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真保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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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真保裕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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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币上磁性到底有多强也不知道,搀进多少为好呢,没办法,只有一点一点地试着来了。
  我从乱七八糟的抽屉里找出一把挖耳勺来。用这个加一勺的话感觉有点少,第一次先加上他三小勺。
  找来根细针搅了搅,简易磁性墨就制成了。
  只是加了点磁铁粉,在色调上肯定不会有变化。和上次一样,印好后把正反两张粘在一起,试制品就完成了。“好了,咱们开始第一次磁性试验了。”
  我把粘好的钞票放进验钞机的入口处。
  “啪”的一声,分离器动了一下,试制品从底下被弹了出来。
  “看来磁性还是不够。”
  这次又加了一勺。
  再看看这一次怎么样。
  这一次和上次一样,转眼之间又失败了。
  “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多放些。”
  雅人有点发急,声音都有些生硬了。我没有按他说的去做,依然很小心翼翼地只加了一勺,很耐心地继续试验。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加第五勺时成功了。
  放入验钞机的试制品安安稳稳地通过了。
  “过去了,我成功了!”
  这次我颇感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我还准备继续加磁铁粉继续印呢。来得这么突然,我不由地惊叫起来。这时候,雅人伸出食指来,做出不要出声的动作。
  “你说过这是个破楼,别出大声。”
  至此,色彩和磁性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说实话,这时候再看传感器我才有了把握。
  当然,现在还不能说已经胜券在握,还剩下个关口。这就是水印问题。
  水印这东西应该在纸的透光度上作文章,光靠印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再次拿起纸币,对着萤光灯看中央透光的部分,站在旁边的雅人也认真地拿起一张万元钞票学我一样看了起来。雅人随口说道:
  “咱们把这其中的福泽谕吉的头像照猫画虎地轻轻印上去不就行了吗?”
  “照你说的这么简单,那现在大街上遍地都是假钞了。现在我们必须弄清楚传感器是如何来识别水印的。”
  “你不是说大体己经有底了吗?”
  “是啊”
  我放下纸币,拆开验钞机的盖。
  “看,位于中央的传感器就是用来识别水印的,看上去和位于它稍稍偏上一些地方的识别色彩的传感器形状有点相似,这说明它一定也是采用光电晶体管和光电二极管的光传感器。”
  我的话里又出现了专业术语、听着听着,雅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光电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简单地说,光电晶体管就是由一些感光后可以通过电流的元件构成的,而光电二极管则是由一些感光后会在线路中产生极其细微的电流的元件构成的。知道太阳电池吧,那就是集中了一些高性能的光电二极管制成的。”
  “我知道了,这两者都是感光后将光转换成电信号了是吧?”
  “正是。如果对此进行光的三原色分解,对比光波长短就可以识别色彩的不同了。”
  雅人边看钞票上的水印边问道:
  “可是,水印上的颜色反差是不是太大了?”
  “也许是通过光透过纸的数值来确认水印的吧。”
  “对啊,透过纸币的光线是不同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淡淡地印的确可增加透光性,但是,水印中有黑白两种呢。”
  我再次把万元纸币放在萤光灯下仔细看起来,边看边用我刚从图书馆里学来的知识解说道:
  “你看,与周围的纸的颜色相比,是不是有的地方淡一些,有的地方重一些呢。”
  脸的周围部分和眼、鼻的阴影部分较重,头像的周围及脸部开阔的地方较淡,而且,淡中有重,重中有淡。
  “看这黑水印的地方,纸的纤维相对来说就多,而白水印处纤维相对就少。如果只是淡淡地打印,这部分黑的地方可以阻挡光线也许能代替黑水印。但白水印该怎么办呢,我想了老长时间,可就是想不出来。”
  “这不是很简单吗?”
  雅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好像我完全是杞人忧天。
  “总之,只要这部分比其他地方薄就行是吧。这有何难,把纸弄薄了不就行了吗?怎么样,把纸刮薄了?”
  “刮?”
  “砂橡皮你见过吧,就是那种搀了砂子的橡皮。这种橡皮在改错时可以把错字连同纸的表层一同擦掉。同样,用砂橡皮之类的把咱们造的钱的表面擦去一层不就行了吗?”
  又是雅人的笨办法。
  “可是,一张两张的倒还可以,我们要七百多张呀,一张一张地用手工来做,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你将打印机改造一下不就行了,装上一个可以刮纸的零件。”
  他总是说的很简单,可怎么才能造出来那么种零件呢?
