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 d明里赶你暗里救你(于培勋,桑念竹)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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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 d明里赶你暗里救你(于培勋,桑念竹)古灵-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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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

  “不知道,有人剪断了警铃和监视器的电线,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哪里摸进来了。”

  十五分钟后,麦尼和道南也进来了。

  “他走了?”阿曼达问。

  麦尼点头。

  “这么快?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麦尼望向道南,两人不约而同沮丧地叹了口气,而后同时背过身去,在两人后背心口处,赫然有一团白色油漆。

  “他只是来让我们知道,他随时可以解决掉我们任何一个人!”

  众人不禁目瞪口呆,片刻后--

  “他不应该加入重罪组,他应该加入反杀手部队才对!”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更紧张也更谨慎,麦尼还推翻了原先的决定,特别抽调了

  八位好手来支援,其中包括威廉在内,每三人一组时时刻刻巡视屋宅内外,毫不懈怠,无一丝苟且。

  这天,天将陷入黑暗笼罩的前一刻,屋前突然来了两位意外之客。

  “咦?查士敦老夫人和查士敦夫人,她们来干嘛?”

  几人一听,除了麦尼走向前门之外,其余全挤向窗前,就在麦尼甫打开大门之际,倏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在经过那两个老女人身边时,忽地银光一闪,血光蓦然四射飞溅,桑念竹情不自禁发出惊人的尖叫……

  一个钟头后,麦尼从医院回来,桑念竹立刻迎上去追问。

  “怎样?她们怎样了?”

  “老夫人喉咙被割断,当场死亡,”麦尼黯然道。“夫人仍在急救当中。”

  “不!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桑念竹扑在于培勋怀里痛哭失声,于培勋却只顾暗自忖度。

  难道就是她们两人?

  不对,查士敦夫人没有死,那就是……

  还有一个人?

  是这屋里的人吗?

  不,此刻在这屋里的人他都“看”过了,全都离死期还远得很,包括他自己在内,可是……

  还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他该死的“看”不见!

  桑念竹突然发现随时随地都有人盯住她,洗澡时必定有于培勋“作陪”,连上个厕所李亚梅也硬要跟她一起上--这实在是很尴尬,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只是不断的警告她:千万不要单独一个人,好像录音机一样不断在她耳边重播。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

  “勋,为什么……”

  不必听完她的问题,于培勋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立刻用其他问题来岔开她的问题。

  “啊!对了,麦尼,你知不知道查士敦老夫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据库得所言,虽然他获判无罪开释,但也因为行为不检而被撤销大律师的资格,所以老夫人是来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请哪位有力人士帮库得说项,让他恢复大律师的资格。”

  于培勋听得不禁摇头。“就为了这种事而丢掉老命,真是不值得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注定的因果循环。

  如果不是为了要让她们见到库得,他就不会和罗特交换条件,不和罗特交换条件,他就不会再度插手麦尼的追缉工作,没有插手麦尼的工作,约瑟巴就不会又回过头来找他,约瑟巴没有回头来找他,那两个老女人就不会应上这桩劫数。

  一切都是注定的。

  “人的眼光太浅,可以走的路就下多了。”麦尼感慨地说。

  “她答应我的条件不知道办好了没有?”

  “应该办好了,否则她也不好意思来找你。”

  “那……只要库得能戒酒戒色,过两年我会帮他想办法的。”

  “那就拜托你了,”麦尼拍拍他的肩。“他毕竟是我的侄儿。”

  “也是小竹的哥哥。”这才是重点。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桑念竹马上举手乘机想要中途插播进去。

  “哦!还有,麦尼,你是不是……唉!”于培勋不可思议地瞪住桑念竹气呼呼跑走的背影,一边揉著自己的手臂--上面被桑念竹掐红了一大块。“上帝,这只兔子居然会咬人耶!”

  麦尼哈哈大笑,“被宠坏的女人最后一定会爬到男人头上的!”笑声却在桑念竹消失在转角的那一瞬间戛然终止,脸孔也拉长了。“她在怀疑了。”

  “我知道。”

  “你最好告诉她实情。”

  “告诉她约瑟巴的最后一号牺牲者可能就是她?你去告诉她!”

  “……再想一想,也许不要说比较好。”

  “不,再想一想,也许我应该尽快带她离开英国比较好!”

