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楼见证的慰安妇屈辱史: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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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楼见证的慰安妇屈辱史:旗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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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哈哥说:玉儿,看到獐子了吗?
  你不知道獐子什么样,就在你摇头的时候,你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像梅花鹿一样的东西,你往对面的林子里一指,你发现那个东西早就跑了,噢,原来那就是獐子,阿玛想吃的獐子。它是被哈哥追到这里的,可一眨眼又跑了。
  要是我也有一只猎枪就好了,你冲着哈哥喊。
  哈哥顾不上你的喊叫,又端着猎枪追赶獐子去了。
  不一会儿,哈哥果然拖着獐子从林海深处游出来了,他显得很吃力,嘴里吭哧吭哧哼着。
  你一眼就认出了哈哥手中的战利品是你刚刚看到的那只像鹿又不是鹿的动物。
  大白马在看到浑身是血的獐子时咴咴叫了起来,它一叫,惊起了树上无数的群鸟。
  哈哥看看头上惊飞的鸟群,对天吼了一声,便迅速将獐子拴在马腹上。随后哈哥跨上马,伸出胳膊像捉小鸡一样将你捉到他的怀里,哈哥一甩马鞭,大白马腾空而起,箭一样蹿出林海。
  哈哥唱起了一首歌,是老祖宗的歌:扛起猎枪去山上,打了黄羊打凤凰……
  你欣喜若狂,你看着那挂在马腹上的獐子,那是你和哈哥的战利品,你想像着阿玛吃上獐子肉时的兴奋,想像着獐子挂在院里的大树上剥皮的情景,想像着一家人为你的生日宴忙里忙外的情景,你嘻嘻哈哈笑着,你觉得哈哥是你的生日宴中最最要紧的人了。
  到家了,你跳下马喊阿玛,院子里却没有人应。如果是往常,家里会跑出来很多人,他们先要围着猎物看一会儿,七嘴八舌议论一番,然后再对猎物动手,家人总要先烧开了一锅水,这锅水将烫掉猎物的皮毛……可是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你跑进院子才发现,额娘正蹲在地上哭,额娘告诉你说,阿玛被日本人带走了。
  你吃惊地看着额娘,紧张得半天说不出话。
  额娘又说,今天你阿玛很有骨气,日本人要什么他不答应什么,日本人就掀翻了桌子,强迫你阿玛跟他们走了。到了日本人那里,你阿玛就由不得自己了。
  额娘蹲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你也哭了起来,最后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哭了起来。
  唯有哈哥一声不吭,他将獐子挂在树上,獐子头上的血顺着树干流淌,哈哥嘴上衔着刀子,打量了一会儿獐子,他在想从哪个地方下手会将皮剥得又快又完整,当哈哥将嘴上的刀子握在手里并对准獐子的时候,你听见哈哥放粗地骂道:我操你个小倭寇!然后刷啦一声,獐子的头就被哈哥割掉了。
  你在一旁痛快地拍手,同时想:真难想象哈哥那一双操刀的粗手还会缝做旗袍,这双手真是神奇啊!
  ……
  阿玛后半夜才回来,他跟额娘嘀咕着什么,随后就是永无止息的哀声叹气。
  阿玛没吃獐子肉,他对别的食物也没兴趣,你看到他的脸色渐渐发黄,最后大病不起。
  你急得哇哇哭了起来。
  ……
  多少年了,李曼姝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仍很揪心,她美好的家园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发生变化的,她的命运也随之风雨飘摇起来。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时她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门响了一下,又响了一下,李曼姝感到房间的主人回来了,她立刻陷入紧张的状态。她用手拢拢头发,走到门口,想在主人进门的时候迎上前去,绽开一个陌生的笑脸……可她等了半天,门的响动又消失了,李曼姝不敢打开门看个究竟,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如果门外是伺机等候的歹徒,她就恰好给了对方打开门的机会,对这个房子的主人来说,是她为小偷提供了方便,李曼姝绝不能做这样的蠢事。
  她又返回房间,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好像这个位置是事先给她准备好的。


  旗袍 第三部分
  我在会议开了一半的时候就撤退了,我首先到了报社,将稿子在电脑上整理了一下,因为是报纸的头题稿,总编必须圈阅。我将稿子送到总编办公室的时候,总编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真神了!
  我说:当了二十几年的记者了,会议报道已经成了我的强项了。
  总编示意我坐下,随后拿起稿子看起来,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就把稿子看完了,他没立刻表态,而是沿着他的转椅走了个来回,然后突然说:这是我看过的所有会议报道中最有力度的稿子,这篇稿子一经发出去,肯定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到时候市政府会对我们报社的工作给予肯定,因为我们配合了政府的中心工作。
  总编兴奋地说罢,拿起笔就在稿子上写了批语:安排明日头版头题。
  我离开总编室的时候,总编特意吩咐说:这几天你就在会议上吧,这样大型的会议没有资深记者压阵采访是很难出彩的。
  我笑了笑说:谢谢总编对我的信任。
  我在工作上很少跟总编发生口角,同事都说我是智者,其实是不是智者我根本不在乎,总觉得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工作环境弄得四面楚歌,与人不方便的时候,你的方便又在哪里呢?挟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去逛商场、去淘古玩、去歌厅练嗓子、甚至跟叶奕雄发嗲岂不快哉?!
