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楼见证的慰安妇屈辱史: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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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楼见证的慰安妇屈辱史:旗袍-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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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你怎么来了?哈哥说完,脸忽然红了起来。
  叶玉儿在一边看着想:哈哥见了自己的表妹为什么要红脸呢?
  叫花儿的少女说:额娘要我来投奔你,咱老哈河那一带地界全让日本人占了,日本人每天奸杀妇女,额娘不放心我,让我来找你。
  哈哥接过花儿手中的包裹说:家里人还好吧?
  花儿说:都被日本人揪去开山修路了。
  哈哥叹了口气,这时好像才注意到叶玉儿的存在,便跟叶玉儿说:这是我的远房表妹,叫花儿,如果你额娘同意她住下来,你就多了一个伙伴了。
  叶玉儿笑笑说:走,现在就去见我的额娘,要是额娘不同意,我就去见阿玛。
  叶玉儿拉着花儿就走,很快她们又回到哈哥面前,叶玉儿兴奋地告诉哈哥,额娘同意花儿住下来了。
  花儿住下来后,叶玉儿才发现花儿跟哈哥非同寻常的关系,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对花儿的热情了。
  花儿腰上挂了个鱼样的荷包,四周没人的时候她会把荷包掂在手心反复打量,这情景被叶玉儿发现了,叶玉儿同时还发现哈哥也有这样的一个荷包,跟花儿的一模一样。叶玉儿就偷偷跑去问额娘,额娘说:如果两个人有一模一样的荷包,那就是定情信物。
  叶玉儿顿时哭了起来,她找到花儿,又拉着花儿去问哈哥,扯起他们身上一模一样的荷包,哈哥的表情变了,一种羞涩之情溢在脸上。
  花儿以为叶玉儿早就知道荷包的来历,叶玉儿这么哭闹,倒让她不知所以了。
  哈哥只好把荷包的来历讲了出来。
  花儿从小就跟着额娘过,她的阿玛有次打渔时死在老哈河的风浪中了。花儿的额娘跟哈哥的额娘是亲表姐妹,哈哥的阿玛有次被当地的土匪绑票了,土匪用酒盅扣住他的两只眼睛,然后用一条黑带子勒在脑后,他们走了很远,出了村庄,又托人捎信要哈哥的额娘带钱去赎人,五百块大洋的开价急得额娘直哭,是花儿的额娘帮助凑齐了大洋,又是花儿的额娘跟着一道将哈哥的阿玛赎了回来,哈哥的额娘跟花儿的额娘在返回的路上就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了。
  叶玉儿听到这里呜呜哭出了声,她觉得哈哥突然之间就离自己十分遥远了。
  她几天几夜偎在额娘身边,不去见哈哥和花儿,任哈哥怎么来哄她,她也不理睬。
  后来,日本人来了,强迫叶玉儿去日本留学,哈哥带着叶玉儿逃跑,命丧日军的枪口之下。
  花儿隐名埋姓逃到云水庵做了尼姑,想不到云水庵就在叶玉儿后来被掳为慰安妇的城市郊区,叶玉儿有次带着一个生病的姐妹去医院看病,顺便到寺里烧香,发现有一个尼姑很像花儿,她追着她看,喊了她几声,她就是不答应,尼姑只顾敲木鱼,并有自己的法号妙道。
  叶玉儿急了,在云水庵跪了很久很久,香烧了一炷又一炷,天快黑的时候,妙道仍是不肯承认自己是花儿。
  叶玉儿便迟迟不肯离去,她想这个妙道就是花儿,如果真的是花儿,她也留在这庵里,她实在受够了八角楼那非人的折磨。
  同行的八角楼姐妹好像看出了叶玉儿的心思,拚命拉她离开这里,叶玉儿恋恋不舍地走出庵门,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云水庵离市区很远,她们走进市区才雇了一辆黄包车,回到八角楼就被那个叫荷美的女人给锁在了阁楼里,那个生病的姐妹受不了饥饿,天一亮就把她们去云水庵的事情交待了,还说那里有个尼姑是叶玉儿的表妹。
  荷美将这消息告诉了八角楼的日本军官吉野,吉野十分兴奋,刚好午后有一个小队的日军从战场上回来,吉野带着他们就去了云水庵,云水庵共有七个尼姑,日军像风扫落叶一样把她们全奸了。
  叶玉儿开始不知道这消息,等她从一个日军的嘴里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云水庵的七个尼姑已经集体自焚了,当地报纸做了报道,几天以后,叶玉儿才从那报纸的残片中知道这一消息,报纸的文字显得暧昧,说七个尼姑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又说她们自焚后天上传来一片梵乐。
  叶玉儿绝食了三天三夜,这次不是荷美要她绝食,而是她自己主动绝食,她觉得是自己害了花儿,如果那个法号妙道的尼姑确实是花儿的话,她不仅对不起花儿,同时也对不起云水庵,是她把灾难引到了那里。
  叶玉儿想让自己在绝食中死去,但八角楼不允许她死,她被荷美强迫着吃饭,吃了饭,体力开始恢复了,叶玉儿便私下盯着那个跟自己去云水庵的慰安妇,从前叶玉儿称她姐妹,现在她不配这种称谓,她是叛徒。叶玉儿想跟她打一架,可她总寻不到机会,从身材上考虑,她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叶玉儿就想出一条妙计,有天趁吉野高兴的时候,叶玉儿忽然跟他说:那个叫赵玉枝的慰安妇没病,是自己装出来的病,她不喜欢你们日本皇军。
  吉野一听,顿时火气就冲了头顶,他摸着青筋暴起的脖颈骂道:这个支那女猪,居然敢欺骗我们大日本皇军,岂有此理!