  “呃?”

  于培勋脸色凝重地遥望著楼梯方向。

  “对,我决定了,明天就带她离开英国!”

  “……也好。”如果是之前,他必定会劝于培勋留下来帮他抓到约瑟巴,但桑念竹是他的亲侄女,他也是个人,是人就免不了私心,他不希望见到桑念竹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订婚了。”

  “欸?!”

  “你没有看见她手上的订婚戒指吗?”

  没有!

  他是笨蛋瞎子!

  “为什么?”

  桑念竹背著手,狐疑的目光定在于培勋身上,后者正在忙著整理行李。

  “为什么突然说要带我回台湾?”

  “我们都订婚了,不该带你回去见见我老妈吗?”于培勋说的理直气又壮。

  “为什么是现在?”

  “你就快开学了,不现在回去,还能哪时候回去?”

  说的也有理,可是……

  “前两天你都没提起。”

  “前两天你没看见那两个老女人被砍。”

  “我……”

  “我不想再看到你老是靠在窗台瞪著那两个老女人被砍的地方。”

  “……哦!”桑念竹无话可说,但她并非因为害怕或极度悲伤,她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深厚的感情,当时哭一哭也就算是发泄过了。

  可是她还是会为她们感到难过。

  两个女人同样坚持了一辈子,却始终得不到丈夫的真爱,也得不到她们视为补偿的权势地位,到头来“唯一”的孩子又是那么不争气,辗转连累她们一个死于非命,一个仍在生死线上挣扎。

  这真是何苦来哉呢?

  “而且回去后,我……”于培勋两手停了下来,迟疑了会儿。“我有件秘密想要告诉你。”

  桑念竹怔了一怔。“秘密?”

  “是的,这件秘密我原本不想亲口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于培勋徐徐挺直身,转向她。“我想告诉你。”

  桑念竹深思般地注视他好片刻后--

  “是有关于叔叔为什么要请你帮忙,还有那些国王、王子、总裁什么的也都那巴结你的原因吗?”

  极为缓慢的,于培勋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呢?”

  “因为在这里说出那种事我没有安全感,台湾才是我的家乡。”

  “哦……”桑念竹了解地颔首。“其实如果说出那件秘密对你来讲是很勉强的事,你下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呀!”

  于培勋不禁感动得阖了阖眼,然后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不,我想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诉你,因为你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虽然对某些人而言,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事实上,我希望你能知道我这件秘密,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分担这件秘密的痛苦。”

  “痛苦?”桑念竹有点惊讶。“是吗?会痛苦吗?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两个人一起分担痛苦,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闻言,于培勋胸口蓦然涌现一股暖流,又热又烫地激动了他的心,促使他猛然拉著桑念竹在床沿坐下。

  “不,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右手,生平第一次主动向其他人说出他的秘密,“我的右手可以看见未来。”

  一听,桑念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用那双空茫的眼注视他的右手好半晌,仿佛在研究他的右手构造是不是有什么异样。然后--

  “嗄?”

  知道她没有那么快就能明白,于培勋兀自说下去,“还有我的左手……”他再举起左手。“能看见过去。”

  又是另一阵迷惘,桑念竹茫然依旧,困惑地打量他的左手。

  “欸?”

  “这些,都是遗传自我那混蛋老爸的天赋……”

  一个细雨绵绵的清晨,于培勋与桑念竹一大早就起床结伴下楼做早餐,旁人依稀可以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他们更亲匿、更贴密,仿佛是一体般的感觉。

  “他们怎么了?”

  “是高兴今天可以回台湾了吧?”

  “嗯!应该是。”

  “好羡慕喔!”

  “别羡慕了,没抓到约瑟巴,我们谁也别想休息!”

  这是餐桌旁的对话,至于炉台前的对话--

  “他们真的都不会……呃,死?”

  “不会,他们还有长久的时间可以活,只有一个叫……呃,约翰的吧!他在三年后会在追缉强盗犯时被杀死。”

  “哦……勋。”

  “嗯?”

  “在这种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明明知道,却不能警告他。”

  于培勋耸耸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你以后就尽量不要去看那种事,若是不小心看见了就告诉我,只要能说出来,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好。啊!对了,你想不想知道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咦?”桑念竹惊讶地猛眨眼。“你已经知道了?”

