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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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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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姑婆爱迪丝也开过刀,”他说,“取出肚子里的来西,已经复原了。” 
  克拉伦斯似乎有点失望。 
  “这种东西,即使想调查,也无从调查起。”杜本丝说。 
  “什么话?你可以像打破深蓝的陶凳那样打破它。” 
  “只好这样。奇怪,这顶端像S形的空隙。对啦,东西从这里放进去,像邮筒那样。” 
  “是的。”汤美慈祥地说,“放得进去,好有意思的想法。很有意思吧,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看来颇为高兴。 
  “可以掀开底盖。”他说。 
  “你能掀开底盖?”杜本丝说,“谁告诉你的?” 
  “艾塞克。我曾看他掀开好几次。翻过来朝上,先转动底盖,有时不容易转动。滴一点油在盖子周围的空隙,等油润滑后,就转得动了。” 
  “噢。” 
  “把它翻身朝上,最简单的了。” 
  “这儿的东西,好像每样都非翻身朝上不可。马锡德开刀前也必须先仰卧。” 
  剑桥一时之间似乎撼动不得。突然间,底盖开始转动,过不久,就完全旋开,可以轻易卸下。 
  “一定装满了垃圾。”克拉伦斯说。 
  汉尼拔走过来帮忙,眼前所做的事,它如果不帮忙,会觉得放心不下。它认为,凡事它若不动手动脚去做,就完全成不了。不过,以它而言,它是使用鼻子帮助调查的。现在,它把鼻子伸进去,低吟一声,稍稍后退,坐了下来。 
  “它并不很喜欢。”杜本丝说,看看那令人有点心悸的内部。 
  “啊!”克拉伦斯说。 
  “怎么啦?” 
  “抓到了。有一些东西挂在侧面的钉子上。我不知道是不是钉子。这是什么,啊!” 
  “呜,呜。”汉尼拔附和。 
  “有一些东西挂在内侧钉子上。哼,拿到了。滑溜溜的。啊,在这里,拿到了。” 
  克拉伦斯取出黑防水布的包裹。 
  汉尼拔走过来,坐在杜本丝脚边,发出低吟声。 
  “怎么啦,汉尼拔?”杜本丝说。 
  汉尼拔又低叫一声。杜本丝俯身抚摸它的头和耳朵。 
  “汉尼拔,怎么啦?你以为牛津可以获胜,想不到却由剑桥取得了胜利。你记得,”杜本丝对汤美说,“以前我们让汉尼拔看电视上龙舟比赛的情景吧?” 
  “记得。”汤美说,“快接近目标时,汉尼拔非常生气,吠叫起来,我们简直听不见声音。” 
  “不过,我们还可以看到画面。”杜本丝说,“那还算好。但是,你也许记得。汉尼投不希望剑桥赢。” 
  “不错。”汤美说,“它在牛津狗大学读过书。” 
  汉尼拔离开杜本丝向汤美走去,很满意地摇着尾巴。 
  “听你这么说,它很高兴。”杜本丝说,“它可能只在狗的一般开放大学受过教育吧!” 
  “要攻什么呢?”汤美笑着说。 
  “骨头的处理法。” 
  “那倒很像它的学习过程。” 
  “唔,确实这样。”杜本丝说,“不大高明。以前,阿勃特曾给它一整块羊脚骨头。我第一次看到它把骨头推进起居室的椅垫下。我把它赶到庭园,把门关起来。我从窗口观看,它跑进我种剑兰的花坛,小心翼翼地把骨头埋在那里,它把骨头藏好。它不吃,先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后来又把它挖出来?”克拉伦斯想探明狗学研究的此一关键。 
  “也许。”杜本丝说,“有时骨头非常古老,而且埋得越久越好。” 
  “我家的狗不喜欢狗食。”克拉伦斯说。 
  “不错。”杜本丝说,“狗会先吃肉。” 
  “不过,我家的狗喜欢吃发酵的面包。” 
  汉尼拔嗅着刚从剑桥挖出来的战利品,蓦地回头吠了起来。 
  “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人。”杜本丝说,“也许是园丁。最近,赫林太太告诉我,她认得一个老人家,以前是个杰出的园丁。现在还做这种工作。” 
  汤美打开门走出去。汉尼拔也跟去。 
  “没有人啊。”汤美说。 
  汉尼拔吠叫。它先从低吟声开始,而后吠声逐渐变大。 
  “它认为茂密的银苇中有人或什么东西。”汤美说,“也许有人挖出它的骨头,也许那里有兔子。若是兔子,汉尼拔就显得非常笨拙。不鼓励它,它不会想追逐过去。看来它对兔子似乎非常友善。若是鸽子或大鸟,它会追过去。幸好,它不会捕捉它们。” 
  汉尼拔在银苇四周闻个不停,先发出低吟声,随即大声吠叫。而且,不断回头望着汤美。 
  “也许是猫。”汤美说,“知道附近有猫的时候,汉尼拔常常喜欢这个样子。那只大黑猫和另一只小猫常跑进来。小猫我们常叫它‘奇提’。” 
  “那只猫常跑进屋里。”杜本丝说。“似乎从最小的空隙钻进来的。啊,别叫了,汉尼拔,回去吧。” 
  汉尼拔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表情非常严肃。望了一眼杜本丝,走回来,又把注意力投向银苇丛,猛然叫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引起了它的注意。”汤美说,“过来,汉尼拔。” 
  汉尼拔浑身颤动,摇摇头,望着汤美,又望着杜本丝,随即大声吠叫,猛然往银苇丛扑去。 
  突然响起了声音,两次尖锐的枪声。” 
  “啊,有人射兔子。”杜本丝喊叫。 
  “回去!回到KK去,杜本丝。” 
  不知什么东西从汤美耳边飞过。汉尼拔集中所有精神在银苇四周跑来跑去,汤美跟在后面奔跑。 
  “它在追人——”汤美说,“有人向山岗逃去。汉尼拔疯狂般跑去啦。” 
  “是谁——怎么回事?”杜本丝说。 
  “没事吧,杜本丝?” 