  当晚吉野就将一个小队的日军安排到赵玉枝的房间。
  叶玉儿听着赵玉枝哎呀妈呀的惨叫,直到天快亮时,她的叫声才渐渐止息。没几天,赵玉枝就死了,她被几个日军用担架抬了出去,扔到了八角楼外的一辆军车上。
  叶玉儿当时并没感到自己有多么卑鄙,她总算为云水庵那七个尼姑报了仇,总算为花儿报了仇。
  ……
  李曼姝讲到这里,再也讲不下去了,她看看总编说:我是第一次讲这件事,现在想想这件事我做得不对,都是受害者,我何必借日本人的刀杀自己的同胞呢。但那时,我真的是想不开,哈哥对我那么好,我竟无意间把她的情人花儿出卖了,这个叛徒就在我的身边,我能不为花儿报仇吗?
  总编没怎么表态,只是听李曼姝讲,随行的年轻记者始终开着袖珍录音机,这是记者郭婧交给他的任务。
  到了云水庵门口,李曼姝突然惊呼起来,她边叫边说:这里太美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啊?
  总编说:二战期间这个庵几乎被烧毁了,解放后修缮了一下,最近几年又投入了部分资金修缮。
  李曼姝感叹道:这是在做好事啊。
  李曼姝进了云水庵,就一路跪拜行进,她跪在菩萨面前烧香的时候满脸虔诚,嘴上不停地叨念着花儿的名字。
  跟总编一同去采访的年轻记者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很快写了稿子,配上照片,第二天一早就见报了。


  旗袍 第四部分
  郭婧走后,叶奕雄几乎快疯了,他的难言之隐没办法说出口,那个韩国慰安妇就是他的远房姨娘,郭婧给他看的那张全家福的照片,叶奕雄也珍藏了一张,是家里人传给他的。他 将自己珍藏的全家福又偷偷拿了出来,照片上的那位姨娘的脸廓跟郭婧出示的照片一模一样,活生生的家丑啊,尽管是战争所为,但他的皇室家族岂能有如此伤风败俗的人物?小时候他就听家人说过此事,这位姨娘拒绝到日本留学,后来跟家里的一个男仆跑了,被日军逮了个正着,家里人说这位姨娘在战争中死了,谁知今天竟然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了,老天爷简直在开他的玩笑,想让他的家族蒙羞。这事一旦让业内的哥们知道了,他叶奕雄还端得起皇室的架子吗?还能恃祖上的荣耀而显摆自己吗?姨娘尽管跟他有血缘上的亲情,可这样的亲情不认也罢。
  叶奕难看着照片,心里发誓说:我们的祖上骁勇善战,男人靠一世的英名包打天下,英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层出不穷,女人如月亮般娇洁美丽,我们美如明月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倭冦的猎物,任他们肮脏的身体玷污?这是祖上的耻辱啊,我叶奕雄无论如何也不能面对这样的耻辱。老话说:眼不见为净。仅凭这一点,我也要把八角楼开发成商业街,让这座耻辱的建筑在世人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众所周知,叶奕难在本城的房地产界是领军人物,这一方面因为他的资产,另一方面就因为他的谱大,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祖上是皇室血脉,叶奕雄也正因为祖上的荣光才处处表现出不凡的气度,要是哪天他被人查出了有个姨娘是二战期间侵华日军的慰安妇,他还能荣耀吗?尽管有战争的背景,可毕竟也是慰安妇啊!他的家族出了这样的人物,他是难以在人前抬头的。为此,八角楼关乎的已经不仅仅是经济利益了。
  叶奕雄想起那天跟郭婧说认识更大的领导,这话其实是吹牛,前几年他认识一位副书记,认识不久,那位副书记就到政协当副主席去了,叶奕雄有次想去看看他,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同行,同行们拉他去喝酒,叶奕雄不得不奉陪,酒喝到一半,叶奕雄起身要走,同行不让他走,叶奕雄就把要走的原因说了,同行听后一笑说:狗屁不顶,搭理他没用,《好汉歌》你会唱吧?市委是“天上的星星参北斗”,政府是“风风火火闯九洲”,人大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纪检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政协最没用了,政协是“依儿呀依儿呀依儿依儿依儿呀”……大伙听罢一阵哄笑,叶奕雄也就没去见那个无关大雅的领导。
  现在,叶奕雄觉得认识一个有实权的领导是多么重要啊,可他搜肠刮肚,只搜出了赵宗平。
  叶奕雄决定马上去见赵宗平,他这几天不是正在酒店里开会吗?到了酒店,打听到他的房间直接闯进去,成为不速之客,否则就不可能见到他。
  想到这里,叶奕雄随便穿了件外衣就匆匆下楼,打开车门的时候,想起自己喝水的瓷壶没带,又返回房间拿瓷壶,这把瓷壶已经成了叶奕雄的命中之物,他不论到哪里都会带上它,好像它可以带给自己好运一样。
  赵宗平正在午睡,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门口已经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谁还敢敲门?想必这人来头不小,要不就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赵宗平颇不情愿地起身开门,看着来人,他愣了。
  叶奕雄进门就堆在了沙发上,他看着发愣的赵宗平说:怎么,不高兴我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吗?
