切。一旦破坏了,一切都一无所有了——成了一张白纸。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规则,对吧。即使电话里的口头约定,也是一样。和不遵守约定的人,是没法工作的,明白吧。”
  “是是。我一定铭记于心。”
  “让您久等了。”
  传来了侍应生的声音。是酒准备好了。但是,没听见往杯子里放冰块的声音,是江波把他轰走了吗。
  “酒就免了吧。”
  是阿宏的声音。看来是这家伙摆出的拒绝的姿势。
  “日本人,在谈工作时为什么喝酒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今天,是为工作而来的。”
  “那个我理解。但是,在日本,即使工作上的应酬,对待重要的客人,不采取相应的接待是很失礼的。”
  “这份心意我领了。但是,反复交往几次后,不是才能明白一个人是否能够信赖呢。江波先生,我希望能和你彼此建立信任的关系。”
  “非常感谢。”
  “交给伊藤先生的,那批货……”
  阿宏结束了前言,切入正题。
  “我已经看过了。”
  “怎么样啊?”
  “让我大吃一惊。我们可从没有经手过纯度这么高的货。”
  那是自然。毕竟这半年里我从饭田龙男那里,买来了很多东建兴业批发给他的次品。把它们蒸馏后,去掉杂质,纯度当然高了。
  我用洞口慎吾这个名字,接近那个卖货的饭田,而阿宏自称姓宋,跟负责批发的叫伊藤的男人接近。我们已经两次,将从饭田那儿买来的货进行了再加工,由阿宏卖给了伊藤。而且,还是以接近市场价六成的低价。为此,我们已经花掉了五百多万元的资金。
  这样,取得了伊藤的充分信任,进而提出做笔大买卖。金额大的买卖,不是伊藤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的。跟我们预料的一样,东建兴业的二号人物江波出面了。
  “江波先生,我想你已经觉察到了,我们,正在寻找在日本的稳定的客商。所以,在此之前,货,给得都很便宜。”
  “您的意思是,今后不……”
  “不。价格,看谈判还有考虑的余地。”
  “那是有价格以外的条件了?”
  “我们希望稳定的供应。”
  阿宏没有直接紧逼,而是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这种回答方式真是高明,简直可以升堂入室了。
  江波问道:
  “是大量吗?”
  “最好是。”
  “大约是多少?”
  “最低五十公斤。”
  只听江波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多吗?”
  那当然了。即使打折后,这么多,价格差不多也要十位数。
  “一点点交易的话,危险反而会增加。而这样,不但省了功夫、运费、保险费、人手费什么的,又可以少花不少。”
  “但是,怎么一次把那么一大批货,··…”
  “江波先生。你知道,哥伦比亚的贩毒集团,通过什么途径往欧洲卖货的吗?”
  “往欧洲……”
  “西班牙的渔民,会驾着大型船只到大西洋上去捕鱼。最近,听说在面临大西洋的西班牙港口城市,拥有豪宅的渔民骤增,光靠打鱼,他们可住不起那样的房子。我听说日本的渔民也到很远的地方去打鱼。”
  “是在海上进行交接吗?”
  “日本四周被海包围着。海上保安厅监视得再严,也总有几条退路吧。特别是,如果离开了领海,监视更是大为减少。实际上环境很‘古得’。”
  又开这种蹩脚的玩笑了。
  “我想事先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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