  “别多说了,反正东西都是试验出来的,先照你说的制出一张来,如果成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这才对呀!”
  “好了,别愣着了,赶快行动吧。”
  说是做试验品,雅人也只是嘴上劲大,只知道一个劲地催我。要把头像画处的纸刮薄,这可是个细致的活儿,雅人很清楚这不是他能干得了的活。
  为了制出水印,先得把水印的像搬进MAC机子里。
  我把一万元的钞票贴在厨房的门玻璃上,然后用铅笔仔细地把黑水印的轮廓临摹下来。接着再用扫描仪扫进电脑,对比实物底色,稍微将颜色加重了一点。
  最后,在电脑里把这幅图重叠在刚才扫好的万元钞票的水印处,然后再印出来。这样,福泽谕吉的头像就淡淡地被印了出来。
  打印出来后,把这张也贴到厨门玻璃上,对照实物用刀片小心地将白水印处轻轻地刮去一层。
  水印处的头像画印得比较轻,刮只能从纸的反面进行。纸币的中央正好是易折的地方,如果纸币被折,肯定会皱折不平了,那么透光度也会发生变化。假设验钞机对透光度要求极严的话,那肯定有好多真钱也不能用了。这说明它是有一定范围的,只要能将大体的轮廓认清楚,传感器大概就会放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像现在这种原始的方法大概也能过关。当然,我不会忘了还有个批量生产的问题没解决呢。
  把实物放在旁边对照着,专心地刮白水印的地方,刮完后再把正反两面粘起来,这样,有水印的试制品就完成了。
  “这个怎么样?”
  我把刚制好的试制品递给了雅人。
  雅人接了过去,把它和真钱一起举到萤光灯下看了起来,这样看连自己都不免觉得这件作品非常了不起。的确可以看到白、黑两水印。
  雅人深深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文化部的职员的话,我一定推荐它为国宝。”
  好了,该进行过关试验了。
  我敲击着WIN 98机子的键盘,设定好只让验钞机中央的传感器工作。一切准备就绪。
  雅人面向验钞机站好了,“啪、啪”拍了两下手,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起来。
  “拜托您了,验钞机神仙。”
  我把试制品放入验钞机投入口,眨眼之间,“钱”被卷了进去。就听轻轻的“喀嚓”一声,分离器动了一下,再看我们的试制品,一声不哼地从底下掉了出来。
  我们俩站在验钞机前长吁短叹起来。这世间看来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期望高的事情总是要让你落个空。
  我再次拣起掉下来的试制品,把它举到萤光灯下仔细地看,看上去确实和实物差不多,水印也非常清楚。
  如果说有问题的话,那到底是黑水印还是白水印出了问题呢?
  白水印处因用刀片刮过,比原来要薄了。可是,黑水印处只是轻微地印了一层,纸的厚度并没有改变,看上去和实物没有什么不同,但透光度肯定会相差不少。
  “好了,再把黑水印处印得重些试试看。”
  我再次坐在ATM前,这一次打印时加重了黑水印部分。拿过刀片开始刮白水印部分。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而且是一直坐在电脑前做一些非常细致的工作。大概是这个原因吧,我的眼睛一阵一阵地刺痛起来。
  可是,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拿过眼药水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往眼里滴,滴完后接着开始干。
  “这个怎么样?”