  赵宗平这才回过神来说:开了一上午的会,昨晚又准备发言材料,疲劳得要命,刚想睡一会儿。
  叶奕雄见赵宗平一脸倦容,便有点歉意地说:真是打扰了,可眼下这事不打扰你也不行。
  赵宗平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打了个哈欠。
  叶奕雄从包里掏出那把小瓷壶摆在茶几上说:有好茶吗?
  赵宗平说:我两点还有会开呢,你到底有什么事?最好长话短说,要喝茶等有空闲的时候我请你去茶楼。
  那我现在总要喝点水吧,我口干舌燥的。叶奕雄这才想起自己没吃午饭。
  赵宗平端起茶几上的水壶打开盖子。
  叶奕雄揭开瓷壶的顶盖说:幸亏我自己有茶叶。
  赵宗平拎起一袋酒店里配置的茶叶说:这个也可以喝的。
  叶奕雄瞥了一眼说:还是留给住酒店的人喝吧,我只喝铁观音。说着,将冲了水的瓷壶托在自己的掌心中。
  赵宗平心急地说:现在你该说话了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自从郭婧跟你见过面,我们俩的关系就空前紧张,这段时间你召开城建会,提出个历史文化名城的口号,郭婧都为你这个会跑疯了,她不过是一个报社的首席记者,可我感觉她围绕会议的报道大有推翻什么的意味。叶奕雄话里有话地说。
  她能推翻什么呢?推翻跟你之间的关系?我看你俩之间是铜墙铁壁,任什么力量也难以把你们推翻。赵宗平半开玩笑道。
  哈哈……赵局长真不愧是海归派,如今中国的男女,单从情感上看绝没有什么铜墙铁壁,那是外国的神话,是莎士比亚的幻想。叶奕雄戏谑说,然后看了赵宗平一眼又说:我们先不谈郭婧,只谈八角楼,八角楼是我准备开发的一个大项目,我跟你说过,我想建一条商业木仿街,八角楼是最合适的地方,这条木仿街建成后,将给本城带来无法估计的经济利益,也会丰满我个人的口袋,苟富贵勿相忘,赵兄以后想升职,我就是你的银行和金库。前两年,这座八角楼要拆迁的时候,群众反映说是二战期间的慰安馆,媒体也报道过,但因为没有人证,此事便暂时搁置下来,八角楼也缓拆。可没想到,你刚刚上任召开第一次城建会议,郭婧就为八角楼找到了人证,人证物证,这下八角楼就是正儿八经的历史文物了,谁还敢动它?这简直是跟我过不去呀,你赵宗平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呢?叶奕雄拍着脑门。
  赵宗平一下子笑了说:连你的情人郭婧都没跟你打招呼,我怎么可能跟你打招呼呢?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我上任时间不长,在这个岗位上千头万绪,你应该支持我工作才是。能帮助老同学的地方我会尽力的,刚上任的时候,还不是把那块悬而未决的黄金地块划给了你,难道当上亿万富翁就忘了?
  你少跟我打这样的官腔,我支持你,谁又支持我啊?政府颁布了这个法那个法,唯独没有保护我们商人根本利益的大法,常常是你们政府批复的工程,我们出资盖起来了,不知哪一天领导又换了,看着这工程不顺眼,一声令下全拆,我们付出的心血远没有政府的一纸文件值钱。叶奕雄气呼呼地说。
  赵宗平见叶奕雄情绪激动,便息事宁人说:八角楼的确有人指认为二战时期的慰安馆了,但最后能不能定为历史文物还要进一步考证呢,媒体只是起一种宣传作用。这样吧,我给你提供一个人的电话,你自己跑跑看。
  叶奕雄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宗平,赵宗平温和地笑笑说:分管城建的孙副市长你认识吧?
  开会的时候见过面,听说他快退休了。叶奕雄说。
  赵宗平摇头说:还没到退的时间呢,再说即使退了,他方方面面的关系还在,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夫人李璐是咱们大学时的同学。
  真的?就是那个跟你一块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李璐?好像你们之间还有过什么爱情故事吧?叶奕雄问。
  嘘——赵宗平示意叶奕雄把声音放小,然后悄声跟他说:你去找找李璐,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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