  出了报社,我直奔自己的家中,我已经从黄小姐那里得知李曼姝的情况,她现在就在我的家里,我必须马上见到她,如果她能够在会议期间指认八角楼是二战期间侵华日军的慰安馆,那么这座沾满了女人血泪又带着中华民族耻辱痕迹的古建筑就可能永久保存下来。结合会议的内容,我再写一篇有力度的报道,趁着此次会议的东风,会把本城的建设规划提高到一个新的档次。
  这想法使我洋洋得意,兴奋异常,好像本城是我个人的一样,而我在此的居住空间不过一百八十平米。
  我正想着,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叶奕雄的,我准备不接,他每逢找我都带着命令的口气,不赴约似乎是不行的,我就每约必赴,弄得我跟他不知道究竟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了。我按了一下手机,我想按关闭键,谁知手机居然通了,慌乱中我竟按成了接听键,真是天意啊!
  叶奕雄赤裸裸地说:好几天不见了,你就当真不想我,怎么从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有点冷漠地说:你有老婆,我天天打电话,角色不就颠倒了吗?
  叶奕雄显然不耐烦了说:又来了,三句话不离本行。我老婆哪有你有魅力呀,你让我天天想。
  得了,别神经了,快说,什么事找我?我急切地问。
  淘了一枚玉佩,据说是战国时期的,有没有兴趣来欣赏,顺便一起吃饭?叶奕雄说。
  我有点嗔怪道:这几天你的同学赵宗平策划了一个有关城市建设方面的会议,我正在会上跟踪报道,怎么会有时间应付你这雅兴,你真是有闲阶级呀!我想把叶奕雄推开,眼下我哪里有时间跟他附庸风雅。
  叶奕雄听出了我的推辞,便醋意地说:怎么,傍上我的同学赵宗平啦?那可是有前程的人啊,海归派,未来副市长的候选人,一个有正儿八经实力的腕级人物,比我强多了。不过,你是通过我认识他的,应该说我比他先到。
  好了,你别没正经的了,人家这里有事要做呢。我欲打断他的话。
  嘿嘿,刚有新朋友就不认老朋友了?跟你说,你这是妄想,我一封投诉信就可以断了他赵宗平的前程,你是我的,看他敢动?!叶奕雄越说越离谱了。
  我怎么是你的,跟你有法律上的认定吗?我愠怒地说。
  郭婧,你今天先别说这个,如果你有情义,马上到我这里赏玉,如果你无情,那就别来,我过会儿到你那里,把玉佩也带去,怎么样?我们俩是两情相悦,姐姐再无情,弟弟也是要谦让她的。叶奕雄死乞白赖地说。
  听说叶奕雄要到我家里来,我紧张极了,李曼姝此刻就在我家中,这事一旦让叶奕雄捕风捉影,就会乱了我设计好的方阵,八角楼是他发财的梦想之地,他还想借赵宗平的权力得到它呢,我从中掺和这事,等于釜底抽薪。不行,绝不能让他觉出蛛丝马迹。我只好妥协说:好吧,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不过呆不长,我正在会场采访呢。
  我掉转车头奔向叶奕雄的住处,我的车速真快,好像飞起来一样。
  叶奕雄的家里已经快被古玩堆起来了,他几乎什么都收藏,最初是青花瓷,现在又收藏玉器,我房间里的许多古玩都是他放在那里的,他说要我保管,我当时问:如果坏了怎么办?他说:坏了是我的,不坏就是你的。为了逗他,我举起一件青瓷瓶欲摔,他吓得脸都白了,后来他说瓷器碎了就不值钱了,有的瓷器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指了指手里握着的青花瓷壶。我说:逗你呢,你真以为我那么没文化吗?
  叶奕雄见到我,伸出双臂欲拥抱我的样子,我闪身躲开了,脸上带着愠色说:我跟你哪里是“第四感情人”,我是你的第一感老婆啊!你几乎想见我就见我,从来没有过阻拦。
  叶奕雄说:如今就时兴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多好啊!