  这次,黑水印部分看上去比试制品一号要清楚得多。这一次肯定能行。
  我在心里祈祷着,轻轻地把试制品二号放入了验钞机的入口处。
  随着一声脆响,我的期望一下子又破灭了。试制品二号又悄无声息地从底下掉了出来。
  “一次两次的失败算得了什么。”
  看到垂头丧气的我,雅人开始鼓劲了。
  好,再来一次。
  被这点小事难住简直有损我的名声。我鼓起精神,再次把试制品和实物拿在手里仔细地对比了一下,然后又印出了三号试制品。这次我连白水印处也慎重地进行了加工。水印这堵墙太厚了。r
  这次也没能逃过被测的命运。
  试制品四号、五号也是一样。试制了好多次,但没有一次通过。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日期早就变了,离最后时限还剩下三天了。
  这时候我们的计划碰到了暗礁。
  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刺亮,睁眼一看,朝阳已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延伸到桌子上的太阳光正好直射在我的脸上。只记得做好的试制品七号又一次被弹了出来之后,我伏在桌子上,琢磨原因到底在哪。这段时间太累了,再加上睡眠不足,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我的肩头盖着一块毛巾被,抬起头来看,却不见雅人的影子。肯定是买早饭去了。最后期限越来越近,可雅人还能让我睡了个囫囵觉,雅人的心真是太细了。
  已到了早上八点三十分,星期天的早上。剩下的时间除了还钱的那天,现在只剩下两天了
  接下来还要找到大批量生产的方法,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得解决水印问题。如果解决不了,等待我们的命运将是:在亚洲各国穿梭运毒,不久又会像街头卖的一次性打火机一样,用完后不知被扔在哪里了。
  我晃了晃睡意朦胧的脑袋,用冬天冰凉的自来水洗了个脸,又刮了刮乱七八糟的胡子,再用手掌拍了拍脸,终于有了点精神。
  赶快再回到电脑桌前,拣起来散乱在地的带水印的试制品,举起来迎着从窗帘照进的光一张一张地好好看起来。七号作品看上去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纸币中央的圆圈内福泽谕香的像清晰可见。
  黑水印部分印得稍稍比底色重了些,与实物相比,其轮廓相对要清楚一些。但如果要用颜色的差别来产生透光度的差的话,无论如何也需要有这么深的颜色。
  白水印是用刀片从背面刮出来的,和实际的水印一样,纸的厚度也变了。因此,传感器在核对时不可能出问题。我从桌子上拿起真钱,把它和我的作品一起举到阳光下看。
  嗯?
  一瞬间我瞪直了眼。
  在窗帘缝隙里透进的阳光的映照下,福泽谕吉像周围的黑白水印清晰可见。与放在我左手里的试制品相比,肖像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
  噢,原来是这样啊!
  我手里拿着这些纸钞,不由呵呵地乐了起来。
  这简直就不是我。这么明显的过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么简单的地方呢?我们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我笑了,笑自己的马虎。攥起桌上散落的试制品,我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喂,道郎,没事儿吧?”
  我扭过头去,雅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塑料袋,他已买了东西回来。只见他直直地瞪着我,好像在看痴呆的老人似的。
  “你早,雅人先生,今天早晨是不是很清爽啊?”
  雅人并没有接话,边往里走边目不转睛地瞪着我的脸。
  “道郎,今天是星期几你知道吗?”
  “不是星期天吗?离还钱还有三天时间,可是通过验钞机的方法至今还是没有眉目是吧。”
  “能明白到这份上,真难想象你怎么还能笑出来?”
  “雅人先生,你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吗?回过头来笑自己傻和无知。我想大概牛顿当时在看到苹果掉下来的现象后也一定大笑了。”
  最后,雅人就像是在看神经病似的,还往后退了一步。想想当时的样子,因睡眠不足而两眼通红,两手又攥着一把废纸,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大笑,换成别人,肯定也会担心的。
  为了解释误会,我把试制品和实物并排着递给了雅人。
  “你把两张放在太阳光下比一比,也许你也会笑自己的。”
  我说着打开了窗帘,昏暗的房间立刻被阳光填满了。
  “好,现在再送你一句歌德临终时的话——再给我一点光明吧!”
  好像我高兴得有点过火。雅人不时投来不安的目光。雅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两张纸币,先看了我一眼,这才举到阳光下看起来,看来还是有点对我不放心。
  “怎么样?”
  “没什么两样。”
  “还没看出来?别看头像,看看周围的纸。”
  “看纸?”
  雅人再一次把视线投向我后又移到了两张纸币上。
  “啊,我知道了,试制品的颜色淡了些。”
  “不是,传感器认为有问题的地方不是纸的颜色,而是透光度问题。”
  实在忍不住了,我用手指指到真钱上说道。
  “看,就是头像画周围的透光度不同。”
  “是它?”
  好像终于注意到了似的。
  “你这样一说,我倒确实感觉到试制品是稍暗了一些。”
  “是吧。这是当然。试制品是用两张纸粘在一起制成的,自然透光度要差。这就是说,试制品本身和实物在透光度上就有差别。”
  试制品用的纸是到什么地方都能买到的普通的PPC纸。这种纸与一般的纸相比,纸较薄,表面比较光滑,彩色墨比较容易印上去。可是,试制品是用两张纸粘在一起的,无论如何也比真钱要厚多了。因此,透光度相对地要小多了。昨晚是在萤光灯下看的,所以没能看清楚。太阳光要比萤光灯亮好几百倍,拿到太阳光下一看,纸质的差别自然一目了然了。
  “和我最初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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