  “对,从亚梅那儿看到的。”于培勋对她挤了挤眼。“想知道吗?”

  “唔……这个嘛……”桑念竹凝眉思索。“还是不要吧!我想要惊喜。”

  “这样啊……好吧!那到时候衣服用品只好男女都买了。”说到这儿,于培勋蓦然惊喜地笑咧了嘴。

  对啊!既然他可以看到孩子,那不就表示桑念竹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了?

  “男女都买?那好浪费喔……咦?勋,你怎么了?”

  “嗄?啊,没什么,我是说……呃,既然你不想先知道,只好都买啰!”

  “那……”桑念竹愁眉苦脸地想了又想。“我再考虑考虑好了……啊,勋,你的荷包蛋、火腿!”

  “咦?啊!”

  于培勋连忙铲起来一看……两人相对一眼,于培勋一耸肩,回身把盘子放到麦尼面前。

  “你的荷包蛋和火腿。”

  麦尼瞪住眼前的盘子,听到四周传来阵阵窃笑声。

  “培迪。”

  “是?”

  “这确实是荷包蛋和火腿吗?”

  “没错,猪血荷包蛋和猪血火腿。”

  四周暴起狂笑声。

  “我能不能换猪血肠?”

  拄著拐杖,扶著楼梯扶手,于培勋一步步徐缓地下楼来,桑念竹伴在他身旁,后面是提著三个大旅行袋的道南。

  “车子检查过了?”麦尼问阿曼达。

  “OK!”

  “机票?”

  “订好了。”

  “好。”见于培勋已下楼来,麦尼忙走在前面,一打开大门,外面赫然伫立著一个人。“上帝,你想吓死人吗?”

  “我正要敲门啊!”罗特无辜地说。

  “外面情况如何?”

  “四周都检查过,人员也布置好了。”

  “最危险的就是上车前这一段路,大家要小心点!”

  “没问题,大家都清楚了解了,只要……”声音猝然窒住,唯一面对众人身后的罗特脸色陡然大变。“不可能!”

  麦尼惊觉,立刻回身,但已来不及了。

  “不要动!”

  就在餐厅口,约瑟巴手持双枪稳稳地指住于培勋,斯文的脸上带著笑。

  胜利的笑。

  “我先警告你们,这可不是油漆弹哟!只要你们谁敢动一动,那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麦尼冷静地问,暗中凝思对策。

  “你说呢?”约瑟巴温和地反问。

  “好,我向你道歉,你确实很厉害,我不该不让你进重罪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报复就找我吧!”

  “你是应该道歉,不过……”约瑟巴似乎有点遗憾。“已经太迟了不是吗?”

  “不,不会,”麦尼忙道。“只要你……”

  “没有只要了,”约瑟巴慢条斯理地摇摇头,“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解决掉培迪,这样我才是真正最厉害的人,所以……”手枪指了指于培勋。“很抱歉,培迪,打一开始你就不该插手进来的,所以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要怨我啊!”

  怨他?

  于培勋根本没空怨他,他只忙著思索:奇怪,刚刚他还特别“看”了一下道南,并没有看到自己会出任何事呀!为什么……难道……

  果然,一个偏身,桑念竹已然挡在他面前。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她的声音了亮、勇敢、坚决,毫无半丝畏怯。

  “你疯了!”于培勋差点没吓掉半条命,连忙把她推到后面去。“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桑念竹立刻又硬挤上前来。“我不会让他杀了你!”

  “我不会死!”于培勋怒吼,气急败坏地再把她塞回去。

  “我也不想看到你永远躺在床上!”桑念竹再硬挤回来,也扯高嗓门吼回去。

  “看在老天的份上,”于培勋咆哮,更用力把她推回去。“你怀孕了呀!”

  “那是另一回事!”桑念竹顽固地说,死命挤回来。

  “见鬼的另一回事!”于培勋快疯了。“那是我们的孩子呀,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孩子……”

  “孩子以后可以再有,现在你最重要!”桑念竹显得更执拗了。

  于培勋拚命喘气。“你……你这个愚蠢的笨女人,你……”

  “够了!”见他们一前一后,忽又一后一前,后一秒又一前一后,约瑟巴竟然觉得眼睛有点花,头有点晕,“既然你们都抢著要上路,那就……”两支枪各指住一人。“一起上路吧!”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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