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始皇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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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始皇睡的日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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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本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若真要算起来还得从我来时那日开始……”

陶厢掰起手指,把他俩的过往一次次地讲了出来,“……上次你是在暗巷里……”陶厢觉得她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虽说他们相处的日子不长,却经历这么多的事,数到最后,她红了眼眶,但嘴上不服输,又哽咽道:“若你轻薄我一次就此生不再见我,那你下下下下下下……辈子,都不能再见我。”

他匆匆过来将她揉入怀中,眼泪又不争气地跑了出来,陶厢放声大哭,那口气郁结在胸口很久,不出不快。

“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惩罚了自己,还是害了你,我如何做,你才能不哭呢?”

始皇同志都变得迷茫了,陶厢也不知道她是该笑还是哭,只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才用几乎自己才能听见的嗓音,道:“你,那个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

赵正拥她更紧,两人心照不宣,只想让这美好的气氛停留,不再说多余的话。

*

怀揣着一颗怀春少女荡漾的心,陶厢回到了吉祥阁的住处,那时已是深夜。可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因房里没有点灯,她只见床前立了个黑影,她惊呼一声,黑影急速上前,曝露在月光之下,是绿荷。

“你终于回来了!”绿荷十分着急,谨慎地左顾右盼之后,她拉陶厢进房,又将房门与窗户关了个严实。

绿荷不等陶厢回答,又严肃神情道:“今日主人找到我了。”

陶厢惊:“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绿荷制止住陶厢将要触碰她的手,凝重道:“你快逃吧!我早跟主人说你死了。”

陶厢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大好的冬季,天边却闪起了电光,雷声轰鸣,山雨欲来。电光照在月婉苍白的脸上,陶厢忽然想起了在侯府潜逃的绿荷,想起了她的无助,心中升起隐隐的痛楚,同样是女人,她为什么就要经受这些痛苦?

陶厢抱住绿荷,同时听见她嘘声呻|吟,她抬头看她,大寒的冬天,她额上却是大滴的汗珠。

“他把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傻!既然逃脱为什么不自己逃命,为什么还要来通知我!!!”陶厢想,今天一天,她恐怕是要把她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吧。特别是看到绿荷被血染红了的半边身子,她真希望她的泪水是观音玉净瓶里的神水,能把绿荷所受所有的痛,全都治愈。

绿荷已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榻上,外面雷光乍现,绿荷惨白的脸配着她淡绿的衣,若不是她胸口还有浮动,陶厢会以为她已经去了……

“我去找医生!”原来人在慌乱的时候,真的会变迟钝,陶厢现在才深有体会,以前她看那些狗血电视剧的时候,都会骂那些人傻X,看到至亲倒在血泊里,只会傻叫他们的名字,而不打120!
陶厢起身,却发现衣角被绿荷死死地抓着,她再发不出实音,陶厢俯□去,才能勉强听清她所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一个劲的道歉,陶厢满面是泪,只模糊能见她身周深红的颜色,刺鼻的血腥钻入她的鼻喉,她忍住胸中沉痛的悲,抠开了绿荷紧抓住她衣角的收,又柔声安慰:“你等等我,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回来……”

才出门,雨点就落了下来,陶厢在街上疯跑,又恨王子嘉把饭店开在个偏僻的地方,若要找大夫还得去西街,绿荷命在旦夕,她得加快脚程。

大雨瓢泼,陶厢才出了东街就浑身湿透了,裙袄厚重,她开始有心无力,最终被绊倒在街上,泪水混杂着雨水在她脸上纵横交错,她恨自己无能,狠狠地捶地,直到鲜血从皮肤里钻出,她才摸爬起来,又跑。

终于到了西街巷尾,她敲开了大夫的门,又是下跪又是恳求,期望大夫能跟她走一趟,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她忘了带钱,再一摸腰间,腰牌也没带,要别人如何信她!

陶厢的眼忽然失去了焦距,她‘轰’的一下跪坐在药铺里,抑制不住嘤咛出声。

“永福,是何事吵闹?”

“公子,这位姑娘半夜寻医,身无分文,你看……”

从内堂出来一个白衣公子,他一发话,大夫也谦恭了几分。大夫指了指陶厢,来人却大声喝斥:“医者父母心,你怎可为了点诊费而弃人命于不顾!”