  “有事啊。”杜本丝说,“不知什么东西打中这里,肩膀的下方。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狙击我们,藏在那银苇丛里。” 
  “有人在守望我们,看我们做什么。”杜本丝说,“真会有这种事吗?” 
  “我猜是亚尔兰那批人。”克拉伦斯兴高采烈地说,“是IRA,他们打算把这里炸掉。” 
  “我想这并没有什么政治意义。”杜本丝说。 
  “回屋里去。”汤美说,“快,回屋里去。克拉伦斯,你最好也来。” 
  “那只狗不会咬我吧?”克拉伦斯不安地说。 
  “不要紧。”汤美说,“它现在正忙着呢。” 
  他们拐个角穿过庭团的门,汉尼投突然出现了。它喘着气跑上山岗又回来,用狗说话时的方式向汤美说。它走到汤美身旁,扭动身子,前腿扑在汤美膝上,衔着裤管,想拉汤芙到它来的那个方向。 
  “它要我跟它一起去追刚才那家伙。” 
  “算了,别去。”杜本公说,“要是有人带了来复枪或手枪,你难免惨遭袭击,你年纪已经不小,要是有了三长两短,谁来照顾我?走,我们回房里去。” 
  三人急忙走进屋里。汤美到大厅去打电话。 
  “干什么?”杜本丝说。 
  “打电话给警察。”汤美说,“我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事,现在联系,也许可以抓到凶手。” 
  “我想,”杜本丝说,“我必须处理一下这肩膀,最好的甲克被血糟蹋了。” 
  “最好不要为你的甲克惋惜。” 
  这时,阿勃特拿来急救所需的一切物品。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混蛋家伙想要太太的命!这国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啊。” 
  “最好到医院去,好吗?” 
  “不,真的没关系,先涂上安息香酊,再绑上大急救带就行。”杜本丝说。 
  “有碘酒。” 
  “我不要用碘酒,火辣辣的。最近,医院的人说,碘酒对人反而有害。” 
  “我想安息香酊是用吸入器吸的。”阿勃特说。 
  “这也是一种用法。抓伤、擦伤或孩子切伤时,涂上安息香酊非常有效,你收好了那东西没有?” 
  “那是什么。你说什么,杜本丝?” 
  “刚才从剑桥·罗恩葛林取出来的东西,就是那个挂在钉子上的,那也许很重要,刚才那些人看到我们了,如果他们想杀我们——为了夺取那东西--那东西一定非常重要!” 

  
  

 





十一



  在警察办公室中,汤美与督察相对而坐,诺里斯督察缓缓点了好几次头。 
  “我希望我们都能幸运地弄个水落石出,勃拉司福先生。据说,克罗斯费德大夫在治疗嫂夫人。” 
  “是的,并不很严重,只是子弹擦伤,但流血流得很多,很快就会好起来,克罗斯费德大夫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她并不年轻啊。”诺里斯督察说。 
  “她已过七十。”汤美说,“我们两个已越来越老了。” 
  “是的,确实这样。”诺里斯督察说,“自从你们搬到这儿居住以后,她在地方上很有名气,也很受欢迎。我们听到许多关于她以前大显身手的事情,也听到你的。” 
  “啊,哪里。”汤美说。 
  “不管好坏,过去的经历常附身不去。”诺里行斯督察沉稳地说,“有前科的人,这经历会跟随一生;若是英雄,过去的经历依然缠身不去。只有这一点,我熊明白告诉你,这次案件,我们会尽全力加以解决。我想你无法描述凶手的相貌吧?” 