  在我转身的时候,他还是从身后抱住了我。我挣开他的手,冷冷地站在一边说:快把你的玉佩拿出来吧,我马上要到会场去呢。
  叶奕雄说:不就报道个赵宗平嘛,没问题,他怪罪下来有我呢。说着,便将那枚古玉佩拿了出来。
  这真是一块好玉,温润剔透,但是不是战国时期的古玉我不敢说。
  叶奕雄得意地看着我说:在所有做首饰的材料中,玉与人最亲也最近。黄金是钱,钻石是价,而玉是生命。这你信不信?叶奕雄将玉佩握在手里继续说:握玉在手中,轻轻地抚摸再抚摸,就像抚慰自己光滑的肌肤柔软的心。你会感觉玉是活的,有体温有心跳,有温润的水份,正和着你的思维在跳动。有位玩玉的行家跟我说,让玉常常贴着肌肤最好,玉不会辜负你缕缕的滋养,时间久了,玉就像有灵性的鸽子,即使放飞也记得回家,因为经过你体温的玉,必定会留住你的生命气息。
  叶奕雄就是与众不同,他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一块玉佩就罗列了一大堆堂皇的理由,幸亏我不是买家,否则非被他唬弄了不可。
  我拿起玉佩在光线下晃了晃说:只知道唐代古玉、宋代古玉、明清古玉都是难觅的好玉,战国时期的玉还没怎么听说过,当然古玩还是讲究年代的,年代越久越好。但这枚玉佩的雕工好像不是太精细,你看这上面的花纹不均匀。我将玉佩递给叶奕雄。
  叶奕雄接过来在光线下晃晃,忽然说:你还真说着了。
  好的玉料仅仅是制作玉器的基础,它的价值还是要以人工设计雕琢后才能体现出来呢。唐太宗说的好:“玉虽有美质,在于石间,不值良工琢磨,与瓦砾不别。”所以说,玉工水平的高下又是决定玉器品位的重要砝码。我停住话打量叶奕雄,感觉他的情绪已被我一番话打得一落千丈了。
  照你这么说,我费了半天劲淘来的这块玉佩并没什么价值?叶奕雄忐忑地问我。
  为了帮他定神,我说:能搞到一块战国时期的古玉就已经相当不易了,绝对完美的东西到哪里去找呢?
  有姐姐这句话就行了。叶奕雄脸上绷着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了,他有时候就是这样单纯得令人欣喜。
  我急忙纠正他说:我不懂玉啊,你别听风是雨,我这点皮毛还是从你那里贩来的呢。
  叶奕雄将玉佩放进装饰橱里说:我收藏的东西,只要你的眼睛为之一亮,我就认定它是好东西。
  你这是爱乌及乌啊。我讥讽道。
  不,我是爱鸟及鸟。叶奕雄说着伸出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鸟是他对我的爱称,他经常叫我雌鸟,而我心里对这称呼十分厌恶。
  走,今天我请你吃饭,我们到玉颜楼,新开张的一个酒店,里面的菜全是养颜美容的,昨天一个哥们请我,我就推到了今天,为了带上你。叶奕雄说着就更衣换鞋。
  在叶奕雄换衣服的时候,我想怎样才能摆脱他,这几天我真的没有时间。于是我说,叶总,不,我亲爱的弟弟,今天听姐一句话,我这几天都没有时间陪你,我有工作,我是报社的首席记者,我不能扔下工作陪你玩吧?
  叶奕雄一拍胸脯说:工作工作,你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失业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来养你。
  你真那么靠得住吗?那我为什么还没嫁?而你在有老婆的背景下为什么还成为我的情人?……
  叶奕雄听我这样说,愣在那里,半天无话。
  我趁机微笑地跟他招招手,白白!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想起导游黄小姐已经在昨天将李曼姝的手包转给我了,我当时就把它放在车内后备箱的一个大包里了,我在想是见到李曼姝就将手包交给她,还是等一等再转交她,也许她见到手包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样一想,我又感到还是应该先沉住气,将李曼姝的话引出来再说,只要她开了口,那就是无尽无休的故事了。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以后,我就想李曼姝见到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的出现着实让李曼姝吃惊,她那双睁大的眼睛似在向我发问:天下的事情难道真是这么巧吗?
  你?……李曼姝指了指我问:黄小姐怎么把我安排到你家里了呢?
  我笑笑,我的笑容温婉,想让李曼姝吃个定心丸,这漫长的等待已经够她焦虑了,而我的出现更会使她一头雾水,毕竟是八十二岁的老人了,又涉及着国籍,出了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我拍拍肩膀将她扶坐在沙发上说:您的手包丢了,黄小姐到我们报社去刊登寻包启示,跟我讲了这件事情,我就建议她先将您安排到我的住处吧,我这里房子宽敞些。
  可黄小姐说她们公司会为我找住处的。李曼姝说。
  那不过是个遁词而已,如今的旅游公司都讲究效益,让他们无来由地出一笔钱,不知要经过多少番论证呢。我解释说。
  李曼姝好像听明白了,在我将沏好的茶水端给她的时候,她颤抖着手说:那就谢谢了。
  我顺便挨她坐下,看她轻轻地喝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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