听到这番话,陶厢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赶到了两人跟前。永福不敢怠慢,连忙向陶厢道:“我家公子说的是,实在对不住姑娘,在下这就去拿药箱,你且等等。”

陶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激动地握住了那公子的手,连连道谢,又忍不住泪如雨下。他竟弯起了狭长而温柔的眼,轻声安慰,“姑娘不必担心,我回春堂几百年悬壶济世,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陶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不住地点头。永福拿着药箱出来,陶厢立马放开了他随永福离去,只剩下白衣公子立于堂前,面上柔和的笑,不减。

*

绿荷得救,陶厢也因此而倒下,她烧得晕晕乎乎,最为奇怪的是梦中除了赵正,还有那个如仙一般的白衣公子。

而当她醒来时见到赵正那焦急的脸庞,才权当她是日有所思,那晚若不是那公子,绿荷恐怕小命不保吧,所以她是把他当作菩萨在心里供上了。

“下次不能在如此鲁莽。”赵正喂陶厢喝完药,又扶她躺下,边帮她掖好被子,边念叨她。

他的责备是正确的,在古代,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是有可能致命,他是在担心她,所以陶厢没有反驳,而是紧紧黏着他的手腕,连连称是。

赵正轻柔地顺着她的发,眼里流露的全是宠爱。半晌,又想起什么,便问:“绿荷有何仇家?出手如此凶狠!”

“我……我不知道,那晚我回到房里时,她已经昏迷。”陶厢忆起绿荷那晚的模样,猛的爬了起来,窝在赵正的怀里眼里满是恐惧,不可想象,那夜若她晚来一步,他们恐怕已阴阳两隔了。多么可怕……

试想,一个前一秒还在关心你安危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那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都说即将离去的人都会有预感,例如她的母亲,她像是知道她要去了,所以她借口支开她,不愿她承受分离的痛苦。可是,她却不懂,分离的痛,哪会只在那一瞬……

合眼,泪流。赵正恐怕她是担心绿荷,连忙解释:“别想了,绿荷被王子嘉接回宫中,宫里戒备森严,她不会有事的。”

陶厢微微点头,可心里哪会真正放下,绿荷说那个主人神通广大,宫中真的会安全吗?不行,若要真正的安全,必须问清绿荷那人底细,对症下药,才可高枕无忧呐。

“我想好了以后,去看看她。”

“嗯,那你就要好好吃药。”

“好。”

陶厢扬起脸回答赵正,在他怀里是满满的温暖,以至于让她忘却了那晚的被淋湿后的冰寒之感。她微微皱眉,压下呼之欲出的咳嗽,当务之急,她得尽快和绿荷碰面,要病好,必先要瞒过赵正的眼睛。

“还觉得苦吗?我去给你拿点枣来。”外面有人敲门,陶厢大约知道是月婉来了,她只好笑道:“嗯,你快去快回。”

陶厢靠在床头,赵正在她额上啄了一下,便起身离开,他三步两回头,陶厢轻笑着朝他挥手,门终于合上,只见其上人影移动,最终消失不见。

他最终没回来,来的是何言。他带了很多好吃的来,只是在离床不远的桌上独自吃着。

“喂!”陶厢很眼馋。

“嘿,老乡。”何言撕下了鸡腿上的一块肉,嚼了嚼,含糊其词道。

“我肚子饿了。”

“粥
马上熬好了,小二应该快上来了。”他继续嚼,虽然粗俗,但却没有半点的肉末星子迸出,而后他将手指挨个抿了下,陶厢在心底,口水流了一盆。

“我想吃肉。”陶厢咬唇。

“粥里有的。”何言一直没有停下嚼动的嘴。

“我想吃你的鸡腿。”陶厢哭,抓紧了被子,道明了心中所想。

何言做出大惊之状,无辜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赵正派来监视你的?!唔厶玩我啦!”

闻言,陶厢立刻白了何言一眼,随之坐正,没好气道:“你也是MRS。金送来的?”

“嗯哼。”

“你不想家吗?”

陶厢放软了语气,何言也放轻了咬鸡腿的力气,但只是一瞬,随之他又猛烈地吃了起来,话语更加含糊不清,他说他不想。

房内只剩下陶厢的叹息声,何言终于搬着凳子来到她床前,递给了她一个鸡腿,问:“听说你路费不够,想和我一起回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猜!快猜白衣公子是谁~猜对了有奖!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 27 章

陶厢白了鸡腿一眼,往墙那边缩了缩,她看得穿何言的心,但是看不穿他的人,欠人人情的事她干不来,万一他是怪蜀黍呢?欠怪蜀黍的人情,更可怕!

“你舍不得赵正那小子?”何言打破沉默,终于收回鸡腿,释然一笑。

“是啊。”舍不得还算阳光的大男孩,总比落入怪蜀黍口好!

“哎,真没意思。”何言把鸡腿扔回了碗里,二郎腿一翘,叹起气来。

但陶厢真没懂,他的真没意思是什么意思,于是斜眼瞪他,“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我的对手竟会是你,我所说的没意思是你居然改变阵营了。”

何言的话让陶厢更觉得云里雾里了,但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下了床,坐在他对面,急急问道:“什么阵营?我怎么又成了你的对手?”