  “不能。”汤美说,“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被我家的狗追逐,奔逃而去。看来并不很老,因为他跑得很轻快。” 
  “十四五岁,是最难应付的年纪。” 
  “比这大。” 
  “不会是用电话或信件勒索金钱这类案件吧?”督察说,“他不会要你们搬出现在的房子吧?” 
  “不。”汤美说,“不是这类。” 
  “搬到这里多久啦?” 
  汤美告诉他。 
  “啊,还没多久,你平时都到伦敦去?” 
  “是的如果你想知道详情” 
  “不,”诺里斯督察说,“不,详情不必说了。我只有一件事想说,那就是--唔,你最好不要常常离开。如果你能呆在家里,照顾嫂夫人……” 
  “其实,很早就想这样。”汤美说,“要是有好的借口,大概就可以不必常常出席伦敦的种种聚会。” 
  “我们会尽全力监视警戒,但是,如果不能捕捉凶手……” 
  “你--我也许不该问这件事是不是觉得你知道凶手是谁?你知道他的名字或理由?” 
  “嗯,我们对这一带某些人知道得很多。比他们所认为的更多。有时,我们并不表现我们知道了多少,因为想要在最后关头逮捕凶嫌,这是最好由办法。这样就可以知道谁跟他们联手,谁提供金钱支援,他们如何计划犯罪程序等等。不过,我想——嗯,我想此一案件的凶嫌可能不是我们这些地方警察管辖下的人。”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汤美问。 
  “啊,说不上为什么,有消息传来,从各地警察局传来的消息。” 
  汤美和督察互视一眼,约有五分钟,彼此就没有开口,只凝望对方。 
  “原来如此。”汤美说,“我——我了解了,不错,我也许了解了。” 
  “假如我能说一句——”诺里斯督察说。 
  “呃?”汤美有点怀疑地说。 
  “我是说你家的庭园,你必须稍加整理。” 
  “园丁被杀了,你也许知道吧。” 
  “唉,全知道了,是艾塞克·波多黎科吧?很有意思的老人家。常吹嘘他年轻时代的事迹,有时会夸大其词。不过,他是很有名的人,也很可信任。” 
  “我真看不出他为什么会被杀?被谁杀?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或有所发现。” 
  “你说我们警察没有查明吧?嗯,这种事要花点时间。虽然已经验尸,验尸官也下结论说:‘为不明人物所害。’但仅此实在无法查出凶嫌,大致来说,这只是开端。我刚才想告诉你的是,有一个人会去找你,问你是不是要雇一个会做庭园工作的人。他会说他一星期可以来两三天,甚至更多天。如果要以身份保证,他会说他曾在所罗门先生那里工作过好几年,你记住这名字,好吗?” 
  “所罗门先生?” 
  诺里斯督察眼睛似乎亮了下。 
  “是的,他当然去世了,我指的是所罗门先生。不过,他以前确实住在这村里,雇过好几个打日工的园丁。我不知道去见你的人名字叫什么。他们会说我记不清楚。也许是若干名字中的一个--例如克里斯宾之类。年纪在三十五到五十之间,他曾为所罗门先生工作。如果有人来找你,说他愿意以打工方式担任庭国工作,而不提及所罗门先生,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就不雇用他,这点希望你注意。” 
  “真的?我了解了,至少我希望我已抓住了重点。” 
  “这非常重要。”诺里斯督察说,“你领悟得很快,勃拉司福先生。这种事在你过去的活动中常常经验到吧?我们刚刚谈过的事,你没有不了解的吧?” 
  “好像没有。”汤美说,“我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我们曾着手侦查,未必只限这个村子,可能在伦敦或其他地方侦查。我们会尽全力协助侦办,你明白吗?” 
  “我也尽力不要杜本丝——我的妻子介入太深——可是,这很不容易。” 
  “女人往往很难应付。”诺里斯督察说。 
  过后不久,汤美坐在杜本丝旁边,看她吃葡萄,汤美又重述了督察这句话。 
  “你真的连葡萄子也吃下去?” 
  “常常这样。”杜本丝说,“要剔出葡萄子,不是太麻烦了?吃了也没有什么害处。” 
  “嗯,如果你现在不觉得怎么样,以前只一直如此,想来大概不会有害。”汤美说。 
  “警方说些什么?” 
  “就像我们预料的那样。” 
  “他们对凶手的看法如何?” 
  “他们说可能不是本地人。” 
  “你去见的是什么人?他名字叫华特生督察?” 
  “不是。我今天见的是诺里斯督察。” 
  “啊,这个人我不认识,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女人往往很难应付。” 
  “真是的!”杜本丝说,“他知道你回来会告诉我吧?” 
  “也许不知道。”汤美站起来说,“我必须打一两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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