何言眯起了双眼打量陶厢,放缓语气道:“你真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我知道了还问你!”陶厢一拍桌,上面的杯具跟着叮当响,是动了肝火。一想到这穿越旅行,她就窝火,特别是看到何言之后,就更甚。都是穿越,凭什么他就过着皇帝般的生活,她就活得连个蝼蚁都不如!做事说话总要小心翼翼,连个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现在他还无痛呻|吟,简直不可理喻!

“其实你如果想知道赵正在做什么,可以直接问他,他会告诉你的。”何言的腿换了个方向,又开始嚼鸡肉。陶厢觉得自己和他不能沟通,气鼓鼓地抱臂直直坐在椅子上。

终于,他吮了吮手指头,笑开了,“哎呀,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告诉你吧!”

丫的!刚才耍人!

陶厢正欲发作,可她实在好奇她穿越其中的秘密,于是屏住了呼吸,静待他的下文。

“其实这穿越旅游看似旅游又不是,那天你走后我不是问过你是哪个阵营的,后来细细一想就知道原来你就是MRS。金给我安排的对手,既然我是帮赵正的,那你必定是害他。”何言的眼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见陶厢瞪大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忙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气啊,你看看你现在都心仪赵正了,所以我就说‘真没意思’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完他一番自圆其说,陶厢心里倒清楚了,这该死的坑爹的穿越旅行,居然是为了给无聊的怪蜀黍游戏的!

“谁说我心仪他了!”陶厢不服输,又给他顶了回去。

“不心仪,那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没帮!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无聊,我是来玩的,但是不是来陪你玩的!哼!”

“既然这样,那我更要告诉你赵正最近在干些什么了~”何言像狐狸似的眯起了眼,他发现了比玩阴谋更好玩的东西,于是靠近陶厢,在她耳边细语,“林斐又出赵国是为了去拿我做的假和氏璧,他让林斐压制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爆发了,吕不韦那边也准备就绪,他可以随时脱身。你呢?要展开行动了吗?”

说这么多,他原来是想试探她……是他的本意,还是赵正授意?

想着,陶厢又咳了几下,何言闻声神情微变,忙叫她回床上去,又念叨:“你再不好,赵正又要拿我开刀……”

陶厢倚着床头坐着,细细回味他的念叨,整张脸越加紧绷,到最后她才郑重其事地说:“我到底是谁派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不如这样,你就说我病好了,让我进宫找绿荷问个清楚?”

但是何言想都没想立马就拒绝了,“那可不行,这古代医疗还不发达,小感冒都有可能死人,更何况你还发烧了。”

何言边说边给陶厢掖被子,也被陶厢狠狠的拒绝了,看着他那双虽然光滑白嫩的手,陶厢深恶痛绝,也不知道他沾染了多少的油污,居然敢摸她亲爱的被窝!

被陶厢打开了手,何言倒也有自知之明,只摸了摸鼻头,丢下句‘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门。

待门关上,陶厢开始认真思考有关于自己身世的事,这次是绿荷重伤,下次呢?绿荷让她逃,说是跟那人说她早死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联?那个主人到底是谁,他怎么就能这么残忍,绿荷她即便是个奸细,好歹也是个女人,他怎么就忍心……

所以,事情非同小可,现在赵正要扳倒林斐,绿荷虽然找到了王子嘉庇护,可赵正回去后,不是要忙着上位统一六国了吗?那到时她还会有安乐窝吗?而现在即使有庇护,她仍旧深受重伤。

凡事都有因果,若非她自己甘愿与那人会面,又怎会受伤?

她昏迷前句句‘对不起’,到底是为哪般?

陶厢心乱如麻,虽是合眼歇息,眼珠却在眼皮下转了又转。思来想去都没有个结果,陶厢迷迷糊糊地睡去,却睡得不踏实,梦中有许多画面,她像是个旁观者,梦中人的欢笑哀伤却牵动着她的心脏。

画面飞快地转换,最终以地上人影双双落幕,落叶残影,无限的悲凉……

陶厢缓缓睁眼,左手置于胸前,像是要温暖那颗寒冷的心。她记得这个影像,在她来到的第一天在梦里就见过,这是身体主人残存的回忆,这么久了,怎么又突然显现?

而那双人影,若其中一个是小红,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执念,那小红未免太过执着。

黑暗中,陶厢睁着眼看头顶,不住地叹息。其实何言好奇她的身份,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睡了许久,陶厢动了动身子,肚子空空的很难受,却又不是饿得慌,她转身,发现屋中央坐了个人,吓得几近尖叫。人影晃动,她立马被封住了嘴,急中生智,她本想给那人一脚,他却细声道:“是我!”

是何言,他那像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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